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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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星星大概完全不清楚，事情为什么会突然进展得如此顺利。
林盏颜被“讨伐”的范围不再只有她抖音号这么一小块地盘，而是很迅速地扩展到微博，甚至还登上热搜。
她做网红起就没想过自己名字能出现在上面。
当然，绝大部分人都站她这边，帮着她说话。
“小三”无疑是个令人深恶痛绝的词眼，网上人基本不认识林盏颜，就无从考究她人品，戾气于是有了一个新地方可抒发。除了个别人总喜欢吐槽：这谁啊？不认识。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能上热搜。
或者三两个难得理性的，说林盏颜那边还没发声，等事情真正清楚了再说也不迟。
周星星多半认为这就是她人气应得的效果，看得出她挺高兴，甚至挺得意，大概嫌林盏颜微博上骂得不够凶，还特意去评论她几句。
林盏颜这段时间不关注网络，也本就没有自己微博号，对这码事完全状况外，还是沈漱彤告诉她她才知道的。
彼时是周三下午，沈漱彤说到做到，真向学校请了一周假，陪她到处去拍摄。
沈赴则若无其事回校上学了。否则两人一同消失好几次，林盏颜又开始做模特，学校真可能蹦出关于两人的猜想来。
“你放心。”中途休息的时候，沈漱彤告诉完她这事，笑眯眯地说，“我已经上小号帮你骂回去了，只会比她骂的更难听，还叫小姐妹们帮了忙。”
“小姐妹？”林盏颜好奇。
“对，不过不是学校里的小姐妹，都是网红。但也不是像这个傻兔子这样的小网红。”她晃手指，“都有点像我妈，知道吧？非常有个性，也有档次得多。”
看得出，每提到母亲沈漱彤都相当崇拜。林盏颜顿了一下，点头。
这天她拍摄的是一套泳装，要潜水，还要在水下摆，挺累的，反反复复了好多次，从早上一直折腾到下午三点整。
终于收工，她晚饭当然和沈漱彤一起吃，与工作人员告了别。
“欸，到澄清的时候，你要发录音是不是？我上我妈微博号帮你转发吧。”两人边说边往游泳馆外走，沈漱彤提议，“她粉丝超级多。”
“别。”林盏颜立即说，握着她手腕，“这太明显了。”
“……啊？”
沈漱彤懵了一会儿，才突然想起来，大声地笑说：“啊我忘了，你和我哥是地下情关系！”
两人刚走到大堂，她这么一失声，两名前台小姐姐都看过来。
沈漱彤立即不好意思地抽出手，更亲昵地挽住林盏颜胳膊说：“我都把这码事给忘了，但想想也太刺激了吧，我以后也想搞。”
林盏颜有些无奈地被她给逗笑。
两人在附近随便找了家餐馆，这个点基本没什么人吃饭，吃完也才近四点。
林盏颜次日没拍摄任务，她在“翻身”前的活动基本已经完成了。周星星那边的热度快消退得差不多，不断被更为刺激的新话题所冲刷，澄清热搜应该会安排在周六。当然，为不引人反感，用的都是周星星名字。
沈漱彤满脑子鬼马想法，无意和林盏颜聊到拳击，约她明天晚上找个场馆打，届时再请位摄像师录视频，发微博上更带劲，或者建个抖音号也行。
至于今天晚上，两人都有些倦，但直接回家好像更无聊，沈赴家游戏都快被两人翻来覆去打腻了。
沈漱彤忽然问：“欸对了，你们英华晚上是几点放学来着？”
“冬令时好像是五点吧。”林盏颜答，“怎么了？”
“不如我们去找我哥吧。”沈漱彤托着脸，诱惑满满地冲她挑眉毛，“说不定还能遇见好多你校友，太刺激了。而且我九月也会在那里读书，但还没去过几次呢。”
“那我会被认出来。”林盏颜想了一下，有些无奈。
“那就不要让他们认出来。”沈漱彤轻笑几声，晃了晃她胳膊，“哎呀，‘我哥’‘我哥’的，别叫这么生疏嘛，我真的有个好办法。”
……
被从小宠到大的女孩撒起娇，当真有股让人招架不住的气势。
五点整的时候，林盏颜在出租车后座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戴上黑色口罩，和小公主下车进一家甜品店，在二楼占好位等沈赴。
每逢放学，这家距学校近的甜品店就特火爆，不仅因为环境舒服，更因为提供低脂酸奶沙拉之类的代餐，深受看重身材的女生们喜爱，于是从一众花里胡哨的餐馆中脱颖而出。
沈漱彤和林盏颜所选的位置在最边角。两人面对墙而坐，这样就背对着这一层其他人，挺低调。
只是沈赴出现在这气息香甜的店铺里，违和感爆棚，他悠悠地走过来时还是吸引了不少人注意。
沈漱彤手臂搭椅背上，回身看他，毫不避讳地迎着那些目光，然后在他坐于对面后揶揄：“看来你在这学校还挺受欢迎。”
沈赴没理她的白烂话，反手拿起早已倒好的茶饮料，喝了口。
他越表现得冷漠沈漱彤就越高兴，兴冲冲地跟他说：“我和姐姐就是想来看看你。”
沈赴被她给逗笑了。不过是冷笑。
然后他看林盏颜，问：“你现在是她姐？”
林盏颜此时打扮与往日迥然不同，头发高高盘起，没一丝多余碎发，露出光洁好看的额头；一身由沈漱彤挑选的黑风衣外套，戴着黑色耳钉，留给店内众人一个相当冷漠的背影。
哪怕觉得她挺清瘦，后颈皮肤白，但看这架势，以及与她同桌的人，吃瓜群众压根不敢往林盏颜身上去想，都在各自小声地议论，猜测她身边妹子是不是就是传言中的沈赴的妹妹，否则怎么可能把沈赴叫到这种地方来。
林盏颜本该一本正经地回呛沈赴，但忽然听见身后有女生说话的声音，怕自己声音被听出，只是轻轻地翻出个白眼。
沈赴蹙眉看她这副难得“反叛”的神情，又在喝了口茶后似笑非笑。
而下一秒，他和她身后的人对上眼，又显出一不达眼底的笑，很客套，也很敷衍，但算得上礼貌。
林盏颜顿了一下，不明状况的沈漱彤好奇往后瞧。
林盏颜没敢往后看，但听见女生起哄的声音，以及其中一人说：“哎哟，金小艺，你干脆坐我们这边得啦，就能看见了。”
尽管这话没说透，但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估计连沈漱彤都能猜出个十之八九。
金小艺还是选择在林盏颜身后落座了。
沈漱彤神情有些复杂地看沈赴一眼，说：“看来你在学校还特别招桃花，不让人省心，真心疼死我姐了。”
“是啊。”这回沈赴“坦荡”多了，玩着手机说，“不像你姐，没人喜欢。”
“……”
被到的林盏颜没敢说话，因为两桌挨很近，只要声音稍大些就能听到彼此聊天的内容。
不过金小艺那桌丝毫没察觉，因为她们兴致很高涨，声音完全压过自己这边。沈漱彤坏笑着说：“不是有你喜欢吗。”
接着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但基本都是沈漱彤在说，劝沈赴逃晚自习什么的……沈赴很消极地应几句，林盏颜偶尔应几个字，声音都不大。
没多久又被身后高起来的声音所压过：“欸你们觉不觉得，林盏颜这势头好像想出道？”
“对啊……”另一女生接话，很熟悉的声音，林盏颜含着勺子想半天才对上号，好像是杨雯枝，“我翻了她微博，她好像很早就开始健身什么的……但好奇怪，她难道不应该和汤启辰一起出国吗？”
“不是吧，都发生这种事了怎么一起出国。”
“反正我们汤公子也不是第一天搞大人肚子了，再忍一下也没什么吧，是不是？看林盏颜一直那么逆来顺受的样子。”
当然这话纯玩笑性质，逗得一桌人笑起来。但似乎突然想起身后有沈赴，笑声又不太自然地低下去。
“我的意思是，事情奇怪就奇怪在，我翻了林盏颜微博，那小网红还没二次怀孕她就想出名了，否则她为什么天天健身吃代餐？为了讨汤启辰喜欢吗？她又不想让汤启辰上。”
一阵沉默和笑。
“说不定汤启辰和那小网红真一只没分呢。”佟佳灵的声音响起，“说不定林盏颜真的是小三，热搜也是她故意买的，汤启辰说她家可有钱……毕竟黑红也是红。但好可惜，热搜挂了一天才涨了几万粉，离明星还差好远，怎么不多买点粉丝？起码数据好看些。”
然后她们问金小艺：“你不是和林盏颜最熟吗？你知不知道什么内幕啊？”
“啊……我怎么知道。”金小艺忙说，似乎也知道沈赴能听见这些，小声道，“还是别说这个了。”
“哟，我们说她你是不是不太舒服？”一女生笑，“看来我们说得有点严重。”
“也不是……我和她是初中同学。”金小艺忙说，“但她后来转学了，我真对她没什么了解，但我觉得……她家有钱也不像买得起热搜的样子，除非真隐藏特别好。”
“是啊，要真那么厉害干嘛和汤启辰订婚呢？我也没觉得汤启辰家多厉害。”
……
林盏颜听得失神的时候，沈赴看向她：“你学习进度是不是落下了？这周末要补上。”
“欸你这人真脑子有坑。”沈漱彤正听得津津有味，立即回嘴，“真会煞风景。”
沈赴就看她：“会煞风景的人是你。”
没多久，身后传来一声轻咳，一桌人议论戛然而止。
“连笙？”
林盏颜一直克制着自己，没去看身后那戏剧性一幕，哪怕她真特别想看。
但她基本能想象出连笙站那儿的场景，听她很悠然地问：“林盏颜还没来上学吗？”
问话对象多半是金小艺。
“呃，没有。”金小艺答。
“你要真那么好奇就去问问呗，或者你们问我也行。”
“你知道啊？”杨雯枝戏谑地问。
“算了算了，我们也没那么好奇。”金小艺打圆场，跟连笙笑，“不好意思啊。”
氛围于是陷入尴尬，听杨雯枝跟金小艺嘲讽：“你看她俩关系可比你俩好。”
“唉算了吧，杨雯枝，小学生么你。”另一女生吐槽，大概是不太想惹连笙。
接下来没动静了，连笙停止了这段没意义的对话，继续找座位，目光正好和沈赴对上，愣了一下，大概有些奇怪他怎么在这里。
虽然两人关系挺好，沈赴边上也有个位置，但她就这么坐过去似乎不合适。
所以只是面上打了个招呼，她准备折返，沈漱彤却转过身甜甜地和她打招呼：“欸，连笙姐，你过来坐呗！”
连笙于是听从了，金小艺那桌也彻底安静了。
只是连笙看到林盏颜后，又有些讶异，然后又什么都明白过来地“啧”了声，埋头吃她的酸奶代餐。
离晚自习开始还有十分钟时，金小艺那桌窸窸窣窣了一阵。
没多久，金小艺捧了盒没动的蛋挞来，放这边桌上，四人都看着她。
她笑着跟沈赴和连笙说：“嗨，这是我们桌没吃完的蛋挞，一点都没动，给你们吧……如果不嫌弃的话。刚才真的非常非常不好意思。”
连笙和沈赴都没反应，但也可能会在下一秒说一句“谢谢”，沈漱彤则抢先拿过蛋挞盒，对她笑：“那真是谢谢你啊，姐姐！”
金小艺笑笑，目光转过来：“没什么。”
但这么一遭，她目光扫到林盏颜，看着此时哪儿哪儿都不像她的她，僵了很久。
林盏颜跟她挥挥手，简单打了个招呼。
但金小艺还是傻掉的状态。
她慢慢回想方才与那群人聊天的内容，似乎很尴尬，很愤怒，但又因为心虚而无法发作。
最后张了张嘴，也没说什么。
直到另一边的杨雯枝等人叫她：“喂，金小艺，你走不走啦？”又低低地笑：“你看她都看傻了。”
“不对啊，她好像没在看沈赴啊。”
……
金小艺离开了。
“哇，好刺激啊。”沈漱彤夸张地感叹，拿出枚蛋挞，又看林盏颜，“但姐姐，她们干嘛那样议论你，你抢她们心头爱又不是公开的的事。”
说着看一眼沈赴。
“因为她喜欢装弱智，不喜欢和人玩。”沈赴在对面悠悠地接话，看着林盏颜，然后起身，“我要回学校了，你们两个无所事事的还是回家打游戏吧，别老在外面给人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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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星星大概完全不清楚，事情为什么会突然进展得如此顺利。
林盏颜被“讨伐”的范围不再只有她抖音号这么一小块地盘，而是很迅速地扩展到微博，甚至还登上热搜。
她做网红起就没想过自己名字能出现在上面。
当然，绝大部分人都站她这边，帮着她说话。
“小三”无疑是个令人深恶痛绝的词眼，网上人基本不认识林盏颜，就无从考究她人品，戾气于是有了一个新地方可抒发。除了个别人总喜欢吐槽：这谁啊？不认识。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能上热搜。
或者三两个难得理性的，说林盏颜那边还没发声，等事情真正清楚了再说也不迟。
周星星多半认为这就是她人气应得的效果，看得出她挺高兴，甚至挺得意，大概嫌林盏颜微博上骂得不够凶，还特意去评论她几句。
林盏颜这段时间不关注网络，也本就没有自己微博号，对这码事完全状况外，还是沈漱彤告诉她她才知道的。
彼时是周三下午，沈漱彤说到做到，真向学校请了一周假，陪她到处去拍摄。
沈赴则若无其事回校上学了。否则两人一同消失好几次，林盏颜又开始做模特，学校真可能蹦出关于两人的猜想来。
“你放心。”中途休息的时候，沈漱彤告诉完她这事，笑眯眯地说，“我已经上小号帮你骂回去了，只会比她骂的更难听，还叫小姐妹们帮了忙。”
“小姐妹？”林盏颜好奇。
“对，不过不是学校里的小姐妹，都是网红。但也不是像这个傻兔子这样的小网红。”她晃手指，“都有点像我妈，知道吧？非常有个性，也有档次得多。”
看得出，每提到母亲沈漱彤都相当崇拜。林盏颜顿了一下，点头。
这天她拍摄的是一套泳装，要潜水，还要在水下摆，挺累的，反反复复了好多次，从早上一直折腾到下午三点整。
终于收工，她晚饭当然和沈漱彤一起吃，与工作人员告了别。
“欸，到澄清的时候，你要发录音是不是？我上我妈微博号帮你转发吧。”两人边说边往游泳馆外走，沈漱彤提议，“她粉丝超级多。”
“别。”林盏颜立即说，握着她手腕，“这太明显了。”
“……啊？”
沈漱彤懵了一会儿，才突然想起来，大声地笑说：“啊我忘了，你和我哥是地下情关系！”
两人刚走到大堂，她这么一失声，两名前台小姐姐都看过来。
沈漱彤立即不好意思地抽出手，更亲昵地挽住林盏颜胳膊说：“我都把这码事给忘了，但想想也太刺激了吧，我以后也想搞。”
林盏颜有些无奈地被她给逗笑。
两人在附近随便找了家餐馆，这个点基本没什么人吃饭，吃完也才近四点。
林盏颜次日没拍摄任务，她在“翻身”前的活动基本已经完成了。周星星那边的热度快消退得差不多，不断被更为刺激的新话题所冲刷，澄清热搜应该会安排在周六。当然，为不引人反感，用的都是周星星名字。
沈漱彤满脑子鬼马想法，无意和林盏颜聊到拳击，约她明天晚上找个场馆打，届时再请位摄像师录视频，发微博上更带劲，或者建个抖音号也行。
至于今天晚上，两人都有些倦，但直接回家好像更无聊，沈赴家游戏都快被两人翻来覆去打腻了。
沈漱彤忽然问：“欸对了，你们英华晚上是几点放学来着？”
“冬令时好像是五点吧。”林盏颜答，“怎么了？”
“不如我们去找我哥吧。”沈漱彤托着脸，诱惑满满地冲她挑眉毛，“说不定还能遇见好多你校友，太刺激了。而且我九月也会在那里读书，但还没去过几次呢。”
“那我会被认出来。”林盏颜想了一下，有些无奈。
“那就不要让他们认出来。”沈漱彤轻笑几声，晃了晃她胳膊，“哎呀，‘我哥’‘我哥’的，别叫这么生疏嘛，我真的有个好办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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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点整的时候，林盏颜在出租车后座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戴上黑色口罩，和小公主下车进一家甜品店，在二楼占好位等沈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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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漱彤和林盏颜所选的位置在最边角。两人面对墙而坐，这样就背对着这一层其他人，挺低调。
只是沈赴出现在这气息香甜的店铺里，违和感爆棚，他悠悠地走过来时还是吸引了不少人注意。
沈漱彤手臂搭椅背上，回身看他，毫不避讳地迎着那些目光，然后在他坐于对面后揶揄：“看来你在这学校还挺受欢迎。”
沈赴没理她的白烂话，反手拿起早已倒好的茶饮料，喝了口。
他越表现得冷漠沈漱彤就越高兴，兴冲冲地跟他说：“我和姐姐就是想来看看你。”
沈赴被她给逗笑了。不过是冷笑。
然后他看林盏颜，问：“你现在是她姐？”
林盏颜此时打扮与往日迥然不同，头发高高盘起，没一丝多余碎发，露出光洁好看的额头；一身由沈漱彤挑选的黑风衣外套，戴着黑色耳钉，留给店内众人一个相当冷漠的背影。
哪怕觉得她挺清瘦，后颈皮肤白，但看这架势，以及与她同桌的人，吃瓜群众压根不敢往林盏颜身上去想，都在各自小声地议论，猜测她身边妹子是不是就是传言中的沈赴的妹妹，否则怎么可能把沈赴叫到这种地方来。
林盏颜本该一本正经地回呛沈赴，但忽然听见身后有女生说话的声音，怕自己声音被听出，只是轻轻地翻出个白眼。
沈赴蹙眉看她这副难得“反叛”的神情，又在喝了口茶后似笑非笑。
而下一秒，他和她身后的人对上眼，又显出一不达眼底的笑，很客套，也很敷衍，但算得上礼貌。
林盏颜顿了一下，不明状况的沈漱彤好奇往后瞧。
林盏颜没敢往后看，但听见女生起哄的声音，以及其中一人说：“哎哟，金小艺，你干脆坐我们这边得啦，就能看见了。”
尽管这话没说透，但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估计连沈漱彤都能猜出个十之八九。
金小艺还是选择在林盏颜身后落座了。
沈漱彤神情有些复杂地看沈赴一眼，说：“看来你在学校还特别招桃花，不让人省心，真心疼死我姐了。”
“是啊。”这回沈赴“坦荡”多了，玩着手机说，“不像你姐，没人喜欢。”
“……”
被到的林盏颜没敢说话，因为两桌挨很近，只要声音稍大些就能听到彼此聊天的内容。
不过金小艺那桌丝毫没察觉，因为她们兴致很高涨，声音完全压过自己这边。沈漱彤坏笑着说：“不是有你喜欢吗。”
接着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但基本都是沈漱彤在说，劝沈赴逃晚自习什么的……沈赴很消极地应几句，林盏颜偶尔应几个字，声音都不大。
没多久又被身后高起来的声音所压过：“欸你们觉不觉得，林盏颜这势头好像想出道？”
“对啊……”另一女生接话，很熟悉的声音，林盏颜含着勺子想半天才对上号，好像是杨雯枝，“我翻了她微博，她好像很早就开始健身什么的……但好奇怪，她难道不应该和汤启辰一起出国吗？”
“不是吧，都发生这种事了怎么一起出国。”
“反正我们汤公子也不是第一天搞大人肚子了，再忍一下也没什么吧，是不是？看林盏颜一直那么逆来顺受的样子。”
当然这话纯玩笑性质，逗得一桌人笑起来。但似乎突然想起身后有沈赴，笑声又不太自然地低下去。
“我的意思是，事情奇怪就奇怪在，我翻了林盏颜微博，那小网红还没二次怀孕她就想出名了，否则她为什么天天健身吃代餐？为了讨汤启辰喜欢吗？她又不想让汤启辰上。”
一阵沉默和笑。
“说不定汤启辰和那小网红真一只没分呢。”佟佳灵的声音响起，“说不定林盏颜真的是小三，热搜也是她故意买的，汤启辰说她家可有钱……毕竟黑红也是红。但好可惜，热搜挂了一天才涨了几万粉，离明星还差好远，怎么不多买点粉丝？起码数据好看些。”
然后她们问金小艺：“你不是和林盏颜最熟吗？你知不知道什么内幕啊？”
“啊……我怎么知道。”金小艺忙说，似乎也知道沈赴能听见这些，小声道，“还是别说这个了。”
“哟，我们说她你是不是不太舒服？”一女生笑，“看来我们说得有点严重。”
“也不是……我和她是初中同学。”金小艺忙说，“但她后来转学了，我真对她没什么了解，但我觉得……她家有钱也不像买得起热搜的样子，除非真隐藏特别好。”
“是啊，要真那么厉害干嘛和汤启辰订婚呢？我也没觉得汤启辰家多厉害。”
……
林盏颜听得失神的时候，沈赴看向她：“你学习进度是不是落下了？这周末要补上。”
“欸你这人真脑子有坑。”沈漱彤正听得津津有味，立即回嘴，“真会煞风景。”
沈赴就看她：“会煞风景的人是你。”
没多久，身后传来一声轻咳，一桌人议论戛然而止。
“连笙？”
林盏颜一直克制着自己，没去看身后那戏剧性一幕，哪怕她真特别想看。
但她基本能想象出连笙站那儿的场景，听她很悠然地问：“林盏颜还没来上学吗？”
问话对象多半是金小艺。
“呃，没有。”金小艺答。
“你要真那么好奇就去问问呗，或者你们问我也行。”
“你知道啊？”杨雯枝戏谑地问。
“算了算了，我们也没那么好奇。”金小艺打圆场，跟连笙笑，“不好意思啊。”
氛围于是陷入尴尬，听杨雯枝跟金小艺嘲讽：“你看她俩关系可比你俩好。”
“唉算了吧，杨雯枝，小学生么你。”另一女生吐槽，大概是不太想惹连笙。
接下来没动静了，连笙停止了这段没意义的对话，继续找座位，目光正好和沈赴对上，愣了一下，大概有些奇怪他怎么在这里。
虽然两人关系挺好，沈赴边上也有个位置，但她就这么坐过去似乎不合适。
所以只是面上打了个招呼，她准备折返，沈漱彤却转过身甜甜地和她打招呼：“欸，连笙姐，你过来坐呗！”
连笙于是听从了，金小艺那桌也彻底安静了。
只是连笙看到林盏颜后，又有些讶异，然后又什么都明白过来地“啧”了声，埋头吃她的酸奶代餐。
离晚自习开始还有十分钟时，金小艺那桌窸窸窣窣了一阵。
没多久，金小艺捧了盒没动的蛋挞来，放这边桌上，四人都看着她。
她笑着跟沈赴和连笙说：“嗨，这是我们桌没吃完的蛋挞，一点都没动，给你们吧……如果不嫌弃的话。刚才真的非常非常不好意思。”
连笙和沈赴都没反应，但也可能会在下一秒说一句“谢谢”，沈漱彤则抢先拿过蛋挞盒，对她笑：“那真是谢谢你啊，姐姐！”
金小艺笑笑，目光转过来：“没什么。”
但这么一遭，她目光扫到林盏颜，看着此时哪儿哪儿都不像她的她，僵了很久。
林盏颜跟她挥挥手，简单打了个招呼。
但金小艺还是傻掉的状态。
她慢慢回想方才与那群人聊天的内容，似乎很尴尬，很愤怒，但又因为心虚而无法发作。
最后张了张嘴，也没说什么。
直到另一边的杨雯枝等人叫她：“喂，金小艺，你走不走啦？”又低低地笑：“你看她都看傻了。”
“不对啊，她好像没在看沈赴啊。”
……
金小艺离开了。
“哇，好刺激啊。”沈漱彤夸张地感叹，拿出枚蛋挞，又看林盏颜，“但姐姐，她们干嘛那样议论你，你抢她们心头爱又不是公开的的事。”
说着看一眼沈赴。
“因为她喜欢装弱智，不喜欢和人玩。”沈赴在对面悠悠地接话，看着林盏颜，然后起身，“我要回学校了，你们两个无所事事的还是回家打游戏吧，别老在外面给人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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