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真.男二出场_我榜下捉婿翻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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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真.男二出场

  【第二十八章】

  裴和渊盯着关瑶,一步步走到她身前,眉目依旧专注。

  如果说这些时日的裴和渊,情热得仿似炎夏密不透气的蒸笼,那么此刻的裴和渊,便如冷面煞神般,带着一身堕指裂肤的凛冽之气,意图把人冻成冰碴子。

  他越接近,关瑶越是感觉自己额头都发凉。

  待人在跟前立定,四目相对,裴和渊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也没有说话。

  关瑶看着那张雨前密云般滞板的脸,半晌伸手揪了片他的衣角,颤巍巍地说了句:“夫,夫君,你会打马吊么?”

  裴和渊阖低眼皮,看着那莹润的纤纤玉指。

  静默须臾,一句“不会”到了嘴边,出口却成了句:“我可以学。”

  最终,裴和渊还是没能得到学马吊的机会。

  因为夏老神医不耐烦跟裴和渊打,补了三缺一位置的,是秦伽容的夫君周仲昆。

  周仲昆任的是大理寺卿的职,才从狱厅审完犯人回府,就被拉来了万汀楼打马吊。

  在马吊桌上,他负责喂牌,负责点炮,还负责挨秦伽容的骂。

  别看周仲昆平日里用起刑来眼毛都不眨,可下了审断台脱下公服,私下倒是个清和平允的。

  尤其在秦伽容跟前,更是个骂不还口的好脾气。

  便如这会儿,他明明是按着秦伽容的暗示出了张饼子,让老神医捡去补了个顺,便被秦伽容瞪眼骂了两句手臭。

  周仲昆还温温地笑道:“娘子莫动怒,伤了胎气便不好了。”

  关瑶摸牌的手滞了滞,旋即惊讶地望向秦伽容:“你有喜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都成婚两年了,有喜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么?再不怀,人家都要说我是不下蛋的母鸡了。”秦伽容摸索着自己手里的牌,寻思要打哪张能让老人家快些听牌。

  “咳。”周仲昆以拳抵唇,佯咳两下道:“娘子莫要这样说自己。”

  谈话间又是几张牌出去,待周仲昆再打出一张条子时,夏老神医激动地把牌一推:“胡了!嘿嘿!”

  老神医喜得神采焕发,捏了捏自己那须辫,摇头晃脑道:“我昨个出去溜达,在个巷子里头跟人耍了几圈,一个二个尽会嘘呼,出起牌来吭哧瘪肚跟纳老鞋底子似的,半点不过瘾。这玩意儿啊,还就稀罕跟你们耍!”

  秦伽容拿起桌上一枚干枣便掷到周仲昆身上,作势咬牙切齿道:“姓周的!你是不是摸完刑具没洗手?”

  周仲昆弯腰拾起掉落在地的干枣,好脾气地点点头:“那我再去净个手。”

  “算了算了!真烦人,来跟我换座儿!我就不信了,今天还胡不了一局!”秦伽容说话便起了身。

  夏老神医歪头看她两眼:“瞅你气色红润说话劲儿也足,底子不是个虚的。成婚两年才揣上肚,那得问你男人,备不住是他不想让你怀。”

  不料私心被点破,对上秦伽容吃人的目光,方起身去扶妻子的周仲昆只好挂上无奈的笑意道:“我是想着娘子还小,妇人怀孕生产,既辛苦又伤身,迟上几年也是好的。”

  “好什么好?你没见婆母急得那样,恨不得拉我住到庙里去给观音娘娘看香!”秦伽容直接上脚去踹周仲昆:“你都快三十人的了,膝下还没个子嗣,人家不是当你有什么毛病,就是当我身有不足!”

  “屁大点事儿吵吵什么?”夏神医喝了口茶,咂咂嘴道:“不就是不想揣娃?老头子给你们开几帖药就好了。”

  周仲昆却道:“不瞒前辈,听闻避子药伤身,晚辈不愿让她服用那药。”

  夏神医:“啧,瞎鼓求,谁说让你媳妇喝了?药是开给你的!”

  正巧关瑶来添茶,夏神医便示意她伸腕子。

  关瑶翻了腕子搭在台上,老神医随意搭了指腹上去,未几抬起头来乜她一眼:“还好没动静。我可跟你说,你那夫君是个邪性的,你自己好好想想,不成还是趁早跟他掰了。”

  室中一静。

  秦伽容夫妇听了,双双愣在当场。

  关瑶只好小声解释道:“我夫君失忆了,言行可能有些反常,方才若冒犯荣伯,还请荣伯多担待些个。”

  “失忆?”老神医半信半疑地皱起了眉。

  关瑶点点头,又趁机提道:“我正想让荣伯帮我夫君瞧瞧的,看他那失忆之症可有得医?”

  老神医摇摇头:“要真是失忆那可够戗,老家伙我也两眼一抹黑。”末了,他嘴里又咪咕着:“虽然不大瞧得出什么古怪,但我总寻思不单是那么回事儿……”

  凑巧敲门声响,在隔壁间谈完事的裴和渊与席羽进来了。

  将将得知消息的另外三个,齐齐盯住裴和渊这么个失忆的新鲜人。

  这回,裴和渊倒是恢复了平素的儒雅样。与夏老神医见了礼后,又和周仲昆夫妇打过招呼,这才去到关瑶身边问她:“可累了?”

  “不累的。”关瑶答着。

  裴和渊不语。

  才回顺安便折腾到现在,一直没怎么歇息,怎会不累?

  “倒是个齁体贴的。”夏老神医瞟了裴和渊一眼,再不冷不热地问关瑶:“那什么伯府的二姑娘,她床顶上有枚点

  了金纹的符,搁哪儿得来的?”

  “点了金纹的符?”关瑶一脸蒙。

  席羽指了指裴和渊:“他亲自去求来的。”

  “你见过我师兄?”老神医再移眼看了看裴和渊。

  裴和渊不记得,自然还是席羽代答道:“前辈是指慧济大师?”

  夏才神医点点头:“对,就是慧济那老秃驴,你们见过他?”

  一个道士打扮的老医者,唤个僧人作师兄,又还骂是老秃驴,这情景怎么看怎么让人生奇。

  不但如此,夏老神医还翘着胡子对裴和渊琢磨半晌:“不对啊,以老秃驴爱管闲事儿的尿性,他就没给你点什么?”

  “晚辈不明前辈的意思。”裴和渊声音沉着,目光不躲不避,直直迎着夏老神医若有所思的视线。

  席羽略一思索:“晚辈记得,慧济大师似乎也曾给过他一枚符箓。”

  老神医觑向裴和渊:“那符你扔了?”

  “晚辈已无记忆。”裴和渊如实道。

  关瑶忙问:“那符是对二姐有用么?我们迟些回府找一找。”

  老神医摇头:“算球,八成是没了。要有,估计你这夫婿也不至于这么邪性。”

  一时之间,关瑶陷入深重的茫然。

  意思是说那符要在,她夫君不会失忆?

  片刻后,夏老神医把目光一收:“这么跟你们说吧,睡着那姑娘早晚能醒。敞亮点说呢,你们要想让她快些个醒,我虽学艺不精,也有法子能试着催上一催。但我在那府里头受了老鼻子气,要想让我再去,除非当初撵我那老婆娘弯了砵愣盖儿跪到求我!”

  老者翘着下巴,傲娇之色尽显。

  裴和渊未曾说话,袖中便钻进只滑嫩的手,勾了勾他的指关。

  他配合着矮下身子,将耳朵凑到关瑶嘴边,听她用带着窃喜的声音与自己说:“夫君,荣伯这意思是说,只要把二姐姐带出府,他还是愿意给瞧的!”

  香脂清芬萦于鼻侧,娇声脆语渡入耳腔。那般细密的痒,如孤弦余颤,让人肌骨酥麻。

  这般与他攀肩贴耳窃窃私语,足够亲密,也稍稍能缓和他心中那难以排解的窒闷。

  “你俩搁那儿屈咕啥呢?我老东西饿了管不管?”夏神医把桌上马吊一推,开始嚷嚷起来。

  “管管管!我这就让人上好酒好菜!”关瑶挣开裴和渊反握的手,殷勤着,甚至有些谄媚地跑去夏老神医跟前:“荣伯爱听戏么?我去让他们把戏本子拿来,今晚唱哪出由荣伯来挑,可好?”

  “德性,尽跟我这赛脸。”老神医直眉瞪眼地瞅了瞅关瑶,又敲着桌面道:“听说这里驻台的,是你从青吴带来的那个拘星班?”

  “是拘星班,荣伯记性可真好!”关瑶见缝插针地开始拍须遛马,阿谀样儿要多灵动有多灵动,引得秦伽容笑骂她一句“二皮脸。”

  老神医开始叨叨地发号施令:“我要听《霭泉缘》,让那个姓宋的班主给唱,他嗓子好身段也绝,唱得好听。”

  “好好好!我这就去与宋班主说!”关瑶笑眯眯地,把头点得跟鸡啄米一般。估计眼下就算夏老神医让她亲自上台唱一段儿,她也不会说半个不字。

  听说关瑶要亲自去,秦伽容也腾地起身:“要找宋班主么?带我一个!”

  那雀跃模样,惹得周仲昆当即幽幽道:“娘子,莫忘了你今日是带着夫婿一起来的。”

  “你和我兄长去什么梨香楼看花魁都看得,我只是去跟个戏班主见一面罢了,怎么,你还不允?”秦伽容声音拔高了些,明显极为不悦。

  “昨日我当真是醉了,只走到门口就醒过酒止了步的,委实不曾进去过。”周仲昆扶着额,百口莫辩。

  “管你呢?谁信啊?”撂下这么两句话,秦伽容便挽着关瑶出了雅间。

  “娘子。”一高一低两个声音同时朝着门口唤,正是周仲昆与裴和渊发出的。

  “啧啧啧。”夏老神医满脸嫌弃:“瞧你们那球愣样,一个二个离了媳妇都活不下去咋的?来个人给我磨墨,我把那独家的避子药方写给你俩,省得憋来憋去,没病也要憋出个病来。”

  “憋来憋去”的周仲昆一时哑然。

  裴和渊倒是一言不发,主动上前着手研墨。

  许是见裴和渊此刻低眉顺眼,比方才瞎拦自己时瞧着顺眼多了,夏老神医便颔首道:“这才对了。别当自个儿穿得白蜡蜡,脸皮子能打出溜滑就瞎得瑟。老子年轻内会儿,可比你们都骚兴多了!”

  周仲昆:“……”

  时近向晚,楼阁中已是喧嚷热闹的场景。

  万汀楼共有三幢,一栋戏苑一栋食楼,另一栋,便是用来下榻的客楼。

  戏苑与食楼紧邻,客楼则单独建在对街,中间修有飞桥相连。

  出了雅间后,秦伽容缠了关瑶许久,把这些时日顺安外的事都问了个七七八八。

  “你可真虎,说跟走就跟走了,我甘拜下风。”听罢,秦伽容学着男子的模样给关瑶揖手。

  “失敬失敬。”关瑶也同样回礼:“周夫人也不赖。我出去一趟,你都怀上孕了。”

  说起这事,秦伽容就登时想想夏老神医的话来。

  她吱吱咬着牙齿:“怪不得晚上安

  分得跟什么似的,要么老早就呼呼大睡,要么到了关键时刻就后撤。我还当他上了年纪体力不济,或是案牍劳累,要么就是天生淡欲,谁知他都是故意的!”

  听秦伽容说自己夫婿上了年纪,关瑶不禁狐疑道:“周大人好似才二十有七?不是还算年轻么?”

  “你没听说过么?男人上了三十就跟软脚虾似的,我只当他提早不举,哪成想人家有意不让我怀!害我时不常要被拉到寺庙上香,遇着个久不见的长辈,就要盯着我肚子问可有怀上!”秦伽容扯着帕子,气不可抑。

  关瑶也盯了盯她的肚子:“那你……怎么怀的?”

  秦伽容道:“还不是我兄长!自打娶了麓安处处受气,新婚第二日到我府里拉着我夫君哭诉半宿,给我夫君灌得路都走不稳。那天晚上,我才给他除了鞋就被他拉上榻,跟饿了八百年似的,后几日我走路这腿都直打颤。”

  提起走路打颤,现在脚窝仍有酸意的关瑶,立马便想起下午的事。

  说起来,她夫君那物事平时就已经够吓人了,喝完酒后愈加变得骇人。

  还说什么:“只愿做娘子足掌之臣。”

  哑得近乎粗粝的声音仿佛还在耳朵绕,羞意透心,关瑶抬起扇来,遮住烫红的半张脸。

  二女走到飞桥中间,正巧碰到派去探问的喜彤,说是宋班主在排新戏,现下后台太乱,让她们寻个雅间坐着,他稍后就来。

  关瑶想着秦伽容怀有身孕,确实不合适去人来人往忙忙碌碌的后台,便让掌柜开了雅间,与秦伽容坐去里头等着。

  这会儿,秦伽容正在雅间中数落着麓安道:“我兄长被折腾得不成人样了都。那麓安霸占了寝居,把我兄长赶到书房去睡。我兄长书房那是一年都去不了几回的地方,要不是有人收拾里头早都发霉了。”

  说起这事,她也是好气又好笑:“你是不知我兄长那大身板,可怜兮兮地蜷在矮榻上连腿都伸不直,憋屈得跟孙子似的!”

  关瑶弹了弹茶杯外壁,顺嘴问了句:“你兄长就没跟你说别的么?”

  “说什么?”秦伽容云里雾里:“他那天盯着我咬了半天牙,就差没指着我鼻子,说我这当妹的坑害了他。你说那麓安也是个绝的,但凡把那头套摘了看一眼,也不至于真和我兄长成一对是不是?”

  关瑶撇了撇茶水上的浮沫。

  看来她这好友,还不晓得那桩原定婚事。

  才端起杯盏,又陡然听得秦伽容咂咂嘴:“我爹爹阿娘瞧着倒挺有劲儿。我前几日回了趟府,还听我阿娘与姑母私下在商量,要怎么让我兄长与麓安早日圆房来着。我看她们那样儿,巴不得麓安马上怀我们秦家的子嗣。”

  礼部尚书之子娶了国公之女,又还逢天子赐了婚,对秦府长辈来说,怎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意外之喜?自然是希望他二人恩爱无弗的。

  可秦伽容口中那“圆房”两个字,直教关瑶的手抖了抖。

  偏秦伽容还将话头一转,怪腔怪调地问起她:“对了,我瞧着裴三夫人今儿可是春光满面,姿容更胜从前了?想来你那夫君定是龙精虎猛,令你好生餍足?”

  “咳咳咳……”关瑶撑在桌面,茶还未入喉,先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了,咳得耳朵尖都开始泛红。

  “怎么成了婚还毛毛躁躁的?”秦伽容移过来替她拍着后背:“总不能是因为我问了两句床笫之事?我记得你往前也不是这么怕羞的人啊?”

  关瑶咳嗽又摆手。她哪里是怕羞,而是知道好友这是默认自己和夫君早已……

  也是,毕竟她与夫君人前那样亲密,任谁都不敢相信他们夫妇同榻这样久,该做的都做了,却还没到最后一步。

  耳边,秦伽容又说道:“我还当你要个一年半载才能收服那裴三郎,倒不料这么快就和他情意缠浓,如胶似漆了。说起来,你是在他失忆前还是失忆后得手的?”

  不待关瑶回答,她又调侃道:“若是失忆前,我敬你有真本事,若是失忆后啊,你可就是趁人之危。”

  “叩叩——”

  敲门声响起,喜彤在外唤了句:“少夫人,宋班主来了。”

  关瑶如脱桶底,立马出声道:“快,快请进来!”

  雅间门打开,着青丹皂袍的男子走了进来。

  是位皮相不俗的郎君。

  直隆隆的鼻,一对儿狭长的柳叶眼,眼中带着三分婉转味儿。

  许是因着骨相单寒,面容中又透着些岺寂冷隽,而便是那股子婉转与冷隽,在他身上对立出一种别样的风姿。

  见了关瑶,他唇际微动,眸中似有流光悄然闪过,可很快又敛了神情,极为恭敬地唤了声:“东家,周夫人。”

  “宋班主。”秦伽容率先与他打了声招呼,言笑晏晏地问:“听说宋班主在排新戏?那新戏几时会上?到时可记得让人给我留好雅间,我一定带我夫君来捧场。”

  “自然可以。一会儿让周大人留幅墨宝就成,拟首诗夸夸拘星班或万汀楼。”一旁的关瑶起劲插了句嘴。

  秦伽容剐了关瑶一眼:“你个小没良心的,我好歹帮了你一把,你还要让我夫君受累?再说了,要字要诗,你直接让裴三郎出力不是更好?论

  起诗词字画,周仲昆能敌得上你夫君?”

  那自然是敌不上的。

  裴三郎师从崔复识,一手好字豪放纵逸、朴中含雅,引得藏家争相收藏。

  奈何他那字画向来只作赠予,鲜有外流。

  对此关瑶颇是与有荣焉,又扬着眼角粲笑:“可拘星班到底是才来顺安城的,要想在这处快些个立稳脚跟,自然最好是能多些人帮着传扬名声了。所以那字画诗作啊,能多一幅是一幅,铺了满墙才最好呢!”

  秦伽容啐她:“你就贪吧你,有本事把陛下的墨宝也弄一幅来!”

  二女拌着嘴,一旁的宋韫星则于沉默间,目光不着痕迹地看向关瑶。

  依旧灵动鲜活,依旧笑意可喜。

  若非他在心间提醒了自己无数次,丁点看不出她已为人妇。

  那双又灵又魅的眸子此刻潮润润的,似有春水漾漾其中,眼角眉心更有着挥之不去的喜气。

  她终是嫁给了那位裴三郎,且,应当很是幸福美满。

  而他多年的妄念,终是落了空。

  “宋班主?”一连几声,终于把宋韫星唤回了神。

  “抱歉,方才在想班子里的事,一时走神了。”宋韫星赧然:“东家寻我何事?”

  关瑶便笑道:“今日可能要麻烦你亲自上台,唱一出《霭泉缘》。”

  宋韫星点了点头,颔首应下,又出声道:“有一桩事,想与东家讨个主意,不知东家可得空?”

  关瑶笑了笑:“自然得空。”

  倒是秦伽容在旁打趣着:“宋班主还是说快些,你们东家今儿可是和夫婿一起来的,她那夫婿瞧着黏人得很,想是一时半刻都离不得你们东家,要再过会儿,指不定他人就寻来了。”

  “少胡说八道了。”关瑶拿肘怼了怼秦伽容:“你夫婿才这么黏人呢!”

  这话掷到地上还没个响,便又闻“叩叩”两声,喜彤焦急的声音传入雅间:“少夫人,吴启来寻,说是郎君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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