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_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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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第六十五章

  幽幽月色落于地面,如纱朦胧,月光之下,两人对持而立。一男一女,皆是资质天挺,仪容出众。

  女的纱巾罩面,纤纤英姿,男的一身雪白狐裘,长身而立,面如冠玉。四周扶栏纹饰,宫墙绮丽,几处古木参天而立,假山犄角别样秀致,这般远远瞧着,两人相持的画面倒是别样的美丽登对。

  然而越是这般,瞧在林琅眼中便越是别样的厌烦——他自是看得出这假公主对君钰别样的情愫,只是不知道君钰今日是如何回事。

  “侯爷不挑一样称手的兵器吗?”

  于对厢女子的疑问,君钰道:“兵器也是凶器,今夜只是切磋而已,还是不需要了。”

  沈君雅一挑眉,眸中闪过一丝不甘心,道:“你还是这般瞧不起我么?连兵器都不屑用——但我同六年前已经全然不一样了!”

  “郡主言重了,下官岂敢瞧不起郡主。”君钰淡然道,“六年变化郡主自然是大有不同,只是下官近来身子状态一直不佳,若是用了兵器,怕是一个不慎,便会伤了郡主。”众人遥远,两人低语,君钰便顺着称呼了沈君雅的真实身份。

  沈君雅瞧着对面浑身遮得严严实实的人,一双美目闪过忧愁:“你是得了什么病?我听闻侯爷一直修养在宫中,这病十分严重么?”这也是她一直得见不了君钰的原因——她本以为还有上君钰府邸拜访的机会。

  “劳郡主挂心,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需要长久的修养罢了。”

  “既然侯爷身有不便,那还是拿上兵器为好,君雅今非昔比,可不会手下留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郡主挂心,请。”君钰微微一笑,如月柔和。他抬手向沈君雅示意,却并未接受沈君雅的提议。

  面对君钰那有礼淡然的态度,沈君雅却是眉目一扬,执剑愠怒道:“你就这般的态度,便还是看不起我——罢了!反正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看招——”

  说罢,长剑一提,沈君雅骤然攻了上去。

  沈君雅的剑是一双极是罕见的绯色长剑,武动间,但见红影绰绰,乍然生风,势如雷霆,器动四方。君钰见沈君雅开始攻来的两招,目光闪过一丝诧异,随后则是一味闪避。

  沈君雅却来势汹汹,身影矫如帝骖龙翔,剑影似参江海清光,看得一众大臣入神三分。君钰却只守不攻,看似处于下风,实则沈君雅根本近不得他身侧一分。

  渐渐地,沈君雅发现自己的态势越劣,觉察到君钰的只躲闪却一招未出,不由羞恼道:“侯爷便是这般瞧不起君雅?连动手也根本不屑?”

  君钰弹开刺向自己绯色长剑,退开道:“下官岂敢。”

  “哼!”

  沈君雅气哼一声,君钰微微垂首。

  沈君雅手持双剑,瞧着君钰,只见光下那人长身孑立,发如瀑,眼如墨,唇如丹,面如玉,白裘遮去了全身,雪色的狐白毛皮衬得君钰那一张端丽精致的面孔越发得动人心魄。

  只单单瞧起来,君钰是这般姿雅容绝,温文美好,便是如沈君雅这般高傲的贵族女子也要叹一句仪容无双,望尘莫及。但在这般大的实力差距之下,在对方这般“猫戏老鼠”样的姿态之下,君钰的面上越淡然,却是越发是叫沈君雅心有不甘,君钰越平静,便越叫沈君雅倍感耻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这么多年的刻苦努力,竟然还近不得那人身侧一分,甚至现下连那人连额边细碎的发丝也未动一分!

  紧握双剑的纤指不由越发紧地扣住剑柄,但见沈君雅美目一沉,面上纱巾一震,便是她猛然一提剑,强烈的杀气瞬间从她周身迸发而出。

  凌厉的绯色剑影如千万长刺,重重层层叠涨开来,在某一瞬,又乍然合万为一,化为一道剑影,朝着君钰急刺而去。

  肉眼可见的剑压叫在场之人不由屏住了呼吸,紧盯那一剑势。

  而另一方的君钰,但见他眸光一亮,却不再躲闪,亦不动作,只闭了目,好似只静待那一剑到来。

  这般姿态叫场下众人跟着心中一紧,也叫沈君雅见了心中越发得急躁,剑势亦跟着她的心思越加凛冽逼人。

  迅疾的红影刺向君钰,眼见君钰那弧度优美的双目将要被刺穿之际,君钰倏忽睁开双目,那一双如桃花漂亮的双眸中,陡然迸射出一股充斥杀意的精光,食指和中指夹住了那看似势不可挡的一剑,君钰的指节似微一用力,“铮”的一声,绯色双剑断成四截。

  而另一边,女子面上的纱巾飘下,而碎裂落地,露出一张绝色的容颜。

  红唇如樱,皓齿如骨,纤纤鼻翼,冰肌玉骨,女子鹅蛋面庞丰满而肌肤紧致,线条收拢于细细的下巴,她眼睑处描金,眼尾处勾绯红花钿,夜风吹得她飘逸的宫装衣袂翻飞,远远望之,惊鸿一瞥,惊为天人。

  场面顿时一片寂静。

  君钰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身上的狐裘,确认没什么地方暴露身形后,才向沈君雅温和地拱手道:“公主殿下,承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厢的人容貌较之六年前有了极大的变化,还是大不一般的变化。六年前君钰就觉得这小姑娘十分美貌,却不知她短短几年时间里竟能出落到如此的样貌,艳而不妖,丽而不俗,乍一看身形比那方才那雪夫人还似美上三分,一双眼眸更是要单纯清澈几分,君钰见惯了姹紫嫣红,可这一瞧,也不得不赞这小郡主一句,着实不俗。

  “你……”沈君雅瞧着那几截断剑,似乎还沉浸在刚才那一瞬的惊诧中。

  君钰顺着她的目光瞧一眼地上的断剑,却是缓缓说道:“公主殿下的功夫确实较之六年前有了极大的进步,也着实叫下官惊讶,但武功这东西,欲速则不达,旁门左道,容易偏颇,公主还是小心些好。”

  沈君雅闻言沉吟道:“侯爷何意?”

  “便是字面这般意思,想来公主这六年内定然用了极快增加功力的方法,可惜,公主心性不稳,下官多言一句,这不该是公主该学的方式。”君钰顿了顿,瞧着沈君雅面上变化的神色继续道,“剑为人使,但公主用的这双绯剑,却是如人之魔性,嗜血好杀,公主若继续用下去,他日定然是受剑所使,遗失本性,失去清明,所以今日下官斗胆,替公主毁了它们,还请公主海涵。”

  沈君雅沉默着瞧了那双剑一会儿,又望向君钰,半晌才说道:“侯爷的眼力和风度叫我真是不知是该谢还是恨,从前我便察觉了使用这双剑会杀心突起,常常会显得身子不受自己的控制,但是终归会忍不住要握起它们……”

  君钰微微一笑:“公主回头未晚,公主若有心想完全摆脱这邪念的‘引诱’,下官本门有种静心平气的方法,若是公主需要,他日可奉上供公主参考。”这沈君雅用的功夫,和君钰从前误学的本门禁功龙心诀极其相似,君钰虽是疑惑,但现下却也不好相问。

  “那便先多谢侯爷了。”沈君雅回首,面向远处高台,朝着林琅的方向一拜,道:“宣帝陛下,长亭郡侯武功卓绝,昭武输得心服口服,昭武这次前来,带了晋国十年方有一回的珍藏佳酿,昭武陡胆,想以美酒敬英雄,还请陛下准许。”

  林琅微微一笑:“若是长亭郡侯并无异议,公主请便。”

  君钰闻言看向林琅,却见他兀自回首与一旁雪夫人不知在说些什么,面上笑意盈盈,似乎心情很好。

  君钰心下幽幽一叹,回视沈君雅那几分期许的目光:“多谢公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侍女送上两盅酒,沈君雅端起一盅,倒上一杯,递给君钰道:“这一双乃我晋国名酒‘寒焰’,烈酒赠英雄,侯爷,请。”

  君钰英挺的眉不经意间微微一蹙,却是沉吟片刻,拿过酒杯一饮而尽。

  果然下一刻一股寒凉便瞬间在体内凝袭了经脉,君钰脑内顿时受此刺激一震,面上却是不漏半分声色,复又执了沈君雅倒予相配的第二杯酒水饮下,道:“下官谢公主的厚爱。”

  沈君雅见君钰连饮两杯寒焰却依旧面不改色,不由微微吃惊,却亦是情理之中的了然。

  ‘寒焰’这酒,顾名思义,其酒特性具有极寒极炽两种极端,入口热烈如火,入腹冷如覆三尺寒冰。传闻制此酒需上百种药材提炼酝酿,成酒以后须将此酒水密封放于极渊冰地,陈置十年以上方可饮用。据闻此酒能使武者固本培元,更有此酒可治百病的传说。但也因为此酒身具寒火二重极端的属性,亦可能造成饮用者心脉受损的状况,故此,常人不得轻易饮之。也因这般,本就酿造困难的这酒,在晋国亦是更加稀罕。

  沈君雅带来的这两杯酒,因是早有准备于君钰,更是经过寒火加工,其性较之一般“寒焰”愈烈,其功能也愈甚,若是平日,倒也对君钰没有什么影响,但他现下身怀有胎,功力退减,动武后这般饮下,其实身上感触也着实不大好过。

  方才饮下此酒,君钰面上倒是一分未动,腹中一直被内力护着的胎儿却是惶惶不安地动作起来,君钰只暗暗安抚,运功散去酒意,慢慢退去侵身的寒热。

  “侯爷海量,昭武心服口服。”沈君雅静待片刻,见君钰周身分毫不见异状,本期许见君钰“异状”的心也不知为何并没有些许的失望,反而暗自欣喜。

  “公主谬赞。”君钰缓缓道,可他话没说完,却是眸光倏忽一沉。

  沈君雅感到君钰神情的变化,没有来得及反应,便觉得身形一紧,原是君钰倏忽闪到她的身侧,扣了她腰身抱住便是往怀中一带。

  沈君雅惊讶之余,抬首见君钰一派清冷神色,不明之中不由怒从中来,抬首便是一巴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啪——”君钰俊美白皙的面上立时浮上五个掌印。

  乍然骤变,众人具是一惊。

  君钰眼神冷冽地看她一眼,抬手就是一掌挥去。

  沈君雅打完便觉得心下后悔,见君钰抬掌扫来,想躲避可硬生生又下意识愣住了,却见君钰的手掌自她身侧扫过,横风拂过,沈君雅回头,便见先头端着酒水的侍女和侍女身侧的侍从皆陡然吐血倒地——细瞧侍从的袖下,一枚掌心大的刀片幽绿骇人。

  沈君雅惊疑——她的人竟不知何时被掉了包!

  还未等沈君雅多想,那另一旁的侍女见事迹败露,便皆夹攻而来。

  一时间,女眷的尖叫,大臣的仓皇,让场面一片的混乱。

  因是宴客,入此的人大多是不准佩带兵刃,内部驻守的军卫倒并不多,加之早有预谋埋伏在兵卫中的刺客亦开始浑水摸鱼,场面竟一时难以控制。

  沈君雅的剑被君钰所断,因而她早已夺了一名刺客的剑与之缠斗,只是不想这些刺客不仅武功怪异,更竟似冲着她所来般,先先后后围困她,招招攻击她的要害。沈君雅虽然武功较之六年前进步神速,但到底是没有多少杀人争斗的经验,对上这些自修罗场归来的死士刺客,自是渐显拙态,不多时,沈君雅身上便挂了不少伤痕。

  倒是君钰置身之外一般而在不远处,这些刺客似乎知晓君钰武功高强,并非是能与之相拂的对象,一时间竟无人攻向他。重重混乱中,君钰一人独身站立,冷然突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君钰似乎也不打算动手,站在一片混乱之中养神调息,偶有不着眼的刀光剑影划过,便抬手随意挡开。

  “啊——”

  混战之中,沈君雅终归不支,手腕上被划了一剑,堪堪躲过那致命一击便被连续来的攻击而打中,连退数步竟是一口殷红吐出。

  “公主!”

  晋国使团的一干人见此具是惊骇,奈何地界偏远,人流混乱,一时间也不能接近而施于援手,具是心急如焚。

  刺客的长剑寒光闪闪,逼近颓然坐地的沈君雅,眼见锋利就要刺穿沈君雅那窈窕的身体,但见风光一闪,一直沉寂不动的君钰还是忍不住陡然出手,徒手震断了那刺客的长剑。

  那刺客一惊,回身一刺,却未着半分,便觉手中一空,原是君钰不知何时夺了他的长剑,剑光划过,白银封喉,不过片刻。

  刺客的身子还没倒地,沈君雅就被君钰一把从地上拎起,君钰几个轻点至晋国使团那厢,君钰将沈君雅置于柳子期身旁:“照看好你们的公主。”

  柳子期闪身至沈君雅身前,以剑护她于君钰点头道:“我明白。”

  “多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君雅方才安定,捂着受伤的手腕向君钰道谢,只是话出口还没说完,便见君钰身形一转,手腕一抖,手中那夺来长剑就笔直得飞了出去。

  “哐——”剑器相撞,声声作响,乍见金银闪光,剧烈的火花之后,君钰手中长剑顺着去势钉入角落中的长柱中,而另一厢地上却是一把乍断的匕首——那匕首原先所指,便是高台上被侍卫所护着的林琅所在。

  君钰瞧一眼死伤不少的宣国大臣,眼眸下沉,顿陷沉思。

  这场面,真是异样的奇怪……

  片刻后,君钰陡然夺去就近之人的长剑:“借用。”

  长剑一划,君钰欠身飞去,雪色衣袍翩然而起,仙姿玉态,飘逸如神,竟似映得整个乱局亮了三分。

  人潮拥挤,君钰踩过几个侍卫的脑门,连连几个旋身,跃至林琅那厢。

  林琅身侧有众多禁卫护着,但见他这般执剑前来,一时警惕防备,却闻得林琅一声“放他过来”,才统统让出一条道来。

  君钰近得林琅身侧,方稳落于地,便觉一阵寒芒直冲面门而来。

  剑光如矢,径刺前心,君钰手中长剑霍然发出一声铮鸣,扫开迎面来的杀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哐当”一声,又是一柄飞向林琅的匕首落地。

  锋利未歇,又是一阵寒芒剑光,却是万千银针如梨花漫天扫来。

  君钰刚挡开那匕首,便已预料到此,瞧也不瞧,只凭借意识,剑锋一转,中指和食指相捏成诀,一时间白光乍现,簪冠脱落,雪发飞扬,却是剑气陡然成形,立即化为万千银剑,在身前陡然成圆盘状之罩墙。

  劲风飒然,器光扎眼,根根寒锋被无形剑墙挡住。

  银针方歇,尘埃未落,一枚暗器就随着君钰罩门大开时射来,君钰听风辨器,这枚暗器朝着他肋下而来,角度刁钻古怪,来势汹汹。君钰的剑术已至随心收发的境地,当下身子稍斜绕步,回剑一劈,将那枚“暗器”劈做两半——尘埃定,定睛,却见地上只是一枚小小的松子。

  君钰见此,心中微微一惊,瞧着场中渐渐稳定的局势,眸色暗沉,于虚空道:“躲在暗处同我较劲,如此畏畏缩缩,不如直接出来一见——”

  话犹未了,便闻一声长鸣,随后漆黑的夜空中但见无数红枫飞起,毫无预兆的,就如有人用长剑划了满树未谢的红叶,抛向空中,一时间,满空落英缤纷。

  奇异的景象叫众人为之哗然,还未平定的局面更是显得一团纷乱。

  君钰凝神提剑,闭目辩动。突然,他长剑一划,一道无形剑气便对着虚空直射而去。

  寥落的虚空陡然剑光相交,炸开银光,同时那满空飘散的红叶,如被这道银光施了法术般,幻象亦随之陡然消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林琅瞧着一眼突然变化的虚空,上前一步道。

  “障眼之法。”君钰接话说道,他手中长剑横在身前,蓄势待命,“陛下小心。”

  “居然知道如何破我的迷阵,你果是真有点意思。”轻轻一言,却是透过内力传声过来,遥遥落入所有人的耳内,将在场人的目光登时吸引而去。

  寂寂半空,一人不知何时伫立于宏大宫墙边高木的枝头上。

  遥遥而望,月轮之下,孑立黑影显得格外孤寂,高空之上,黑衣人亦是临风绝顶般的傲然逼人。

  大批禁卫军赶到,此时局面已然稳定,见那高空中的黑影,一众兵卫整队待发,锋指虚空。

  黑衣人迎风猎猎,手中长剑沉寂,那空中黑衣人似无半分惧意,反而轻飘飘地自枝头缓缓而降。

  谁也没有看清那黑衣人是如何行动的,只在那黑影脚步落下一半之时,空中便陡然没了那身影。具惊之下的众人还未来得及表示出惊讶,却又陡然见那黑影出现在了阶下。

  那黑影原是一身着紧身黑衣的男性青年,他的发丝以一根长绳包起,面罩银黑面具,半张脸皆裹在那面具之下,露出一个尖尖的下巴,他怀抱一把黑布包裹着的长剑,脚边还放着一个小半人高的布包,他平稳地站在阶下,全身皆散发的气息好似一滩沉寂多年的潭水,叫人无端便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苍凉沉寂感。

  此时大批禁卫军已经赶到,将这厢重重围住,唯有几个刺客方还在拼死顽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君钰瞧着那黑衣人:“你是谁?”不知眼前人他是如何混进宫来,君钰亦能感知他的功力不浅,不容小觑。

  敌不动,自家主子也未发命令,一众兵卫只是将那黑衣男子团团围住。

  那黑衣男子面具下一双猎鹰般的眼眸,桀骜不屑,好似面前千军形同无物,目光直直地锁定着君钰:“你这样貌……倒是和星月如出一撤的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久久对视,那黑衣再开口,竟是如此一语。

  林琅和君钰对视一眼,却见双方只兀自微微摇了摇头,也是此刻,忽然一把声音慌慌张张地喊道:“太子,不好了……太子,陛下……太子被人劫持了……”

  君钰闻言心中一凛,回首见林琅的一员暗卫一身是血地从宫殿顶端滚到阶下,那暗卫上气不接下气,显然刚是从远处一路奔到此地,片刻后,君钰的目光敏锐地划过不远处的黑衣男人,那黑衣男人此刻抬手拎起了脚边的大型布包,同时,君钰耳边闻得那报信的暗卫大声叫道:“是他,是这个人劫持了太子!就是他!”

  暗卫的话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林琅面色一寒:“别让他跑了!”

  禁卫军蓄势待发,弓箭齐齐对准那黑衣男人,那黑衣男人却是轻描淡写地扯开手中的布包,露出裹在其中的幼童,“宣国的太子?”黑衣男人掐着手中那张稚嫩的面孔,让其对着君钰这方,黑衣人勾了勾嘴角,“想要?”

  黑衣人倏忽一甩袖,空中银针倏然四溅,仿佛暴雨。趁着军卫抵挡的片刻间,黑衣男人又以雷电之势闪到兵卫一处,瞬间杀死三人,挑开包围一角,向着宫墙外奔逃而去,“想要太子,那就跟我来——”

  君钰面色一沉,抬脚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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