第三十二章 断却的线索
次日早晨，天寒。
德尔菲亚城飘起雪粒，杜伊和爱琳被母亲留在家中，伊琳娜独自一人去了贝格蕾医院，天黑回来。
白色的雪粒簌簌落下，母亲走了没多久，杜伊跟妹妹打了个招呼，假借去外公家的理由从家里脱身出来。雪落在杜伊身上，又很快化掉，他坐上电车打算去找霍顿。
多斯利日报大楼，杜伊来到这里，发现大门紧闭。大楼门口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人进出，这与前几日形成鲜明对比。
“哐—哐—”杜伊上前尝试推动旋转门，纹丝不动，门被上锁了。
“先生！先生！请停下动作！”突然的呼喊声从背后传来。
杜伊回过头，只见大楼旁一个戴着防寒毛帽，裹着厚厚大衣的中年人小跑着朝他过来，这个男人身材中等，五官圆润，下巴堆积着一圈脂肪。
“先生，我是多斯利日报的看守警卫，你是有什么事吗？”中年人停下脚步，和杜伊保持一定的距离。
“警卫，报社是怎么回事，怎么没有人在了？”杜伊指了指身后的大楼。
大街上寒气逼人，警卫呼出一口白气，解释道“先生，多斯利日报今天停业放假了，要到明年才会有人来上班。”
“放假了？”杜伊有些不可置信，现在可还没到冰河期。
“对。”中年警卫搓了搓发冷的手，继续解释道“报社发生了命案，昨天下午，代理社长霍顿宣布提前放假了，今天最后的报纸上也刊登了这则消息。”
“你是有事吗？”警卫继续问道。
“没事了。”看了一眼大楼，杜伊转身离开这里。警卫注视着远去的年轻背影，心里感到一阵奇怪，真个是怪人！
黑森大街上，杜伊漫无目的走着，多斯利日报的放假让他始料不及，霍顿这条线算是失去了，他并不清楚霍顿的家在哪里。
手习惯的放入口袋，一个纸片碰到了手指，杜伊捏住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棕色的名片，这是昨日去探望父亲的那个侦探给他的。
“凡赫辛摩西。”杜伊念出这个名字，他思虑了一会，决定照上面的地址去找他，这也是一条线。
安道尔区，伯灵顿市场街361号。
杜伊并不知道如何去这里，他扫视黑森大街一圈。不远处，一辆双轮轻便马车正在缓缓停靠街边，马车很快停住，一个深色衣服带着头巾的女人从马车上下来。
见此情形，杜伊急忙跑过去，片刻后，他靠近喊道“车夫，我要坐车。”
听到声音，车夫回过头，他同样戴着毛帽，下巴的络腮胡子还挂着雪粒，粗声粗气问道“年轻的先生，您要去哪？”
“我去这上面的地址。”杜伊把手里的名片递给他。
车夫松开缰绳，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接过，盯着小小的名片看了一会，窘迫道“年轻的先生，我眼睫毛打霜了，看不清，还是麻烦你念给我吧。”
愣了一下，杜伊才注意到车夫眼睫毛上有一条短短白线，他接回名片，大声道“安道尔区，伯灵顿市场街361号。
“我知道了，年轻的先生，您上车吧！”
杜伊上了马车，车夫感觉客人坐稳后，手里缰绳一甩，拉车的两匹膘肥黑马，立刻在黑森大街上奔驰起来。
后座的车篷挡去了天空落下的雪粒，马车车轮在街上留下两条长长的轮印，延伸至远方。
伯灵顿市场街，马车花费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到达了这里。杜伊付给了车夫九十盾，从车上下来。
这条街道比黑森大街稍窄一些，但也还算宽敞，各种店铺也有不少，女式衣店，烟草杂货铺，灯店等。
杜伊下车的地方是351号，指望车夫精准停靠是不可能的，他需要自己再走一小段路。杜伊沿着街边快走，注意着路过的每一个门牌号。
353号359号361号。
黄铜材质的巴掌大门牌钉在沥青色的墙面上，这是一幢只有两层的小楼，从外表看，好像装修没有几年。仔细打量，杜伊见到侦探社的招牌，还看到墙面上，有用单色颜料画的一个不大不小的狐狸面孔。
杜伊走到黑色门前，正准备敲门，一个浅色、挂着的木牌映入眼帘，木牌上工整的写着三个黑字，‘外出中’！
“呼～”杜伊吐出一口白气，他现在有些气闷，连续两个地方的闭门羹，导致心里有些窝火。
雪粒还在洋洋洒洒的落着，也没有变大的迹象。
杜伊望着白茫茫的天空，伸出手掌接了一些，冰晶在手心很快融化成水，又迅速蒸发。他身体的温度比常人高一些，这也是体质强化后的影响。
“先生，伯灵顿市场街361号到了，您可以下来了。”
耳朵微动，努力平复心情的杜伊忽然听到一个熟悉地址。他循着声音传来方向望去，一个印象较深的身影，正从一辆停住的马车上下来。那赫然是凡赫辛摩西。
“车夫，给你车费。”凡赫辛刚刚结束调查工作，他准备回到自己居住的地方，整理一下收集到的资料。
杜伊快步上前，走到凡赫辛的身边“您好，凡赫辛叔叔，我冒昧来访了。”
突兀的声音，让凡赫辛吓了一跳，他刚下车，还没有注意到杜伊。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认出好友的儿子“杜伊，你怎么来了？”
“我想询问一些关于我父亲受伤的事情。”杜伊的语气和表情都很认真。
街上，凡赫辛忽然愣了一下，看着杜伊道“这样啊。我知道了，我们去屋里说吧，外面太冷了。”
杜伊跟在凡赫辛身后，看着他掏出一圈钥匙，用其中一把打开了家门。开门后，凡赫辛顺手摘下了门上的牌子，一起带进屋子里。
凡赫辛打开灯，杜伊借着亮黄的灯光，看清了屋子里的布局。这一个起居室，东西摆放杂乱，但也什么都有，沙发、红木茶几、大大的书柜桌椅等。
“你要喝点什么，杜伊。”凡赫辛一边说着，一边脱下身上外套和帽子，往房间角落的落地衣架处走去。
“什么都可以，凡赫辛叔叔。”
杜伊在室内慢慢走着，渐渐，他目光被一张宽大、笨重的书桌所吸引，书桌上散乱的放着照片和写满字的纸张。他慢慢绕开其它家具，朝里面的桌子走去。
就在杜伊快接近桌子时，家里的主人凡赫辛一下出现在书桌边上，他迅速整理起桌上的资料，微笑道“杜伊你先坐下吧，咖啡很快就要煮好了。”
“哦。”
念头落空，杜伊也没表现出什么，他找了一个单人沙发坐下，看着资料一点点被收起来，然后塞进书桌的抽屉里。
凡赫辛整理完桌子，又开始收拾起其它地方，柜子上纸笔，沙发上的衣物，茶几上的杯碟
这间起居室很大，墙上还挂了一些长剑、飞镖盘、油画等装饰品。从这些，杜伊可以看出父亲的好友凡赫辛摩西，应该是一个性子跳脱、自由散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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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尔菲亚城飘起雪粒，杜伊和爱琳被母亲留在家中，伊琳娜独自一人去了贝格蕾医院，天黑回来。
白色的雪粒簌簌落下，母亲走了没多久，杜伊跟妹妹打了个招呼，假借去外公家的理由从家里脱身出来。雪落在杜伊身上，又很快化掉，他坐上电车打算去找霍顿。
多斯利日报大楼，杜伊来到这里，发现大门紧闭。大楼门口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人进出，这与前几日形成鲜明对比。
“哐—哐—”杜伊上前尝试推动旋转门，纹丝不动，门被上锁了。
“先生！先生！请停下动作！”突然的呼喊声从背后传来。
杜伊回过头，只见大楼旁一个戴着防寒毛帽，裹着厚厚大衣的中年人小跑着朝他过来，这个男人身材中等，五官圆润，下巴堆积着一圈脂肪。
“先生，我是多斯利日报的看守警卫，你是有什么事吗？”中年人停下脚步，和杜伊保持一定的距离。
“警卫，报社是怎么回事，怎么没有人在了？”杜伊指了指身后的大楼。
大街上寒气逼人，警卫呼出一口白气，解释道“先生，多斯利日报今天停业放假了，要到明年才会有人来上班。”
“放假了？”杜伊有些不可置信，现在可还没到冰河期。
“对。”中年警卫搓了搓发冷的手，继续解释道“报社发生了命案，昨天下午，代理社长霍顿宣布提前放假了，今天最后的报纸上也刊登了这则消息。”
“你是有事吗？”警卫继续问道。
“没事了。”看了一眼大楼，杜伊转身离开这里。警卫注视着远去的年轻背影，心里感到一阵奇怪，真个是怪人！
黑森大街上，杜伊漫无目的走着，多斯利日报的放假让他始料不及，霍顿这条线算是失去了，他并不清楚霍顿的家在哪里。
手习惯的放入口袋，一个纸片碰到了手指，杜伊捏住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棕色的名片，这是昨日去探望父亲的那个侦探给他的。
“凡赫辛摩西。”杜伊念出这个名字，他思虑了一会，决定照上面的地址去找他，这也是一条线。
安道尔区，伯灵顿市场街361号。
杜伊并不知道如何去这里，他扫视黑森大街一圈。不远处，一辆双轮轻便马车正在缓缓停靠街边，马车很快停住，一个深色衣服带着头巾的女人从马车上下来。
见此情形，杜伊急忙跑过去，片刻后，他靠近喊道“车夫，我要坐车。”
听到声音，车夫回过头，他同样戴着毛帽，下巴的络腮胡子还挂着雪粒，粗声粗气问道“年轻的先生，您要去哪？”
“我去这上面的地址。”杜伊把手里的名片递给他。
车夫松开缰绳，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接过，盯着小小的名片看了一会，窘迫道“年轻的先生，我眼睫毛打霜了，看不清，还是麻烦你念给我吧。”
愣了一下，杜伊才注意到车夫眼睫毛上有一条短短白线，他接回名片，大声道“安道尔区，伯灵顿市场街361号。
“我知道了，年轻的先生，您上车吧！”
杜伊上了马车，车夫感觉客人坐稳后，手里缰绳一甩，拉车的两匹膘肥黑马，立刻在黑森大街上奔驰起来。
后座的车篷挡去了天空落下的雪粒，马车车轮在街上留下两条长长的轮印，延伸至远方。
伯灵顿市场街，马车花费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到达了这里。杜伊付给了车夫九十盾，从车上下来。
这条街道比黑森大街稍窄一些，但也还算宽敞，各种店铺也有不少，女式衣店，烟草杂货铺，灯店等。
杜伊下车的地方是351号，指望车夫精准停靠是不可能的，他需要自己再走一小段路。杜伊沿着街边快走，注意着路过的每一个门牌号。
353号359号361号。
黄铜材质的巴掌大门牌钉在沥青色的墙面上，这是一幢只有两层的小楼，从外表看，好像装修没有几年。仔细打量，杜伊见到侦探社的招牌，还看到墙面上，有用单色颜料画的一个不大不小的狐狸面孔。
杜伊走到黑色门前，正准备敲门，一个浅色、挂着的木牌映入眼帘，木牌上工整的写着三个黑字，‘外出中’！
“呼～”杜伊吐出一口白气，他现在有些气闷，连续两个地方的闭门羹，导致心里有些窝火。
雪粒还在洋洋洒洒的落着，也没有变大的迹象。
杜伊望着白茫茫的天空，伸出手掌接了一些，冰晶在手心很快融化成水，又迅速蒸发。他身体的温度比常人高一些，这也是体质强化后的影响。
“先生，伯灵顿市场街361号到了，您可以下来了。”
耳朵微动，努力平复心情的杜伊忽然听到一个熟悉地址。他循着声音传来方向望去，一个印象较深的身影，正从一辆停住的马车上下来。那赫然是凡赫辛摩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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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伊快步上前，走到凡赫辛的身边“您好，凡赫辛叔叔，我冒昧来访了。”
突兀的声音，让凡赫辛吓了一跳，他刚下车，还没有注意到杜伊。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认出好友的儿子“杜伊，你怎么来了？”
“我想询问一些关于我父亲受伤的事情。”杜伊的语气和表情都很认真。
街上，凡赫辛忽然愣了一下，看着杜伊道“这样啊。我知道了，我们去屋里说吧，外面太冷了。”
杜伊跟在凡赫辛身后，看着他掏出一圈钥匙，用其中一把打开了家门。开门后，凡赫辛顺手摘下了门上的牌子，一起带进屋子里。
凡赫辛打开灯，杜伊借着亮黄的灯光，看清了屋子里的布局。这一个起居室，东西摆放杂乱，但也什么都有，沙发、红木茶几、大大的书柜桌椅等。
“你要喝点什么，杜伊。”凡赫辛一边说着，一边脱下身上外套和帽子，往房间角落的落地衣架处走去。
“什么都可以，凡赫辛叔叔。”
杜伊在室内慢慢走着，渐渐，他目光被一张宽大、笨重的书桌所吸引，书桌上散乱的放着照片和写满字的纸张。他慢慢绕开其它家具，朝里面的桌子走去。
就在杜伊快接近桌子时，家里的主人凡赫辛一下出现在书桌边上，他迅速整理起桌上的资料，微笑道“杜伊你先坐下吧，咖啡很快就要煮好了。”
“哦。”
念头落空，杜伊也没表现出什么，他找了一个单人沙发坐下，看着资料一点点被收起来，然后塞进书桌的抽屉里。
凡赫辛整理完桌子，又开始收拾起其它地方，柜子上纸笔，沙发上的衣物，茶几上的杯碟
这间起居室很大，墙上还挂了一些长剑、飞镖盘、油画等装饰品。从这些，杜伊可以看出父亲的好友凡赫辛摩西，应该是一个性子跳脱、自由散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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