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水库惊魂
我感觉有些不对劲，离开了大路，试着向有灯光的方向直线前进。河滩上坎坷不平，茂盛的芦苇叶锋利无比，脸上、手上一擦就是一个大血条，疼痛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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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尽可能避开芦苇叶和荆棘灌木前进，可是天已经完全黑了，仅有一点星光，看得不是很清楚。绕来绕去走了一会儿，身上多处被割破，而且迷失了方向，看不到灯光在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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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极其焦躁和愤怒，把局长、小苏和徐主任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要不是他们我怎会落到这样的下场？往前走不通，只能退回去，我拐来拐去好不容易走出了乱草丛，惊喜地发现在我眼前就有一条又宽又平坦的大路，路边停着一辆看起来很高档的黑色小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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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汽车的驾驶座上有一个人，从车窗伸出手向我招了招，示意我上车。我已经疲惫不堪，见有车可坐不由大喜，立即走了过去，伸手去拉后排的车门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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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碰到把手时，我突然警觉起来，这穷乡辟壤深山峡谷中，怎会有这样的豪华轿车？我问：“师父你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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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电站。”那人用沉闷含糊的声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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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警惕立即被惊喜所取代，只要我往里面一坐，马上就可以到达目的地，这真是天赐良机啊！我再次伸出了手，不知哪根筋不对，没拉开车门又停下了：“师父，你是哪里人啊？去发电站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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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不奈烦地说：“你怎么这么啰嗦，走还是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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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要走，而且无比渴望搭顺风车，但心里的疑虑还没有消除。我往车头方向走了几步，俯身瞪大眼睛往驾驶座内看，光线太暗，近距离也只能看到一个人形暗影，看不清他的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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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走就快点上车，我赶时间！”那人又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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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非常不情愿地从嘴里挤出了一个字，那人“哼”了一声，发动车子，很快向前蹿出，飞快远去转眼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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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常懊恼，为什么不搭顺风车呢，我这是自讨苦吃啊！但现在后悔也没用了，既然那辆车是去发电站的，沿着这条路走肯定没错。这条路就像高速公路一样，宽阔平坦，笔直向前非常好走。我走了一会儿，发现前面有灯光，似乎就是之前看到的有灯光的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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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让我找到了！我大喜过望，所有郁闷、紧张和疲惫都消失了，大步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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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发电站就在前面不远，可是走了好一会儿还是那么远，但我已经被希望和喜悦占据，相信一直走就能到，没有觉得奇怪，没多想别的事情，只管走，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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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全没有时间概念，不知走了多久，突然之间灯光消失了，路也消失了，四周变得黑暗。我一脚踏空，身不由己向前摔跌，提在手中的包包脱手飞出。电花石火之际以为自己要摔个鼻青脸肿，不料身体一直向下掉，没碰到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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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急速下坠身无所依的感觉，以前只在噩梦中出现过，所以这一瞬间我以为自己是在做噩梦。紧接着我重重砸进了水里，冲击力让我的五脏六腑都在翻腾，水从口鼻耳朵灌入让我眩晕，但冰冷刺骨的水也让我的大脑完全清醒了：我是从很高的地方掉进了水里，在这附近只有一个地方符合这些条件：豆腐桥水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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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惊之下吸了一口气，河水再次从鼻孔中灌入，我被呛得脑门都快裂开了。但心中的惊恐比呛水的痛苦更甚，三姨父说过，每一年都有人淹死，从来没有找到过尸体。现在我已经掉进了水库，我就要尸骨无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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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憋着气，拼命向上游，终于把头探出水面。吸入一口空气之后，我稍微镇定了一点点，一边用力划动手脚，一边睁大被河水刺痛的眼睛往四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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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看到一面平整的高墙，其他方向都是水，白雾腾腾。那面高墙就是拦河坝，离岸边却不知有多远。我挣扎着靠近大坝，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借力，可是大坝的内侧为了不渗水，表面处理得很光滑，加上长年累月结了一层湿滑的水苔，哪里能抓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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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了几下没能攀住，我知道没有可能从这里爬上去，只能顺着大坝墙体奋力往前游。这时我感觉到了水下有一股吸扯力，把我往下扯，我竭尽全力挣扎，身体还是往下沉，只能勉强保持着口鼻还在水面上，前进的速度非常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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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疯狂挣扎之中，体力的消耗非常大，短短时间我就感觉挥不动手，蹬不动腿。可是下方的吸扯力却越来越强，就像是有好几条无形的触手缠住我往下拉。很快我连保持口鼻在水面上都很困难了，幸好背上有一股浮力，让我还能艰难地保持着把鼻子探出水面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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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我背上的背包短时间内还没有进水，里面大多是衣服并不重，所以有一点浮力。我的奋力挣扎差不多可以抵消往下沉的力量，所以这一点点浮力至关重要，让我能保持头部露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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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惊恐到极点的不是水，而是水下的东西，我确定水下有可怕的东西正在向我靠近，也许下一秒钟住把我吞噬，或者一下子把我扯到水底。背包的浮力很快消失，我的体力已经耗尽，双脚却被一团乱七八糟的东西缠住蹬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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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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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绝望呼叫，只叫出一声河水就灌入口中，又是呛得我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拉扯我的脚的力量更大了，我再也支撑不住了，头部也沉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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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拼命挣扎，努力之间头又探出了水面，这时我看到有一团东西从天空落下，就落在我面前，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抓住了。那是带着叶子的树枝或者藤条，叶子不多浮力有限，我又被扯下水面。这时扯我的脚的力量非常强，我被快速往水底深处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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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之中我还是紧紧抓着手里的枝叶不放。奇迹出现了，我手中抓的是一根藤条，随着往下沉藤条崩紧了。我获得了借力的地方，想都没想就双手交替拼命向上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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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有很多双手紧紧抓住了我的双腿往下扯，这股力量对于浮在水中的人来说是巨大的、致命的，再好的游泳技术都没用。但对于我手中可以拉扯的藤条来说，这股力量就不算大了，我的头部很快就升出水面。呼吸到空气之后，我精神一振，奋勇余力更快拉扯藤条，连上半身都露出了水面。然后我看到了河岸，看到了树，藤条的另一头在岸边的一颗大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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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我的脚碰到了淤泥，也能借一点力。我一边继续拉藤条，一边用力蹬腿，踉跄着冲向岸边。真的有好几条东西紧紧缠着我的脚，一露出水面，它就迅速松开我的脚，缩回了水中。天太黑我看得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那东西有一大把，又细又软，感觉很像是长长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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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在岸上，想要往高的地方移动，全身却像没有了骨头和肌肉一样，完全不能动，虚弱得身体不像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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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库上方飘浮着的一层白气开始动荡起来，翻翻滚滚似万马奔腾。平静的水面也开始震荡，水浪似潮涌般冲击岸边，发出“哗哗”声，一浪高过一浪。看这架势，水里的怪物是要追上来，我大惊失色，咬紧牙关，手脚并用努力往高处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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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努力之下，离水面更远了一些，水面的波动渐渐停止了，雾气也平静下来了，但有一种阴郁的，让我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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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地上，再也动不了，我一生之中从来没有如此脱力过，疲惫得只想闭上眼睛，情愿立即死了也不愿动一下手指头。此时是九月底，山区的夜晚是比较凉的，加上全身湿透，过度消耗体能，我感觉非常冷，连血液都冷了。幸亏这种彻骨寒冷让我保持着清醒没有睡着，躺了一会儿挣扎着慢慢站起来，高一脚低一脚，踉跄往高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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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爬到了高处，在夜色中隐约看到了拦河坝和水库，山谷下方不远处有些灯光，那应该是发电站。我想不通，我明明是朝着发电站走的，怎会错过了发电站走到水库来了？这里一定有鬼，是鬼把我迷住了走到这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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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刻都不敢停留，找到了路，向山下踉跄奔逃。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这让我更加惊恐，虽然疲惫欲死也不敢停一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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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的景物每个地方都不同，路面狭窄坎坷，弯弯曲曲盘旋向下，与来时笔直平坦的路完全不同。现在我能肯定，之前我看到的路是假的，那辆车也是假的，如果我上车就会连着车掉进水库，那就必死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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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方真tmd太邪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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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定这一次不是幻觉，大约走了一两公里，终于到达谷底，两座山之间有一座石拱桥。走到桥上时，感觉四周景物一下变亮了，后面有东西跟着的感觉也没有了。我抬头一看，发现有一边天空比较亮，像是快要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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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那微弱的亮光，我看到了桥头一块歪歪斜斜的石碑上有“豆腐桥”三个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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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尽可能避开芦苇叶和荆棘灌木前进，可是天已经完全黑了，仅有一点星光，看得不是很清楚。绕来绕去走了一会儿，身上多处被割破，而且迷失了方向，看不到灯光在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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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极其焦躁和愤怒，把局长、小苏和徐主任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要不是他们我怎会落到这样的下场？往前走不通，只能退回去，我拐来拐去好不容易走出了乱草丛，惊喜地发现在我眼前就有一条又宽又平坦的大路，路边停着一辆看起来很高档的黑色小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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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汽车的驾驶座上有一个人，从车窗伸出手向我招了招，示意我上车。我已经疲惫不堪，见有车可坐不由大喜，立即走了过去，伸手去拉后排的车门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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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警惕立即被惊喜所取代，只要我往里面一坐，马上就可以到达目的地，这真是天赐良机啊！我再次伸出了手，不知哪根筋不对，没拉开车门又停下了：“师父，你是哪里人啊？去发电站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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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不奈烦地说：“你怎么这么啰嗦，走还是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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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要走，而且无比渴望搭顺风车，但心里的疑虑还没有消除。我往车头方向走了几步，俯身瞪大眼睛往驾驶座内看，光线太暗，近距离也只能看到一个人形暗影，看不清他的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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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走就快点上车，我赶时间！”那人又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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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非常不情愿地从嘴里挤出了一个字，那人“哼”了一声，发动车子，很快向前蹿出，飞快远去转眼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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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常懊恼，为什么不搭顺风车呢，我这是自讨苦吃啊！但现在后悔也没用了，既然那辆车是去发电站的，沿着这条路走肯定没错。这条路就像高速公路一样，宽阔平坦，笔直向前非常好走。我走了一会儿，发现前面有灯光，似乎就是之前看到的有灯光的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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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让我找到了！我大喜过望，所有郁闷、紧张和疲惫都消失了，大步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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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惊之下吸了一口气，河水再次从鼻孔中灌入，我被呛得脑门都快裂开了。但心中的惊恐比呛水的痛苦更甚，三姨父说过，每一年都有人淹死，从来没有找到过尸体。现在我已经掉进了水库，我就要尸骨无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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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我的脚碰到了淤泥，也能借一点力。我一边继续拉藤条，一边用力蹬腿，踉跄着冲向岸边。真的有好几条东西紧紧缠着我的脚，一露出水面，它就迅速松开我的脚，缩回了水中。天太黑我看得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那东西有一大把，又细又软，感觉很像是长长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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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地上，再也动不了，我一生之中从来没有如此脱力过，疲惫得只想闭上眼睛，情愿立即死了也不愿动一下手指头。此时是九月底，山区的夜晚是比较凉的，加上全身湿透，过度消耗体能，我感觉非常冷，连血液都冷了。幸亏这种彻骨寒冷让我保持着清醒没有睡着，躺了一会儿挣扎着慢慢站起来，高一脚低一脚，踉跄往高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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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爬到了高处，在夜色中隐约看到了拦河坝和水库，山谷下方不远处有些灯光，那应该是发电站。我想不通，我明明是朝着发电站走的，怎会错过了发电站走到水库来了？这里一定有鬼，是鬼把我迷住了走到这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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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刻都不敢停留，找到了路，向山下踉跄奔逃。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这让我更加惊恐，虽然疲惫欲死也不敢停一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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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的景物每个地方都不同，路面狭窄坎坷，弯弯曲曲盘旋向下，与来时笔直平坦的路完全不同。现在我能肯定，之前我看到的路是假的，那辆车也是假的，如果我上车就会连着车掉进水库，那就必死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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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方真tmd太邪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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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定这一次不是幻觉，大约走了一两公里，终于到达谷底，两座山之间有一座石拱桥。走到桥上时，感觉四周景物一下变亮了，后面有东西跟着的感觉也没有了。我抬头一看，发现有一边天空比较亮，像是快要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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