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不值钱的模样
第357章不值钱的模样
这裹挟着自己的黑雾速度极快，虽然将她的身体全都包裹住，没有让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但是风吹得眼睛疼啊！
等苏玖停下来的时候，她的眼尾已经红了一片，眼泪不自觉地往下流。
“你能不能不要连我的嘴都捂住啊！”
苏玖一边用手抹着眼泪，狠狠瞪了一眼缩到一旁的黑气。
那黑气似乎也有些心虚，弱弱地把自己缩的更小了。
好不易容止住了眼泪，苏玖这才有心情查看周围的情况。
入目，是六根巨型的、高耸入云的黑色石柱，柱子上雕刻着模样森然的各种鬼脸，鬼脸狰狞，看起来像是要挣扎着向外逃，却被某些不知名的力量镇压，六根柱子顶端是六条粗长的铁链。
铁链汇集在中心，中心位置，绑着一个‘人’。
苏玖看的并不真切，只觉得那东西有人的形状，可又不太像是人，周身黑气萦绕，看起来像极了小时候画本子里的打大反派，很可怕的，看不清脸的那种。
苏玖下意识抬步走近了几步，就在快要走到中心位置时，铁链突然剧烈地抖动了起来，发出叮铃哐啷的声响，顷刻间，飞沙走石，苏玖抬手遮挡住脸，从指缝中看向中心那人，不知为何，那团黑气给她一种无比诡异的熟悉感。
若说先前上岛的时候那熟悉感只是很轻很轻的那种，而现在这种感觉，让她看着中心那人，下意识喃喃出口，“景逸哥哥？”
一时间，原本剧烈抖动的铁链一时间越发剧烈了起来。
“景逸哥哥！是你吗？”
飓风在中心位置形成了一道龙卷风，将周围所有的树木连根拔起，见苏玖往中心移动，黑雾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出现在苏玖面前，阻止着她的行动。
“吼！”
这时，上空突然传来一道宛若野兽嘶吼般的声音，响彻天际。
一道光如同流行般极速而来，很快就出现在了旋风上空。
“只是靠近，就能引起这么大的影响吗？”杭景逸眉宇轻蹙，视线不自觉地去探查苏玖现下所在的方位，在看到苏玖竟然不顾黑气的阻拦，想要靠近旋涡中心时，眉间的皱褶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愚蠢。”
唇瓣微动，吐出这两字，可手上的动作却十分诚实地轻轻一挥动。
苏玖被风沙吹眯了眼，压根没有看到旋风上空竟然还站着人，只感觉身上突然出现了一股说不出的暖流，而原本看似骇人的风沙此时也不能波及到她。
苏玖只觉得惊奇无比，下意识抬手向前，突然就摸到了一层薄薄的纱，这纱是流动且透明的，更像是结界，将风沙隔绝，不让风沙伤到自己。
确定苏玖安全之后，杭景逸这才处理这烂摊子。
刚出关，就发现这执念背着自己搞了那么多小动作，杭景逸怎么可能不怒，就设下了此阵法将执念关在此处，没想到这执念竟然感应到了苏玖的到来，强行分出一身，把苏玖带到了这里。
“你是谁？”
就在杭景逸思索着该如何处置的时候，就听见苏玖疑惑的声音。
杭景逸低头，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所有的飞沙走石一时间全都消失不见，苏玖能很清楚地看到自己。
“船夫？”
他一低头，苏玖立马就看清了他的脸，有些惊诧，想到自己来蓬莱岛这么些时辰，走了挺久，连个人影都没看到，就曾猜想过，这蓬莱岛是不是只有这船夫一人，而船夫也并非是船夫，而是蓬莱岛岛主，传闻中活了几百岁的糟老头子大国师。
糟老头子·杭景逸冷冷瞥了眼突然乖巧的执念，都是千年得老狐狸，这家伙想什么，杭景逸自然一清二楚。
“九公主，刚来蓬莱，为何不好好留在屋子里休息？”
杭景逸双手背在身后，嗓音清冷。
“刚刚在船上睡着了，现下不太困，所以想四处走走。”苏玖看了眼四周，发现那黑雾也不见了踪影，苏玖想，兴许是看到此人的出现，藏起来了。
“蓬莱岛中有许多禁地，先前杭某没有告知是杭某的过失，还望未来七日，九公主不要乱走动，以免引起不便。”
杭景逸垂眸看着苏玖，见苏玖乖巧点头答应，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此光会带着公主离开禁地的。”
说着，杭景逸指尖中弹出一个小小的光晕，盘旋在苏玖身边，跳动着，像是在等苏玖动作，像是一只加大版的萤火虫。
苏玖没有动作，而是再次抬头看向杭景逸。
察觉到苏玖的意图，杭景逸只觉得脑壳无比疼，他已经许久没有那么不淡定了，刚刚上船的时候不小心被这执念钻了空子，让苏玖感觉到了些东西，现在又被这么直面看到，是个人都会起疑。
“九公主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若是能告知公主的，杭某定然知无不言。”
“好，是你自己说的。”
苏玖上前几步，来到阵法正中心，抬手指向那团被锁着的人形黑雾，“他是谁？和景逸哥哥有什么关系？”
杭景逸：……
“你这问题问的很好。”
“就是一个都不能回答是吧。”苏玖嗤笑，拍了拍手，“好，那我再换个问题，你，大国师，蓬莱岛岛主，杭哥哥的师父，叫什么名字？”
“……”
苏玖见他沉默不言，心中已经有了猜想，转头看向那团被铁链锁住的黑雾，“它做过恶吗？可伤过人？”
听着苏玖这般咄咄逼人的问话，眼前猛地就浮现出少年被三岁孩童逼的守住无措的模样，这么多年过去，倒是一点没变。
“没有。”关键是这蓬莱岛一年最多也就来五人，如何伤人，怎么作恶？
那些曾经在岛上死去的人，都是因为自己太过贪婪，不遵守入岛时每间屋子里都特意刻在桌面上的规矩，胡乱跑，看到果子也不探究有没有毒就直接塞嘴里，这才导致中毒而亡。
这蓬莱所有东西都是根据各种情绪而生，心情有好坏，植物自然也分有毒无毒，那些人不听劝自己乱吃东西死了，倒是真不能怪在这执念身上。
苏玖盯着那执念看了许久，杏眸闪动，此时她完全能够断定，这执念就是景逸哥哥。
“我能近距离看看它吗？”
苏玖收回视线，再次看向杭景逸的眸中带着几分祈求。
杭景逸居高临下地看着苏玖，对上那双澄澈的眸，她对自己和那个执念完全是不同的，自己能清晰地感觉出来，而这种认知，让杭景逸心里蓦地升出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反正那感觉不是很好就是。
“可以。”杭景逸抬手。
苏玖就看到刚刚那抹光点一下子慢慢延伸变大，在自己的脚下铺展开，形成了一条巨大的毛毯形状，紧接着，苏玖就感觉到自己被托了起来，身体下意识不稳，向一旁栽去，一只手突然凭空出现，捏住了她的手腕，同时也稳住了她的身形。
苏玖一愣。
那只手的主人似乎也被自己的动作弄愣了，快速地缩回了手。
苏玖抬头，刚好还能看见，杭景逸收手的动作。
其实，就算刚刚他不出手，苏玖跌落也紧紧是跌在毛毯上，不会受伤。
不等苏玖想明白杭景逸这下意识动作背后的含义，毛毯就带着苏玖飞向空中，随着越接近那团人形黑气，原本安静下来的黑气似乎又开始暴动了起来，只不过没有像先前那般引起狂风，能看出来，它看到苏玖接近很激动。
杭景逸站在一旁，像极了棒打鸳鸯的大家长，这一认知又让杭景逸心头一梗。
毛毯像是猜到了苏玖的心思，带着苏玖飘到了几乎与执念平齐的位置。
“景逸哥哥？”
苏玖抬手，下意识就想触摸，却被杭景逸出声阻止，“阵法之中有雷电之力，如果靠的太近，会被当做外来者，九公主还请不要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那你告诉我如何触碰才不会触发阵法。”
杭景逸对上苏玖执拗的眼，不知为何，他似乎无法拒绝她提出来的任何要求。
一甩袖摆。
苏玖就感觉到自己的手好似被什么东西轻轻包裹住，心中没再犹豫，抬手伸向那人形黑气。
苏玖握住了它的‘手’。
黑气萦绕在苏玖周围，流动着，小心翼翼。
“景逸哥哥……”苏玖杏眸里续上了一泡眼泪，她已经许久没有这么过了。
无名虽然对苏玖宠爱，可到底是突然出现，况且他自己的精神状态本就不好，有些时候甚至还要苏玖费心照顾，久而久之，从上山以来，她就再也没有对旁人露出过这般脆弱无助可怜小模样的表情。
见苏玖哭了，人形黑雾也慌了，手足无措地想要替苏玖擦眼泪，这笨手笨脚的模样，也是像极了当年那个笨拙的少年。
可惜它此时根本没有实体也没有手脚，加上阵法制约，察觉到黑雾的动作，便放出了雷电之力。
“景逸哥哥，你别动，我没事，玖儿就是高兴。”
苏玖连忙抬手擦干眼泪。
杭景逸觉得自己在旁边十分多余，但是又不得不在一旁看着，因为他不知道这个九公主还会做出什么举动来。
“大国师先生，景逸哥哥还能出来吗？就算是变成之前那样的纸人也可以。”
既然有求于人，苏玖的态度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连尊称都用上了。
杭景逸：……
“没有。”
杭景逸摆弄着袖摆，心里充满着连他自己都说不出来的气郁。
有也不说。
现在能让景逸再次恢复成人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他接受执念，可如此深的执念，他用了五年才切割出来，这么强大的阵法都没能约束住，如果当真接受了这执念，以它对苏玖眷恋，岂不是要一辈子都陪在她身边了？
杭景逸生性最不喜受拘束，来去自由惯了，做事也是随心所欲，而苏玖是当今北炎帝的亲妹妹，以他接收的记忆来看，北炎帝对这个妹妹极为宠爱，自然不会放她随意出入江湖，定是要好好拘在宫中。
好不容易脱离了大国师的头衔，现在又要重新跑回去？打死都不回去！
“差不多了，时间到了，九公主该回去了。”
察觉到杭景逸似乎心情不太好，苏玖也只好作罢，毕竟现在还是在别人的地盘上，现在没有办法不代表以后没有办法嘛，来日方长。
杭景逸似乎猜到了苏玖心中所想，对着她一甩袖摆，苏玖顿时就消失在他眼前。
黑气见此又要暴动。
“动什么动？我只是送她回去休息了，你以为她同你一般不需要休息的吗？”
杭景逸见不得执念如此不值钱的模样，忍不住开口吐槽。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执念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换言之，他就是执念，执念如此不值钱，很丢他的脸好吧。
闻言，黑气果然不动了，乖巧的像是被关在笼中驯化成功了的兽，等待主人的下一次投喂。
更不值钱了。
杭景逸没眼看，一挥袖摆，立马也消失在了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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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玖一边用手抹着眼泪，狠狠瞪了一眼缩到一旁的黑气。
那黑气似乎也有些心虚，弱弱地把自己缩的更小了。
好不易容止住了眼泪，苏玖这才有心情查看周围的情况。
入目，是六根巨型的、高耸入云的黑色石柱，柱子上雕刻着模样森然的各种鬼脸，鬼脸狰狞，看起来像是要挣扎着向外逃，却被某些不知名的力量镇压，六根柱子顶端是六条粗长的铁链。
铁链汇集在中心，中心位置，绑着一个‘人’。
苏玖看的并不真切，只觉得那东西有人的形状，可又不太像是人，周身黑气萦绕，看起来像极了小时候画本子里的打大反派，很可怕的，看不清脸的那种。
苏玖下意识抬步走近了几步，就在快要走到中心位置时，铁链突然剧烈地抖动了起来，发出叮铃哐啷的声响，顷刻间，飞沙走石，苏玖抬手遮挡住脸，从指缝中看向中心那人，不知为何，那团黑气给她一种无比诡异的熟悉感。
若说先前上岛的时候那熟悉感只是很轻很轻的那种，而现在这种感觉，让她看着中心那人，下意识喃喃出口，“景逸哥哥？”
一时间，原本剧烈抖动的铁链一时间越发剧烈了起来。
“景逸哥哥！是你吗？”
飓风在中心位置形成了一道龙卷风，将周围所有的树木连根拔起，见苏玖往中心移动，黑雾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出现在苏玖面前，阻止着她的行动。
“吼！”
这时，上空突然传来一道宛若野兽嘶吼般的声音，响彻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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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靠近，就能引起这么大的影响吗？”杭景逸眉宇轻蹙，视线不自觉地去探查苏玖现下所在的方位，在看到苏玖竟然不顾黑气的阻拦，想要靠近旋涡中心时，眉间的皱褶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愚蠢。”
唇瓣微动，吐出这两字，可手上的动作却十分诚实地轻轻一挥动。
苏玖被风沙吹眯了眼，压根没有看到旋风上空竟然还站着人，只感觉身上突然出现了一股说不出的暖流，而原本看似骇人的风沙此时也不能波及到她。
苏玖只觉得惊奇无比，下意识抬手向前，突然就摸到了一层薄薄的纱，这纱是流动且透明的，更像是结界，将风沙隔绝，不让风沙伤到自己。
确定苏玖安全之后，杭景逸这才处理这烂摊子。
刚出关，就发现这执念背着自己搞了那么多小动作，杭景逸怎么可能不怒，就设下了此阵法将执念关在此处，没想到这执念竟然感应到了苏玖的到来，强行分出一身，把苏玖带到了这里。
“你是谁？”
就在杭景逸思索着该如何处置的时候，就听见苏玖疑惑的声音。
杭景逸低头，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所有的飞沙走石一时间全都消失不见，苏玖能很清楚地看到自己。
“船夫？”
他一低头，苏玖立马就看清了他的脸，有些惊诧，想到自己来蓬莱岛这么些时辰，走了挺久，连个人影都没看到，就曾猜想过，这蓬莱岛是不是只有这船夫一人，而船夫也并非是船夫，而是蓬莱岛岛主，传闻中活了几百岁的糟老头子大国师。
糟老头子·杭景逸冷冷瞥了眼突然乖巧的执念，都是千年得老狐狸，这家伙想什么，杭景逸自然一清二楚。
“九公主，刚来蓬莱，为何不好好留在屋子里休息？”
杭景逸双手背在身后，嗓音清冷。
“刚刚在船上睡着了，现下不太困，所以想四处走走。”苏玖看了眼四周，发现那黑雾也不见了踪影，苏玖想，兴许是看到此人的出现，藏起来了。
“蓬莱岛中有许多禁地，先前杭某没有告知是杭某的过失，还望未来七日，九公主不要乱走动，以免引起不便。”
杭景逸垂眸看着苏玖，见苏玖乖巧点头答应，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此光会带着公主离开禁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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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玖没有动作，而是再次抬头看向杭景逸。
察觉到苏玖的意图，杭景逸只觉得脑壳无比疼，他已经许久没有那么不淡定了，刚刚上船的时候不小心被这执念钻了空子，让苏玖感觉到了些东西，现在又被这么直面看到，是个人都会起疑。
“九公主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若是能告知公主的，杭某定然知无不言。”
“好，是你自己说的。”
苏玖上前几步，来到阵法正中心，抬手指向那团被锁着的人形黑雾，“他是谁？和景逸哥哥有什么关系？”
杭景逸：……
“你这问题问的很好。”
“就是一个都不能回答是吧。”苏玖嗤笑，拍了拍手，“好，那我再换个问题，你，大国师，蓬莱岛岛主，杭哥哥的师父，叫什么名字？”
“……”
苏玖见他沉默不言，心中已经有了猜想，转头看向那团被铁链锁住的黑雾，“它做过恶吗？可伤过人？”
听着苏玖这般咄咄逼人的问话，眼前猛地就浮现出少年被三岁孩童逼的守住无措的模样，这么多年过去，倒是一点没变。
“没有。”关键是这蓬莱岛一年最多也就来五人，如何伤人，怎么作恶？
那些曾经在岛上死去的人，都是因为自己太过贪婪，不遵守入岛时每间屋子里都特意刻在桌面上的规矩，胡乱跑，看到果子也不探究有没有毒就直接塞嘴里，这才导致中毒而亡。
这蓬莱所有东西都是根据各种情绪而生，心情有好坏，植物自然也分有毒无毒，那些人不听劝自己乱吃东西死了，倒是真不能怪在这执念身上。
苏玖盯着那执念看了许久，杏眸闪动，此时她完全能够断定，这执念就是景逸哥哥。
“我能近距离看看它吗？”
苏玖收回视线，再次看向杭景逸的眸中带着几分祈求。
杭景逸居高临下地看着苏玖，对上那双澄澈的眸，她对自己和那个执念完全是不同的，自己能清晰地感觉出来，而这种认知，让杭景逸心里蓦地升出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反正那感觉不是很好就是。
“可以。”杭景逸抬手。
苏玖就看到刚刚那抹光点一下子慢慢延伸变大，在自己的脚下铺展开，形成了一条巨大的毛毯形状，紧接着，苏玖就感觉到自己被托了起来，身体下意识不稳，向一旁栽去，一只手突然凭空出现，捏住了她的手腕，同时也稳住了她的身形。
苏玖一愣。
那只手的主人似乎也被自己的动作弄愣了，快速地缩回了手。
苏玖抬头，刚好还能看见，杭景逸收手的动作。
其实，就算刚刚他不出手，苏玖跌落也紧紧是跌在毛毯上，不会受伤。
不等苏玖想明白杭景逸这下意识动作背后的含义，毛毯就带着苏玖飞向空中，随着越接近那团人形黑气，原本安静下来的黑气似乎又开始暴动了起来，只不过没有像先前那般引起狂风，能看出来，它看到苏玖接近很激动。
杭景逸站在一旁，像极了棒打鸳鸯的大家长，这一认知又让杭景逸心头一梗。
毛毯像是猜到了苏玖的心思，带着苏玖飘到了几乎与执念平齐的位置。
“景逸哥哥？”
苏玖抬手，下意识就想触摸，却被杭景逸出声阻止，“阵法之中有雷电之力，如果靠的太近，会被当做外来者，九公主还请不要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那你告诉我如何触碰才不会触发阵法。”
杭景逸对上苏玖执拗的眼，不知为何，他似乎无法拒绝她提出来的任何要求。
一甩袖摆。
苏玖就感觉到自己的手好似被什么东西轻轻包裹住，心中没再犹豫，抬手伸向那人形黑气。
苏玖握住了它的‘手’。
黑气萦绕在苏玖周围，流动着，小心翼翼。
“景逸哥哥……”苏玖杏眸里续上了一泡眼泪，她已经许久没有这么过了。
无名虽然对苏玖宠爱，可到底是突然出现，况且他自己的精神状态本就不好，有些时候甚至还要苏玖费心照顾，久而久之，从上山以来，她就再也没有对旁人露出过这般脆弱无助可怜小模样的表情。
见苏玖哭了，人形黑雾也慌了，手足无措地想要替苏玖擦眼泪，这笨手笨脚的模样，也是像极了当年那个笨拙的少年。
可惜它此时根本没有实体也没有手脚，加上阵法制约，察觉到黑雾的动作，便放出了雷电之力。
“景逸哥哥，你别动，我没事，玖儿就是高兴。”
苏玖连忙抬手擦干眼泪。
杭景逸觉得自己在旁边十分多余，但是又不得不在一旁看着，因为他不知道这个九公主还会做出什么举动来。
“大国师先生，景逸哥哥还能出来吗？就算是变成之前那样的纸人也可以。”
既然有求于人，苏玖的态度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连尊称都用上了。
杭景逸：……
“没有。”
杭景逸摆弄着袖摆，心里充满着连他自己都说不出来的气郁。
有也不说。
现在能让景逸再次恢复成人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他接受执念，可如此深的执念，他用了五年才切割出来，这么强大的阵法都没能约束住，如果当真接受了这执念，以它对苏玖眷恋，岂不是要一辈子都陪在她身边了？
杭景逸生性最不喜受拘束，来去自由惯了，做事也是随心所欲，而苏玖是当今北炎帝的亲妹妹，以他接收的记忆来看，北炎帝对这个妹妹极为宠爱，自然不会放她随意出入江湖，定是要好好拘在宫中。
好不容易脱离了大国师的头衔，现在又要重新跑回去？打死都不回去！
“差不多了，时间到了，九公主该回去了。”
察觉到杭景逸似乎心情不太好，苏玖也只好作罢，毕竟现在还是在别人的地盘上，现在没有办法不代表以后没有办法嘛，来日方长。
杭景逸似乎猜到了苏玖心中所想，对着她一甩袖摆，苏玖顿时就消失在他眼前。
黑气见此又要暴动。
“动什么动？我只是送她回去休息了，你以为她同你一般不需要休息的吗？”
杭景逸见不得执念如此不值钱的模样，忍不住开口吐槽。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执念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换言之，他就是执念，执念如此不值钱，很丢他的脸好吧。
闻言，黑气果然不动了，乖巧的像是被关在笼中驯化成功了的兽，等待主人的下一次投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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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景逸没眼看，一挥袖摆，立马也消失在了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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