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黑狼番外《久睽》第十章_我榜下捉婿翻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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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黑狼番外《久睽》第十章

  【番外第九章】

  “你养的狗呢?”

  “太闹腾,送席羽养去了。”

  这是关瑶搬进裴和渊家里的时候,俩人的两句对话。

  原来住的公寓易主,要求搬的时间紧,而关瑶攒的钱基本都花在过年给家人买的礼物上,回京市只留了点房租和通勤费。

  变故来得突然,关瑶刚开工还要忙公司建仓库的事,趁午休的空档跑出去跟着中介看了两套房子。

  以她手头那点儿钱想在周边找,就只能找空出来都是跟人合租的。

  当中一套,开门就看到满地乱扔的鞋,以及桌台茶几上不知道吃完几天没收拾的外卖盒。而另一套,合租的男室友甫见她面就打量了个遍,流里流气跟在后头问她要微信。

  其它环线倒也有不用合租的,可通勤时间在非高峰期都不低于一个半小时,她要不想挤得坐儿都没有,就只能摸黑进城打枪的不要了。

  也不是没有想过借住姐姐家,可关瑶隐约猜到她那位前姐夫最近又在作妖,因而并不愿意给关瑧添麻烦让她多操一份心。

  看完房回公司,关瑶愁得连饭都吃不下去。

  而便在食难下咽的那个中午,关瑶在茶水间跟同事吐苦水的时候被裴和渊听到。他当时并没反应,进去取了格方糖就离开了。

  到下班的时候,关瑶收到他的信息:【不嫌弃的话,可以去我家里先住着,房子慢慢找】

  在关瑶消化揣摩时,屏幕再度亮起:【年前请风水先生算过,那套房子里缺个镇宅的,你三庭五眼都标准,比较适合】【你分量够,也镇得住。】

  现实摆在眼巴前,容不得太多扭捏。

  关瑶最终接受了裴和渊的好意,并在他的帮助下,把东西给搬了进去。

  关瑶住二层,行李都安置好了以后她走下楼,把手里提的袋子交给在沙发里看电视的男人:“嗱。”

  裴和渊接过随意瞥了眼,是他上回落在她家的内裤。

  “我以为你拿相册给裱起来了,”裴和渊伸手拔弄了下:“洗了?手洗的?”

  这人开口就欠,关瑶瞪他:“想得美,你自己没长手吗?”

  裴和渊笑了笑没再说话,摆正头继续看电视。

  关瑶还等着他说句类似“脱都脱过,洗一回怎么了”的笑侃,哪知这人收下内裤就开始目不斜视,仿佛电视里头几个说话都打磕的小娃娃,比她这个前凸后翘娇滴滴的房客要有趣得多。

  虽然吃了场冷落,但不可否认的是,裴和渊这幅态度让关瑶拉到高位的警惕感放松了些,仿佛她只是他一时好意迎到家里的房客,而他之所以施以援手,图的不是方便稳定,甚至触手可及的性资源。

  从那日起,关瑶开始了寄人篱下的生活。

  炮友变房东,还是清心寡欲到可以敲木鱼的房东。本来关瑶心想如果裴和渊仗着帮过她就肆意索欢,她肯定要拿钢丝球把他鸡儿搓红,让他对这事起个阴影什么的。可人家压根没那意思。

  房子大,二人又分住不同层,加上作息不大重叠,而裴和渊也不是整周都住在那房子里。

  半拉月下来,俩人甚至连面都没碰过几回。虽然住在一起,顺路车她回家这种话,裴和渊更是提都没提过。

  房东不常露面,关瑶人在屋檐下也就不怎么用低头。

  开年事忙,很是加了一程子班,有时候累得狠了,她回到家就往沙发上一摊,用各种伸展的姿势舒缓自己的疲惫。

  这晚又是加了俩小时班,回到家,却发现有人提前占据了她葛优躺的位置。

  也不是没有见过裴和渊塌腰闲躺,不过每回都是事后他才会懒态毕现,像旧社会里刚吸过水烟的富家公子。

  见关瑶回来了,他这才稍稍坐正了些,捏了捏眉心,拇指靠在窄直的鼻梁上:“吃饭没?”

  关瑶加班加得脑子有些宕机,还以为是房东大人在暗示什么,只能把包一放卷了卷袖子:“冰箱里好像有韭黄和冻虾仁,我能整俩菜,大概要个二十分钟,你稍微等等。”

  进了中厨房,关瑶套上自己带来的招财猫围裙。刚开始淘米,水龙头就被人拧关。

  高大的身影贴在墙砖上,来人从她手里接过沥水篮:“去歇着吧,我来。”

  活儿被抢,关瑶站在厨房外头挠了挠脸,还是转身拎包上楼,借这空隙卸妆洗脸,顺带冲了个澡。

  时间掐得正好,下楼时裴和渊正把菜从中厨房里端到餐厅。

  他穿着印有招财进宝的财猫围裙,像厨具广告里特意装成贤夫良父的模特,仿佛下一秒脸上就要浮起标准的八颗牙微笑,再揣兜跳起海澜之家的招牌尬舞。

  餐桌上三个碟子,韭黄炒蛋,茄汁虾仁,还有道蚝油生菜。

  卖相不差,吃起来也称胃下饭。

  这样的场景不聊两句好像说不过去,尤其关瑶还是个蹭住又蹭吃的。

  咽下第一口菜,关瑶问:“你今天没在虞安?”

  裴和渊点头:“最近都在顺湖办公。”

  提到顺湖,关瑶干饭的动作顿了顿,须臾还是沉吟道:“我爸那项目……”

  “放心,我已经跟行政打过招呼了。”

  “啊?”关瑶立马

  直起腰:“我不是这个意思,你……”

  “有什么不对吗?毕竟我收了好处,自然要替人办事。”

  关瑶哽了下:“什么好处?”

  “当然是家宴了,”裴和渊轻飘飘带她一眼:“不然你想的是什么?”

  “……胡说八道,我哪有想什么?”关瑶多少有些气急羞恼,嚼菜的力度都大了些。

  餐厅一时没了动静,威尼斯金的桌面倒映着柔和的灯光,影音墙幕的电视还开着,有喁喁人声。

  “你母亲和外婆做的菜很好吃,我很感激。”半晌裴和渊主动开腔,续了刚才的话题。

  关瑶:“夸张了吧?不就是几道简单的家常菜?”

  裴和渊抬了抬唇角:“可是妈妈和外婆做的菜,那是我头一回吃到。”

  虽然知道指的是关瑶的妈妈和外婆,可这没加主语的所有格让人乍一听,还以为他在乱认亲戚。

  关瑶戳了戳碗里的饭:“你们这种身价的人,都是吃鹅肝鱼子酱长大的,偶尔吃一回住家菜肯定觉得新鲜。”

  “怎么最近脾气见涨,动不动怼人?”裴和渊含笑望她一眼,目中有被人故意作了错误解读的无奈,以及束手无策的宠溺。

  明明是友好的态度,关瑶嗓子眼却像被封住一样。反唇相稽或板脸否认,半句都说不出来。

  垂低头时,她无意识地咬了咬下唇。

  吃完饭后关瑶主动揽了收拾的活。她捡了碗筷放进洗碗机,又把灶台水漕给清理了一遍,这才出了厨房。

  屏幕上放着浮生梦,国外一部表弟爱上表嫂的伦理悬疑电影。

  裴和渊歪在沙发上,也不像看得多投入,更似在打发时间。个子高的人臂展也了得,一字沙发几乎给他据全了。

  留意到关瑶,裴和渊收回手拍了拍沙发:“过来坐?”

  关瑶跟他对视几秒,还是走了过去。明明是要在旁边坐下的,却在脚尖都没转向的时候,被一把扯到腿上。

  闷声的笑意震得两人胸膛都发麻,裴和渊抵着她的额头:“最近天天加班?”

  “基本吧……”关瑶齆声齆气地答。

  不是受不了加班,也不是累出了多大情绪。只是人这种生物就是奇奇怪怪,没人关心时,她好像连轴转都不带喘气的女金刚,可被这么搂腰挨脸地问了句,一颗心顿时像平底锅里遇热缩水的珍珠口蘑,皱皱巴巴又含着湿意。

  裴和渊帮她松着肩颈:“创业公司是这样的,忙就证明公司在正向发展,辛苦难免。”

  男人的声音不温不火,低缓淡淡,像做艾灸时落在皮肤上的暖意,不很烫,却令人熨贴受用。

  在这样温柔的絮语声中,关瑶不由自主地与裴和渊说起最近堆成山的工作,仓库选址忙得她跟个蚂蚱一样在京市跳来跳去。

  话匣打开后,甚至连在外头买咖啡时没拿到奶精球的事儿都跟他抱怨了句。

  本来也不是多大的事,说出口多少有些怆楚自怜式的矫情。

  裴和渊笑:“就这么爱甜?那以后出门往包里带个十盒八盒的,半杯咖啡半杯奶精,把别人看懵。”

  “主意真馊,那我到底是喝咖啡还是喝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搞行为艺术呢。”关瑶拿拳头在他胸前砸了一把。

  裴和渊捉住她的腕子,把手包进掌中,随即谑道:“自己还知道调个味道,给我的就连滴水都不加,多大仇能让你下那种狠手?”

  关瑶没想到他用这令人耳廓发酥的声音,跟自己算起陈年旧帐,不自在地想否认:“哪有,我……”

  话没说完,嘴就突然被人封住。

  气温逐渐升高,呼吸声擦撞在一起,关瑶被这娴熟的吻技抽皮剥骨,内心欲|.望滋长。

  上下颠倒,背部触到沙发垫,关瑶的腿都挟上了裴和渊的腰。

  缱绻不容错辩,怎么看都该是不可描述的时刻,却倏忽戛然而止。

  裴和渊深吸一口气,低头在她鼻子上亲了亲:“早点休息吧,晚安。”

  “什么意思?你刚才跟我拍文艺片呢?”直到一直罩在身前的阴影起开,关瑶才意识到他说了什么,当下两句质问不经大脑冲口而出。

  裴和渊理了理领口,对她露出枚人畜无害的笑:“在你搬出去之前,我们得保持纯洁的男女关系,否则这事好说也不好听,我就是本操着助人为乐的心,也要担那动机不纯的名。”

  “???”突然装什么正人君子?

  关瑶的理智有龟裂的迹象,气得手指骨节都痒了起来。情绪险些没搂住,追上前把男妖精给拽回来猛女硬上弓。

  那晚后,关瑶打定主意轻易不理裴和渊。可就在她单方面冷战的第三天,人被京市的寒流给击倒,躺在被子里哼哼唧唧分不清东南西北。

  出门时没发现关瑶换下的拖鞋,裴和渊心里就觉得有些不对了。

  他先是发信息问她有没有出门,原地等了几分钟没有回复了,便径直上了二楼,发现脸都烧红了的关瑶。

  叫了医生上门,神色蔫蔫的关瑶还翻开软塌塌的眼皮,喃喃着说要给BOSS请假。

  裴和渊往水杯里放了杯吸管,扶着她嘬了几口水润过喉后,才掩上门去拔电话。

  对于弟弟替助理请假这事,早就同流合污的

  裴絮春自然没什么好诧异的,只笑着打趣了几句,再说刚好今天不用她去接小梓意,可以自己忙完手头的事,让关瑶慢慢养病。

  挂电话前,裴和渊顺口问了句:“今天是罗澈升去接梓意?”

  裴絮春没明说,支支吾吾几声,得来裴和渊蹙眉提醒:“那不是什么好人,社会关系也一团糟,能不让他接触梓意就最好不要。”

  裴絮春叹了口气:“他到底是孩子父亲,孩子也喜欢跟他相处……你放心,我不是对这个人还有什么余念,我只是,只是不想让梓意缺失父爱。”

  裴和渊缄默片刻,想起记忆里曾躺在自己臂弯中软乎乎的小生命,没再说什么了。

  益华的医护到得很快,折腾一通后,关瑶在中午时分悠悠转醒。

  她撑开眼皮,入目见着张混血脸孔。

  坐在床前的姑娘穿着身白大褂,高鼻深目长相英气,瞳色灰中带着些绿。

  见关瑶醒了,她粲然一笑:“你好,我叫岑甜,益华医院的医生。”

  关瑶躺在床上反应了下:“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岑医生?”

  岑田想了想:“你去过益华医院?”

  关瑶:“没有……”

  岑田起身给她递了根水银温度计:“那大概是在外面见过,我这张脸不算大众,你应该没有认错人。”

  关瑶点头:“可能我这会儿脑子还糊着,不大记得起来。”

  岑田坐下来摆弄了下手机:“加个微信吧,我待会儿把医嘱发文字给你存着,回头哪里不舒服及时跟我说。”

  关瑶量着体温不方便摸手机,把微信号报了给她。

  摁完申请后,岑田拉着关瑶的手放在脉枕上探了探,眼睛盯着关瑶看了几秒,忽然惋惜又调皮地笑了笑:“幻想对象又减一员,我们医院那些个女医生女护士要伤心死了……”

  反应过来这话里的误会,关瑶老脸一烫。

  感觉自己脸部温度持续升高,她张了张嘴正想说点什么,门被敲开了。

  “怎么样,退了烧没?”裴和渊走进来。

  岑田取了关瑶腋下的温度计看了看:“正常了,应该是完全退下去了。”

  收回温度计,岑田又看了看裴和渊手上端着的粥,再回头冲关瑶眨眨眼:“真没想到我们裴总对女朋友这么体贴。”

  关瑶也没想到绿眼睛的白衣天使是个这么爱打趣的性子,她耳廓浮热,在被子里头下意识把四肢蜷起。

  被调侃的当事人之一却没什么特别反应,淡定地在床头坐下,边拿勺子搅着粥,边跟关瑶说:“给你请过假了,安心养着吧。”

  “工作而已,不用太拼命,今天做不完就明天再做,赶不及去的地方就重约隔天。身体重要,不要本末倒置了。”

  关瑶就在这有一搭没一搭的絮叨中被喂着吃完了半碗粥,而填饱肚子以后,就到了要卿命的吃药环节。

  岑田是中医科的,诊断关瑶是气虚感冒,给开的药汤她捏着鼻子才勉强喝完。

  最后一口下肚,关瑶皱了下脸:“好苦。”

  收紧的眉头还没展开,嘴唇就被喂药的人俯身衔住。

  不过小几秒的时间,裴和渊退开:“我吃着还可以,不算苦。”

  关瑶头皮激麻,像有什么微小颗粒从心到胸,再升到嗓子眼无声炸开。

  作弄人心跳的男子已直起身,肩身笔挺迈着两条大长腿出到门口时又立住:“我今天在家办公,就在你隔壁的书房,有事叫我。”

  关瑶拢下眼睑,困囿于猝不及防的浮乱情绪中,都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回应了。

  窃喜在交迭悸动在疯长,让躺在床上的病人扭成麻花的不是什么小兽的触角,而是在浮波下荡来飘去的水草,搔得人哪哪都发痒。

  这个讨厌鬼磨人精,她是不是上辈子欠他什么啊?

  —

  病中的人格外脆弱,格外受不得撩惹,何况照顾的人还是个皮相可观的异性。

  这个好看的异性放下手里不知道多少个零的生意,甘愿窝在家里的书房办公,还勤快地给她做饭热药,甚至擦嘴。

  明明是感冒,关瑶却喜欢在喝药时像得了软骨病一样,把脸栽到裴和渊肩窝处嘤嘤几句,再听他耐着性子哄两声。

  倒也不是真不乐意喝,主要是这个过程中的互动,能让她暗中把眼睛弯成月牙,心里弥漫起恶劣的喜意。

  本来也不算多严重的感冒,周末的时候关瑶就恢复了生龙活虎。

  她闲得头脚倒立,假腥腥地问起裴和渊该怎么报答他这几天的照顾。

  彼时裴和渊将将签完一沓文件,闻言头也不抬说了句:“以后我要是也病了,希望你不要拍拍屁股不管人。”

  “哪能呢?我肯定把裴总照顾得妥妥贴贴的,上卫生间都扶您去!”关瑶信誓旦旦。

  “你是想扶我上卫生间,还是想在卫生间里扶我其它地方?”

  关瑶啐他:“党和人民都看着呢,能不能要点老脸?”

  过会儿,她记起自己因为好奇买过一套电推子,突然心血来潮:“我帮你理头发吧!”

  一听就是兴起手痒,裴和渊没搭腔。

  关瑶不死心,双肘撑到书桌上头托腮看他:“就理一点点,不是明天还要参加生日趴吗?你现在的头发

  太长了,影响帅气形象。灵灵那生日趴上肯定巨多美女,你不捯饬捯饬,明天怎么泡妞?”

  裴和渊掀眼看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他再不贡献自己这头给她作试验,恐怕今天是不得安生了。

  Tony关经验不多但蛮有天赋,一通操作下来竟然没把裴总裁给剃秃。

  她因此更加沾沾自喜,又想包揽洗头小妹的活,玩得太嗨一时嘴欠,问洗大头还是洗小头。

  裴和渊目光灼灼地盯住她:“哪里学来的这些话?以后不许说。”

  关瑶会怕他才有鬼,甚至立马想起这人耍自己那晚的行径,因而生起蠢蠢欲动的坏心思。

  她弯着眼睛踮起脚,将手搭在裴和渊眼皮上:“客人第一回来吗?不用害羞,没人会取笑您的。”

  视线被遮,覆在眼睛上的是一只嫩娟娟的软手,纤巧细瘦的指缝漏出透了亮度的空隙,像雾蒙蒙的晨光。

  手的主人站在他后头,正牵引他往哪处走着。

  她换了款香水,身上散着轻盈的茶桂味,悠长又不艳俗。

  裴和渊配合着倒走,很快被带到个沙发前。

  关瑶往他肩上摁了摁,让顺着力道坐下。

  接着,关瑶站在沙发后头,开始用甜得发腻的声音说些擦边的黄腔,热息洒到脸畔,气音拂过耳轮。

  裴和渊的颈间还落了些短小的发丝,关瑶撅起嘴来,轻轻替他吹掉。

  听到清晰磨牙声的同时刻,关瑶得意的笑还没成型,就蓦地隔空被两条臂捞到沙发前。

  准确来说,是被捞到了一双腿上,紧接着臋部便挨了一记脆的。

  “乖不乖?还玩不玩?”

  长这么大没被打过屁股,关瑶气得肺管子都疼,张嘴就拿方言骂了裴和渊一句。

  迎接她的,是拖鞋鞋面的二连击。

  打得不重,可这姿势和行为令关瑶的尊严额度岌岌可危。

  “神经病啊?姓裴的你放我下来!”关瑶使劲挣扎着,嘴里开始问侯裴和渊并不存在的大爷。

  然后她骂得越凶越不肯服软,落在屁股上的声音也逐次递加。

  战况胶着之际,关瑶的手机响了。

  “停停停我要接电话!”关瑶昂起脖子嚷嚷。

  裴和渊不为所动:“先说你知不知错?”

  关瑶恨得咬牙切齿,登时恶向胆边起,拱起身子回手一掏。

  ……终于各退一步,世界重新变安静。

  接完电话,关瑶上楼换了套衣服,说约了朋友。

  裴和渊也从刚才的嬉闹中脱离出来,这会儿开了支冰水立在落地窗前。

  听关瑶说要出去,他并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回头看了她一眼,点头让她路上小心。

  大门阖上,不久电梯的动静也捕捉入耳,应该是关瑶下去了。

  裴和渊滑动着喉结喝了口水,身姿清雅俊朗,看着心无旁骛。

  一支水快要见底,他才压着眉梢微哂了下。

  朋友。

  宋韫星。

  —

  特意向剧组请了两天假,宋韫星约关瑶的理由是想给贺淳灵选生日礼物,找她做参谋。

  关瑶大三实习的时候,在关瑧公司跟着做过小段时间的艺人助理,知道宋韫星这么个大明星出门尤其不方便,到哪都要人护着。所以从挑礼物到买礼物,她全程跟装了八百个雷达探头似的,对所有接近宋韫星的人都格外提防。

  打小一起长大的人,在关瑶看来她和宋韫星的关系跟兄妹无差,因此相处时的亲昵亲近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而于宋韫星来说,他曾在漫长到霉菌滋生的,从来都抬不起头直不起脊梁的少年时期因她这份钝感而庆幸,庆幸自己那卑劣的妄念没有被她识破过。可现在的他,却期待她能分一些余光到他身上,慢慢发现他昭然若揭的爱慕。

  然而……

  宋韫星余光顾住关瑶,见她又一次看了手机,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宋韫星将手中的商品递给店员,用刻意压低的声音说道:“就这个吧,麻烦帮我包成礼品。”

  短暂的片刻相处,宋韫星坐在保姆车里,看着挥别小跑向地铁口的背影,落寞地苦笑了下。

  到底是没能抓住她吗?好像……已经迟了。

  关瑶回到家时并不见裴和渊,应该是回了他别的房子,或处理工作去了。

  她心里有些失落,特意打包的海盐蛋糕也无人分享,更找不到理由给房东先生发信息打视频,只能盘着腿坐在客厅的地毯上,一口口把蛋糕给吃掉了。

  宽敞的房子里到处都是裴和渊的气味和痕迹,就连被窝里好像也沾了些凉苦的木质香,隽永耐闻。

  抱着被子翻了个眠,关瑶咕哝一句:什么段位的男妖精啊,这么勾人。

  被男妖精的气味折磨了整夜,第二天傍晚,关瑶终于在一间别墅里头见到了男妖本妖。

  那别墅宽敞气派,有私家花园和游泳池,还有地下酒窖,说话都能有回音,显然比贺淳灵上回租的档次要高不少。

  听来客透露,这别墅是裴和渊名下的。

  贺淳灵早就知道席羽会给自己办庆生趴,也没什么好遮掩的。进别墅不久,小情侣就黏到一起去了。

  人前,关瑶跟裴和渊还是玩着扮不熟的游戏,俩人各据

  一侧,各自跟朋友聊天说话。

  宋韫星出现时,现场一时轰动不已,几乎所有人都拥在他身旁举手机求合影签名。

  贺淳灵感觉倍有面子,笑嘻嘻挽着席羽上前给两方做介绍,又留宋韫星多玩一会儿再走。

  宋韫星应着贺淳灵,余下的心神不由自主地搜寻着关瑶的身影。

  目光才找到时,同行的经纪人兴奋地扯了扯他的衣角,压低声音跟他说:“快看,那是孟氏总裁!他居然也在!”

  顺着指引的方向,宋韫星看见了位于自己视线斜侧的男人。

  清贵神颜,修长身姿,就那么懒懒散散地鹤立于人群中。男人单手虚虚揣兜,微挑着嘴角与人谈笑风生,不少姑娘的眼神都在往那头瞟。

  经纪人拽着宋韫星走过去,脸上戴起逢迎的巴结面具,主动笑着打招呼:“裴总,真是太巧了,您也在这儿呢?”

  宋韫星有些木然地听着经纪人的诚惶诚恐,那是对身居高位之人的另一种谄媚。

  对和什么业内前辈或名导老总应酬的场合,他总有生理性的烦厌和心理上的排斥,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能好好唱歌或演戏,而非要与这些人打交道。

  本该短暂神游,可几秒后,宋韫星却从这位孟氏总裁口中,听见那夜跟关瑶通话时听到的声音。

  不被麦克风放大的,说着平常话语的清润音腔。

  大抵是见他木在当场话都不会说,经纪人几回暗示无果,只能替他在这位孟氏掌权人跟前做了自我介绍。

  听罢,对方投来一个漫不经心的目光。

  清泓不波的一双眼,但那当中与生俱来的施压感,却很难不令人心神敛敛。

  在经纪人使了大手劲的掐拧之后,理智杀回颅内。

  宋韫星整理了下情绪,主动伸手:“裴总你好,我是宋韫星。”

  裴和渊笑睨着他,眼尾微微上扬:“你好。”

  很快有其它人出现,与裴和渊攀谈,或拥着宋韫星签名合照,彻底打断了这场短暂的交际。

  当中有两个姑娘是和关瑶一起过来的,都是宋韫星的粉丝。二人抢了拍立得想让他在合照上头亲签又怕被拒绝,听贺淳灵说关瑶跟宋韫星相熟,就推着她来当由头。

  关瑶故意揶揄着对宋韫星说:“随便签点什么吧,就签——TO两名胆小鬼?”

  俩姑娘不干了,在偶像跟前局促地急红了脸,哇啦哇啦指控关瑶不厚道。

  喧嚣笑闹间,宋韫星敏锐地察觉到,明明只隔着两三个人的距离,关瑶与裴和渊却连个对视都没有。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对情侣。

  心间疑窦丛生,宋韫星免不得多花了心思观察,在有姑娘羞答答地问裴和渊要微信,而关瑶连余光都没有分一个过去时,他双瞳微颤,又渐有星光聚于眸底。

  到底是公众人物,宋韫星能待的时间不长。

  跟着经验人离开前,他的视线在关瑶身上逗留几秒,旋即微微笑了,连步伐都轻盈起来。

  关瑶不晓得这当中的事,也就在宋韫星走后几分钟,她收到他发来的微信:【瑶瑶,你……没交男朋友吧?】

  被没头没脑的这么句话问蒙,关瑶盯着屏幕才思考了两秒,侍者端着杯特调洒在她跟前停下,做了个“请”的姿势。

  关瑶以为认错人,便摆手笑道:“不是我,我没有叫这个。”

  侍者微笑:“女士,这杯酒是有人请您喝的。”

  感应到位,都不消多想关瑶就转过身去,果然见到倚在拉门后的裴和渊举着酒杯对她隔空示意了下,嘴角的笑容放诞又轻佻,和刚才在向他要微信那小姑娘面前的模样没有分别。

  对望须臾,关瑶撇回头对侍者说道:“谢谢你,我感冒没好,不能喝酒。”

  说着感冒没好的人,在拒绝取侍者送去的那杯酒后,自己又跑去吧台要了杯特调。只还没喝两口,就被强盗给顺走了。

  视线对上,关瑶硬梆梆地问了句:“阁下哪位,抢我酒做什么?”

  裴和渊没说话,垂着眼找了下她唇印的位置,便就着那处两口喝完剩下的酒液。

  彼时天已经黑了下来,别墅里的灯光是分区的,有亮得直逼人眼的地方,也不缺灯光昏暗迷离,适合窃窃私语或干点不大见得光的事。

  关瑶被拉到一面实木的隔断墙后,惊呼声都被人吞成了呜呜的挣扎。

  唇蹭着唇,鼻抵着鼻。关瑶的头和腰被控住,与裴和渊于此刻成了一对背着人群偷腥的男女。

  这个点多数人都灌了水枪在玩,随时有人会在追逐间跑进来,然后撞破他们的纠缠。

  不知过了多久,关瑶连舌根都开始发酸。好不容易被放过后,她无力地伏在裴和渊胸前,拿头撞他肩膀:“你真烦人……”

  本是带着指责的控诉,却因为缺气而变作了软声娇嗔。

  裴和渊压低声音,将湿气儿灌入她耳中:“怎么烦人了?我看你享受得很。”

  “胡说,鬼才享受呢。”

  关瑶嘴硬着,掩耳盗铃式地心口不一。

  她想自己真是被这人给带歪了,竟然也变得狂肆起来,对这种刺激感有些上头。

  便在这俩人没羞没臊地打情骂俏时,裴和渊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本

  不想理,但打电话的人契而不舍,直把旖旎的情调都搅得稀释了一半。

  关瑶抬膝顶了顶他嗡动的口袋:“快接吧,说不定有什么重要事情。”

  裴和渊顺势捞住她的腿,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裴絮春。

  本来没当回事的,接电话前裴和渊的手指还在关瑶腿上摩挲着,可听到裴絮春说的事后,他的神情立马峻肃起来。

  “报警了没有?”

  这一句话足以说明事情的严重性。关瑶眼神清明了些,连呼吸也摒住,等裴和渊接完电话便投了疑惑的问询眼神过去。

  裴和渊伸后替关瑶理了理鬓发,又安抚地拍了拍她,这才道出实情:“梓意……被人绑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修仙一样睡不着觉,我感觉再有个两章黑狼番外就能写完了

  这章留言发红包,希望今晚好睡(`●__●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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