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恻隐之心
第114章恻隐之心
听完事情的经过，赵野这才知道其中还有这般曲折的隐情，百感交集的同时，急忙向韩建国道歉：
“老韩，实在对不住，哥们一开始还以为你是为了回城，才故意要做陈世美的，真没想到你家里会是这种近况。我用这杯酒向你赔罪，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韩建国举杯和赵野碰了下，苦着脸说道：“老赵，兄弟不怪伱，你这样想也在情理之中。说白了，还是我自个没本事，我也不愿意抛弃二妮，尤其是她还那么通情达理，可我实在没办法啊。
你们不知道，我接到妹妹的来信后，就跟二妮提过，想带她一起回去的。可她却说，我弟弟已经成了那个样子，她再跟着去了，以后一家人还怎么过活……”
说到这里，他将酒一饮而尽，潸然泪下道：“早上临走的时候，我狠下心和二妮说，让她另找个人嫁了拉倒，千万别等我了，可她却告诉我，她会一直在吴家屯等我，不管我回不回来。
那个傻女人啊，她还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呢，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她肚子里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可我能怎么办？我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不是人啊我！”
眼见韩建国这个七尺多的汉子，在他们面前哭的如此声泪俱下，赵野和黄新华心里同样不好受，赶忙温言宽慰于他。
过了好一会，等韩建国情绪稍稍稳定下来，赵野才关心的问道：“那你回去之后，有什么具体打算吗？”
韩建国苦笑道：“我能有啥打算，只能先接了家里留下来的工位，然后走一步看一步了。”
黄新华急忙劝道：“老韩，你还是想个法子，换一个轻松点的岗位吧！”
“我倒是想，可哪有这么容易？眼下正是大量知青返城的时候，这要是没一点门路，别说是正式工了，就是扫厕所的临时工都轮不到你。
说来不怕你们笑话，就我家那个装卸工的破岗位，都是人家发电厂念在我弟弟是因工负伤，才开恩允许我接班的。”
韩建国这话倒是实情，赵野中午还听高小琴她爸说过，随着陆续有知青不断返乡，地方政F最近都是压力山大，每天都为如何安置知青开会争吵。
安置吧，就如同韩建国说的那样，这岗位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总不能让在职工人离职给知青腾位置，或是凭空变出来吧？
要知道时下全国可是有着两千余万知青的，这些人就是只回来一半，那都是一个异常庞大的数字。
而想要一次性解决这么多就业岗位，不管放在哪个时代，都是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可放任不管吧，同样不是办法。先不说那些知青家属会不会乐意，单是让上千万青壮就这么游手好闲，就是对人力资源的一种极大浪费，更别说随之而来产生，诸如治安等各种社会问题了。
只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赵野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去解决这种国家大事，他能做的仅仅是照顾下身边的朋友。
“老黄，别光顾着说老韩了，你怎么样，回去有困难吗？”
黄新华颇为光棍道：“我就不劳您二位操心了，我家是灯泡厂的，父母又是双职工，上头三个姐姐也嫁了人，这一回去就等着顺利接班上岗了。”
赵野点了下头：“挺好的，那我祝你日后平平安安，万事顺心！”
“谢哥们吉言，那我也祝你鹏程万里，一飞冲天！”
“一飞冲天就算啦，我要求不高，只要日子能过的下去就行。”
黄新华二人自然不信这话，不过他们更加清楚，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与其去羡慕别人，不如将自己的生活过好。
又喝了一会酒之后，见时机差不多了，赵野突然开口说道：“老韩，我问你个事儿，希望你能给我个实在话。”
韩建国醉眼朦胧道：“你问吧，我指定有一说一，绝不拿瞎话蒙你！”
“好！这可是你自个说的。”
赵野拍了下手，问出了一个令二人都意想不到的问题：“老韩，我想说如果你媳妇有了正经工作，但人目前只能留在吉春，你愿意一直等下去吗？”
韩建国又不傻，一听这话哪还能不懂其中的言外之意，他当即酒便醒了大半，咽着唾沫不敢置信道：“老赵，你……你没开玩笑？”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韩建国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我当然愿意，就算两地分居也没啥，大不了逢年过节我多跑几个来回。”
赵野听后正色道：“你记住你自己今天的话，老黄给我作证，如果老韩将来反悔，就别怪哥们不念旧情！”
等韩建国赌咒发誓完毕，黄新华才担忧的问：“老赵，我知道你是出于好心想帮老韩，但以目前这个光景来看，这事怕是不好办啊。”
“这事你们别管，我既然说的出，就一定做得到！”赵野摆了摆手，一副胸有成竹之色，当然他也担心自己这番好心，最后却被人当成了驴肝肺，那就有些恶心人了。
于是，他又特意给韩建国画了个大饼：“老韩，其实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你们夫妻两地分居的事。依我看啊，这要不了几年，大环境就不同了，到时候不管是你来吉春，还是你媳妇去冰城，那都不叫个事。”
“希望如此吧，要是真有那么一天，等给我妈养老送终之后，我就带我弟弟来吉春讨生活。”
韩建国脸上终于露出喜色，亲自为赵野把酒满上，感激的说道：“凭你老赵的本事，这辈子我怕是报答不了你的恩情了，只能借花献佛敬你一杯，愿来世能给你做牛……”
不等其将后面的话说完，赵野就打断了他：“没完了是吧，再怎么说都是睡过一个炕的哥们，我帮你一把怎么了？你要再这样，那这事我还不管啦！”
韩建国忙打了下自个嘴巴，将酒一口喝完后，举着空杯示意：“是我的错，我先干为敬！”
待见赵野和黄新华也喝了酒，韩建国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心底的好奇，向赵野打听道：“老赵，你能给我透个底，怎么安置我媳妇吗？”
说完，未免赵野误会自己贪心不足，他忙补充道：“你别多想，我没别的意思，主要是我家二妮没念过书，我怕许多工作她做不了，到时凭白给你添麻烦。”
这个问题赵野自然想到了，他给出了心底的盘算：“我是这样想的，先给你媳妇在工厂找个临时工干着，主要是把户口弄到吉春来，然后等她适应一段时间，熟悉了手上的工作后，再想法子给她转正，你觉得行吗？”
“怎么不行？可太行啦，临时工也没啥，只要能落户都城里，她和孩子以后就能吃商品粮了，总比在乡下种地强。”
见韩建国没有反对，赵野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过这样一来，你就得晚回去几天了，没问题吧？”
“没问题，我明天一早就给家里发电报，家里会理解我的。”
不想赵野忽然又道：“你回吴家屯接你媳妇的时候，别忘了把老王也带上。”
一旁啃猪蹄的黄新华闻言，吃惊的问：“你不会是想连老王也一并安排了吧？”
“反正一只鸭子是赶，两只同样是赶，索性也帮老王一把。你们又不是不清楚老王那性子，就他那个较真的劲头，一旦咱们都走了，没人在身边帮衬着点，他指定会得罪吴满贵那些人，到时不被人家整治就活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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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事情的经过，赵野这才知道其中还有这般曲折的隐情，百感交集的同时，急忙向韩建国道歉：
“老韩，实在对不住，哥们一开始还以为你是为了回城，才故意要做陈世美的，真没想到你家里会是这种近况。我用这杯酒向你赔罪，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韩建国举杯和赵野碰了下，苦着脸说道：“老赵，兄弟不怪伱，你这样想也在情理之中。说白了，还是我自个没本事，我也不愿意抛弃二妮，尤其是她还那么通情达理，可我实在没办法啊。
你们不知道，我接到妹妹的来信后，就跟二妮提过，想带她一起回去的。可她却说，我弟弟已经成了那个样子，她再跟着去了，以后一家人还怎么过活……”
说到这里，他将酒一饮而尽，潸然泪下道：“早上临走的时候，我狠下心和二妮说，让她另找个人嫁了拉倒，千万别等我了，可她却告诉我，她会一直在吴家屯等我，不管我回不回来。
那个傻女人啊，她还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呢，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她肚子里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可我能怎么办？我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不是人啊我！”
眼见韩建国这个七尺多的汉子，在他们面前哭的如此声泪俱下，赵野和黄新华心里同样不好受，赶忙温言宽慰于他。
过了好一会，等韩建国情绪稍稍稳定下来，赵野才关心的问道：“那你回去之后，有什么具体打算吗？”
韩建国苦笑道：“我能有啥打算，只能先接了家里留下来的工位，然后走一步看一步了。”
黄新华急忙劝道：“老韩，你还是想个法子，换一个轻松点的岗位吧！”
“我倒是想，可哪有这么容易？眼下正是大量知青返城的时候，这要是没一点门路，别说是正式工了，就是扫厕所的临时工都轮不到你。
说来不怕你们笑话，就我家那个装卸工的破岗位，都是人家发电厂念在我弟弟是因工负伤，才开恩允许我接班的。”
韩建国这话倒是实情，赵野中午还听高小琴她爸说过，随着陆续有知青不断返乡，地方政F最近都是压力山大，每天都为如何安置知青开会争吵。
安置吧，就如同韩建国说的那样，这岗位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总不能让在职工人离职给知青腾位置，或是凭空变出来吧？
要知道时下全国可是有着两千余万知青的，这些人就是只回来一半，那都是一个异常庞大的数字。
而想要一次性解决这么多就业岗位，不管放在哪个时代，都是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可放任不管吧，同样不是办法。先不说那些知青家属会不会乐意，单是让上千万青壮就这么游手好闲，就是对人力资源的一种极大浪费，更别说随之而来产生，诸如治安等各种社会问题了。
只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赵野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去解决这种国家大事，他能做的仅仅是照顾下身边的朋友。
“老黄，别光顾着说老韩了，你怎么样，回去有困难吗？”
黄新华颇为光棍道：“我就不劳您二位操心了，我家是灯泡厂的，父母又是双职工，上头三个姐姐也嫁了人，这一回去就等着顺利接班上岗了。”
赵野点了下头：“挺好的，那我祝你日后平平安安，万事顺心！”
“谢哥们吉言，那我也祝你鹏程万里，一飞冲天！”
“一飞冲天就算啦，我要求不高，只要日子能过的下去就行。”
黄新华二人自然不信这话，不过他们更加清楚，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与其去羡慕别人，不如将自己的生活过好。
又喝了一会酒之后，见时机差不多了，赵野突然开口说道：“老韩，我问你个事儿，希望你能给我个实在话。”
韩建国醉眼朦胧道：“你问吧，我指定有一说一，绝不拿瞎话蒙你！”
“好！这可是你自个说的。”
赵野拍了下手，问出了一个令二人都意想不到的问题：“老韩，我想说如果你媳妇有了正经工作，但人目前只能留在吉春，你愿意一直等下去吗？”
韩建国又不傻，一听这话哪还能不懂其中的言外之意，他当即酒便醒了大半，咽着唾沫不敢置信道：“老赵，你……你没开玩笑？”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韩建国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我当然愿意，就算两地分居也没啥，大不了逢年过节我多跑几个来回。”
赵野听后正色道：“你记住你自己今天的话，老黄给我作证，如果老韩将来反悔，就别怪哥们不念旧情！”
等韩建国赌咒发誓完毕，黄新华才担忧的问：“老赵，我知道你是出于好心想帮老韩，但以目前这个光景来看，这事怕是不好办啊。”
“这事你们别管，我既然说的出，就一定做得到！”赵野摆了摆手，一副胸有成竹之色，当然他也担心自己这番好心，最后却被人当成了驴肝肺，那就有些恶心人了。
于是，他又特意给韩建国画了个大饼：“老韩，其实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你们夫妻两地分居的事。依我看啊，这要不了几年，大环境就不同了，到时候不管是你来吉春，还是你媳妇去冰城，那都不叫个事。”
“希望如此吧，要是真有那么一天，等给我妈养老送终之后，我就带我弟弟来吉春讨生活。”
韩建国脸上终于露出喜色，亲自为赵野把酒满上，感激的说道：“凭你老赵的本事，这辈子我怕是报答不了你的恩情了，只能借花献佛敬你一杯，愿来世能给你做牛……”
不等其将后面的话说完，赵野就打断了他：“没完了是吧，再怎么说都是睡过一个炕的哥们，我帮你一把怎么了？你要再这样，那这事我还不管啦！”
韩建国忙打了下自个嘴巴，将酒一口喝完后，举着空杯示意：“是我的错，我先干为敬！”
待见赵野和黄新华也喝了酒，韩建国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心底的好奇，向赵野打听道：“老赵，你能给我透个底，怎么安置我媳妇吗？”
说完，未免赵野误会自己贪心不足，他忙补充道：“你别多想，我没别的意思，主要是我家二妮没念过书，我怕许多工作她做不了，到时凭白给你添麻烦。”
这个问题赵野自然想到了，他给出了心底的盘算：“我是这样想的，先给你媳妇在工厂找个临时工干着，主要是把户口弄到吉春来，然后等她适应一段时间，熟悉了手上的工作后，再想法子给她转正，你觉得行吗？”
“怎么不行？可太行啦，临时工也没啥，只要能落户都城里，她和孩子以后就能吃商品粮了，总比在乡下种地强。”
见韩建国没有反对，赵野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过这样一来，你就得晚回去几天了，没问题吧？”
“没问题，我明天一早就给家里发电报，家里会理解我的。”
不想赵野忽然又道：“你回吴家屯接你媳妇的时候，别忘了把老王也带上。”
一旁啃猪蹄的黄新华闻言，吃惊的问：“你不会是想连老王也一并安排了吧？”
“反正一只鸭子是赶，两只同样是赶，索性也帮老王一把。你们又不是不清楚老王那性子，就他那个较真的劲头，一旦咱们都走了，没人在身边帮衬着点，他指定会得罪吴满贵那些人，到时不被人家整治就活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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