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就当……那是一场噩梦
第197章：就当……那是一场噩梦
小楼支窗，有和暖的春风送入楼内，整片空间都弥漫着清淡的植香，树影徙靡，抚慰人心。
可容锁玉越靠近二楼那间屋子，就越紧张。
他还从未见过自己的孩子。
上一世，孩子一出生就被江清尘抱走藏起来了，容锁玉一醒来就被告知了一个编造的残忍“真相”。
他此刻又期待又慌乱。
巨大的激动此刻糅杂成了一股难喻的压力，他呼吸变得紊乱，脚下也有些不稳。
容锁玉索性停下了脚步，回头看跟在自己身后的江清尘，眼神无助又希冀，泪光闪闪，声音发抖，“夫君。”
江清尘听到他这么唤心底难忍激动，但看到自家卿卿泪光涟涟的模样，心尖儿又开始发软。
他大概能理解此刻的心情——太过期待而过度紧张。
因为即将面临的喜悦太有冲击力以至于生出一种近乎胆怯的奇怪情绪。
江清尘上前扶住容锁玉的腰，方才将人往自己身上揽，容锁玉就有些虚弱地软了身子。
他道：“我……我不太敢进去。”
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紧张到这种地步，自己心心念念的孩子分明就在屋中，可他却不敢靠近。
好似他知晓匣中有颗宝石，他一面想打开匣盖确认，一面担心宝石会因他的举动而受损，一面又担心匣中空无一物……
这种矛盾又纠结的心绪折磨的他眼眶通红，容锁玉暗暗唾弃自己没出息，可患得患失的感觉确实让他无力招架。
容锁玉低声道：“我总在怕……”
江清尘轻吻他的发顶，柔声安慰道：“卿卿莫怕，我们的孩子也一直想念着你。”
他道：“不知是不是这一世存在某种特殊性，我没有孵化他，可他自己破壳了，且出生没有威胁到你的生命。”
这一世与上一世存在着一定偏差——这一点江清尘一直知晓。
最明显的特点是凭空多出的“幻般域”，再就是朱羽笺许久之前所说的“怨债”与“积德”之事。
上一世虽然杀孽过重也会影响修行，但没有这般大的影响力。
容锁玉听了江清尘的话后却有些怔。他以为自己会看到一颗蛋，但不曾想屋内竟然是个孩子！
这使他更紧张了！
小孩是有一定自主意识的，万一宝宝不喜欢自己怎么办？
他思绪一片混乱，大脑却突然抓住了一个重点——幼崽没有被孵化，怎么做到自主破壳的？！
他担心这会对孩子的身体有不好的影响，便急忙问499，“这是怎么回事？”
“我有时觉得你很聪明，有时又觉得你很笨。”
499叹了口气，为他梳理道：“早在你被芽甜所害，从旦昧之巅陨落那一刻，你就已经不算作龙族了。”
“你被剥了骨，抽了血，剜了肉，取走了逆鳞，紧接着就被扔到了北域，那时你的身体过于衰弱，无法再通过自身生成逆鳞来孕养自身，所以退化成了蛟妖。”
“你说，你都退化成蛟了，还能算作龙族么？”
容锁玉怔住了。
种族意识是源于血脉的，容锁玉不会怀疑自己的身份，所以哪怕恢复了过去的记忆，他依旧下意识认为自己是龙族。
499放缓了语气，继续道：“说一段很久远的记忆。化作蛟妖的你那时应该还记得一点儿旦昧之巅的事。江清尘入下仙界都忘却了那段记忆，但你是以非常规的方式入下仙界，残留部分记忆也合理。”
“你遵从你与江清尘的约定，努力修行化出人形再去人间去寻他……还记得吗？”
499的话就像是一道火引子，立即将容锁玉脑海深处那段模糊记忆都给炸了出来！
容锁玉抓紧了江清尘的手，吐字清晰，声音却在颤抖。
他道：“我那时坠落北域后……修为圆满后没有直接去寻你，而是再花了些时间来化人，以人族的身份入了人间。”
容锁玉越说越慢，他想起来自己为何选择化人了！
他当时知晓芽甜的心性已经扭曲，她怨恨着一切，不论是江清尘，还是她口中深爱着的自己，她定然都在恨！
但杀天妖不是小事，若是被龙族知晓，她定会受到严峻的惩罚以及追杀，所以她得想办法掩盖……至于办法是什么呢？
——再造一只天妖出来。
若是天妖与非同族结合，诞下的子嗣多半会遗传更为强大的那一方。
也就是说，只要江清尘有了孩子，那个孩子就注定是只小天妖。
毕竟上仙界都没有几个比龙族更强大的种族，更别说下仙界了。
属于容锁玉的龙族身份已被一分为二，芽甜掌握着一部分，他自己也有一部分。
可下仙界只允许两只天妖存在。
那他与夺了他一部分血脉的芽甜，他们二人又算什么？
容锁玉不知道天道会如何判定这个数量，为防止下仙界天妖数量在未来会起冲突而引发死亡，容锁玉便选择化人，以人族身份入了人间。
这样以来，哪怕未来会有一只天妖幼崽出生，也不会被天道压迫死亡。
容锁玉叹了口气，“那时，旦昧之巅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我甚至记不清记得你的样貌了。只芽甜伤我太痛，所以几乎是将那段记忆刻入了骨髓，继而做出了化人形的决定。”
江清尘闻此，抽痛的心脏被浸入了一片黑暗，恨意几乎能凝为实质！
容锁玉道：“幼崽，本就能出生，只不过，你我二人都被误导了。”
“芽甜没有骗人。她说的都是实话，却也都是假话。”
499：“是的。你那时的行为也算是误打误撞。”
“若是将一位龙族比作一个十等分的个体，芽甜夺走了四成，你还剩六成，主体是在你手上。”“你选择了化人，所以两只龙族消失了一只，世上只余下江清尘一只龙族。正是如此，幼崽可以被孵化出世，他的出生不会令你死亡。”
不仅这些，499还解释了幼崽为什么自主破壳了，“世界回溯后，我将你们的蛋投放在了北域，因为……”
499顿了一下，声音低了点儿，透着心虚，“江洲太热了，还潮，我怕蛋会坏，就送去了北域，丢给白允香捡到了。”
容锁玉：“……”
499咳了咳，继续道：“自从你进入素商谷，他就一直能感受到你的气息，他很需要也很依恋你。我本以为江清尘在五年前就会察觉幼崽的存在，再将其带走。但直到一年前，幼崽才恋恋不舍地散发出了自己的气息，惹来了江清尘的注意力，然后被带走。”
“幼崽早在上一世就被江清尘孵化过一段时间，之后又在你的气息中泡了那么多年，所以，就破壳了嘛。”
容锁玉将499这番话润色了数次，然后再转述给江清尘。
后者听后神情顿时变得极为复杂。
二人之间有种奇妙的默契，他们口头都没说过重生与前世记忆之事，但二人都心知肚明，沟通无碍。
江清尘心脏止不住地直抽，每一次颤动都惹来一阵剧烈疼痛。
他愧疚得几乎快要说不出话，只能抱着容锁玉一遍又一遍地道歉，说：“都是我不好，我的错……”
“怎会？”
容锁玉捧起他的脸，摸到一手湿润，他心酸的同时又觉得有些暖。他忍不住松了口气，道：“现在一切都很好，我们以后会更好。”
没有谁会一直对，会永远不犯错，谁能定义“正确”？
人无完人。
有了时间的洗涤与滋润，容锁玉早已不如当初那般尖锐。
现在很美好，眼前情况繁花明媚，他虽然不能忘却过去的黑暗，但也不会任那些记忆摧毁当下珍贵。
容锁玉柔声道：“我虽记起上一世，但你也不要总怕。”
江清尘低垂下眼睫，金色的眼眸润着泪意，他紧紧盯着面前温声说话之人，嘴唇发白。遖颩
容锁玉见此，握住了江清尘的手，指尖轻轻捏着他微微发颤的指节，声音含了些笑意，“我很珍惜现在的一切，”
“师尊，师叔，如絮，瑶瑶，小言，流霜，还有还没出生的追蝶……”
江清尘越听面色越白，他呼吸颤抖，泪水已经控制不住得大颗涌出，“卿卿……”
他的声音哑到了极致，几乎是气声发出。
容锁玉无奈一笑，他抬头在男人微颤的唇瓣上落下一吻，在对方怔愣又慌乱的眼神中道：“最重要的是你与宝宝。”
他道：“往事如烟，随流消散。不要担忧，不要害怕。就当……那是一场噩梦，你我的噩梦。”
江清尘紧紧地回拥住了容锁玉，心脏狂跳。
容锁玉道：“但不要忘记那个噩梦，那是组成我们如今模样的一部分，它组成了如今你拥抱在怀中的，原谅了你的我。亦组成了如今能够共情，懂得情感的你。”
容锁玉抬头与江清尘震颤的眼眸对视，他一字一顿道：“那段记忆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我们更加珍惜眼前。”
他问：“你会珍惜吗？”
江清尘呼吸难以控制地更颤了，他几乎是哽咽道：“定然，我怎会不珍惜？我做梦都想将你安安稳稳拥入怀中，只有你的笑靥才能令我安心。”
“卿卿，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
江清尘像个笨拙的小孩般，此刻的他无法组织更为华丽深情的语言，只能一遍遍重复，以此来叠加自己的爱意。
容锁玉被这样的江清尘弄得暖心又好笑，他是个薄脸皮，但却也面红耳赤地笑道：“我知道，我也爱你。”
499：“……”
499：“虽然很不合时宜，但，你真的不想看看自家崽吗？”
容锁玉恍然回神，他喃喃道：“宝宝……”
499：“……”可恶的合法夫夫！
但也是这一番谈话，不仅消除了二人之间那层淡淡的隔阂，抚平了江清尘的不安，还使容锁玉不再那般紧张。
江清尘情绪平复得很快，见容锁玉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了屋内，便道：“走罢，进去看看。”
容锁玉深吸了口气，点头。
江清尘轻轻推开门，容锁玉随他轻步绕过屏风，果然看到榻上蜷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几乎是见孩子的一瞬，容锁玉还未缓好的眼眶又红了。
江清尘见他扒拉着屏风不肯动，便上前，想要将还在熟睡的孩子抱起来。
容锁玉见此，怕江清尘将人给人弄醒了，立即拽住了他，悄声道：“别吵醒他了。”
江清尘见他这小心翼翼的模样，心底开始冒酸泡泡。
他微微撇了撇嘴，嘟囔道：“他睡熟后雷打都不会醒。”
“卿卿，”
江清尘牵起容锁玉的手，他微微一笑，“来，看看他，我们的宝宝生的很可爱，你不想见见他如何模样么？”
闻此，容锁玉仿佛生根了般的脚不由松了些。
他顺着江清尘的力道，来到了榻边。
江清尘在榻沿坐下，他伸手，想要将背对着二人的小崽子翻个面儿。但还没碰上那小家伙，就见那团小小的背影抖了抖。
江清尘挑眉。
很快，小孩软黏低弱的哽咽就在屋内响了起来。
只见榻上本还在睡觉的小孩缓缓爬起了身。
他小手撑着床榻跪坐了起来，小身子因为哭泣微微颤抖着，他转过了头，视线紧紧黏在了一旁呆滞的容锁玉身上。
几乎是二人视线交织的那一刻，容锁玉浑身犹如电机般，狠狠打了个颤！
请收藏本站：https://www.haiyue8.cc。海阅小说网手机版：https://m.haiyue8.cc
小楼支窗，有和暖的春风送入楼内，整片空间都弥漫着清淡的植香，树影徙靡，抚慰人心。
可容锁玉越靠近二楼那间屋子，就越紧张。
他还从未见过自己的孩子。
上一世，孩子一出生就被江清尘抱走藏起来了，容锁玉一醒来就被告知了一个编造的残忍“真相”。
他此刻又期待又慌乱。
巨大的激动此刻糅杂成了一股难喻的压力，他呼吸变得紊乱，脚下也有些不稳。
容锁玉索性停下了脚步，回头看跟在自己身后的江清尘，眼神无助又希冀，泪光闪闪，声音发抖，“夫君。”
江清尘听到他这么唤心底难忍激动，但看到自家卿卿泪光涟涟的模样，心尖儿又开始发软。
他大概能理解此刻的心情——太过期待而过度紧张。
因为即将面临的喜悦太有冲击力以至于生出一种近乎胆怯的奇怪情绪。
江清尘上前扶住容锁玉的腰，方才将人往自己身上揽，容锁玉就有些虚弱地软了身子。
他道：“我……我不太敢进去。”
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紧张到这种地步，自己心心念念的孩子分明就在屋中，可他却不敢靠近。
好似他知晓匣中有颗宝石，他一面想打开匣盖确认，一面担心宝石会因他的举动而受损，一面又担心匣中空无一物……
这种矛盾又纠结的心绪折磨的他眼眶通红，容锁玉暗暗唾弃自己没出息，可患得患失的感觉确实让他无力招架。
容锁玉低声道：“我总在怕……”
江清尘轻吻他的发顶，柔声安慰道：“卿卿莫怕，我们的孩子也一直想念着你。”
他道：“不知是不是这一世存在某种特殊性，我没有孵化他，可他自己破壳了，且出生没有威胁到你的生命。”
这一世与上一世存在着一定偏差——这一点江清尘一直知晓。
最明显的特点是凭空多出的“幻般域”，再就是朱羽笺许久之前所说的“怨债”与“积德”之事。
上一世虽然杀孽过重也会影响修行，但没有这般大的影响力。
容锁玉听了江清尘的话后却有些怔。他以为自己会看到一颗蛋，但不曾想屋内竟然是个孩子！
这使他更紧张了！
小孩是有一定自主意识的，万一宝宝不喜欢自己怎么办？
他思绪一片混乱，大脑却突然抓住了一个重点——幼崽没有被孵化，怎么做到自主破壳的？！
他担心这会对孩子的身体有不好的影响，便急忙问499，“这是怎么回事？”
“我有时觉得你很聪明，有时又觉得你很笨。”
499叹了口气，为他梳理道：“早在你被芽甜所害，从旦昧之巅陨落那一刻，你就已经不算作龙族了。”
“你被剥了骨，抽了血，剜了肉，取走了逆鳞，紧接着就被扔到了北域，那时你的身体过于衰弱，无法再通过自身生成逆鳞来孕养自身，所以退化成了蛟妖。”
“你说，你都退化成蛟了，还能算作龙族么？”
容锁玉怔住了。
种族意识是源于血脉的，容锁玉不会怀疑自己的身份，所以哪怕恢复了过去的记忆，他依旧下意识认为自己是龙族。
499放缓了语气，继续道：“说一段很久远的记忆。化作蛟妖的你那时应该还记得一点儿旦昧之巅的事。江清尘入下仙界都忘却了那段记忆，但你是以非常规的方式入下仙界，残留部分记忆也合理。”
“你遵从你与江清尘的约定，努力修行化出人形再去人间去寻他……还记得吗？”
499的话就像是一道火引子，立即将容锁玉脑海深处那段模糊记忆都给炸了出来！
容锁玉抓紧了江清尘的手，吐字清晰，声音却在颤抖。
他道：“我那时坠落北域后……修为圆满后没有直接去寻你，而是再花了些时间来化人，以人族的身份入了人间。”
容锁玉越说越慢，他想起来自己为何选择化人了！
他当时知晓芽甜的心性已经扭曲，她怨恨着一切，不论是江清尘，还是她口中深爱着的自己，她定然都在恨！
但杀天妖不是小事，若是被龙族知晓，她定会受到严峻的惩罚以及追杀，所以她得想办法掩盖……至于办法是什么呢？
——再造一只天妖出来。
若是天妖与非同族结合，诞下的子嗣多半会遗传更为强大的那一方。
也就是说，只要江清尘有了孩子，那个孩子就注定是只小天妖。
毕竟上仙界都没有几个比龙族更强大的种族，更别说下仙界了。
属于容锁玉的龙族身份已被一分为二，芽甜掌握着一部分，他自己也有一部分。
可下仙界只允许两只天妖存在。
那他与夺了他一部分血脉的芽甜，他们二人又算什么？
容锁玉不知道天道会如何判定这个数量，为防止下仙界天妖数量在未来会起冲突而引发死亡，容锁玉便选择化人，以人族身份入了人间。
这样以来，哪怕未来会有一只天妖幼崽出生，也不会被天道压迫死亡。
容锁玉叹了口气，“那时，旦昧之巅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我甚至记不清记得你的样貌了。只芽甜伤我太痛，所以几乎是将那段记忆刻入了骨髓，继而做出了化人形的决定。”
江清尘闻此，抽痛的心脏被浸入了一片黑暗，恨意几乎能凝为实质！
容锁玉道：“幼崽，本就能出生，只不过，你我二人都被误导了。”
“芽甜没有骗人。她说的都是实话，却也都是假话。”
499：“是的。你那时的行为也算是误打误撞。”
“若是将一位龙族比作一个十等分的个体，芽甜夺走了四成，你还剩六成，主体是在你手上。”“你选择了化人，所以两只龙族消失了一只，世上只余下江清尘一只龙族。正是如此，幼崽可以被孵化出世，他的出生不会令你死亡。”
不仅这些，499还解释了幼崽为什么自主破壳了，“世界回溯后，我将你们的蛋投放在了北域，因为……”
499顿了一下，声音低了点儿，透着心虚，“江洲太热了，还潮，我怕蛋会坏，就送去了北域，丢给白允香捡到了。”
容锁玉：“……”
499咳了咳，继续道：“自从你进入素商谷，他就一直能感受到你的气息，他很需要也很依恋你。我本以为江清尘在五年前就会察觉幼崽的存在，再将其带走。但直到一年前，幼崽才恋恋不舍地散发出了自己的气息，惹来了江清尘的注意力，然后被带走。”
“幼崽早在上一世就被江清尘孵化过一段时间，之后又在你的气息中泡了那么多年，所以，就破壳了嘛。”
容锁玉将499这番话润色了数次，然后再转述给江清尘。
后者听后神情顿时变得极为复杂。
二人之间有种奇妙的默契，他们口头都没说过重生与前世记忆之事，但二人都心知肚明，沟通无碍。
江清尘心脏止不住地直抽，每一次颤动都惹来一阵剧烈疼痛。
他愧疚得几乎快要说不出话，只能抱着容锁玉一遍又一遍地道歉，说：“都是我不好，我的错……”
“怎会？”
容锁玉捧起他的脸，摸到一手湿润，他心酸的同时又觉得有些暖。他忍不住松了口气，道：“现在一切都很好，我们以后会更好。”
没有谁会一直对，会永远不犯错，谁能定义“正确”？
人无完人。
有了时间的洗涤与滋润，容锁玉早已不如当初那般尖锐。
现在很美好，眼前情况繁花明媚，他虽然不能忘却过去的黑暗，但也不会任那些记忆摧毁当下珍贵。
容锁玉柔声道：“我虽记起上一世，但你也不要总怕。”
江清尘低垂下眼睫，金色的眼眸润着泪意，他紧紧盯着面前温声说话之人，嘴唇发白。遖颩
容锁玉见此，握住了江清尘的手，指尖轻轻捏着他微微发颤的指节，声音含了些笑意，“我很珍惜现在的一切，”
“师尊，师叔，如絮，瑶瑶，小言，流霜，还有还没出生的追蝶……”
江清尘越听面色越白，他呼吸颤抖，泪水已经控制不住得大颗涌出，“卿卿……”
他的声音哑到了极致，几乎是气声发出。
容锁玉无奈一笑，他抬头在男人微颤的唇瓣上落下一吻，在对方怔愣又慌乱的眼神中道：“最重要的是你与宝宝。”
他道：“往事如烟，随流消散。不要担忧，不要害怕。就当……那是一场噩梦，你我的噩梦。”
江清尘紧紧地回拥住了容锁玉，心脏狂跳。
容锁玉道：“但不要忘记那个噩梦，那是组成我们如今模样的一部分，它组成了如今你拥抱在怀中的，原谅了你的我。亦组成了如今能够共情，懂得情感的你。”
容锁玉抬头与江清尘震颤的眼眸对视，他一字一顿道：“那段记忆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我们更加珍惜眼前。”
他问：“你会珍惜吗？”
江清尘呼吸难以控制地更颤了，他几乎是哽咽道：“定然，我怎会不珍惜？我做梦都想将你安安稳稳拥入怀中，只有你的笑靥才能令我安心。”
“卿卿，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
江清尘像个笨拙的小孩般，此刻的他无法组织更为华丽深情的语言，只能一遍遍重复，以此来叠加自己的爱意。
容锁玉被这样的江清尘弄得暖心又好笑，他是个薄脸皮，但却也面红耳赤地笑道：“我知道，我也爱你。”
499：“……”
499：“虽然很不合时宜，但，你真的不想看看自家崽吗？”
容锁玉恍然回神，他喃喃道：“宝宝……”
499：“……”可恶的合法夫夫！
但也是这一番谈话，不仅消除了二人之间那层淡淡的隔阂，抚平了江清尘的不安，还使容锁玉不再那般紧张。
江清尘情绪平复得很快，见容锁玉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了屋内，便道：“走罢，进去看看。”
容锁玉深吸了口气，点头。
江清尘轻轻推开门，容锁玉随他轻步绕过屏风，果然看到榻上蜷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几乎是见孩子的一瞬，容锁玉还未缓好的眼眶又红了。
江清尘见他扒拉着屏风不肯动，便上前，想要将还在熟睡的孩子抱起来。
容锁玉见此，怕江清尘将人给人弄醒了，立即拽住了他，悄声道：“别吵醒他了。”
江清尘见他这小心翼翼的模样，心底开始冒酸泡泡。
他微微撇了撇嘴，嘟囔道：“他睡熟后雷打都不会醒。”
“卿卿，”
江清尘牵起容锁玉的手，他微微一笑，“来，看看他，我们的宝宝生的很可爱，你不想见见他如何模样么？”
闻此，容锁玉仿佛生根了般的脚不由松了些。
他顺着江清尘的力道，来到了榻边。
江清尘在榻沿坐下，他伸手，想要将背对着二人的小崽子翻个面儿。但还没碰上那小家伙，就见那团小小的背影抖了抖。
江清尘挑眉。
很快，小孩软黏低弱的哽咽就在屋内响了起来。
只见榻上本还在睡觉的小孩缓缓爬起了身。
他小手撑着床榻跪坐了起来，小身子因为哭泣微微颤抖着，他转过了头，视线紧紧黏在了一旁呆滞的容锁玉身上。
几乎是二人视线交织的那一刻，容锁玉浑身犹如电机般，狠狠打了个颤！
请收藏本站：https://www.haiyue8.cc。海阅小说网手机版：https://m.haiyue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