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4章 你撒谎！
第1334章你撒谎！
在姜大嫂和何慧这个二嫂的笑声中，姜黎眉眼中笑意萦绕，故作女儿家娇态：“我真走了哦，不过，走之前我还是要说一句，辛苦嫂嫂们啦！”
“就这么点活儿，可累不到我们！”
姜大嫂笑着摇摇头，朝姜黎也摆摆手，继而把目光落向何慧：“咱家黎宝一如既往调皮，你说对吧？
”是这样没错，不过，调皮点好，这样显得活泼。”
何慧和姜大嫂之间的对话，无疑是真拿姜黎当小孩子对待，这让姜黎禁不住脸庞发热：“我早已是成熟的大人！”
说着，她拔腿就走人。
这是羞的。
其实轮年岁，姜大嫂和何慧这个二嫂都年长姜黎不少，毕竟姜大哥大姜黎整整二十岁，二哥蒋国胜大姜黎十八，就两人的年龄，要说有姜黎这么大的女儿，完全说得过去。
事实上，就姜一阳的年龄，和姜黎就相差一岁。
但姜大哥宠爱姜黎的程度，却远多于宠自个儿子。
作为妻子，姜大嫂俩夫唱妇随，对姜黎的疼宠程度，也就用不着多说。
至于何慧和姜国胜两口子，及姜三哥夫妻和姜四哥夫妻，他们宠姜黎不比姜大哥两口子少。
因此，在几个哥哥嫂嫂眼里，姜黎真得就是小孩子，哪怕姜黎现如今年近三十，依然是胸嫂们眼中的小丫头。
好吧，姜国安虽和姜黎同岁，然，实话实说，他同样特别宠姜黎。
否则，王盼不会因为姜国安对姜黎好就吃醋，且一看到姜黎就忍不住想挑刺。
……
次日用过早饭，姜国胜一家就回了驻地，因为姜国胜和何慧要上班，不能再留在四合院。
待姜国胜带着妻儿走后，姜国安和姜一鸿则陪同妻儿去了各自丈人家。
“走吧，我顺路送你和孩子去你爸妈那。”
这是姜黎的声音，她准备载着自家大小孩子前往江家老宅，见林丹一手拎着包一手抱着孩子，不由笑着说了句。
“不用不用，我出门坐公交就好。”
林丹婉拒，她不想麻烦姜黎。
“听我的。”
姜黎说着，接过林丹手上拎着的旅行包，轻推林丹坐到副驾。
旅行包被她放进后备箱。
“都坐稳了？”
坐上驾驶座，姜黎转头望向后座。
“嗯。”
明睿和明涵明薇点头，被他们紧抱着，坐在他们腿上的团子和汤圆果果，亦点点小脑袋。
收回视线，姜黎叮嘱林丹：“把孩子抱好。”
林丹轻“嗯”了声。
透过半开的车窗，姜黎与姜大队长和蔡秀芬，姜大哥等别过，发动车子，须臾后，握着方向盘，车子缓缓驶出院门。
将林丹母子安全送到林家居住的家属院大门外，姜黎从后备箱取出林丹的旅行包，就见有人喊这个侄媳。
“出门前我有给我爸妈打电话。”
听到父母的声音，林丹脸上堆满笑容。
姜黎自然是认识林父琳母，在两人走近后，她微笑着打了声招呼，将林丹的旅行包递到林父手上，没有多聊，就打了声招呼，便坐回驾驶座。
“小姑，路上注意安全！”
把儿子塞到亲妈手上，林丹到车旁，笑着挥挥手。
姜黎点点头，她说：“外面冷，快和你爸妈回家，别冻着孩子。”随着音落，她在林丹的目光中，开车远去。
假期过得很快，姜黎娘几个在江家老宅陪江博雅、江鸿发不满一个星期，就到了新学期报到的日子，紧跟着，不管是明睿和明涵明薇，还是团子三只都回归校园（幼儿园），开启了他们新的求学路。
时间一天一天翻过去，晃眼间距离明睿高考不到俩月。
为了保证明睿能在高考中考出个好成绩，以姜黎为首，家里大人和孩子每天都很安静，尽量不发出大的声响，影响明睿学习和休息。
且在伙食上给明睿补足营养，免得缺失哪种营养，导致精神气不足。
这日，明睿上完晚自习，被姜黎开车接回家的路上，他迟疑好一会，轻声唤姜黎：“妈。”
“嗯？”
姜黎开着车，听到明睿的声音，她看眼好大儿：“有事就说，妈听着呢。”
“其实家里不用特殊对待我，而且现在离高考还早着呢，要是因为我，家里人都压制着，不能大声说话不能笑，我觉得很过意不去。”
唇角微抿，明睿静默片刻，续说：“我已经复习得差不多，回到家看一会书，或者不看书都没关系。”
姜黎：“是家里给你压力了，对吧？”
“不是，不是家里给我压力，是我不想因为我给家里人压力。”
明睿急声解释，把他的意思重申，这是真心话，他不过是要面临高考，又不是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需要家人为他做出“牺牲”，连大声在家说话，连笑都不可以。
“好，妈妈知道了，从明个起，家里会恢复成以前的样儿。”
姜黎在听了明睿的话后，不用多想，也猜出是家里的气氛，让她的好大儿无形中有了压力，不是他本人压力大，是家人的做法让少年生出了压力，这可不好。
有此认知，姜黎自然要做出改变，让家里人不要继续绷着，给明睿制造压力。
“妈……”
“嗯？”
“我保证考出好成绩！”
“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到时咱们正常发挥就好。”
“好。”
明睿点头，但心里想的是，他要为爸妈长脸，争取像他的父母要一样，成为高考状元。
当然，想归想，考前复习不能松懈，争取复习到位，复习得扎扎实实，然后心态平和走进考场。
可谁都没想到，在高考前二十来天的一个周末傍晚，明睿从同学家回来的路上，因为见义勇为，被歹徒打伤。
接到医院来的电话，姜黎心弦紧绷，瞒着家里老小，独自开车前往医院。
左臂粉碎性骨折，肋骨断了两根，人已被推进手术室，这是姜黎赶到医院后得知的。
“姜阿姨，呜呜……对不起，明睿哥是为了救我才被坏人打伤的……”
女孩边哭泣边自责，姜黎神色清冷，但眼里难掩焦色和担忧，她没有回应对方。
”彤彤！“
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来人是一位男同志，且和姜黎认识，他满目焦急，一走到女孩身边，就说：“好了，不哭了，爸爸来了！”
随口安抚女儿一句，男人把目光落向姜黎：“明睿那孩子的情况还好吧？”
“左臂粉碎性骨折，肋骨断了两根，现在正进行手术，至于还有没有其他不妥之处，得等到手术结束才能知道。”
姜黎看眼对方，随口回应对方。
“对不起！”
男人向姜黎深鞠一躬。
不过姜黎有错开身，她说：“事情的大致经过我已了解，不是你女儿的错，是我儿子见义勇为，不慎被歹徒伤到。”
嘴上这么说着，但姜黎此刻无比后悔，没能开车去同学家里接明睿，以至于明睿在回来的路上出了意外。
在这就得提一下，明睿的同桌一星期前因为患急性阑尾炎做了手术，出院后无法及时回学校复习，就打电话给明睿，请明睿这个同桌到他家给他讲几道题。
由于两人关系好，明睿接到电话当即就答应下来，说这个周末前去对方家里，也就是今天。
没成想，临近傍晚同桌两人道别，明睿从对方家居住的家属院出来，途径一条小巷子，看到一女孩子被三个社会青年从自行车上拽下来，明显是想对女孩子不轨。
认出女孩是明涵明薇的同学，是大院里的小姑娘，且有极大可能和他是异母兄妹，明睿自然不能放任不管。
好吧，即便不认识，遇到这种状况，明睿照旧做不到视若无睹，因此，他直接跑上前，二话不说，就解救女孩。
结果那仨社会青年让他别多管闲事，否则，后果自负。
明睿疾言厉色，怒斥三人无用，见其中一个社会青年更是朝他挥来拳头，哪里还能顾得其他，就和对方打在一起。
眼看着对方不占上风，熟料，又一社会青年加入进来。
明睿有跟着姜黎从小练过拳脚功夫，且跟着江家的保镖还学了几手，一人对俩社会青年绰绰有余。
可坏就坏在对方是三人，且第三个加入的社会青年手里竟然握着一根约莫一米长的棍子，这根棍子一看就很结实，对方紧攥在手，神色狰狞，用力抡向明睿头部。
这一举动实在太快，明睿知道自己躲不开，情急之下用左臂去抵挡，后果便是“咔嚓”一声响，左臂直接被对方打断。
女孩，即肖彤连声哭喊救命！
待巷子口有人赶过来，明睿已被仨社会青年打倒在地，嘴角挂着血丝，尽可能护着自己的头部，忍受着仨社会青年你一脚我一脚踹上身。
听到求救声跑过来的人有七八个，且是从巷子两端跑过来，那仨社会青年发现事色不对想逃离，却齐齐被抓住。
从送明睿来医院的好心人口中了解到事情的大致经过，姜黎能说什么？
说自家孩子不该见义勇为？
这肯定是不可以的。
毕竟孩子三观正，遇到有坏人欺负女孩子，如果看到装作没看到，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从个人角度来说，虽不算有错，可站在道德立场上，就显得过于冷漠。
何况被欺负的女孩是肖彤，要是明睿真不管不顾，由着事态发展，怕是会愧疚一生，甚至痛恨今天的自己。
“但明睿那孩子到底是为了救彤彤才受的伤。”
肖瑾面露歉然，眼里的担心毫不掩饰：“这样吧，明睿的手术费和住院费，以及后期的营养费都由我来负责。”
手术室里躺着的是他儿子，哪怕他没和那孩子相认，可血缘关系斩不断，且要不是那孩子，彤彤今日八成会被毁掉，这么想着，肖瑾心里不由愧疚不已，同时为明睿感到心疼。
这眼看着就要高考，明睿却躺在手术室，此刻，他只希望明睿的情况不要太严重，不然，错过高考，可就不好了。
“不用。”
姜黎摇头。
“按理也是改由我家来承担明睿在医院的所有费用，何况我是……”
何况我是明睿的生父，后半句肖瑾没完全道出，他知道他没资格在姜黎面前称呼自己是明睿的父亲，毕竟他从未尽过一天为人父的责任。
哪怕这不是他的错，因为他一开始并不知有这么个儿子，但他在知道后，又为那孩子做过什么呢？
没有，他什么都没做过。
虽说不是不想，是不能，可这依然让他不配自称是明睿的父亲。
肖瑾心中苦笑。
不是他自私，怕认下明睿影响他现在的家庭，或是对他的工作有什么影响，是他不想给明睿加注心理负担，不想厚颜无耻，从姜黎和洛晏清手中摘桃子，不想因他这个生父的存在，使得明睿的身世蒙羞。
所以，肖瑾在得知明睿是他的骨血后，琢磨再三做出决定，只要不利于明睿的事，他都不会去做。
这或许是他能为明睿做的唯一一件事！
“如果你一定坚持，那便由你来承担吧。”
姜黎知道她如果坚持拒绝，眼前这位肯定会心里过意不去，没准会成为心病。
罢了，既然对方愿意承担她家好大儿在医院的一切花费，她就如他所愿吧！
两个多小时候，手术室门上的灯熄灭。
“哐当”一声响，手术室门从里面打开。
看到医生出来，姜黎和肖瑾忙出声询问明睿的情况，被告知手术顺利，且病人情况稳定……确定明睿没有生命危险，且内脏无碍，接下来只需要养着，恢复健康不存在问题。
姜黎暗松口气。
肖瑾亦是。
……
“你大哥去他同学家怎这会子都没回来？”
夜幕已然完全落下，蔡秀芬站在院门口，左右张望，既没看到明睿的身影，也没看到姜黎开车回来，禁不住念叨：“还有你妈，眼看着天擦黑，却在接了个电话后，一声不吭就开车出门，到现在也没个影儿。”
明薇在旁站着，闻言，她微微一笑，说：“我大哥没准被他同学留着吃晚饭呢，至于我妈妈，八成是有什么要紧事需要外出处理，才没顾上和姥姥您打招呼。”
“可我这心里咋就七上八下的？”
蔡秀芬皱眉：“从你妈开车走那会，我便感到心慌，要不，咱们还是去给你妈打个电话吧？再给你大哥同学家里拨个电话，问问你大哥走了没有。”
听了蔡秀芬的话，明薇说：“我不知道我大哥同学家的电话，这样吧，咱们先去给我妈妈打电话，问问我妈妈，看我大哥有没有和她联系？”
“成，就这么办。”
蔡秀芬没意见。
“喂，妈妈，是我，你现在在哪？”
待客厅，明薇拨通姜黎的手机，开口就问了句，当她听到姜黎在医院，心里立马“咯噔”一下，不过不等她做声，姜黎的声音又传过来：“你别慌，不是妈妈出了什么事，是你大哥因为见义勇为出了点意外，这会已经没有大碍……”
听姜黎说了明睿的情况，明薇仍然难安心：“妈妈，要不我……”
没等她往下说，姜黎的声音再次通过话筒传过来：“听话，不要慌，你大哥这会在病房，妈妈在旁陪着呢，你别一惊一乍，免得你姥姥老爷和你二哥、团子他们知道后担心，对了，一会你把电话给你姥姥，妈妈和你姥姥说两句。另外，我会给老宅那边去电话，你爷爷最近在家，有他在，妈妈会抽空回家一趟。”
明薇：“我知道了，那我这就把电话给姥姥。”
姜黎：“嗯”了声。
蔡秀芬：“黎宝。”
“娘，是我……”
姜黎扯了个谎，说明睿今晚住同学家，而她有点事回来会晚些，不用等她用晚饭，听他说完，蔡秀芬回应：“行，娘知道了，你开车回来注意安全。”
“好。”
姜黎笑着回应。
蔡秀芬：“那就这，我挂了。”
姜黎：“再见。”
通话结束，蔡秀芬将话筒放回座机上，她说：“不用等你妈和你大哥了，他们一个晚点回来，一个今晚住同学家，咱们现在开饭。”
明薇：“我去摆碗筷。”说着，明薇从沙发上起身，转眼就消失在待客厅门外。
开学前，姜黎娘几个就和姜大队长老两口住回水木大学这边的四合院。
“你说句实话，咱妈这么晚没回来，到底人在哪？”
用过晚饭，明薇带着团子三只在院子里遛弯消食后，又看顾着团子三只洗漱，直至三只上床入睡，她回到自个房间准备上床，不料明涵把门敲开，进来就问了这么一句。
“姥姥吃饭时不是都说过了，咱妈在外忙事情……”
尚未说出后话，就被明涵截断：“你撒谎！”
明薇皱眉：“我为什么要撒谎？”
“这得问你自己。”
明涵说：“吃饭那会，我看得很清楚，你明显是有心事，而且你的心事和咱妈有关。”
闻言，明薇嘴角紧抿，她半晌没说话。
“咱妈外出是不是和大哥有关？”
明涵说：“明个是周一要上学，大哥今晚不可能住在他同学家里。”
明薇：“为什么不可能？大哥完全可以从他同学家去学校。”
“作业。大哥的作业在家放着呢！
”明涵这话一出，半晌，明薇不知该如何接话，见状，明涵挑眉：“没话可说了吧？”
“行，我告诉你。”
明薇不再犹豫，她说：“咱妈在医院照顾大哥。”
“什么？”
明涵睁大眼：“大哥怎么了？”
他满眼焦急和担心：“你快说啊，大哥究竟出了什么事，怎会出现在医院？还有大哥的情况严重吗？”
“见义勇为，大哥是见义勇为被歹徒伤到，不过，妈妈说大哥做了手术，现在没有生命危险。”
姜黎没有在电话里说明睿是为了救肖彤受的伤，只是简单告诉明薇，明睿是见义勇为被歹徒伤到。
明涵：“哪个医院？我现在要去看大哥！”
明薇：“你别给妈妈添乱！”
“我去医院看大哥，咱们就是给咱妈添乱？”
明涵瞪明薇一眼：“你要不要一起？”
“你是想要姥姥老爷知道吗？”
明薇说：“姥姥老爷年龄大了，要是知道大哥受伤住院，他们一着急出个什么事，到时你怎么办？”
“我……”
明涵嘴角翕动，迟迟说不出后话。
“妈妈没直接在电话里告诉姥姥，并且要我瞒着姥姥，为的就是怕姥姥姥爷知道后着急，你现在要闹出什么动静，难保姥姥姥爷不会看出什么端倪。”
“可大哥这会在医院躺着呢！”
“我前面说的你是没听到吗？妈妈说了，大哥现在没有生命危险，让咱们别担心。”
“你没有告诉我，是我自个从你这问出来的。”
明涵满目怨念：“洛明薇，我是你二哥，大哥出事你不该瞒着我。”
“你以为我愿意憋在心里？我还不是心里难受又慌乱，担心和你说了，你一惊一乍引起姥姥姥爷注意。”
给明涵一个白眼儿，明薇说：“咱们得配合妈妈，看妈妈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这马上就要高考了，也不知道大哥的情况能不能在高考前恢复。”
明涵说出自己的担心。
“咱们这会再急也没办法，不如等妈妈回来后仔细问问，不过我觉得大哥应该能顺利参加高考。”
微顿须臾，明薇接着说：“即便会错过，明年参加也一样。”
十点半左右，姜黎回到家，她把车停在了院门口。
为免吵醒家里人，她轻手轻脚进了明睿的房间，迅速收拾几套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装好，又前往厨房拿了饭盒，就朝院门口走。
“妈！”
把东西放到车上，姜黎听到身后传来明涵的声音，不由转身，就见明涵不知何时站在了院门口。
“你……你大晚上不睡觉站在院门口做什么？”
姜黎背靠车门，她拧眉看着明涵。
“我大哥的伤严重吗？”
明涵开门见山。
“薇薇告诉你的？”
姜黎嘴上在问，心里其实知道答案，见明涵点头，她说：“左臂粉碎性骨折，断了两根肋骨，手术顺利，其他都还好。”
明涵：“影响我大哥参加高考吧？”
“右手没事，腿也没事，现在距离高考还有二十来天，你大哥走进考场不会有什么问题。”
随后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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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姜大嫂和何慧这个二嫂的笑声中，姜黎眉眼中笑意萦绕，故作女儿家娇态：“我真走了哦，不过，走之前我还是要说一句，辛苦嫂嫂们啦！”
“就这么点活儿，可累不到我们！”
姜大嫂笑着摇摇头，朝姜黎也摆摆手，继而把目光落向何慧：“咱家黎宝一如既往调皮，你说对吧？
”是这样没错，不过，调皮点好，这样显得活泼。”
何慧和姜大嫂之间的对话，无疑是真拿姜黎当小孩子对待，这让姜黎禁不住脸庞发热：“我早已是成熟的大人！”
说着，她拔腿就走人。
这是羞的。
其实轮年岁，姜大嫂和何慧这个二嫂都年长姜黎不少，毕竟姜大哥大姜黎整整二十岁，二哥蒋国胜大姜黎十八，就两人的年龄，要说有姜黎这么大的女儿，完全说得过去。
事实上，就姜一阳的年龄，和姜黎就相差一岁。
但姜大哥宠爱姜黎的程度，却远多于宠自个儿子。
作为妻子，姜大嫂俩夫唱妇随，对姜黎的疼宠程度，也就用不着多说。
至于何慧和姜国胜两口子，及姜三哥夫妻和姜四哥夫妻，他们宠姜黎不比姜大哥两口子少。
因此，在几个哥哥嫂嫂眼里，姜黎真得就是小孩子，哪怕姜黎现如今年近三十，依然是胸嫂们眼中的小丫头。
好吧，姜国安虽和姜黎同岁，然，实话实说，他同样特别宠姜黎。
否则，王盼不会因为姜国安对姜黎好就吃醋，且一看到姜黎就忍不住想挑刺。
……
次日用过早饭，姜国胜一家就回了驻地，因为姜国胜和何慧要上班，不能再留在四合院。
待姜国胜带着妻儿走后，姜国安和姜一鸿则陪同妻儿去了各自丈人家。
“走吧，我顺路送你和孩子去你爸妈那。”
这是姜黎的声音，她准备载着自家大小孩子前往江家老宅，见林丹一手拎着包一手抱着孩子，不由笑着说了句。
“不用不用，我出门坐公交就好。”
林丹婉拒，她不想麻烦姜黎。
“听我的。”
姜黎说着，接过林丹手上拎着的旅行包，轻推林丹坐到副驾。
旅行包被她放进后备箱。
“都坐稳了？”
坐上驾驶座，姜黎转头望向后座。
“嗯。”
明睿和明涵明薇点头，被他们紧抱着，坐在他们腿上的团子和汤圆果果，亦点点小脑袋。
收回视线，姜黎叮嘱林丹：“把孩子抱好。”
林丹轻“嗯”了声。
透过半开的车窗，姜黎与姜大队长和蔡秀芬，姜大哥等别过，发动车子，须臾后，握着方向盘，车子缓缓驶出院门。
将林丹母子安全送到林家居住的家属院大门外，姜黎从后备箱取出林丹的旅行包，就见有人喊这个侄媳。
“出门前我有给我爸妈打电话。”
听到父母的声音，林丹脸上堆满笑容。
姜黎自然是认识林父琳母，在两人走近后，她微笑着打了声招呼，将林丹的旅行包递到林父手上，没有多聊，就打了声招呼，便坐回驾驶座。
“小姑，路上注意安全！”
把儿子塞到亲妈手上，林丹到车旁，笑着挥挥手。
姜黎点点头，她说：“外面冷，快和你爸妈回家，别冻着孩子。”随着音落，她在林丹的目光中，开车远去。
假期过得很快，姜黎娘几个在江家老宅陪江博雅、江鸿发不满一个星期，就到了新学期报到的日子，紧跟着，不管是明睿和明涵明薇，还是团子三只都回归校园（幼儿园），开启了他们新的求学路。
时间一天一天翻过去，晃眼间距离明睿高考不到俩月。
为了保证明睿能在高考中考出个好成绩，以姜黎为首，家里大人和孩子每天都很安静，尽量不发出大的声响，影响明睿学习和休息。
且在伙食上给明睿补足营养，免得缺失哪种营养，导致精神气不足。
这日，明睿上完晚自习，被姜黎开车接回家的路上，他迟疑好一会，轻声唤姜黎：“妈。”
“嗯？”
姜黎开着车，听到明睿的声音，她看眼好大儿：“有事就说，妈听着呢。”
“其实家里不用特殊对待我，而且现在离高考还早着呢，要是因为我，家里人都压制着，不能大声说话不能笑，我觉得很过意不去。”
唇角微抿，明睿静默片刻，续说：“我已经复习得差不多，回到家看一会书，或者不看书都没关系。”
姜黎：“是家里给你压力了，对吧？”
“不是，不是家里给我压力，是我不想因为我给家里人压力。”
明睿急声解释，把他的意思重申，这是真心话，他不过是要面临高考，又不是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需要家人为他做出“牺牲”，连大声在家说话，连笑都不可以。
“好，妈妈知道了，从明个起，家里会恢复成以前的样儿。”
姜黎在听了明睿的话后，不用多想，也猜出是家里的气氛，让她的好大儿无形中有了压力，不是他本人压力大，是家人的做法让少年生出了压力，这可不好。
有此认知，姜黎自然要做出改变，让家里人不要继续绷着，给明睿制造压力。
“妈……”
“嗯？”
“我保证考出好成绩！”
“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到时咱们正常发挥就好。”
“好。”
明睿点头，但心里想的是，他要为爸妈长脸，争取像他的父母要一样，成为高考状元。
当然，想归想，考前复习不能松懈，争取复习到位，复习得扎扎实实，然后心态平和走进考场。
可谁都没想到，在高考前二十来天的一个周末傍晚，明睿从同学家回来的路上，因为见义勇为，被歹徒打伤。
接到医院来的电话，姜黎心弦紧绷，瞒着家里老小，独自开车前往医院。
左臂粉碎性骨折，肋骨断了两根，人已被推进手术室，这是姜黎赶到医院后得知的。
“姜阿姨，呜呜……对不起，明睿哥是为了救我才被坏人打伤的……”
女孩边哭泣边自责，姜黎神色清冷，但眼里难掩焦色和担忧，她没有回应对方。
”彤彤！“
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来人是一位男同志，且和姜黎认识，他满目焦急，一走到女孩身边，就说：“好了，不哭了，爸爸来了！”
随口安抚女儿一句，男人把目光落向姜黎：“明睿那孩子的情况还好吧？”
“左臂粉碎性骨折，肋骨断了两根，现在正进行手术，至于还有没有其他不妥之处，得等到手术结束才能知道。”
姜黎看眼对方，随口回应对方。
“对不起！”
男人向姜黎深鞠一躬。
不过姜黎有错开身，她说：“事情的大致经过我已了解，不是你女儿的错，是我儿子见义勇为，不慎被歹徒伤到。”
嘴上这么说着，但姜黎此刻无比后悔，没能开车去同学家里接明睿，以至于明睿在回来的路上出了意外。
在这就得提一下，明睿的同桌一星期前因为患急性阑尾炎做了手术，出院后无法及时回学校复习，就打电话给明睿，请明睿这个同桌到他家给他讲几道题。
由于两人关系好，明睿接到电话当即就答应下来，说这个周末前去对方家里，也就是今天。
没成想，临近傍晚同桌两人道别，明睿从对方家居住的家属院出来，途径一条小巷子，看到一女孩子被三个社会青年从自行车上拽下来，明显是想对女孩子不轨。
认出女孩是明涵明薇的同学，是大院里的小姑娘，且有极大可能和他是异母兄妹，明睿自然不能放任不管。
好吧，即便不认识，遇到这种状况，明睿照旧做不到视若无睹，因此，他直接跑上前，二话不说，就解救女孩。
结果那仨社会青年让他别多管闲事，否则，后果自负。
明睿疾言厉色，怒斥三人无用，见其中一个社会青年更是朝他挥来拳头，哪里还能顾得其他，就和对方打在一起。
眼看着对方不占上风，熟料，又一社会青年加入进来。
明睿有跟着姜黎从小练过拳脚功夫，且跟着江家的保镖还学了几手，一人对俩社会青年绰绰有余。
可坏就坏在对方是三人，且第三个加入的社会青年手里竟然握着一根约莫一米长的棍子，这根棍子一看就很结实，对方紧攥在手，神色狰狞，用力抡向明睿头部。
这一举动实在太快，明睿知道自己躲不开，情急之下用左臂去抵挡，后果便是“咔嚓”一声响，左臂直接被对方打断。
女孩，即肖彤连声哭喊救命！
待巷子口有人赶过来，明睿已被仨社会青年打倒在地，嘴角挂着血丝，尽可能护着自己的头部，忍受着仨社会青年你一脚我一脚踹上身。
听到求救声跑过来的人有七八个，且是从巷子两端跑过来，那仨社会青年发现事色不对想逃离，却齐齐被抓住。
从送明睿来医院的好心人口中了解到事情的大致经过，姜黎能说什么？
说自家孩子不该见义勇为？
这肯定是不可以的。
毕竟孩子三观正，遇到有坏人欺负女孩子，如果看到装作没看到，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从个人角度来说，虽不算有错，可站在道德立场上，就显得过于冷漠。
何况被欺负的女孩是肖彤，要是明睿真不管不顾，由着事态发展，怕是会愧疚一生，甚至痛恨今天的自己。
“但明睿那孩子到底是为了救彤彤才受的伤。”
肖瑾面露歉然，眼里的担心毫不掩饰：“这样吧，明睿的手术费和住院费，以及后期的营养费都由我来负责。”
手术室里躺着的是他儿子，哪怕他没和那孩子相认，可血缘关系斩不断，且要不是那孩子，彤彤今日八成会被毁掉，这么想着，肖瑾心里不由愧疚不已，同时为明睿感到心疼。
这眼看着就要高考，明睿却躺在手术室，此刻，他只希望明睿的情况不要太严重，不然，错过高考，可就不好了。
“不用。”
姜黎摇头。
“按理也是改由我家来承担明睿在医院的所有费用，何况我是……”
何况我是明睿的生父，后半句肖瑾没完全道出，他知道他没资格在姜黎面前称呼自己是明睿的父亲，毕竟他从未尽过一天为人父的责任。
哪怕这不是他的错，因为他一开始并不知有这么个儿子，但他在知道后，又为那孩子做过什么呢？
没有，他什么都没做过。
虽说不是不想，是不能，可这依然让他不配自称是明睿的父亲。
肖瑾心中苦笑。
不是他自私，怕认下明睿影响他现在的家庭，或是对他的工作有什么影响，是他不想给明睿加注心理负担，不想厚颜无耻，从姜黎和洛晏清手中摘桃子，不想因他这个生父的存在，使得明睿的身世蒙羞。
所以，肖瑾在得知明睿是他的骨血后，琢磨再三做出决定，只要不利于明睿的事，他都不会去做。
这或许是他能为明睿做的唯一一件事！
“如果你一定坚持，那便由你来承担吧。”
姜黎知道她如果坚持拒绝，眼前这位肯定会心里过意不去，没准会成为心病。
罢了，既然对方愿意承担她家好大儿在医院的一切花费，她就如他所愿吧！
两个多小时候，手术室门上的灯熄灭。
“哐当”一声响，手术室门从里面打开。
看到医生出来，姜黎和肖瑾忙出声询问明睿的情况，被告知手术顺利，且病人情况稳定……确定明睿没有生命危险，且内脏无碍，接下来只需要养着，恢复健康不存在问题。
姜黎暗松口气。
肖瑾亦是。
……
“你大哥去他同学家怎这会子都没回来？”
夜幕已然完全落下，蔡秀芬站在院门口，左右张望，既没看到明睿的身影，也没看到姜黎开车回来，禁不住念叨：“还有你妈，眼看着天擦黑，却在接了个电话后，一声不吭就开车出门，到现在也没个影儿。”
明薇在旁站着，闻言，她微微一笑，说：“我大哥没准被他同学留着吃晚饭呢，至于我妈妈，八成是有什么要紧事需要外出处理，才没顾上和姥姥您打招呼。”
“可我这心里咋就七上八下的？”
蔡秀芬皱眉：“从你妈开车走那会，我便感到心慌，要不，咱们还是去给你妈打个电话吧？再给你大哥同学家里拨个电话，问问你大哥走了没有。”
听了蔡秀芬的话，明薇说：“我不知道我大哥同学家的电话，这样吧，咱们先去给我妈妈打电话，问问我妈妈，看我大哥有没有和她联系？”
“成，就这么办。”
蔡秀芬没意见。
“喂，妈妈，是我，你现在在哪？”
待客厅，明薇拨通姜黎的手机，开口就问了句，当她听到姜黎在医院，心里立马“咯噔”一下，不过不等她做声，姜黎的声音又传过来：“你别慌，不是妈妈出了什么事，是你大哥因为见义勇为出了点意外，这会已经没有大碍……”
听姜黎说了明睿的情况，明薇仍然难安心：“妈妈，要不我……”
没等她往下说，姜黎的声音再次通过话筒传过来：“听话，不要慌，你大哥这会在病房，妈妈在旁陪着呢，你别一惊一乍，免得你姥姥老爷和你二哥、团子他们知道后担心，对了，一会你把电话给你姥姥，妈妈和你姥姥说两句。另外，我会给老宅那边去电话，你爷爷最近在家，有他在，妈妈会抽空回家一趟。”
明薇：“我知道了，那我这就把电话给姥姥。”
姜黎：“嗯”了声。
蔡秀芬：“黎宝。”
“娘，是我……”
姜黎扯了个谎，说明睿今晚住同学家，而她有点事回来会晚些，不用等她用晚饭，听他说完，蔡秀芬回应：“行，娘知道了，你开车回来注意安全。”
“好。”
姜黎笑着回应。
蔡秀芬：“那就这，我挂了。”
姜黎：“再见。”
通话结束，蔡秀芬将话筒放回座机上，她说：“不用等你妈和你大哥了，他们一个晚点回来，一个今晚住同学家，咱们现在开饭。”
明薇：“我去摆碗筷。”说着，明薇从沙发上起身，转眼就消失在待客厅门外。
开学前，姜黎娘几个就和姜大队长老两口住回水木大学这边的四合院。
“你说句实话，咱妈这么晚没回来，到底人在哪？”
用过晚饭，明薇带着团子三只在院子里遛弯消食后，又看顾着团子三只洗漱，直至三只上床入睡，她回到自个房间准备上床，不料明涵把门敲开，进来就问了这么一句。
“姥姥吃饭时不是都说过了，咱妈在外忙事情……”
尚未说出后话，就被明涵截断：“你撒谎！”
明薇皱眉：“我为什么要撒谎？”
“这得问你自己。”
明涵说：“吃饭那会，我看得很清楚，你明显是有心事，而且你的心事和咱妈有关。”
闻言，明薇嘴角紧抿，她半晌没说话。
“咱妈外出是不是和大哥有关？”
明涵说：“明个是周一要上学，大哥今晚不可能住在他同学家里。”
明薇：“为什么不可能？大哥完全可以从他同学家去学校。”
“作业。大哥的作业在家放着呢！
”明涵这话一出，半晌，明薇不知该如何接话，见状，明涵挑眉：“没话可说了吧？”
“行，我告诉你。”
明薇不再犹豫，她说：“咱妈在医院照顾大哥。”
“什么？”
明涵睁大眼：“大哥怎么了？”
他满眼焦急和担心：“你快说啊，大哥究竟出了什么事，怎会出现在医院？还有大哥的情况严重吗？”
“见义勇为，大哥是见义勇为被歹徒伤到，不过，妈妈说大哥做了手术，现在没有生命危险。”
姜黎没有在电话里说明睿是为了救肖彤受的伤，只是简单告诉明薇，明睿是见义勇为被歹徒伤到。
明涵：“哪个医院？我现在要去看大哥！”
明薇：“你别给妈妈添乱！”
“我去医院看大哥，咱们就是给咱妈添乱？”
明涵瞪明薇一眼：“你要不要一起？”
“你是想要姥姥老爷知道吗？”
明薇说：“姥姥老爷年龄大了，要是知道大哥受伤住院，他们一着急出个什么事，到时你怎么办？”
“我……”
明涵嘴角翕动，迟迟说不出后话。
“妈妈没直接在电话里告诉姥姥，并且要我瞒着姥姥，为的就是怕姥姥姥爷知道后着急，你现在要闹出什么动静，难保姥姥姥爷不会看出什么端倪。”
“可大哥这会在医院躺着呢！”
“我前面说的你是没听到吗？妈妈说了，大哥现在没有生命危险，让咱们别担心。”
“你没有告诉我，是我自个从你这问出来的。”
明涵满目怨念：“洛明薇，我是你二哥，大哥出事你不该瞒着我。”
“你以为我愿意憋在心里？我还不是心里难受又慌乱，担心和你说了，你一惊一乍引起姥姥姥爷注意。”
给明涵一个白眼儿，明薇说：“咱们得配合妈妈，看妈妈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这马上就要高考了，也不知道大哥的情况能不能在高考前恢复。”
明涵说出自己的担心。
“咱们这会再急也没办法，不如等妈妈回来后仔细问问，不过我觉得大哥应该能顺利参加高考。”
微顿须臾，明薇接着说：“即便会错过，明年参加也一样。”
十点半左右，姜黎回到家，她把车停在了院门口。
为免吵醒家里人，她轻手轻脚进了明睿的房间，迅速收拾几套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装好，又前往厨房拿了饭盒，就朝院门口走。
“妈！”
把东西放到车上，姜黎听到身后传来明涵的声音，不由转身，就见明涵不知何时站在了院门口。
“你……你大晚上不睡觉站在院门口做什么？”
姜黎背靠车门，她拧眉看着明涵。
“我大哥的伤严重吗？”
明涵开门见山。
“薇薇告诉你的？”
姜黎嘴上在问，心里其实知道答案，见明涵点头，她说：“左臂粉碎性骨折，断了两根肋骨，手术顺利，其他都还好。”
明涵：“影响我大哥参加高考吧？”
“右手没事，腿也没事，现在距离高考还有二十来天，你大哥走进考场不会有什么问题。”
随后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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