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说好的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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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芸和明柔母女再一次被明老汉赶了出去。
走的时候，她们愤恨地瞪着明溪，似乎她们所有的不幸都是明溪造成的。
她们也恨明老汉，人家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可他每次都只救一半，被明溪三言两句地一说就中途变卦！
而明溪也累了。
摆面摊开面馆那么累，却都不如和苏芸母女扯皮来的累人。
前者只是身体上比较疲倦，后者却是真真正正的心累，每每闹完一出，她都觉得身心疲惫。
因此，当明老汉低着头，跟她道歉，说着“都是我没用，害你吃了这么多苦”的时候，她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爹，我是真的，真的不想再见到那母女俩了。”
明溪郑重其事地跟明老汉说，“我说过，如果你觉得孤单，我可以给你找个伴，但苏芸真的不是什么好女人，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明老汉坐在炕头，深埋着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句话都不敢说。
萧湛在后面暗暗戳了戳明溪的腰，让她注意点言辞。
明溪在气头上，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多余的话我不想说了，总之有她没我，有我没她，您看着办吧。”
撂下话，她转身就走。
“溪儿……”
明老汉在后面急切地唤了一声，明溪也没有回头。
看着明溪气呼呼离去的模样，明老汉又急又悔，手足无措地看向萧湛，“姑爷，你看这弄的……”
他急的直搓手，眼泪都快飚出来了，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萧湛道：“岳父别介意，溪儿是太在乎你了，关心则乱。你别怪她，回头我说她。”
“不怪不怪，我知道这孩子都是为了我好，是我没用，惹她生气了。”
明老汉催着萧湛帮忙去哄哄明溪，走的时候还忙不迭地拎了一袋枣和一块猪肉交给他，“枣子是今天刚打的，溪儿最爱吃了……”
萧湛拎着枣和肉出去的时候，明溪正在坡下对着一颗枣树撒气，踢下了不少枣子，也不嫌脏，往衣服上蹭了蹭就塞进嘴巴里吃。
他看得一阵无语，沿着坡走下去。
走到她面前，脚步站定，明溪将枣捧到他面前，努了努下巴，“尝尝，还挺甜的。”
萧湛将袋子举起来，拎到她面前。
“什么呀？”
明溪接过来一看，惊讶道：“枣子？我爹给的？”
“不然呢。”
萧湛睨她一眼，从她手中将那些已经擦过的枣子顺走，也填进嘴里一颗，沾了某人的温度，确实挺甜的，也很脆。
明溪拎着那一袋沉甸甸的枣，心中的气也消散了几分，她轻叹一口气，追上萧湛的脚步，瞄着他的侧脸。
“你是不是觉得我刚才话说重了？”
萧湛扭了下头，目光从眼尾朝她瞥去，“你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我知道。”
“是啊！”
明溪重重地握了下拳，恨恨地骂道：“苏芸和明柔这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刚才我还没骂完呢。居然还说什么她们已经受到惩罚也尝过教训了，拜托，她们自作孽不可活，难道还怪我吗？口口声声说我要逼死她们，我要是真能狠得下这份心，我早就拿刀把她们狗头剁了！”
“现在剁也可以。”
萧湛转头看着她，“需要帮忙吗？”
“……”
明溪琢磨着萧湛的表情，想知道他这句话有多少玩笑的成分，可又意识到，冰块这厮从来不开玩笑。
于是她赶忙道：“犯法的事咱们还是别干了，我可不想为了她们把自己送进大狱。”
萧湛不置可否地耸了下肩。
“唉。”
明溪一边吃着枣子一边和萧湛一起迈步回家，悠悠地叹气道：“我爹这个人就是太心软了，见不得女人哭，苏芸和明柔在他面前哭上一通，跪一跪，他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你们男人是不是就吃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一套啊？”
“也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吃。”
萧湛偏头看向她，很是认真地说，“反正我不吃，你不需要这样做。”
“你放心，我没那方面的天赋。”
明溪骄矜地一抬下巴，“我这个人，天生不爱哭，打落牙齿和血吞。如果有一天哭了，那可能就是真的伤心了吧。”
萧湛薄薄的眼皮朝她的方向微微一挑，像是想要验证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干嘛，真想让我哭是怎么着？”
明溪斜睨他一眼，吃着枣子，没好气地嘟囔道：“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惹我哭，要是真惹我伤心了，大概就是我离开你的时候了。”
萧湛闻言脚步倏然一顿，看着她，喉结一滚，“你说什么？”
铺面而来一股寒意，生生将明溪逼退了一步。
看着他冷峻的脸，明溪狠狠咽了下口水，差点把嘴里的枣核也咽下去。
“干、干嘛突然这么严肃啊，我就是随口一说。”
萧湛薄唇紧紧一抿，“那也不行。”
他朝她一步一步逼近过来，直将她逼到花丛边，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的脸，声音沉然，像刀刻斧凿一般劈在她心上。
“说好的一辈子，就是一辈子。永远不分开。”
夕阳衬得乡间小道很安静，安静的明溪似乎听到了自己紧张的心跳声，噗通噗通的。
这个臭冰块平时又冷又硬的，不板脸就够吓人的，一板起脸来更是吓死个人。
好不容易平复了下自己的心跳，明溪不甘示弱地抬起头来看着他，“只要你不负我，我就跟你死磕一辈子，但是……”
“没有但是。”
萧湛干脆利落地打断了她的话，也霸道地封住了她的唇，将她后面所有的话都憋回了肚子里。
不会有但是，他不会允许任何人、任何事来搅乱他们的生活，他会在她头顶撑起一把大伞，为她遮挡住所有的风和雨。
而在伞下，她想怎么闹都可以，把天捅破了他来补，把地撅坏了他来平，只要她不离开他。
这个夜晚萧湛和明溪没有回镇上，在村东头属于他们的小窝里过二人世界。
好久没腾出空来做饭了，萧湛颇为想念明溪的手艺，明溪也顾念着这阵子他天天跟着吃面，想给他换换口味，决定包饺子给他吃。
到园子里割了些韭菜，将猪肉剁成泥，夫妻二人一起在灶台忙活着，说着闲话家常。
饺子下了锅，捞出来，个个白白胖胖的。
明溪捞在盘子里，笑着说“待会儿给老爹也送点过去，他最爱吃饺子了”，萧湛欣然应允。
拿着漏勺刚把锅里剩下的饺子捞出来，大门就砰砰被人叩响，萧湛走过去开门，明溪以为是明老汉，也笑着迎出来，“爹……”
来人却是住在明家后面那间屋子的老孙头，一进屋就气喘吁吁地喊，“明溪，你，你爹不行了……”
笑容凝固在脸上，明溪手中的漏勺“啪”地掉落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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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芸和明柔母女再一次被明老汉赶了出去。
走的时候，她们愤恨地瞪着明溪，似乎她们所有的不幸都是明溪造成的。
她们也恨明老汉，人家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可他每次都只救一半，被明溪三言两句地一说就中途变卦！
而明溪也累了。
摆面摊开面馆那么累，却都不如和苏芸母女扯皮来的累人。
前者只是身体上比较疲倦，后者却是真真正正的心累，每每闹完一出，她都觉得身心疲惫。
因此，当明老汉低着头，跟她道歉，说着“都是我没用，害你吃了这么多苦”的时候，她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爹，我是真的，真的不想再见到那母女俩了。”
明溪郑重其事地跟明老汉说，“我说过，如果你觉得孤单，我可以给你找个伴，但苏芸真的不是什么好女人，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明老汉坐在炕头，深埋着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句话都不敢说。
萧湛在后面暗暗戳了戳明溪的腰，让她注意点言辞。
明溪在气头上，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多余的话我不想说了，总之有她没我，有我没她，您看着办吧。”
撂下话，她转身就走。
“溪儿……”
明老汉在后面急切地唤了一声，明溪也没有回头。
看着明溪气呼呼离去的模样，明老汉又急又悔，手足无措地看向萧湛，“姑爷，你看这弄的……”
他急的直搓手，眼泪都快飚出来了，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萧湛道：“岳父别介意，溪儿是太在乎你了，关心则乱。你别怪她，回头我说她。”
“不怪不怪，我知道这孩子都是为了我好，是我没用，惹她生气了。”
明老汉催着萧湛帮忙去哄哄明溪，走的时候还忙不迭地拎了一袋枣和一块猪肉交给他，“枣子是今天刚打的，溪儿最爱吃了……”
萧湛拎着枣和肉出去的时候，明溪正在坡下对着一颗枣树撒气，踢下了不少枣子，也不嫌脏，往衣服上蹭了蹭就塞进嘴巴里吃。
他看得一阵无语，沿着坡走下去。
走到她面前，脚步站定，明溪将枣捧到他面前，努了努下巴，“尝尝，还挺甜的。”
萧湛将袋子举起来，拎到她面前。
“什么呀？”
明溪接过来一看，惊讶道：“枣子？我爹给的？”
“不然呢。”
萧湛睨她一眼，从她手中将那些已经擦过的枣子顺走，也填进嘴里一颗，沾了某人的温度，确实挺甜的，也很脆。
明溪拎着那一袋沉甸甸的枣，心中的气也消散了几分，她轻叹一口气，追上萧湛的脚步，瞄着他的侧脸。
“你是不是觉得我刚才话说重了？”
萧湛扭了下头，目光从眼尾朝她瞥去，“你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我知道。”
“是啊！”
明溪重重地握了下拳，恨恨地骂道：“苏芸和明柔这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刚才我还没骂完呢。居然还说什么她们已经受到惩罚也尝过教训了，拜托，她们自作孽不可活，难道还怪我吗？口口声声说我要逼死她们，我要是真能狠得下这份心，我早就拿刀把她们狗头剁了！”
“现在剁也可以。”
萧湛转头看着她，“需要帮忙吗？”
“……”
明溪琢磨着萧湛的表情，想知道他这句话有多少玩笑的成分，可又意识到，冰块这厮从来不开玩笑。
于是她赶忙道：“犯法的事咱们还是别干了，我可不想为了她们把自己送进大狱。”
萧湛不置可否地耸了下肩。
“唉。”
明溪一边吃着枣子一边和萧湛一起迈步回家，悠悠地叹气道：“我爹这个人就是太心软了，见不得女人哭，苏芸和明柔在他面前哭上一通，跪一跪，他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你们男人是不是就吃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一套啊？”
“也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吃。”
萧湛偏头看向她，很是认真地说，“反正我不吃，你不需要这样做。”
“你放心，我没那方面的天赋。”
明溪骄矜地一抬下巴，“我这个人，天生不爱哭，打落牙齿和血吞。如果有一天哭了，那可能就是真的伤心了吧。”
萧湛薄薄的眼皮朝她的方向微微一挑，像是想要验证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干嘛，真想让我哭是怎么着？”
明溪斜睨他一眼，吃着枣子，没好气地嘟囔道：“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惹我哭，要是真惹我伤心了，大概就是我离开你的时候了。”
萧湛闻言脚步倏然一顿，看着她，喉结一滚，“你说什么？”
铺面而来一股寒意，生生将明溪逼退了一步。
看着他冷峻的脸，明溪狠狠咽了下口水，差点把嘴里的枣核也咽下去。
“干、干嘛突然这么严肃啊，我就是随口一说。”
萧湛薄唇紧紧一抿，“那也不行。”
他朝她一步一步逼近过来，直将她逼到花丛边，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的脸，声音沉然，像刀刻斧凿一般劈在她心上。
“说好的一辈子，就是一辈子。永远不分开。”
夕阳衬得乡间小道很安静，安静的明溪似乎听到了自己紧张的心跳声，噗通噗通的。
这个臭冰块平时又冷又硬的，不板脸就够吓人的，一板起脸来更是吓死个人。
好不容易平复了下自己的心跳，明溪不甘示弱地抬起头来看着他，“只要你不负我，我就跟你死磕一辈子，但是……”
“没有但是。”
萧湛干脆利落地打断了她的话，也霸道地封住了她的唇，将她后面所有的话都憋回了肚子里。
不会有但是，他不会允许任何人、任何事来搅乱他们的生活，他会在她头顶撑起一把大伞，为她遮挡住所有的风和雨。
而在伞下，她想怎么闹都可以，把天捅破了他来补，把地撅坏了他来平，只要她不离开他。
这个夜晚萧湛和明溪没有回镇上，在村东头属于他们的小窝里过二人世界。
好久没腾出空来做饭了，萧湛颇为想念明溪的手艺，明溪也顾念着这阵子他天天跟着吃面，想给他换换口味，决定包饺子给他吃。
到园子里割了些韭菜，将猪肉剁成泥，夫妻二人一起在灶台忙活着，说着闲话家常。
饺子下了锅，捞出来，个个白白胖胖的。
明溪捞在盘子里，笑着说“待会儿给老爹也送点过去，他最爱吃饺子了”，萧湛欣然应允。
拿着漏勺刚把锅里剩下的饺子捞出来，大门就砰砰被人叩响，萧湛走过去开门，明溪以为是明老汉，也笑着迎出来，“爹……”
来人却是住在明家后面那间屋子的老孙头，一进屋就气喘吁吁地喊，“明溪，你，你爹不行了……”
笑容凝固在脸上，明溪手中的漏勺“啪”地掉落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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