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第123章_清穿之千娇百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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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第123章

  延禧宫

  温知许坐在龙撵里,一路从中和殿再到仁祥门,最后一路抬到了延禧宫,龙撵才停了下来。

  龙撵虚虚放下,身后浩浩荡荡的队伍都跟着停了下来。龙撵中,温知许正低头把玩着棋盒里的棋子,棉雾站在龙撵外面轻声道:“主子,到了。”

  黑色的棋子从白嫩如玉的手心中溜下去,软糯的声音娇声道:“那便出去罢。”

  说罢,纤细的手指掀开明黄色的罗帐落在棉雾伸出去的双手上,温知许弯着腰从龙撵中探出一个头来,娇俏的脸蛋,五官精致,生子之后眉眼之间仿若是褪去了青涩,从头到尾都透着成熟的妩媚。

  棉雾扶着主子下了龙撵,温知许脚刚落地,撩起眼帘往前方看去,延禧宫上下已经焕然一新,脸生的太监宫女们早早的就接了圣旨从头至尾都收拾好了,正站在门口一脸期待的看着两人。

  温知许将手放在延禧宫红漆的大门上,白皙的手指有些惨白。

  棉雾低头看着主子的模样,就知她这是想到了似云,叹了口气一手握住主子的手,无声的安慰着:“主子,进去吧。”

  温知许低下头,眼神恍惚了一瞬。

  扭过头,眼神朝后看去,如今德妃掌管后宫地位崇高,她的轿撵自然在所有妃子前面,龙撵后面就是德妃的轿撵。

  德妃的永和宫离延禧宫就一道红墙的距离,但龙撵停下德妃的轿撵自然也只能停下,温知许不走,德妃也不能走。

  她勾起嘴角笑了一声,淡淡吩咐:“本宫虽回来了但万岁爷还在门口,让龙撵就在这门口等着,什么时候万岁爷来了延禧宫,龙撵才可以下去。”

  “娘娘——”抬着龙撵的太监们一脸为难:“这——”他转头示意了一番,若是龙撵停在延禧宫,后面的队伍如何能过去?

  “本宫说让你留在这里,你就留在这。”温知许垂下眼帘,微扬起下巴眼帘不怒自威。抬龙撵的太监们吓得连忙低下头,就见温嫔娘娘一眼未发自顾自的进了延禧宫。

  万岁爷宠爱这位温嫔娘娘宠的飞上了天,太监们相互看看竟是谁也不敢走。

  德妃坐在轿撵中见许久都没动静便派人出去查看,绿屏打听之后回来禀告:“主子,温嫔仗着万岁爷的宠爱以下犯上,实在是太过无礼了些。”

  “你也知道她这是仗着万岁爷的宠爱——”德妃闭上眼睛,撩下的眼神一片晦暗:“既然知道万岁爷宠她,就别再说了。”

  “可是娘娘——”绿嫔叹了一口气:“现在这太阳正是毒辣的时候,娘娘要等在什么时候?”

  德妃与一众妃子被龙撵堵在延禧宫门前,康熙直到两个时辰后才知道这事,李德全垂着脑袋模样忐忑:“万岁爷?”

  “让龙撵回来吧。”康熙往身后的软榻上一趟,伸手揉了揉眉心。

  李德全吩咐小太监下去,见万岁爷这般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万岁爷,温嫔娘娘……”他还没说完,就见万岁爷放下捏着眉心的手,淡淡地说了一句。

  “睚眦必报的小东西。”虽是骂,但那嘴角分明是勾起来的。

  见这神情,李德全便知道万岁爷定是不会计较了,温嫔再任性,万岁爷也乐意宠着,那些个不受宠的妃子们便只能受着了。

  温嫔娘娘还没进宫就已经在后宫传闻的沸沸扬扬的,后一进宫又让德妃与一众妃嫔在烈日下等了两个时辰。

  这般以下犯上的事万岁爷却连一句指责都没有,偏心的实在是厉害。

  翌日

  被挡在门口的妃子们自发去乾清宫,静贵人哭着喊万岁爷求一个公道:“温嫔跋扈,仗着宠爱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求万岁爷处置。”

  除了德妃之外,去春猎的妃子们都去了,陈氏陈贵人跪在中央,低着头牵起一抹笑,德妃与温嫔打架,受苦的却是她们这些末等妃子,何其可笑。

  果然,如她所想,万岁爷只淡淡吩咐让人将她们送回去,至于温嫔,一句处置都没有。浩浩荡荡的闹了一场,这么多人都比不过一个温嫔有分量。

  下午的时候,万岁爷倒是去了一趟延禧宫。

  延禧宫内,温嫔正在逗弄十八阿哥,小小的人儿才一丁点儿大小,正缩在嬷嬷的怀中睡的正香。

  康熙进来的时候就见温知许低着头,伸出手指在十八阿哥的脸上轻轻戳着,手指头大小的拳头伸出来推了推,温知许仍然固执的上前,那架势像是非要将十八阿哥弄哭不可。

  “你这个做额娘的。”康熙笑了一声,上前掐了掐她腮帮子的肉:“莫再欺负朕的儿子了。”

  “万岁爷偏心的紧。”温知许瞪了他一眼,竟生气的将身子偏过去。

  康熙也不恼,笑着逗弄了一番嬷嬷怀中的十八阿哥,见十八阿哥闭着眼睛睡的正香,便挥手让奶嬷嬷带人下去,小声道:“好好照顾十八阿哥。”

  宫女嬷嬷们一起下去了,屋子里只剩下康熙与温知许两人。

  康熙瞧着身边的温知许,捂着嘴清咳了一声,随后将手放在温知许的肩膀上,温知许却身子一扭,将放在肩膀上的手又甩下去。

  “你生什么气?”康熙又惊又好笑,“你将德妃几人挡在延禧宫门口晒了两个时辰的太阳,你还好意思生气。”

  “嫔妾就是生气,万岁爷若是要罚的话,现在就罚嫔妾就是了。”温知许垂下眼神,冷着一张脸:“嫔妾绝无怨言。”

  “朕还一句话都没说呢,你就巴巴的什么都说完了。”康熙亲自上前捧了一杯茶水过去,无奈道:“朕说惩罚你了么?”

  李德全见屋子里没人,猜到主子们该要茶水了,刚悄声的捧了杯茶水进去,就见万岁爷亲自拿着杯茶盏走到温嫔娘娘身边。

  李德全哪里瞧见过万岁爷这般伺候人啊,惊讶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却见温嫔却连手都不伸,凑过头示意,万岁爷笑了笑掀开茶盏将杯子送上去。

  青花瓷的茶盏印在她那张玉白的脸上,看上去竟是比那瓷器还要细腻几分,温知许却浑然不在意,那红的滴血的嘴唇轻轻张开,就着万岁爷的手喝了一口。

  喝完之后还理直气壮的埋怨:“那万岁爷一脸凶悍的过来干什么?吓到嫔妾了。”

  康熙伺候的心甘情愿,放下茶盏颇为好笑的捏了一把她的鼻子:“朕是担心你刚进宫就得罪了人,现在外头都再说你跋扈,瞧你到时候如何是好。”

  “嫔妾何时跋扈了?”温知许娇俏的下巴一扬,眼神轻蔑毫不在意。

  屋子里传来万岁爷爽朗的笑声,李德全看到这里不敢再瞧,立马又悄声儿的出去了,乖乖儿的,这温嫔娘娘简直是爬到了万岁爷头上了啊。

  正想着呢,延禧宫的小太监忽然上前,见李德全守在门口,忽然问:“公公,您怎么守在门口?”

  小太监刚说完,李德全就一巴掌甩在头上,“小声点,万岁爷再里面。”小太监点点头,放慢声音道:“公公,养心殿来人了,说是太子殿下求见万岁爷,这……”

  李德全双眸复杂的往门里看了看,寻思道:“你等着,我进去禀告一声。”

  他猫着身子,悄然的又进去,就见万岁爷与温嫔娘娘在一起下棋,温嫔娘娘撑着下巴正认真的看看面前的棋盘,万岁爷却手拿着棋子一脸宠溺的看着温嫔娘娘。

  李德全硬着头皮,小声道:“万岁爷,奴才有事禀告。”

  他说着凑到万岁爷耳边,轻轻道:“太子殿下在养心殿,求见万岁爷。”他说完就飞速的低下头,不敢再看万岁爷一眼。

  康熙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温知许,离得这么近也不知她听进去多少,脑子里想到这,脸上的表情却没变,只笑着将手里的棋子一粒粒放入棋盘中:“看来这盘棋还是下不完了。”

  他站起来,道:“朕去养心殿一趟,这盘棋留着下次再下。”

  “嫔妾恭送万岁爷。”温知许站起来,手却扫了一把棋盘,原本布局分布的黑子白子立马便混为一体,棋局被毁了个一干二净。

  “你这是作甚?”康熙的脸色瞬间变了。

  温知许低下头,漫不经心的将棋盘上的棋子分拣出来放入棋盒中,淡淡道:“昨个在龙撵中那盘棋万岁爷说晚上来下,万岁爷没来。”

  “今个这盘棋还没下完,又说下次继续。”

  手掌往下,一把黑色的棋子尽数落入棋盒中:“反正万岁爷说了又做不到,嫔妾干脆不等了。”她说完就坐下,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康熙举起手指:“你……”他你了个半响,还是一句狠话都没说出来。

  倒是自己气的甩了甩袖子,跨步离开延禧宫。

  见万岁爷走了,棉雾才上前:“主子这是故意惹万岁爷生气?”怕是整个后宫,也就是主子敢这般惹万岁爷生气的。

  “这后宫人人见到他都一个模样,温柔大方又善解人意,阿谀奉承、小心巴结。”温知许笑了一声:“总要让万岁爷见些新鲜的。”

  棉雾嘴角带笑的捏着温知许的肩膀:“奴婢看,不止这个原因吧。”

  听到这,那双妩媚的桃花眼笑了起来,微微上挑的眼尾半眯着,红艳的滴血的嘴唇轻轻张开:“自然不是。”如玉般白皙的手指敲响在桌面上,温知许淡淡道:“既然要在这紫禁城过一生,那自然是要换个活法。”

  “骄纵、任性,本宫想怎么舒服怎么来便是,至于万岁爷舒不舒服。”她扭头朝身后的棉雾笑了一声:“那干本宫何事?”

  养心殿

  清润如玉般的人出了养心殿的大门,守在门口的张公公立马弯腰上前:“殿下?”他抬头,却见太子殿下神情有片刻的恍惚。

  “太子殿下?”张公公重新喊了一声,太子殿下眼神迷茫了一会,才算是回过神来

  “殿下可是累到了?”

  胤礽轻轻皱起眉心,摇摇头。低头踏着步子下了阶梯,一步一步往毓庆宫的方向走。见主子不说话,张公公也不敢多嘴。

  走了没一会,太子忽然转头:“你有没有觉得,这段时间皇阿玛像是在疏远孤?”

  这话……张公公连忙笑着道:“殿下说的这是何话?万岁爷对殿下这般恩宠,如何会疏远殿下?”

  清竹淡雅的人却摇着头:“不,孤觉得皇阿玛最近的态度奇怪的很。”他刚刚禀告昨日进宫之时宫女太监们传播后妃的流言,不过是说了一句温嫔娘娘,皇阿玛当时看他的眼神就非常奇怪。

  像是……像是在警告,又像是在防备。

  那眼神胤礽之前见过,打猎的时候森林之王老虎的眼神就是那般,若是见猎人碰了自己的配偶或者小虎崽子,就是那种眼神。

  高高在上,不容许任何人轻视与窥探。

  胤礽闭上眼睛,再回想了一边:“没错——”刚刚皇阿玛的眼神就是那样,一模一样。

  可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他不是猎人,他是皇阿玛的亲生儿子,如同那老虎护着的小虎崽。

  可从何时开始,那面对猎人的眼神开始对上了他?

  太子闭上眼睛,想的脑袋都疼了却还是什么都想不出来,张公公见状连忙上前劝:“殿下,别在胡思乱想了,万岁爷最宠爱的就是殿下您,定然是主子想多了。”

  “最宠爱?”太子嘴里喃喃的说出这几个字,想到往日的总总复杂的神色一点点温和下来,如玉般温润的人看了看面前,走下去:“但愿是孤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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