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雪发迤逦
第104章：雪发迤逦
心跳几乎在这一瞬停住了。
容锁玉指尖颤抖，他这一刻有些庆幸自己刚刚低下了头，若叫男人看见自己此刻的表情，又该惹人不快了。
同时，他的脑子在拼命吼着“赶快否认！”，可他的喉咙却干涩顿滞得好似一个哑巴。
这一刻，畏缩与逃避心理完全占领了身体的主动权。他心底深处气愤着不愿开口，身体也颤栗着没有开口的勇气……
这急速降温的僵持很快就被江清尘给打破了，他动作不太温柔地抬起了容锁玉的下巴。
对上那双微冷的碧眼时，容锁玉心弦也绷到了极致——自己完了。
江清尘觉得自己没控制好力道，因为在二人视线对上的那一瞬，那双通红含泪的桃花眼跟断线珍珠似的，热泪颗颗涌出。
我又弄疼他了？
江清尘拧了拧眉，正欲开口却见人哭的更厉害了，抖的也更剧烈了。
容锁玉紧绷着身子，但情绪的跌宕却让他喘息急促，可他不敢发出太大的哭声，只噎着呼吸，生疼着嗓子小小地哽咽着。
“疼么？”
男人语调漫不经心，但容锁玉却稍稍松了口气。
至少没有刻意伪装出那副温柔模样，诱自己依恋，然后再撕破假象，吓得他神魂俱灭！
他现在甚至会下意识恐惧江清尘温柔含笑的模样了。
那粲然宠溺的笑容再也不能叫他心动，如今只能心惊胆战。
……是噩梦。
一只大手突然触上自己的眼角，容锁玉下意识闭了眼，感受温热指尖拂着眼尾的泪水。
他蹙眉，“你怎么这么爱哭？”
言罢，手指又在滚烫濡湿的面颊上拂去了一溜儿的热泪。
容锁玉咬着下唇，心中五味成杂。他从前的眼泪加在一块儿都没与这人在一起后落的多……
这又是个不能回答的问题。明日便是月末，容锁玉不想让自己不好过，所以选择了闭嘴。
他无措地看着对方，沉默地期盼江清尘能再放他一次。
许是这人今日心情不错，竟真的没有再问。
那双碧色的眸子微垂着鸦睫，盯了容锁玉一会儿，最后只道：“莫哭了。”
男人褪了外衣，然后熟练地将轻颤的人抱入了怀中，随后倒在榻上。他缓声道：“睡吧。”
容锁玉偎在他的怀中一动不动。最初他极度抗拒的二人相拥而眠的，但不听话就会受罚。江清尘有办法让他没力气闹，久而久之，容锁玉便习惯了。
也不知江清尘是不是故意的，分明知道他畏寒，却从不往寝殿内添置暖人的东西。
没了灵力，没了储物戒中的火精，这让容锁玉第一次知道，冬季居然这么冷……
现在榻上陡然出现了一个热源，他虽然心理不适，可畏寒的身体却老实地窝着，半点儿不愿离开。
他方才被吓得厉害，再加上根本没有睡好。本就体弱嗜睡，如今靠着热源，竟酣然入眠。
江清尘感到怀中人的呼吸渐渐平缓绵长，心中一时好笑——真是蠢得可爱。
方才还跟见了饿狼的兔子般惊惧，现在居然能在自己的怀里酣然入梦。
江清尘喉间低低地发出一声哼笑，抚着容锁玉消瘦背脊的手一下比一下轻。
感到怀中人像个求抚慰猫儿般，不由自主地靠的更近了些，江清尘亦将头埋入了那温软玉颈间，随后深嗅里间令自己迷恋的冷香……
他不由低低叹出，“我从前见过你罢……”
随着熟悉气息的安抚，他却并未放送，反而愈发烦躁。
容锁玉病了。
这段时日，江清尘一直再寻术精岐黄的医师，虽然一直很排斥这玩意儿，但容锁玉愈发虚弱了……
彦宿之事本就模糊含混，可他那时确实是被怒火冲昏了头。
容锁玉身上那些痕迹他熟悉的很，绝不会认错。再加上容锁玉对自己又惧又恨的态度，排斥的姿态！
那些就是导火索，一边逼得自己崩溃，一边催的自己发疯……
索性现在乖了，虽然害怕自己，但至少不用再见到他眼中的厌恶了。
江清尘拧眉，闭了闭眼。
耗吧……他有一辈子，总有手段让这人再一次爱上自己的……
他起初是这般想的，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却发现容锁玉的身体越来越弱了。
不过短短半年，这人从当初的风华绝代衰退到了如今的病骨沉疴模样……
每次寒毒发作时，江清尘便会割喂自己的血液，效果也是立竿见影。按理来说，容锁玉被自己的血滋养了半年了，这毒就算不消失也该减退许多。
可请来的医师都说他体内寒毒越发严重……
那医师见碧眼男人面色阴翳，立即垂眼飞快道：“看令正身体虚弱，气息缓微，加之体内寒毒愈烈，本就催命！加之，加之……心有郁气，满面愁色……这更不利于他的病情。”见其面色踌躇，还欲再言，江清尘强压这心底的怒意，眼神阴鸷低呵道：“继续说！”
那医师被吓得浑身哆嗦，伏地的头不由诚惶诚恐地埋得更低了。
他颤声道：“令正先天体虚，本就短寿之相，如今再继续下去……许，许……”
最终将额头贴在了冰冷的地面上，闭眼沉声道：“没几年可活了！”
江清尘被这句话震得耳内嗡鸣不断！
又是这个答案……又是这个答案！
寒毒无可治，心病无法医……
“废物！！一群废物——”
那位医师最终在男人的怒中连滚带爬地逃出寝殿，慕凡想上前接应都被对方一叠连声地哆嗦着拒绝了。
听着殿内传来的怒骂，整个首阳宫内的人都更加战战兢兢……
江清尘看得出，容锁玉有心病，病灶就是自己。
他本想再次缓和二人之间的关系，毕竟他的阿玉，心软又好哄……但这一次，他好似真的不会再包容自己的冲动了。
无论江清尘怎么做，对方都只会惶恐地瑟缩着；再温柔的姿态在对方眼里也都假象！
在感情复燃这件事上，阿玉给自己判了死刑，但自己却成了催他性命的心病。
那时，江清尘久不见自己期盼的回应，总会不耐发怒，辱他伤他……如此反复，恶性循环，愈演愈劣……
两个月，容锁玉爱上了他。
两个月，容锁玉恨上了他。
短短时日，何其可笑！
二人是如何走到今天这步田地？
体寒，嗜睡，心慌，易受惊……
江清尘越思容锁玉的症状心越沉，最终他开口问一旁指引道路的妖族下属，“盘妖天可有名医？”
那芳寻鹿的小妖听到这话，直到转头对上那双碧眼，这才意识到这个沉默了一路的人再问自己。
他赶紧道：“有的！有的！盘妖天有位绝世医师，她什么病都可治，直到现在，我还未听说过有她治不好的人。芽甜姐姐的医术甚是高明！”
光见对方态度便知，这位芽甜医师在盘妖天名声极好……
待到见了几位妖族之长后，他又问了一番这人的情况。
上一届妖王早已陨命，妖族内部虽不是一盘散沙但也是拉帮结派，各自成营。如今这些个族长虽不悦这位“空降”的妖主，但迫于对方身份与实力，根本不敢怠慢。
听了他的问话后各个都老实道：“是有位妖医，医术非常，常居墨溪坳。心善仁慈，却不出世。我们也不知其是何妖，但……”
江清尘碧眼凉凉扫去，对方立即道：“其周身气息让妖极为舒服，是个很好的人。还望您莫要伤她……”
江清尘点头。他知道自己来的第一日便杀了两位族长这事，给这群妖留了残暴的形象与心理阴影。
他才懒得在意这些，毕竟暴力是最快最有效的压制手段。
若是那位医师不配合，他亦可继续做那残暴之徒……他的阿玉不能久等。
待到了他人指引的墨溪，方才看到这墨溪。
倒非溪水为墨色，而是河床为黑石铺垫，水流清澈异常，可见鱼飘。
他方才至没多久，突然感到有一股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
江清尘没动，但那人注视得太久，那视线太过无礼，他冷冷转身，面上的不豫在看到那人的一瞬顷刻瓦解！
溪水的斜对侧站着一个一身素白的女人。江清尘却没心思去看对方容貌，一回头就被那一头雪白迤逦的长发给死死抓住了视线！
三千华发披落，滑若锦丝，如银流光，暗泽镀瑞。日光落在其上，足足引人但不灼眼，柔顺丰润异常，直教人惊叹……
江清尘怔松的看着这头如瀑银发，脑中嗡鸣不断。
这一刻，他脑中有混沌的画面在不断回闪，每一帧都看不清，但飞逝而过时总叫江清尘欲抓住一些东西。
一股荒谬感陡然浮上心头。
突然间，江清尘想起自己离开天妃遗迹的原因——他在寻人，寻的是一个拥有一头雪发的人。
自己是什么时候忘记的呢？这分明很重要！可记忆就像是被人抹去了一般，让他这一段时日丝毫没想起过那魂牵梦萦的雪发人……
不知其是男是女，不知其是何种族……
只知，那人好似是自己存在的意义。
可，他在看到那头银发的一瞬，脑中却莫名浮现出一张清丽冶艳的容颜。
无端的，莫名的，毫无依据。
但，好似自己就是在遇到容锁玉的那一刻开始，便忘了那个雪发人的存在。
如今看着面前这位面容清隽的女人，那段疯狂寻人的记忆却又势不可挡地涌入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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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几乎在这一瞬停住了。
容锁玉指尖颤抖，他这一刻有些庆幸自己刚刚低下了头，若叫男人看见自己此刻的表情，又该惹人不快了。
同时，他的脑子在拼命吼着“赶快否认！”，可他的喉咙却干涩顿滞得好似一个哑巴。
这一刻，畏缩与逃避心理完全占领了身体的主动权。他心底深处气愤着不愿开口，身体也颤栗着没有开口的勇气……
这急速降温的僵持很快就被江清尘给打破了，他动作不太温柔地抬起了容锁玉的下巴。
对上那双微冷的碧眼时，容锁玉心弦也绷到了极致——自己完了。
江清尘觉得自己没控制好力道，因为在二人视线对上的那一瞬，那双通红含泪的桃花眼跟断线珍珠似的，热泪颗颗涌出。
我又弄疼他了？
江清尘拧了拧眉，正欲开口却见人哭的更厉害了，抖的也更剧烈了。
容锁玉紧绷着身子，但情绪的跌宕却让他喘息急促，可他不敢发出太大的哭声，只噎着呼吸，生疼着嗓子小小地哽咽着。
“疼么？”
男人语调漫不经心，但容锁玉却稍稍松了口气。
至少没有刻意伪装出那副温柔模样，诱自己依恋，然后再撕破假象，吓得他神魂俱灭！
他现在甚至会下意识恐惧江清尘温柔含笑的模样了。
那粲然宠溺的笑容再也不能叫他心动，如今只能心惊胆战。
……是噩梦。
一只大手突然触上自己的眼角，容锁玉下意识闭了眼，感受温热指尖拂着眼尾的泪水。
他蹙眉，“你怎么这么爱哭？”
言罢，手指又在滚烫濡湿的面颊上拂去了一溜儿的热泪。
容锁玉咬着下唇，心中五味成杂。他从前的眼泪加在一块儿都没与这人在一起后落的多……
这又是个不能回答的问题。明日便是月末，容锁玉不想让自己不好过，所以选择了闭嘴。
他无措地看着对方，沉默地期盼江清尘能再放他一次。
许是这人今日心情不错，竟真的没有再问。
那双碧色的眸子微垂着鸦睫，盯了容锁玉一会儿，最后只道：“莫哭了。”
男人褪了外衣，然后熟练地将轻颤的人抱入了怀中，随后倒在榻上。他缓声道：“睡吧。”
容锁玉偎在他的怀中一动不动。最初他极度抗拒的二人相拥而眠的，但不听话就会受罚。江清尘有办法让他没力气闹，久而久之，容锁玉便习惯了。
也不知江清尘是不是故意的，分明知道他畏寒，却从不往寝殿内添置暖人的东西。
没了灵力，没了储物戒中的火精，这让容锁玉第一次知道，冬季居然这么冷……
现在榻上陡然出现了一个热源，他虽然心理不适，可畏寒的身体却老实地窝着，半点儿不愿离开。
他方才被吓得厉害，再加上根本没有睡好。本就体弱嗜睡，如今靠着热源，竟酣然入眠。
江清尘感到怀中人的呼吸渐渐平缓绵长，心中一时好笑——真是蠢得可爱。
方才还跟见了饿狼的兔子般惊惧，现在居然能在自己的怀里酣然入梦。
江清尘喉间低低地发出一声哼笑，抚着容锁玉消瘦背脊的手一下比一下轻。
感到怀中人像个求抚慰猫儿般，不由自主地靠的更近了些，江清尘亦将头埋入了那温软玉颈间，随后深嗅里间令自己迷恋的冷香……
他不由低低叹出，“我从前见过你罢……”
随着熟悉气息的安抚，他却并未放送，反而愈发烦躁。
容锁玉病了。
这段时日，江清尘一直再寻术精岐黄的医师，虽然一直很排斥这玩意儿，但容锁玉愈发虚弱了……
彦宿之事本就模糊含混，可他那时确实是被怒火冲昏了头。
容锁玉身上那些痕迹他熟悉的很，绝不会认错。再加上容锁玉对自己又惧又恨的态度，排斥的姿态！
那些就是导火索，一边逼得自己崩溃，一边催的自己发疯……
索性现在乖了，虽然害怕自己，但至少不用再见到他眼中的厌恶了。
江清尘拧眉，闭了闭眼。
耗吧……他有一辈子，总有手段让这人再一次爱上自己的……
他起初是这般想的，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却发现容锁玉的身体越来越弱了。
不过短短半年，这人从当初的风华绝代衰退到了如今的病骨沉疴模样……
每次寒毒发作时，江清尘便会割喂自己的血液，效果也是立竿见影。按理来说，容锁玉被自己的血滋养了半年了，这毒就算不消失也该减退许多。
可请来的医师都说他体内寒毒越发严重……
那医师见碧眼男人面色阴翳，立即垂眼飞快道：“看令正身体虚弱，气息缓微，加之体内寒毒愈烈，本就催命！加之，加之……心有郁气，满面愁色……这更不利于他的病情。”见其面色踌躇，还欲再言，江清尘强压这心底的怒意，眼神阴鸷低呵道：“继续说！”
那医师被吓得浑身哆嗦，伏地的头不由诚惶诚恐地埋得更低了。
他颤声道：“令正先天体虚，本就短寿之相，如今再继续下去……许，许……”
最终将额头贴在了冰冷的地面上，闭眼沉声道：“没几年可活了！”
江清尘被这句话震得耳内嗡鸣不断！
又是这个答案……又是这个答案！
寒毒无可治，心病无法医……
“废物！！一群废物——”
那位医师最终在男人的怒中连滚带爬地逃出寝殿，慕凡想上前接应都被对方一叠连声地哆嗦着拒绝了。
听着殿内传来的怒骂，整个首阳宫内的人都更加战战兢兢……
江清尘看得出，容锁玉有心病，病灶就是自己。
他本想再次缓和二人之间的关系，毕竟他的阿玉，心软又好哄……但这一次，他好似真的不会再包容自己的冲动了。
无论江清尘怎么做，对方都只会惶恐地瑟缩着；再温柔的姿态在对方眼里也都假象！
在感情复燃这件事上，阿玉给自己判了死刑，但自己却成了催他性命的心病。
那时，江清尘久不见自己期盼的回应，总会不耐发怒，辱他伤他……如此反复，恶性循环，愈演愈劣……
两个月，容锁玉爱上了他。
两个月，容锁玉恨上了他。
短短时日，何其可笑！
二人是如何走到今天这步田地？
体寒，嗜睡，心慌，易受惊……
江清尘越思容锁玉的症状心越沉，最终他开口问一旁指引道路的妖族下属，“盘妖天可有名医？”
那芳寻鹿的小妖听到这话，直到转头对上那双碧眼，这才意识到这个沉默了一路的人再问自己。
他赶紧道：“有的！有的！盘妖天有位绝世医师，她什么病都可治，直到现在，我还未听说过有她治不好的人。芽甜姐姐的医术甚是高明！”
光见对方态度便知，这位芽甜医师在盘妖天名声极好……
待到见了几位妖族之长后，他又问了一番这人的情况。
上一届妖王早已陨命，妖族内部虽不是一盘散沙但也是拉帮结派，各自成营。如今这些个族长虽不悦这位“空降”的妖主，但迫于对方身份与实力，根本不敢怠慢。
听了他的问话后各个都老实道：“是有位妖医，医术非常，常居墨溪坳。心善仁慈，却不出世。我们也不知其是何妖，但……”
江清尘碧眼凉凉扫去，对方立即道：“其周身气息让妖极为舒服，是个很好的人。还望您莫要伤她……”
江清尘点头。他知道自己来的第一日便杀了两位族长这事，给这群妖留了残暴的形象与心理阴影。
他才懒得在意这些，毕竟暴力是最快最有效的压制手段。
若是那位医师不配合，他亦可继续做那残暴之徒……他的阿玉不能久等。
待到了他人指引的墨溪，方才看到这墨溪。
倒非溪水为墨色，而是河床为黑石铺垫，水流清澈异常，可见鱼飘。
他方才至没多久，突然感到有一股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
江清尘没动，但那人注视得太久，那视线太过无礼，他冷冷转身，面上的不豫在看到那人的一瞬顷刻瓦解！
溪水的斜对侧站着一个一身素白的女人。江清尘却没心思去看对方容貌，一回头就被那一头雪白迤逦的长发给死死抓住了视线！
三千华发披落，滑若锦丝，如银流光，暗泽镀瑞。日光落在其上，足足引人但不灼眼，柔顺丰润异常，直教人惊叹……
江清尘怔松的看着这头如瀑银发，脑中嗡鸣不断。
这一刻，他脑中有混沌的画面在不断回闪，每一帧都看不清，但飞逝而过时总叫江清尘欲抓住一些东西。
一股荒谬感陡然浮上心头。
突然间，江清尘想起自己离开天妃遗迹的原因——他在寻人，寻的是一个拥有一头雪发的人。
自己是什么时候忘记的呢？这分明很重要！可记忆就像是被人抹去了一般，让他这一段时日丝毫没想起过那魂牵梦萦的雪发人……
不知其是男是女，不知其是何种族……
只知，那人好似是自己存在的意义。
可，他在看到那头银发的一瞬，脑中却莫名浮现出一张清丽冶艳的容颜。
无端的，莫名的，毫无依据。
但，好似自己就是在遇到容锁玉的那一刻开始，便忘了那个雪发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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