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_护花剑
海阅小说网 > 护花剑 > 第三十三章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三十三章

  四周,五个人——北峡老人夫妇、南天一雕盛世民、古灵、荀吉全已倒卧在血泊之中,五件兵刃也剑绞成无数碎,散落一地。

  丁少秋做梦也没有想到,这招剑法竟有如此之,自己竟在一招之间杀了围攻自己的五个,心头也不无歉疚。

  但继而一想:这五人一个是天南庄庄主,一个是到处替天南庄游说、拉拢,制造纠纷的人;另一个是铁卫的副总领队。都是有余辜的人。只有北峡老人夫妇除了刚愎护犊,似乎罪不至

  不,这两个昧于事理,又经天南庄之邀出山,答应助拳,就是各门派的敌人,既然无法劝阻,在双方约会的日期之前,把们这些人予以剪除,相对的就可以减少积压门派的对,也就是减少各门派中人的伤亡了。

  想到这,心头也就转觉坦然!当下收起剑,举步走近姬青萍、池秋凤两人边,一一个挟起两人,走人左首房中,把们放到床上,回掩上床门,从中取出“太乙解毒丹”,分别喂两人下。

  不过一会工夫,两人几乎是时醒来,姬青萍咦一道:

  “我好像有些头晕。”

  池秋凤道:“我也是。”

  丁少秋道:“你们着了人家的道,刚醒过来,过一会就会好的。”

  池秋凤咦道:“丁哥,你也在房,怎么不点灯呢?”

  丁少秋道:“我刚把你们救来,别说话。”

  这句话,原是要们休息一会的意思,那知话甫出,忽然听到一衣袂之,凌空飞掠而来,落到院对面的围墙之上。

  丁少秋朵何等敏锐,已可听出这一阵风,至少有三个人,而且相当不弱!

  有此发现,立即压低,说道:

  “你们没事了吧?

  随我从后窗出去。”

  说完,就迅的掠到后窗,悄悄推开窗户,穿窗而出。

  姬青萍、池秋凤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但们相信哥不会听错,各自提起剑跟着从窗跃出,丁少秋又悄无息的把窗户掩上。

  池秋凤悄问道:

  “丁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丁少秋道:“你们就在这伏着,我上去。”

  说完,双足一点,人已一下跃上后檐,再一点足,就在屋脊后隐住形,稍稍抬起头朝前方望去。

  先前在墙头上的三人,已经飞落院中,丁少秋迅的飞而起,越过屋脊,落到右首屋上,隐人暗陬。

  那三人似已人中间起居室,但却迅即退了出来。

  走在前面一人道:“的会是南天一雕盛世民、古灵和北峡老人,这些人分处五方,怎么会样法,此事十分古怪,咱们且等帮主来了再作定夺。”

  丁少秋现在认出来了,这说话的正是丐帮传功老向凤亭,其余两人则是白继善和王有福二位老,(执法老古如松留守丐帮总舵)听们气,丐帮帮主也来了。

  糟糕,这下又麻烦了,自己和李玉虹误会未释,如今和姬青萍、池秋凤两位姑娘行,误会岂不更了?但自己总不能弃了两位姑娘而去,唉,误会由去误会吧!

  正在思忖之际,突听微风一飒,对面墙头上已凛立着一个的形,紫面苍髯的老者,洪道:

  “向老,这座宅没什么吧?”

  这人正是丐帮帮主李铁崖。

  向凤亭拱拱道:

  “回帮主,属下在屋中发现有六个人杀,们竟然是南天一雕盛世民、古灵、天南庄副总领队荀吉、北峡老人和鸩杖婆婆,还有一个则是昔年横行江淮的独行盗驼背邓峰,这六人因甚为奇特”

  这活听得李铁崖耸然动容,唰的一飞落庭前,睁一双熠熠虎目,问道:

  “问老,你说什么?

  盛世民、古灵、北峡老人夫妇等人在屋中,因如何甚是奇持?”

  向凤亭道:“这个属下也说不上来,只是这些人好像是在一招之间杀的,连们使的兵刃也绞成碎,属下一生从来见过这等奇事,帮主去了就会明白。”

  是丐帮传功者,一武学不仅在丐帮中是数一数二的,就是在江湖武林,也足可列一,以的见闻,竟然会说不出究竟来。

  李铁崖自是震惊不已,一捋须,说道:

  “会有这等事,走,咱们去瞧瞧。”

  王有福立即抢在前面,闪而,一晃亮火摺,室中登时亮。

  李铁崖步跨人起居室,目迅即朝四周略一环顾,眼这间起居室十分宽敞,就是一般人家的厅也不过如此。

  厅上果然有六个人倒卧在血泊之中,只要血,可见这六人去不会很久。

  再从因上,驼背邓峰是一剑穿心,仰跌下去的。

  和盛世民等五人显著的不,伏尸在左的一道门前。

  盛世民等五人则是围在厅中间,列的是五行方位,们显然是人用剑拦扫过,才会斩成两截,甚至兵刃都绞断,散落在们尸边上。

  李铁崖不禁得呆住了,什么人有这样的剑法,这样厚的功,竟能在一招之间横剑扫过,把五个人一起斩,甚至连们的兵刃都一齐削断,不,应该说寸寸绞断才对。

  这会是什么人呢?武功、剑术有这样不可思议的人,自己何以从来没有听说过?

  向风亭跟帮主只是沉思不语,忍不住道:“帮主,你这会是什么人把们杀的?

  天下竟有威如此的剑招!”

  李铁崖一捋着苍须,沉道:

  “这情形,此人分明只使了一招,一招之间”

  话来说完,突听门响起一森的尖笑,说道:

  “贫道还当是什么人?原来是李帮主驾在此。”

  白继善倏地回过去,沉喝道:

  “什么人?”

  就在喝之际,已从前面门陆续走三个人来,那是岳麓观主常清风,四十出头的老处女辰州言凤姑,和双目已瞎走路时点着一支铁竿的鄢茂元。

  鄢茂元双目虽瞎,但朵和鼻却十分灵敏,跨厅上,立即咦了一道:

  “好重的血腥味,这屋中至少有五个人杀,常道兄可曾发现了些什么人?”

  常清风目一动,不由猛吃一惊,睁双目惊呼道:

  “会是盛庄主,古道兄、荀副总领队还有北峡老人夫妇、驼背邓峰们全遭了毒,嘿、嘿,李帮主果然好毒辣的段。”

  “住。”向凤亭嗔目喝道:

  “常清风,你少胡说八道,咱们也是刚到此地,才发现的。”

  言凤姑冷道:“堂堂丐帮帮主,自己做了什么事,还不敢承认,真是令人不敢相信。”

  李铁崖朗笑一道:

  “李某闯荡江湖几十年,还没有不敢承认之事,天南庄与江湖道为敌,李某是应邀赶赴黄山去的。双方原是敌对之势,遇上了谁也不会放过谁,就算盛世民等人是李某杀的,李某也用不着抵赖,但李某一生明磊落,不是我杀的,李某岂敢冒人之功?”

  言凤姑冷笑道:

  “盛庄主等人刚不久,这除了你仍丐帮,并无别人,不是你们杀的,还有谁?”

  只听一个苍劲的笑道:

  “言女侠,这些人确非李帮主几人所杀,你们只要仔细,就会明白了,李帮主纵然武功盖世,但要在一招之间杀各有一修为的六位,只怕未必能做得到哩。”

  此人话不响,但听到中却铿锵如有物,李铁崖听得一怔,忖道:

  “此人不知是谁,只要听话,已可知道是一位棘人物了。”

  忙抬目去,只见从门步走一个穿及膝黄衫的老者,这人生得一张国字,花白眉如帚,细眼睛隐xx,苍髯,材,柱一支龙头杖,虽然面含微笑,却使人有不怒而威的气势。

  李铁崖乍睹此人,心头不由又是一慎,暗道:

  “会是独角龙王敖天佑,怎么会在这出现?”心中想着,一面连忙拱道:

  “敖前辈请了,十余年不见,你老丰采依然,今晚能在这见到前辈,真是荣幸得很。”

  独角龙王敖天佑呵呵一笑道:

  “李帮主好说,老朽是应姬太君之邀,到这来给家捧个场的,李帮主一行,可是应邀来的吗?”

  李铁崖听得暗暗攒了下眉,一面依然拱道:

  “敖前辈见询,在下只有直言奉告了,在下是接到江南各门派的邀请,赶去凑数的。”

  独角龙王点点头道:

  “人各有志,江湖上谁都有几个朋友,老朽也是给朋友拉来的。”

  李铁崖抱抱拳道:“诸位在此,在下就告退了。”正待退出。

  言凤姑冷道:

  “李帮主请留步。”

  李铁崖脚下一停,说道:

  “言女侠还有什么见教吗?”

  言凤姑嘿然道:

  “盛庄主等六人因没有查清楚之前,李帮主等四位是唯一留在现场的人,怎好说走就走?”

  李铁崖目中神,洪笑道:

  “言女侠那是认为李某有嫌疑了?”

  “不错。”言凤姑道:“纵然李帮主不曾直接杀盛庄主等人,但时当夜,此处又非通衢要道,李帮主四人却逗留现场,说你有嫌疑,难道还会错吗?何况”气微微一顿,接着道:

  “李帮主可知这是什么地方吗?”

  李铁崖道:“这个李某倒不详细。”

  言风姑冷笑道:

  “李帮主如果不知道,就不会夤夜到这来了。”

  李铁崖微沉,说道:

  “李某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言凤姑又是一冷笑,回头朝常清风、鄢茂元二人问道:“常道、鄢老(鄢茂元是排教者)你们相信李帮主说的话吗?”

  常清风、鄢茂元二人还未开,李铁崖嗔目喝道:

  “李某一生从不虚语,言女侠这样吻,把李某作何等样人?”

  “我说的是实情。”

  言凤姑冷峻的上,飞过一丝笑,说道:

  “因为这是天南庄接待各路英雄的宾舍,李帮主并不是应天南庄邀约而来的贵宾,而是去投奔万松山庄的人。双方是敌非友,但李帮主却率丐帮锐,夜在这出现,正好又是盛庄主六人于非命的现场,你说这是误会,能使人相信吗?”

  独角龙王敖天佑虽和李铁崖相识,但听了言凤姑这番话,也不觉耸然动容,频频颔首,觉得李铁崖确实不无嫌疑!

  李铁崖听得一呆,心知今晚之事,只怕无法善了,眉微拢,说道:

  “李某真的不知道这是天南庄的接待之处,只因路经此处,附近没有可以借宿之处,正好这有一座宅,才来瞧瞧的,言女侠既然言之凿凿,把李某视作涉嫌之人,李某就不好再说什么,不知言女侠的意思,要待如何,家都是江湖人何妨直说出来?”

  言凤姑冷峻的笑了笑,才道:

  “李帮主承认涉嫌,就好办了,丐帮是天下第一帮,你是一帮之主,我不能说在没有查出真凶之前,李帮主不能走。李帮主是应邀赶去黄山的,即是天南庄的故人,但李帮主只要回转丐帮,严守中立,就可证明你并不涉嫌了。”说到这,回头朝独角龙王敖天佑道:

  “爹,女这样说,你老人家认为对吗?”

  敖天佑一捋须,呵呵笑道:

  “对、对,对极了,老夫本来就是这个意思。”

  李铁崖沉遁:“李某已经答应了各门派,岂能言而无信,这点李某办不到。”

  言凤姑冷笑道:

  “李帮主这就不通人情了,因为这是天南庄的接待站,盛庄主几人在这,你们又是唯一留在这的人,我要你回转丐帮,严守中立,也只是为了息事宁人,不愿有伤两家和气,今晚只当你没有来过,李帮主一拒绝,岂不是要爹和我为难吗?”话一落,又接着道:

  “我是这的负责人,爹是协助我来的,是这的老供奉。”

  李铁崖听出来了,转转弯弯的说话,原来只是找藉而已,因为独角龙王和自己相识,如果没有藉,独角龙王不会支持的。

  果然独角龙王听说完,颔首道:“李帮主,依老夫相劝,你还是回去的好,这样可以不伤两家和气,老夫就不用为难了。”

  “这”李铁崖迟疑了下,才道:

  “李某一生言出必践,既然应邀而去,岂可对朋友失信?前辈这么说,岂不是教李某为难吗?”

  鄢茂元不耐道:“李铁崖,你夜闯天南庄接待站,理由还是你对吗?”

  向凤亭晚道:“鄢茂元,你是什么东西,敢在这乱吼乱叫的?”

  鄢茂元一怔,抬头对向凤亭道:“你是丐帮传功老向凤亭?听说你这些年调教出不少叫化徒弟,在各地当小混混,会上几三脚猫,来来,让老鄢伸量伸量,你有多少斤两?”

  随着话,右在地上点着一支纯钢细竿,迎着向风亭走来。

  向凤亭怒嘿一,嗔目喝道:

  “鄢茂元,你双目未瞎,也许可以在向某下走出十招八招。”

  鄢茂元笑道:

  “鄢茂元双目虽瞎,你姓向的只怕还接不下呢,好,你接着了。”

  喝出,中细铁竿咻的一朝向凤亭当头下。

  向凤亭中执着打狗,(打狗去是青竹,实则是纯钢铸掣,外面漆着绿,像青竹竿而已)并未出,只是形一晃,闪了出去,正待横发掌。

  那知形才动,鄢茂元朵灵敏,听风辨位,右腕一挑,又是咻的一,细铁竿得如闪电,又朝向凤亭右肩来。

  向风亭喝一,打狗随着挥出,刹那之间,一条条影,交织如网,朝鄢茂元席卷过去。

  两人这一交,一个打狗纯走刚猛路,风呼呼,一个细铁竿柔如丝,啸咻咻,双方谁也不肯和对方接,只是各展所学,乘隙招,是以除了呼呼咻咻的风不绝于,听不到一记兵刃击撞之。

  这个是真正的交,凭自己技击取胜,直得双方的人,屏息凝神,暗暗点头。

  尤其鄢茂元双目已盲,全凭朵听风辨位,来辨别对方的招式,任凭你向风亭打狗使得如何速,闪避还击,有守有攻,居然丝毫不,较双眼未盲的人还来得灵活捷!

  到工夫,两人已打出五六十招,依然不分胜负,激战中,鄢茂元忽然人影一闪,侧欺,左挥掌击来。

  向风亭为丐帮传功老,对各门各派的人物,擅些什么武功,自然知之甚样,鄢瞎是排教老,擅使“翻天印”,岂会疏忽了?但一生勤练“打虎拳”,自认功之,决不在对方“翻天掌”之下。因此不再避让。

  左劈一振,一记拳风迎着对方来掌击去。

  双方搏数十招,没有一记打接。这一招却碰的接个正着,但听蓬然一响。劲气四溢,两个人时推了一把,各自震得后退了两步。

  鄢茂元突然怪笑一道:

  “丐帮打虎拳果然有些道,向老再接我鄢某人一掌。”

  翻腕又是一掌,横击过来。

  向凤亭道:“排教翻天掌,兄弟领教过了,再接你几掌又有何妨?”

  说话之际,左又直捣而出,拳风呼然有,凌空撞去。

  双方在这一掌、一拳之上,自然又加了几成道,拳掌出,两人之间又响起蓬然一响,因为双方都加重道,各自震得后退了三步之多,依然秋平分,铢锱相称,谁也没占到上风。

  向风亭忽然把打狗交到左,右拳,又是一记“打虎拳”奋击出。

  鄢茂元听出风有异,岂肯退让,“翻天掌”练在左,不用换,但右细铁竿,拄在地上,左掌一横,又横击出去。

  这一下两人都以杖拄地,支持,蓬然一响之后,谁也没有谁震退半步。

  但鄢茂元右是一纯钢铸成的铁秆,又细又。到震。人虽然没退,铁竿却一下弯了过来,有若弯弓一般。

  这可是鄢茂元有心让它弯过来的,细铁竿弯到九十度,就藉着铁竿的反弹之,一个人呼的一凌空飞起,左掌一抡,闪电朝向风亭当头扑击而下。

  向风亭喝一:“来得好。”拳迎空击去。

  这回一个下扑,一个上迎,一掌一拳结结实实的击着了。这一记双方已是出了全,“拍”的一,拳掌交击,鄢茂元平空一个筋斗,翻了出去,使千斤坠法,落到地上,还是站立不稳,双足交换,后退了三四步,才算稳住,一袭青衫,拂拂自动,心头也感到阵血气翻腾。

  心头也暗暗自惊凛:“自己这一招‘翻天压地’,从未有人接得下来,这姓向的果然不愧丐帮传功老,一功,和自己毫不逊!”

  向凤亭也打狗拄地,没震退,但一支打狗却把坚的青石板戳了个,陷下去足有四五寸,站着的人起伏,气如牛,样感到今晚遇上了真正旗鼓相当的劲敌。

  这一招双方都已出惫态,再打下去,最多也只是两败俱伤之局。

  李铁崖正待出,想叫两人住,突见鄢茂元忽然疾冲而上,左横掌朝向凤亭前印去。

  这下说打就打,事前既未出招呼,而且正在息不停之际,直冲上去,自是出人意料之事,尤其法之,出之准,当真动作如电,到无以复加。

  向风亭正在调息的人,忽觉人影一晃而至,等到发觉,鄢茂元的一记“翻天掌”已经到了面前,相距不过两尺景。

  心头暗暗吃惊,切之间,右拳,迎着全捣出,右拳甫发,左拳跟着迅雷般击出。

  这两拳击出虽然稍有先后之分,其实也不过是毫厘之差而已,但它的效果却有着极的不!

  右这一拳,是到鄢茂元冲到面前才发的拳,虽然全迎击,总究比人家边了半步。

  所谓先下为,迎拒总是及不上一鼓作气疾冲而来的气势较盛,因此在拳掌交击,发出“拍”的一脆响之后,鄢茂元前冲的人收不住势,(上乘武功的人怎会收不势?就是双方搏之后,已成弩之末)上一晃,几乎扑倒。

  向风亭却因发拳较迟,人家已经到了面前,击出的拳劲,无法发挥,吃了亏,一个人震得往后连退了四五步,双膝一,跌了下去!

  不,跌倒地上,是因第二拳(左)正好继右和对方掌击实之际,重重的击中鄢茂元右肩,用过猛,后退之际,双脚互绊才跌坐下去的。

  鄢茂元可不了,左掌击出,前冲之势未衰,右肩突然如中石,蓬然一,把一个人击得打了一个转,向左首撞出一丈来远,砰然摔到地上。两人几乎是在一时间跌倒下去。

  双方的人忙抢出,扶着两人退后几步,在地上盘膝坐好,引气归元,调息。

  常清风左拂尘一挥,朝李铁崖打着稽首道:“贫道想跟李帮主讨教几,不知李帮主肯不吝赐教吗?”

  白继善嘿然道:

  “常清风,凭你也配跟李帮主叫阵?”

  常清风笑道:

  “这么说,是白者想和贫道动了?”

  白继善道:“白某正是这个意思。”

  常清风又是一笑道:

  “白老认为配和贫道动吗?”

  白继善怒笑道:

  “你马上就会知道。”中打狗倏地一挑,喝道:

  “白某让你常观主先出,请。”

  常清风唰的一从肩头掣出剑,笑道:

  “来贫道非出不可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有僭了。”

  话出,左拂尘随着朝前扬起,一,就化作一蓬银丝,朝白继善迎面拂来,拂尘甫发,人已一个旋,转到白继善左侧,右剑一招“斜北斗”,一缕寒芒朝白继善左太到。

  出之,几乎一闪即至,你还没清拂尘的变化,剑尖已经从侧面袭到,仅此一招,已可出剑、拂配之妙,功纯,名不虚传!

  白继善相当沉稳,任你旋发剑,始终站着不动,直等对方剑刺出到离侧一尺景,右才朝上抬起,向左转,“叮”的一,架开剑势,左执在打狗中间,由下而上,朝前推出,这一记类似“倒打金钟”,一点头直奔对方咽喉。不动则已,一动速无比,上面堪堪架开剑,倒过来时也打到了。

  常清风上一仰,左拂尘已朝上挥来。白继善嘿了一,左一放,打狗呼的一,“泰山压”朝对方当头击落。

  常清风又是一个旋,避开势,剑使“云横秦岭”

  拦横扫过来。这一招绕着白继善外飞旋,剑先划起一道银圈,左拂尘时速无伦的朝打狗上缠来,只要缠住打狗,剑招的攻势就落实了。

  白继善头点地,嗖的腾空跃起,冲上两丈来,双足在梁上一点,右连挥,舞起一影,先人后,朝常清风扑攻而下。

  常清风避无可避,只得挥动剑接,但听一连响起八九金铁交鸣,才算把白继善的一轮攻势行架开,白继善落到地上,还震得后退了两步,常清风虽然接下来了,但也往后连退了三步。

  双方这几招下来,已知对方并非易兴,至少两人功悉敌,要想胜过对方,并不容易,因此两人再次交之际,谁都不敢稍存敌之心。

  一个剑拂施,有守有攻,一个右打狗,左也使出了的家本领“劈空掌”,一记又一记的劈击而出,掌雄浑,法纯,一路开阖的打法,虽没把对落下风,却也把常清风打得守多于攻。

  十几二十招下来,白继善愈战愈猛,得常清风连连后退了四五步,就在此时,但听一阵嗤嗤细响,常情风左抬处,从拂尘中连续出七八支极细的寒芒。

  原来拂尘中间暗藏玄机,可以用机连续发七十二支天蝎针,针上喂的就是蝎毒,中针之后,立时会使人全麻痹,昏不省人事。

  天蝎针出,白继善果然叫一,往后倒去,中打狗也飞出。

  常清风笑一,左足倏地跨上一步,右剑一举,正待刺下。

  白继善突然翻坐起,笑道:

  “你也试试白某的零碎玩意。”

  右扬处,一蓬细碎的东西,从掌心激而出。

  常清风吃一惊,忙举拂尘朝外拂出,原来只是一把石而已。

  那是白继善发现常清风打出天蝎针,自己左肩一麻,已经中了一支飞针,忙封住左肩道,故意叫一,往后跌下,才算避开连续来的蝎针,时在打狗之际右掌用拍在青石板上,再劲运五,了一把掌击碎的石屑,随着上坐起,扬打出。

  这把石屑当然伤不了常清风,但就在右打出石屑的时,左凝足十成道,打出一记劈空掌,掌出,忽然又往后仰跌下去,这下可是真的毒发昏了。

  常清风挥出拂尘,才发现白继善是以一把碎石作掩护,用以分散自己注意,真正目的,是一记十成道的“劈空掌”,双方距离极近,掌猝发,十分劲,切之间,只好剑护,剑像扇面般展开,挡对方的掌。

  只听一阵锵锵剑鸣中,常清风忽然叫一,往前一扑,张出一鲜血,扑倒下去。

  原来白继善发现自己左肩中了对方一支蝎针,伤处发麻,心知对方针上可能淬过剧毒,心头暗暗切齿,自己既然支持不了多久,对方也决不能留,因此故意发出一叫,往后倒,右打狗也随着飞出。

  就算中了毒针,打狗也不会的,打狗的猝然,正是的一记杀着——“迥返照”,打狗之际,已经暗中运上回劲,就是说打狗飞出去到了一定的远近,它就会以极的速度,倒打回来。

  因此故意起一把石当暗器打出,藉以分散对方注意,左再打出一记劈空掌,让对方认为这记劈空掌是真正的目的,要全化解,这时打狗也正好反回来,可以击中对方后心了。

  这一切果然完全在白继善预料之中,常清风剑像扇面般展开,堪堪接住对方一记劈空掌,飞出去的打狗也在此时笔直电而来,头击中常清风后心,发出砰的一响,常清风吐鲜血,终于扑倒下去。

  这原是眨眼工夫的事,双方又落了个两败俱伤。

  就在白继善打狗直飞出去,掉头朝常清风背后激过来的时,言凤姑出不对,右飞的凌空拍出一掌,发这一掌的目的,自然是想把反回去的打狗击落。

  就在这时候,李铁崖突然沉笑一道:

  “双方动,应该公平,言女侠怎可以第三者的份出相助。”

  中说得较慢,右腕抬处,点出二,一缕风已迎着言凤姑掌风击出。

  李铁崖使的是一记“天罡”,风锐利,言凤姑不敢和碰,一招收回掌风,愤然掣剑,冷喝二:

  “李铁崖,现在该咱们下场了。”

  这时王有福已把昏不醒的白继善平放在地上,一下开左肩衣衫,仔细察了伤势。

  抬头道:

  “帮主,白老好像是中了常清风的细小喂毒暗器。只怕非独门解不可!”

  李铁崖道:“你去常清风上,可有解?”

  王有福应了“是”,直起待朝常清风走去。

  言凤姑剑一横,喝道:

  “谁敢过来?”

  李铁崖道:“言女侠,王老只是想从常清风上找取解。并无意。”

  言凤始厉道:

  “双方交难免互有伤,这怨得了谁。你们想从常观主上取得解,就先要胜得了我中剑。”

  李铁崖持紫金打狗,忽然洪笑一道:

  “要胜你言女侠中剑,这又何难之有?”

  说话之时,笃的一,把打狗青石板中,右正待从间去摘取剑!

  忽然只听有人说道:

  “李帮主且慢,目前是救人要。”

  随着话,从门外走一个穿青布杉,中持一个四尺青布囊的汉,这人约莫三十出头,面貌平庸,一脚朝躺在地上昏不省人事的白继善走来。

  王有福立即迎着拦在前面,目注对方说道:

  “阁下是什么人?”

  正是戴着面具的丁少秋,是以没有一个人认得出来。

  丁少秋朝王有福微微一笑道:

  “王老,在下不是说过救人要吗。在下是谁,并不重要,只要能救治得好白老才是重要的。”

  王有福迟疑的道:

  “阁下能救治好白老吗?”

  丁少秋含笑道:

  “这个自然,否则在下还会来吗?”

  李铁崖实在不出这个貌不惊人的汉有何异处,但因来人气托,不觉颔首道:

  “王老,就让这位朋友白老也好。”

  王有福听了帮主的话,就形一侧,说道:

  “朋友请,白老伤势如何?”

  丁少数朝微微一笑道:

  “白老中了常清风拂尘中出的一支毒针,当时出的毒针,有八支之多,差幸只中了一支,要是全打中了,那麻烦就了。”

  王有福当时站在门,并未到常清风拂尘中出毒针有八支之多,但李铁崖却得很清楚,白老一下仰卧下去。避开了常清风连续出的毒针,心中不禁暗暗奇怪,此人说的竟如眼目睹一般!

  王有福从布袋中取出一块拳头的磁石,一面说道:

  “阁下只要有解就好。”

  这话的意思是说只要有解,就可以出白老肩头毒针,用不着丁少秋动。对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当然有戒心。

  丁少秋朝笑了笑,伸朝白继善左肩按去。

  王有福右暗暗提聚功,一面说道:

  “朋友解呢?”

  丁少秋及时收回右,掌一摊,说道:

  “王老请,毒针在下已经起出来了。”

  王有福听得不由一怔,不相信丁少秋掌在白继善肩头按了下,就把毒针出来了,举目,只见丁少秋掌心果然有一支极细的寸许钢针,针上还带着血丝,分明是从白老肩头出来的了,一时之间,直得王有福怔住了,连李铁崖、言凤姑都暗暗惊异不止!

  独角龙王敖天佑目中神采连闪,呵呵笑道:

  “年人好法。”

  丁少秋抱抱拳道:“前辈夸奖了。”

  接着从边取出一个青瓷小瓶,倒出四颗丸把两颗纳中,嚼了几下,敷到白继善左肩针孔上,随把另外两颗丸递给王有福,说道:

  “王老把这两颗丸给白老下,概有盏茶工夫,就可以清醒了。”

  王有福接过丸,依言纳人白继善的中。

  常清风伤势极重,这时已由言凤姑喂下伤,经独角龙王助运行真气之后,已可自行坐起,闭目调息。

  育风姑不信常清风独门暗器天蝎针所伤的人,没有的独门解,外人能救治得了。

  当然丐帮帮主李铁崖和王有福也有样的心情,因此喂白继善丸,家都盯注着白老,是否真能在一盏茶工夫清醒过来?

  厅上登时静了下来,盏茶工夫,转眼就到,白继善昏的人,果然在这时候,倏地睁开眼来,中咳了一,翻坐起。

  王有福喜道:“白老果然醒过来了,哦,你运气试试,是否还有什么地方”

  丁少秋笑道:

  “白老只是中了一支毒针,针已取出,内剧毒已解,应该不会有什么了?”

  白继善望望丁少秋,朝王有福问道:

  “王老,这位”

  王有福哦了一,笑道:

  “白老方才中了常清风一支毒针,是这位朋友施救的。”

  们说话之时,独角龙王敖天佑已经步朝丁少秋走来,含笑问道:

  “这位老弟,老夫好像在那见过,尊姓名,可以见告吗?”

  虽在含笑说话,但两道熠熠眼神盯着丁少秋,好像两把利剑,要刺穿丁少秋的面具一般!

  丁少秋抱抱拳道:“前辈见询,可否到外面去说?”

  敖天佑嘿然道:

  “丈夫事无不可对人言,老弟有什么话,在这说不可以吗?”

  话甫落,突听边响起极细的说道:

  “我小兄弟要你到外面来说,自然是有的道理,你是不是怕了?”

  分明有人以“传密”和自己说话。

  敖天佑双目乍睁,洪笑道:

  “敖某一生怕过谁来?出来就出来。”

  一面朝丁少秋冷嘿一道:

  “老弟原来还有帮等在外面,好,咱们出去。”

  话一落,拄龙头杖当先步往外行去。

  丁少秋听得奇怪,怎么会突然冒出这句话来,自己几时有帮在外面了?心中想着,也就跟在独角龙王后往外走去。

  李铁崖、言凤姑等人因独角龙没叫家跟出去,这位名天下,桀骜不驯的东海龙王,脾气古怪,自然没人敢跟出去了。

  丁少秋刚跨出门,只见独角龙王忽然双足一顿。一道人影倏地凌空飞起,朝墙外划空飞出去,心中暗暗奇怪,也立即气,跟着纵起,但见独角龙王化虹,一直朝东首激而去,一时觉得好奇,也就一路跟了下去。

  两人一前一后,衔尾追,差不多奔行了盏茶工夫,少说也已奔出十来路,前面正在奔行中的独角龙王忽然站定下来,嗔目喝道:

  “尔是何人,还不给老夫现出来?”

  话方落,突听后响起嘻的一笑,说道:

  “你这条老泥鳅还是这样火脾气,小老不就站在你边吗?”

  独角龙王倏地回过去,目一注,孑觉赫然笑道:“我当在敖某面前装神鬼的是什么人,原来是你老酒鬼。”

  丁少秋到老哥哥忽然在独角龙王边闪出,心头不觉暗暗哦了一,难怪独角龙王方才说自己外面有帮,出来之后,就一路气疾追,果然是老哥哥把地引出来的。忙举步走上,一面从上取下面具,朝独角龙王抱拳作了个揖,说道:

  “晚辈丁少秋见过敖前辈。”

  敖天佑目一注,点头道:

  “老夫想起来了,小兄弟是自鹤门下,对不?”

  丁少敌道:“上次多蒙敖前辈解围,晚辈还没向前辈致谢呢。”

  “呵呵!”独角龙王笑道:

  “小兄弟小小年纪,能接得下飞云羽士一掌一拂,已是异数,老夫只是从旁劝说,何足挂齿?”

  老哥哥咦道:“你们原来早就认识了,早知道这样,老哥哥就不用出面了。”

  独角龙王目注老哥哥问道:

  “老酒鬼,盛世民等六人,可是你杀的?”

  “我?”老哥哥用鼻尖,偏着头笑道:

  “不是小老说你,你这老泥鳅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小老一生几时用过剑,南天一雕等人明明是在剑下的,这笔帐怎么也记到小老的头上?”

  独角龙王唔道:“那会是谁?有这般神奇的剑法?”

  老哥哥嘻的笑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独角龙王目中神一闪,落到丁少秋的上,说道:

  “老酒鬼,你说是丁小兄弟杀的?”

  老哥哥道:“你不相信?”

  独角龙王微微摇头道:

  “丁小兄弟天资过人,虽曾接下飞云羽士一掌一拂。但当时飞云羽士只不过用了两三成道,丁小兄弟最多也仅能和盛世民等六人中任何一个打成平而已,若说一招剑法杀六人,老夫就无法相信了。”

  “嘻嘻!”老哥哥耸着肩膀,低笑道:

  “这就是你老泥鳅眼太短浅了,古人说得好,士别三日当刮目相,我小兄弟杀们六个,就像杀鸡一样,不,不,杀鸡还是要一只一只来的,应该说就像割草一样,一刀过去,就割上一把,嘻嘻,附和天南庄的贼党,就像是莠草,割之务尽,才能天下太平。”

  独角龙王然变道:“老酒鬼,你也别小天南庄了。”

  “哦!嘻嘻,对不起。”

  老哥哥耸着肩,连连拱道:

  “小老忘了你老泥鳅也是天南庄请去了,不过自古邪不胜正,要是白莲教能成事,徐鸿儒早就成功了,还轮得到姬七姑这婆娘吗?”

  独角龙王微哂道:“老酒鬼,就算你神通广,通天澈地,也总究是一个人,你知道姬七姑邀了些什么人吗?”

  “嘻嘻!”老哥哥笑道:

  “老泥锹,你错了,小老不会的,这些人在劫难逃,自有小兄弟、小们去料理,咱们管这些闲事做什么?不过小老和你老泥鳅相交一场,也要奉劝你一句,及早,免作在劫之人,否则就是罗天仙也救不了你。”

  独角龙王道:“你这是恐吓老夫吗?”

  “唉,你这人!”

  老哥哥耸耸肩道:“小老是好心,姬七姑自作孽,不可活,你老泥锹也是修炼了千年的人,还要淌这场浑作甚?”

  独角龙王点点头道:

  “老酒鬼,你说得固然不错,只是”

  “喂,这样好不?”

  老哥哥用搔搔头皮,了丁少秋一眼,才道:

  “我叫小兄弟练一招剑法给你瞧瞧,你认为还差人意,就不再管天南庄的闲事,你说如何?”

  这话虽然说得很含蓄,但言中之意就是说:“小兄弟练一招剑法给你瞧瞧,你如果不能破解,就该知难而退了,”

  独角龙王自然听得懂,不觉呵呵一笑,点头道:

  “你老酒鬼这样说了,我能不意吗,何况我也正想瞧瞧小兄弟的剑法,近日到如何境界了?”

  老哥哥耸耸肩,朝丁少秋说道:

  “小兄弟,还不练?”

  丁少秋也早巳听出老哥哥的气来了,要练自然得练崆峒九剑的最后一剑。当下答应一,褪下青布囊,取出倚天剑来。

  剑还没有出匣,独角龙王中咦了一道:

  “倚天剑,此剑不在江湖出现,已有百年之久。”

  老哥哥嘻的笑道:

  “这叫做古剑倚天,应劫而出,邪魔外道,在劫难逃。”

  独角龙王听得默然不语——

  drzhao扫校,旧雨楼独家连载

  请收藏本站:https://www.haiyue8.cc。海阅小说网手机版:https://m.haiyue8.cc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