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没了观众
自从老太太住院之后，贺凌寒就没有回家来吃过饭。
姜轻最近又看上去心情不太好，煮饭阿姨还以为两人又闹了什么别扭。
今天姜轻一回家就说贺凌寒要回来吃饭，可把阿姨高兴的。
姜轻有些纳闷了，“阿姨，你怎么比我还高兴？”
“我是为太太你高兴！”
“啊？”
“我希望太太和先生好好的呀！”
两人站在一起实在是太登对了，看着就赏心悦目。
当初阿姨到这个家里来工作，身边一众姐妹都羡慕她呢。
后来得知姜轻跟贺凌寒私底下其实挺好相处的，就更羡慕了。
当然了，在别人家里当阿姨，自然是希望东家夫妇恩爱和美的。
要是家里整天低气压，在这里工作也不舒服呀。
阿姨不用姜轻吩咐，欢欢喜喜地进了厨房，动手开始烧他们两人爱吃的菜。
姜轻在小公寓整理东西弄得一身的灰，就上去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她下来的时候，正好贺凌寒到家了。
四目相对，两人格外有默契地都停下了脚步。
随后，姜轻扬起笑脸，说道：“回来啦。”
她笑起来真好看，怀孕之后整个人胖了不少，反倒给她增添了一抹温柔。
贺凌寒一看到她对自己笑，心头就发软。
上前抱了抱她，有些倦倦地说：“饿了。”
“那你上去换个衣服，我去厨房看看，阿姨应该快烧好了。”
贺凌寒犯懒，同时也不想松开她，就说不想换衣服。
姜轻拎起他的领子嗅了嗅，顿时掩住口鼻，“都臭了！赶紧去换衣服，别等下把我熏得吃不下饭！”
贺凌寒一秒冷脸，“你嫌弃我？”
姜轻眼底藏笑，扬眉挑衅道：“不能嫌弃吗？”
能。
只要她不提离婚，怎么都行。
打死贺凌寒都想不到，有一天他会卑微至此。
在姜轻的再三催促下，某人最后还是乖乖上楼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然后神清气爽地下楼来。
阿姨这时也叫他们，说饭菜都好了，可以开饭。
两人并肩一起朝着餐桌走过去，就那么几步路，贺凌寒还牵了姜轻的手。
姜轻低头看了看，明明脸上在笑，心里却全是苦味。
夜夜提醒自己不要心软、不要回头，却总在关键时候忍不住想要犯浑。
幸好，回来的路上她给杜云开打了个电话，让杜云开每隔一段时间，在微信上发条信息提醒自己。
手机震动，提醒有微信消息。
姜轻低头看了眼，并没有点开看，头脑却也清醒许多。
贺凌寒没有错过她的这一举动，心底浮起疑惑，却并没有多问。
两人坐下来吃饭，贺凌寒还给她夹菜，气氛看上去特别地温馨美好。
至少，在阿姨眼里，就是很温馨、很美好的。
后面阿姨觉得自己这个电灯泡太亮了，就悄悄地回了房间。
她一走，那些虚假的温馨和美好，也就没了观众。
两位主演都觉得没必要再飙演技，同时放下了碗筷，且异口同声——
“姜轻……”
“贺凌寒……”
都有话要说。
气氛前所未有的尴尬，空气都像是要凝固了似的。
姜轻甚至觉得自己的嘴角都是僵硬的，说话的时候舌头也不太灵活：“你、你先说。”
贺凌寒点点头，他也希望自己先说。
因为他怕让姜轻先说的话，自己可能会受不了。
“之前你提过离婚，关于这件事，我想再跟你表达一下我的态度。”
“什么？”
“无论如何，我都不同意离婚。”
姜轻没想到他一上来态度就这么横，愣怔过后，下意识地反问：“为什么？”
而她这么一反问，贺凌寒就确定了一件事：她真的从未放弃过跟自己离婚的念头。
所以——
“姜轻，到底因为什么，你非要跟我离婚？”
他终于想起来问原因了吗？
从自己第一次给他递离婚协议，到现在，已经过去将近半年的时间。
这半年里，自己不止一次地因为他的温柔而迷失、心软。
有些事过去的时候不敢承认，到了此时此刻，却突然敢承认了。
姜轻说：“我也有想过，跟你好好地过下去，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现在不想了吗？”
“嗯，不想了。”
“理由。”
姜轻淡淡地笑了笑，眼里有光在闪，她垂下视线，很轻很轻地说：“可能是因为我太脆弱了。”
对面的人没有真正听懂她话里的含义，只当是字面意思，就又问道：“那你愿不愿意为了这个家，勇敢一点？”
姜轻摇头，“不了。”
勇敢过了呀。
每一个你在外潇洒的深夜，我都一个人在家辗转难眠。
我期待你回家，又害怕你回家之后，从你身上闻到别人的香水味。
我的备忘录里有很多写给你的话，每一字每一句都是我的真心，但我不敢给你看。
我也曾暗示过你，家里有人在等你，但你只当我是在开玩笑。
“贺凌寒，我要离婚，你签字好不好？”
对面的男人握紧了放在桌下的手，却又竭力保持自己的脸上没有太多情绪泄露。
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更是喜怒难别。
他冷静到极致，一字一字地反问：“如果我不签字呢？”
你是像过去一样拿我没办法，向我妥协，还是直接跟我开撕？
姜轻低着头，半晌都没有说话。
她是有筹码可以跟贺凌寒谈判，但现在老太太还在，她不想跟贺凌寒撕得太难看。
今晚若不是贺凌寒非要扯掉那一层纱，她是愿意再演一段时间的。
“贺凌寒……”
“你说。”
“我们的孩子很快就要出生了，虽然他现在还小，什么都不懂，但他总会长大，总会从别人那里知道他父母的过去，我们和平分手，保留最后的体面，不好吗？”
“为什么要和平分手？”贺凌寒猛地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咄咄逼人：“如果你心里一直想着分手，这段时间跟我恩爱甜蜜又算什么？”
姜轻：“我、我什么时候跟你恩爱甜蜜了？”
“奶奶刚住院的时候，你抱着我安慰。”
那是同情，不是恩爱甜蜜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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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轻最近又看上去心情不太好，煮饭阿姨还以为两人又闹了什么别扭。
今天姜轻一回家就说贺凌寒要回来吃饭，可把阿姨高兴的。
姜轻有些纳闷了，“阿姨，你怎么比我还高兴？”
“我是为太太你高兴！”
“啊？”
“我希望太太和先生好好的呀！”
两人站在一起实在是太登对了，看着就赏心悦目。
当初阿姨到这个家里来工作，身边一众姐妹都羡慕她呢。
后来得知姜轻跟贺凌寒私底下其实挺好相处的，就更羡慕了。
当然了，在别人家里当阿姨，自然是希望东家夫妇恩爱和美的。
要是家里整天低气压，在这里工作也不舒服呀。
阿姨不用姜轻吩咐，欢欢喜喜地进了厨房，动手开始烧他们两人爱吃的菜。
姜轻在小公寓整理东西弄得一身的灰，就上去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她下来的时候，正好贺凌寒到家了。
四目相对，两人格外有默契地都停下了脚步。
随后，姜轻扬起笑脸，说道：“回来啦。”
她笑起来真好看，怀孕之后整个人胖了不少，反倒给她增添了一抹温柔。
贺凌寒一看到她对自己笑，心头就发软。
上前抱了抱她，有些倦倦地说：“饿了。”
“那你上去换个衣服，我去厨房看看，阿姨应该快烧好了。”
贺凌寒犯懒，同时也不想松开她，就说不想换衣服。
姜轻拎起他的领子嗅了嗅，顿时掩住口鼻，“都臭了！赶紧去换衣服，别等下把我熏得吃不下饭！”
贺凌寒一秒冷脸，“你嫌弃我？”
姜轻眼底藏笑，扬眉挑衅道：“不能嫌弃吗？”
能。
只要她不提离婚，怎么都行。
打死贺凌寒都想不到，有一天他会卑微至此。
在姜轻的再三催促下，某人最后还是乖乖上楼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然后神清气爽地下楼来。
阿姨这时也叫他们，说饭菜都好了，可以开饭。
两人并肩一起朝着餐桌走过去，就那么几步路，贺凌寒还牵了姜轻的手。
姜轻低头看了看，明明脸上在笑，心里却全是苦味。
夜夜提醒自己不要心软、不要回头，却总在关键时候忍不住想要犯浑。
幸好，回来的路上她给杜云开打了个电话，让杜云开每隔一段时间，在微信上发条信息提醒自己。
手机震动，提醒有微信消息。
姜轻低头看了眼，并没有点开看，头脑却也清醒许多。
贺凌寒没有错过她的这一举动，心底浮起疑惑，却并没有多问。
两人坐下来吃饭，贺凌寒还给她夹菜，气氛看上去特别地温馨美好。
至少，在阿姨眼里，就是很温馨、很美好的。
后面阿姨觉得自己这个电灯泡太亮了，就悄悄地回了房间。
她一走，那些虚假的温馨和美好，也就没了观众。
两位主演都觉得没必要再飙演技，同时放下了碗筷，且异口同声——
“姜轻……”
“贺凌寒……”
都有话要说。
气氛前所未有的尴尬，空气都像是要凝固了似的。
姜轻甚至觉得自己的嘴角都是僵硬的，说话的时候舌头也不太灵活：“你、你先说。”
贺凌寒点点头，他也希望自己先说。
因为他怕让姜轻先说的话，自己可能会受不了。
“之前你提过离婚，关于这件事，我想再跟你表达一下我的态度。”
“什么？”
“无论如何，我都不同意离婚。”
姜轻没想到他一上来态度就这么横，愣怔过后，下意识地反问：“为什么？”
而她这么一反问，贺凌寒就确定了一件事：她真的从未放弃过跟自己离婚的念头。
所以——
“姜轻，到底因为什么，你非要跟我离婚？”
他终于想起来问原因了吗？
从自己第一次给他递离婚协议，到现在，已经过去将近半年的时间。
这半年里，自己不止一次地因为他的温柔而迷失、心软。
有些事过去的时候不敢承认，到了此时此刻，却突然敢承认了。
姜轻说：“我也有想过，跟你好好地过下去，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现在不想了吗？”
“嗯，不想了。”
“理由。”
姜轻淡淡地笑了笑，眼里有光在闪，她垂下视线，很轻很轻地说：“可能是因为我太脆弱了。”
对面的人没有真正听懂她话里的含义，只当是字面意思，就又问道：“那你愿不愿意为了这个家，勇敢一点？”
姜轻摇头，“不了。”
勇敢过了呀。
每一个你在外潇洒的深夜，我都一个人在家辗转难眠。
我期待你回家，又害怕你回家之后，从你身上闻到别人的香水味。
我的备忘录里有很多写给你的话，每一字每一句都是我的真心，但我不敢给你看。
我也曾暗示过你，家里有人在等你，但你只当我是在开玩笑。
“贺凌寒，我要离婚，你签字好不好？”
对面的男人握紧了放在桌下的手，却又竭力保持自己的脸上没有太多情绪泄露。
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更是喜怒难别。
他冷静到极致，一字一字地反问：“如果我不签字呢？”
你是像过去一样拿我没办法，向我妥协，还是直接跟我开撕？
姜轻低着头，半晌都没有说话。
她是有筹码可以跟贺凌寒谈判，但现在老太太还在，她不想跟贺凌寒撕得太难看。
今晚若不是贺凌寒非要扯掉那一层纱，她是愿意再演一段时间的。
“贺凌寒……”
“你说。”
“我们的孩子很快就要出生了，虽然他现在还小，什么都不懂，但他总会长大，总会从别人那里知道他父母的过去，我们和平分手，保留最后的体面，不好吗？”
“为什么要和平分手？”贺凌寒猛地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咄咄逼人：“如果你心里一直想着分手，这段时间跟我恩爱甜蜜又算什么？”
姜轻：“我、我什么时候跟你恩爱甜蜜了？”
“奶奶刚住院的时候，你抱着我安慰。”
那是同情，不是恩爱甜蜜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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