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以身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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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和浮生酒楼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方向，出了皇城，两辆马车便在路口分道扬镳了。
殷锦绣和柴言面对面坐在装饰精美的马车里，各怀心思，默默无言。
车上点着安神香，殷锦绣却丝毫不安，一双柔弱的手放在膝上，无力地蜷缩着，想起城门口那一幕，她就全身冰冷，无法呼吸。
不知吸气吐气反反复复多久，柴言发出凉薄的一声轻叹，“表姐，你太心急了。”
殷锦绣猛地抬起头来，眼神中充满无助和惶恐。
“我……”
她一张口，几乎就要落下泪来，“小言，你不明白，我实在是太害怕了。”
柴言表情淡漠，“你怕什么？”
“你知道的……阿湛从小对女孩子都避而远之，长大了更是，我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像对明溪这般亲近。”
殷锦绣双手紧紧攥成一团，深深吸一口气，“我和阿湛也算是自小一起长大，大家都说阿湛待我是不同的，我也一直觉得他对我要比对别人温和些，我以为他是喜欢我的……哪怕五年前他离京的时候要与我解除婚约，我也以为他是因为怪我父亲不想与殷家结亲，便一直心存希望，可是……”
情绪翻涌上来，让她哀哀地落下泪来，再也说不下去。
她在金陵等了萧湛整整五年，等的花儿都谢了，也把自己熬成了没人要的老姑娘，终于等到他回来了，可他已经娶了另一个女子。
萧湛对待明溪，每一幕都在往她心脏扎刀子，今天他当着自己的面拥吻明溪的那幕，更是直接将她的心扎穿了，扎的透透的，让她差点晕厥过去。
原来他不是不愿意亲近女人，只是不愿意亲近自己。
以前先皇就总为萧湛的婚事发愁，怕他找不到媳妇，先皇后却说他迟早会遇到能够降服他的女人，于芸芸众生中找到一个例外。
可是，为什么偏偏明溪会是哪个例外？
“他的确喜欢明溪。”
柴言拿锦帕擦拭着清白壶，淡淡道：“表姐若是能少哭几回，或许阿湛也会更加喜欢你。”
“……”
殷锦绣听了这话，眼泪顿时凝在了脸上，落下去也不是，收回去也不是。
她拿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由于常年生病喝药而显得有些憔悴和苍白的脸上显出两抹红晕，“你这个坏心眼的，总是来打趣我。”
柴言对着青壶吹了吹，宽慰她道：“阿湛一向面冷心软，你小时候又救过他，差点因为他死掉，这些事他虽然不说，但肯定都在心里记着呢。”
殷锦绣听了这话心里暖了暖，手指搅动着锦帕，低低道：“我救他是心甘情愿的，又不求他回报。”
“哦？真的不求他回报？”
柴言闻言忽而抬起头，眉梢轻扬，“若他为了报恩想要以身相许，你也不答应？”
“啊呀，你真是的……”
殷锦绣气得把手里的帕子朝他丢过去，晕红的脸颊如同晚霞一般，说不出的绚烂动人，在病态的容颜上难得现出几丝娇嗔。
柴言只是淡淡地笑着，不再多说什么。
殷锦绣害羞地低下头，把脸埋进衣服里，心中却是翻涌过惊涛骇浪。
若她再救他一次，他真能以身相许不成？
明溪重新回到浮生酒楼。
酒楼门口热闹非凡，大大小小，男男女女都在玩滑板，还有不少围观群众，场面很是壮观。
像萧婴这样对于赚钱的狂热分子，绝对不可能放过任何商机，明溪虽然不在，但也不妨碍他发展玩具事业，把第一批制作出来的滑板高价售了出去。
赚的盆满钵满。
毕竟京城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尤其是小孩子的东西，一个有了，家里其他的孩子也要有，邻居家的孩子见了也哭着嚷着要家里人给买。
攀比着攀比着，滑板的价格就水涨船高了，毕竟现在这玩意有市无价，争着抢着价格很容易就哄抬上去了。
滑板在金陵还是个稀罕物，很多人觉得好玩买了，却并不知道该怎么玩。
人群之中，有一个又帅又飒的小小身影在滑板上荡来荡去，上下翻飞，玩的那叫一个溜，木制的滑板像是长在他脚上，有灵魂似的，任他摆弄差遣。
“哇，好帅啊。”
小姑娘们发出一声声的惊叹，小鱼儿却自始至终莫的感情，机器一样玩着滑板。
好几天没见到儿子了，想的明溪发慌。
隔着老远看到小鱼儿，明溪就忙不迭地跳下车跑过去，想给小鱼儿来个熊抱，张开双臂热情地召唤他，“儿砸！”
小鱼儿听到熟悉的呼唤，倏然停下了动作，将滑板踩在脚底下，抬头看向明溪，眼前一亮，倾身想要过去，却在抬脚的一刹那收敛了笑容，“哼。”
他将滑板从脚下一踢接在手中，然后板着脸，傲娇地转身跑进了酒楼。
“……”明溪的手就这样尴尬地僵在了半空中。
得，儿子生气了。
小鱼儿因为娘亲不仗义，说好了一起去救爹爹结果抛下他一个人去了，又没能去送爹爹闹了别扭，一整天都不理人。
小孩子不能惯，闹脾气的话不理他就好了。
然而明溪理亏啊，十分没有底气。
她急的抓耳挠腮地跟在小鱼儿屁.股后面转，“鱼儿，娘亲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红烧肉？干烧鱼？东坡肘子？或者豌豆黄？艾窝窝？……”
小鱼儿板着脸，心道：别想用吃的贿赂我，小爷没那么好哄。
明溪这个急啊，“要不我带你出去玩？你想去逛集市还是去郊外踏青？要不我教你骑马，不行你还小呢……”
她罗里吧嗦说了半天，小鱼儿就是不理人。
最后明溪都无奈了，陪着他一起坐在花园的台阶上举目望天，唉声叹气。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我去救你爹爹，一来不知道能不能救的回，二来不知道能不能出的来，生死未卜，怎么舍得把你也搭进去呢？”
小鱼儿猛地转过头来，看着她，“可是咱们是一家人啊，一家人不就是应该一直在一起，患难同当，生死与共吗？”
明溪听着他小大人似的话，却犹如醍醐灌顶，心里轰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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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和浮生酒楼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方向，出了皇城，两辆马车便在路口分道扬镳了。
殷锦绣和柴言面对面坐在装饰精美的马车里，各怀心思，默默无言。
车上点着安神香，殷锦绣却丝毫不安，一双柔弱的手放在膝上，无力地蜷缩着，想起城门口那一幕，她就全身冰冷，无法呼吸。
不知吸气吐气反反复复多久，柴言发出凉薄的一声轻叹，“表姐，你太心急了。”
殷锦绣猛地抬起头来，眼神中充满无助和惶恐。
“我……”
她一张口，几乎就要落下泪来，“小言，你不明白，我实在是太害怕了。”
柴言表情淡漠，“你怕什么？”
“你知道的……阿湛从小对女孩子都避而远之，长大了更是，我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像对明溪这般亲近。”
殷锦绣双手紧紧攥成一团，深深吸一口气，“我和阿湛也算是自小一起长大，大家都说阿湛待我是不同的，我也一直觉得他对我要比对别人温和些，我以为他是喜欢我的……哪怕五年前他离京的时候要与我解除婚约，我也以为他是因为怪我父亲不想与殷家结亲，便一直心存希望，可是……”
情绪翻涌上来，让她哀哀地落下泪来，再也说不下去。
她在金陵等了萧湛整整五年，等的花儿都谢了，也把自己熬成了没人要的老姑娘，终于等到他回来了，可他已经娶了另一个女子。
萧湛对待明溪，每一幕都在往她心脏扎刀子，今天他当着自己的面拥吻明溪的那幕，更是直接将她的心扎穿了，扎的透透的，让她差点晕厥过去。
原来他不是不愿意亲近女人，只是不愿意亲近自己。
以前先皇就总为萧湛的婚事发愁，怕他找不到媳妇，先皇后却说他迟早会遇到能够降服他的女人，于芸芸众生中找到一个例外。
可是，为什么偏偏明溪会是哪个例外？
“他的确喜欢明溪。”
柴言拿锦帕擦拭着清白壶，淡淡道：“表姐若是能少哭几回，或许阿湛也会更加喜欢你。”
“……”
殷锦绣听了这话，眼泪顿时凝在了脸上，落下去也不是，收回去也不是。
她拿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由于常年生病喝药而显得有些憔悴和苍白的脸上显出两抹红晕，“你这个坏心眼的，总是来打趣我。”
柴言对着青壶吹了吹，宽慰她道：“阿湛一向面冷心软，你小时候又救过他，差点因为他死掉，这些事他虽然不说，但肯定都在心里记着呢。”
殷锦绣听了这话心里暖了暖，手指搅动着锦帕，低低道：“我救他是心甘情愿的，又不求他回报。”
“哦？真的不求他回报？”
柴言闻言忽而抬起头，眉梢轻扬，“若他为了报恩想要以身相许，你也不答应？”
“啊呀，你真是的……”
殷锦绣气得把手里的帕子朝他丢过去，晕红的脸颊如同晚霞一般，说不出的绚烂动人，在病态的容颜上难得现出几丝娇嗔。
柴言只是淡淡地笑着，不再多说什么。
殷锦绣害羞地低下头，把脸埋进衣服里，心中却是翻涌过惊涛骇浪。
若她再救他一次，他真能以身相许不成？
明溪重新回到浮生酒楼。
酒楼门口热闹非凡，大大小小，男男女女都在玩滑板，还有不少围观群众，场面很是壮观。
像萧婴这样对于赚钱的狂热分子，绝对不可能放过任何商机，明溪虽然不在，但也不妨碍他发展玩具事业，把第一批制作出来的滑板高价售了出去。
赚的盆满钵满。
毕竟京城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尤其是小孩子的东西，一个有了，家里其他的孩子也要有，邻居家的孩子见了也哭着嚷着要家里人给买。
攀比着攀比着，滑板的价格就水涨船高了，毕竟现在这玩意有市无价，争着抢着价格很容易就哄抬上去了。
滑板在金陵还是个稀罕物，很多人觉得好玩买了，却并不知道该怎么玩。
人群之中，有一个又帅又飒的小小身影在滑板上荡来荡去，上下翻飞，玩的那叫一个溜，木制的滑板像是长在他脚上，有灵魂似的，任他摆弄差遣。
“哇，好帅啊。”
小姑娘们发出一声声的惊叹，小鱼儿却自始至终莫的感情，机器一样玩着滑板。
好几天没见到儿子了，想的明溪发慌。
隔着老远看到小鱼儿，明溪就忙不迭地跳下车跑过去，想给小鱼儿来个熊抱，张开双臂热情地召唤他，“儿砸！”
小鱼儿听到熟悉的呼唤，倏然停下了动作，将滑板踩在脚底下，抬头看向明溪，眼前一亮，倾身想要过去，却在抬脚的一刹那收敛了笑容，“哼。”
他将滑板从脚下一踢接在手中，然后板着脸，傲娇地转身跑进了酒楼。
“……”明溪的手就这样尴尬地僵在了半空中。
得，儿子生气了。
小鱼儿因为娘亲不仗义，说好了一起去救爹爹结果抛下他一个人去了，又没能去送爹爹闹了别扭，一整天都不理人。
小孩子不能惯，闹脾气的话不理他就好了。
然而明溪理亏啊，十分没有底气。
她急的抓耳挠腮地跟在小鱼儿屁.股后面转，“鱼儿，娘亲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红烧肉？干烧鱼？东坡肘子？或者豌豆黄？艾窝窝？……”
小鱼儿板着脸，心道：别想用吃的贿赂我，小爷没那么好哄。
明溪这个急啊，“要不我带你出去玩？你想去逛集市还是去郊外踏青？要不我教你骑马，不行你还小呢……”
她罗里吧嗦说了半天，小鱼儿就是不理人。
最后明溪都无奈了，陪着他一起坐在花园的台阶上举目望天，唉声叹气。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我去救你爹爹，一来不知道能不能救的回，二来不知道能不能出的来，生死未卜，怎么舍得把你也搭进去呢？”
小鱼儿猛地转过头来，看着她，“可是咱们是一家人啊，一家人不就是应该一直在一起，患难同当，生死与共吗？”
明溪听着他小大人似的话，却犹如醍醐灌顶，心里轰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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