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乘人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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蜡烛快要燃尽，在灯罩里明明灭灭的，仿佛一阵风过那点熹微的明亮也会随之消失。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这个道理谁都懂。
只是有些事情知道是一回事，面对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萧湛微微侧过身子，面对着南府庭，神色平静疏冷，“什么身世？”
南府庭一口老血堵在喉咙里。
“王爷在跟老夫演明知故问吗？你分明知道明溪就是南溪，是我的女儿，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萧湛薄唇微抿，一双幽深暗沉的眼睛看着站在院墙下铁青着脸色的南大将军，声音不疾不徐地发出询问，“南家的女儿，不是早就找回来了吗？”
他嘴上一直装蒜，可脸上的表情全然彰显了他早已清楚明溪身份的事实。
南府庭阴着脸，用刀锋般冰冷的声音问，“俊王殿下，明人不说暗话。直说吧，你娶明溪为妻，还特意隐瞒她的身份，就是想要报复南家，是不是？”
他声色俱厉的一句冷冷质问，听在萧湛耳朵里却是滑天下之大稽。
萧湛抚弄了一下衣袖，用轻描淡写的口吻说，“南将军，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要是真想报复，南家早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南府庭眸色倏然一冷，“你敢！”
“天底下有我萧湛不敢做的事情吗？”
萧湛冷冷一笑，“我不动南家，是因为我知道，南将军虽然头脑简单了些，但是国之栋梁，我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忍你，但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他目光凛冽地眯细，杀气铺面而来，满花园的灯盏刹那间全灭，周遭的世界彻底昏暗下来。
南府庭听到萧湛肃杀的声音从四面大方袭来，“为了你儿子的仕途和你全家的声望，我劝大将军一句，要么解甲归田，要么，离我远点。”
“……”
南府庭耳边那轰鸣的声音退去，他见萧湛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廊下了，适才想起自己来的正事，追着问，“明溪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儿？”
回应他的是一片寂寞。
……
萧湛多少年没被人气着过了，可南家这几位一个比一个厉害，气人更是一个比一个准。
若是换做以前，管他什么开国功臣，管他什么国之栋梁，敢惹他不高兴的，通通发落到宁古塔，再硬的骨头也给冻软了。
可现在……
萧湛看着明溪沉睡的容颜，一腔怒火像是水球一样登时漏了气，他现在真真是投鼠忌器。
没处撒气的俊王爷只好把气撒在这个“罪魁祸首”身上，他侧躺在床上，捏住了明溪挺翘的小鼻子，看着她用嘴巴呼呼地呵气，像小猪一样哼哼哼的。
萧湛没忍住笑了起来。
真是可爱。
明溪这一觉睡的贼香，毕竟白天精力都耗尽了，累的连梦都没做，囫囵睡了一觉，昏头昏脑之际只觉得呼吸不通畅，下意识地拍掉了那只作恶的手。
她揉了揉鼻子，在黑暗中胡*了两把，几乎是习惯性地顺着衣领子伸进去，摸到了一个紧实的胸膛。
萧湛躺在那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还在昏睡中的娘子揩了两把油，还报复性地拧了他一下，刚好到点，惹的萧湛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这小妮子，睡着了手脚都不老实，真是欠收拾。
呼吸又不畅了……
明溪这次是被吻醒的，眯着眼睛勉强睁了睁眼，就对上一张近在咫尺的俊脸。
萧湛早已卸了一身沉重的锦衣华服，乌黑浓厚的头发瀑布一样披洒下来，明溪吓一跳，差点惊呼一声“鬼啊”，他喵的还是一只贼俊的、乘人之危的鬼。
算了，看在他这么好看的份上，原谅他吧。
明溪很没出息地妥协了，毕竟在困顿中的人儿是不存在什么理智的，也没什么力气，你有力气你自个儿动去吧。
本姑娘可是困的很……呼……唔……
年轻人就是这么没心没肺，中年夫妇的烦恼就要多上许多了。
熄了蜡烛，室内一片昏黑静默，只余南府庭和南夫人长长的叹息之声，此起彼伏地在床幔中响起。
下午时分明柔还是一个劲儿的穷叫唤，但已经没有人理她了，南夫人得知真相后一整天都茶饭不思，还是不敢置信地要南将军再去查，去问。
南府庭派去临溪村的探子已经回来了，查到的事情和明溪所说的差不多，只是他也不能断定，到底明溪和明柔哪个才是真正的南溪。
“你去问俊王殿下了，他怎么说的？”
南府庭板着脸，想起萧湛那副冷傲的模样就不舒服，想起他的话更觉刺耳，“反正没一句中听的，问他明溪的事他就给我顾左右而言他，始终不肯告知。但从他的态度中我能窥探出一二，他一定是知道这里面存在的一些事情，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要是明溪真的是南溪，他怎么可能会对她那么好呢？”
这也是南夫人想了一天也没想明白的地方。
凭着俊王爷和他们南家水火不容的关系，要是萧湛早知道明溪就是南溪，那压根都不会娶她，就算娶回家，怕也是百般折磨，绝不会对她太好。
可无论是他们听说，还是看到的，萧湛对明溪那简直是宠上了天，这就是最让人觉得诡异的地方。
“他会不会是装的？”
南夫人冷冷地问，“表面上他对明溪呵护备至，宠爱有加，实际上私下里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他虐.待溪儿，把对我们南家的气都撒在她身上？”
南府庭沉吟片刻，道：“应该不会，俊王还不至于是那样的人……”
“他连我们桦儿都敢杀，还有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是他不能做的？”
南夫人细思极恐，当即待不住了，“不行，我得亲自走一趟双喜镇，去临溪村好好查上一番，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说风就是雨，当即撩开床幔下了床，穿上外衣，蹬上鞋子，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往包裹里胡乱一塞，打成结，就要背着往外走，被南将军抱住了。
“哎哎哎……大半夜的，你上哪儿去啊？”
“我去双喜镇啊！”
南夫人道：“我骑马去！我真的受不了被蒙在鼓里的感觉，我脑袋都快炸了，我一定得搞清楚，到底谁才是我们的亲闺女！”
她挣开南府庭，风风火火地就往马厩奔去。
南府庭追上去，才发现自己赤着脚，又赶紧折回去穿衣服穿鞋子，杏儿在外头值夜，听见动静揉了揉眼睛站在房间外头问道：“老爷，怎么了？”
“快去马厩，拦住夫人，她要去双喜镇。”
南府庭急吼吼地说。
杏儿一听就清醒了，赶紧迈步往马厩跑去，这一番动静将南烨和红颜两口子也闹了起来。
赶到马厩的时候，南夫人已经骑在了马背上，南府庭拉着她的缰绳，劝道：“这深更半夜的，多危险呐，咱们明天去，明天我陪你去好不好？”
南夫人一脸倔强，“不行，反正我今天晚上是睡不着了，天也快亮了，我今晚启程明天上午就能到，你甭管了，回去歇着去吧。”
她要把缰绳拽回来，南府庭却牢牢挣在手里，急的简直要跳脚，“我怎么歇啊？我能让你一个人去吗？”
南烨和红颜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他们在争执，忙赶上前去，南烨焦急地问道：“怎么了这是？父亲你又惹娘生气了？”
“胡说八道！我敢吗我！”
南府庭没好气地瞪大眼睛，又转过头去对南夫人道：“你听话，下来。咱们明天坐马车去双喜镇好不好，骑马你身体吃不消的。”
“双喜镇？”
南烨和红颜一听，顿时都变了脸色，南烨抬头看向南夫人，“母亲，您要去双喜镇？去双喜镇干什么？”
“当然是去查你妹妹的下落。”
南夫人抚了抚马头，脸上说不出的坚定，“这次我一定要亲自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亲闺女还能认错，我都对不起当年生她时受的苦遭的罪！”
“那您也不能晚上去啊。”
南烨也绕到马头的另一边拦着，劝道：“您身体什么情况自己不清楚吗，骑一晚上马，明天腰都直不起来。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当自己十七八岁呢。”
父子俩一边一个不停地数落，劝阻，给南夫人气得，拎起马鞭，“都给我起开，老娘现在心情不爽，都别惹我啊。”
南府庭和南烨对南夫人的脾气了解得很，知道她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那真是十匹马外加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倔的要命，他们一时之间都不知该怎么劝了。
红颜这会儿上前道：“母亲，您知道双喜镇在哪儿吗？”
一句话，就被南夫人问愣了。
别说双喜镇，她连青阳县都没去过，应该说从生南溪后没坐好月子，身子就落下了病根，受不得累，也受不得颠簸，哪怕站的时间久了脊椎都疼得厉害。
她有好些年没出过远门了，都快忘记了除了金陵之外，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再加上最致命的一点，她路痴，辨不清方向，到那儿都抓瞎。
红颜见南夫人抿着唇不说话，继续道：“青阳县离金陵虽说不算太远，可也绝对不近，双喜镇只是青阳县下面一个小小的镇子，您就算一路打听过去，估计也有很多人不知道它在哪儿，格外会耽误时间，而且现在还在宵禁，城门也出不去。不然这样吧，明天一早我陪您走一趟，咱坐马车去双喜镇，好不好？”
南府庭和南烨一听红颜这番话，立马表示道：“我们也去，明天咱们一块去双喜镇。”
南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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蜡烛快要燃尽，在灯罩里明明灭灭的，仿佛一阵风过那点熹微的明亮也会随之消失。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这个道理谁都懂。
只是有些事情知道是一回事，面对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萧湛微微侧过身子，面对着南府庭，神色平静疏冷，“什么身世？”
南府庭一口老血堵在喉咙里。
“王爷在跟老夫演明知故问吗？你分明知道明溪就是南溪，是我的女儿，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萧湛薄唇微抿，一双幽深暗沉的眼睛看着站在院墙下铁青着脸色的南大将军，声音不疾不徐地发出询问，“南家的女儿，不是早就找回来了吗？”
他嘴上一直装蒜，可脸上的表情全然彰显了他早已清楚明溪身份的事实。
南府庭阴着脸，用刀锋般冰冷的声音问，“俊王殿下，明人不说暗话。直说吧，你娶明溪为妻，还特意隐瞒她的身份，就是想要报复南家，是不是？”
他声色俱厉的一句冷冷质问，听在萧湛耳朵里却是滑天下之大稽。
萧湛抚弄了一下衣袖，用轻描淡写的口吻说，“南将军，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要是真想报复，南家早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南府庭眸色倏然一冷，“你敢！”
“天底下有我萧湛不敢做的事情吗？”
萧湛冷冷一笑，“我不动南家，是因为我知道，南将军虽然头脑简单了些，但是国之栋梁，我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忍你，但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他目光凛冽地眯细，杀气铺面而来，满花园的灯盏刹那间全灭，周遭的世界彻底昏暗下来。
南府庭听到萧湛肃杀的声音从四面大方袭来，“为了你儿子的仕途和你全家的声望，我劝大将军一句，要么解甲归田，要么，离我远点。”
“……”
南府庭耳边那轰鸣的声音退去，他见萧湛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廊下了，适才想起自己来的正事，追着问，“明溪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儿？”
回应他的是一片寂寞。
……
萧湛多少年没被人气着过了，可南家这几位一个比一个厉害，气人更是一个比一个准。
若是换做以前，管他什么开国功臣，管他什么国之栋梁，敢惹他不高兴的，通通发落到宁古塔，再硬的骨头也给冻软了。
可现在……
萧湛看着明溪沉睡的容颜，一腔怒火像是水球一样登时漏了气，他现在真真是投鼠忌器。
没处撒气的俊王爷只好把气撒在这个“罪魁祸首”身上，他侧躺在床上，捏住了明溪挺翘的小鼻子，看着她用嘴巴呼呼地呵气，像小猪一样哼哼哼的。
萧湛没忍住笑了起来。
真是可爱。
明溪这一觉睡的贼香，毕竟白天精力都耗尽了，累的连梦都没做，囫囵睡了一觉，昏头昏脑之际只觉得呼吸不通畅，下意识地拍掉了那只作恶的手。
她揉了揉鼻子，在黑暗中胡*了两把，几乎是习惯性地顺着衣领子伸进去，摸到了一个紧实的胸膛。
萧湛躺在那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还在昏睡中的娘子揩了两把油，还报复性地拧了他一下，刚好到点，惹的萧湛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这小妮子，睡着了手脚都不老实，真是欠收拾。
呼吸又不畅了……
明溪这次是被吻醒的，眯着眼睛勉强睁了睁眼，就对上一张近在咫尺的俊脸。
萧湛早已卸了一身沉重的锦衣华服，乌黑浓厚的头发瀑布一样披洒下来，明溪吓一跳，差点惊呼一声“鬼啊”，他喵的还是一只贼俊的、乘人之危的鬼。
算了，看在他这么好看的份上，原谅他吧。
明溪很没出息地妥协了，毕竟在困顿中的人儿是不存在什么理智的，也没什么力气，你有力气你自个儿动去吧。
本姑娘可是困的很……呼……唔……
年轻人就是这么没心没肺，中年夫妇的烦恼就要多上许多了。
熄了蜡烛，室内一片昏黑静默，只余南府庭和南夫人长长的叹息之声，此起彼伏地在床幔中响起。
下午时分明柔还是一个劲儿的穷叫唤，但已经没有人理她了，南夫人得知真相后一整天都茶饭不思，还是不敢置信地要南将军再去查，去问。
南府庭派去临溪村的探子已经回来了，查到的事情和明溪所说的差不多，只是他也不能断定，到底明溪和明柔哪个才是真正的南溪。
“你去问俊王殿下了，他怎么说的？”
南府庭板着脸，想起萧湛那副冷傲的模样就不舒服，想起他的话更觉刺耳，“反正没一句中听的，问他明溪的事他就给我顾左右而言他，始终不肯告知。但从他的态度中我能窥探出一二，他一定是知道这里面存在的一些事情，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要是明溪真的是南溪，他怎么可能会对她那么好呢？”
这也是南夫人想了一天也没想明白的地方。
凭着俊王爷和他们南家水火不容的关系，要是萧湛早知道明溪就是南溪，那压根都不会娶她，就算娶回家，怕也是百般折磨，绝不会对她太好。
可无论是他们听说，还是看到的，萧湛对明溪那简直是宠上了天，这就是最让人觉得诡异的地方。
“他会不会是装的？”
南夫人冷冷地问，“表面上他对明溪呵护备至，宠爱有加，实际上私下里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他虐.待溪儿，把对我们南家的气都撒在她身上？”
南府庭沉吟片刻，道：“应该不会，俊王还不至于是那样的人……”
“他连我们桦儿都敢杀，还有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是他不能做的？”
南夫人细思极恐，当即待不住了，“不行，我得亲自走一趟双喜镇，去临溪村好好查上一番，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说风就是雨，当即撩开床幔下了床，穿上外衣，蹬上鞋子，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往包裹里胡乱一塞，打成结，就要背着往外走，被南将军抱住了。
“哎哎哎……大半夜的，你上哪儿去啊？”
“我去双喜镇啊！”
南夫人道：“我骑马去！我真的受不了被蒙在鼓里的感觉，我脑袋都快炸了，我一定得搞清楚，到底谁才是我们的亲闺女！”
她挣开南府庭，风风火火地就往马厩奔去。
南府庭追上去，才发现自己赤着脚，又赶紧折回去穿衣服穿鞋子，杏儿在外头值夜，听见动静揉了揉眼睛站在房间外头问道：“老爷，怎么了？”
“快去马厩，拦住夫人，她要去双喜镇。”
南府庭急吼吼地说。
杏儿一听就清醒了，赶紧迈步往马厩跑去，这一番动静将南烨和红颜两口子也闹了起来。
赶到马厩的时候，南夫人已经骑在了马背上，南府庭拉着她的缰绳，劝道：“这深更半夜的，多危险呐，咱们明天去，明天我陪你去好不好？”
南夫人一脸倔强，“不行，反正我今天晚上是睡不着了，天也快亮了，我今晚启程明天上午就能到，你甭管了，回去歇着去吧。”
她要把缰绳拽回来，南府庭却牢牢挣在手里，急的简直要跳脚，“我怎么歇啊？我能让你一个人去吗？”
南烨和红颜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他们在争执，忙赶上前去，南烨焦急地问道：“怎么了这是？父亲你又惹娘生气了？”
“胡说八道！我敢吗我！”
南府庭没好气地瞪大眼睛，又转过头去对南夫人道：“你听话，下来。咱们明天坐马车去双喜镇好不好，骑马你身体吃不消的。”
“双喜镇？”
南烨和红颜一听，顿时都变了脸色，南烨抬头看向南夫人，“母亲，您要去双喜镇？去双喜镇干什么？”
“当然是去查你妹妹的下落。”
南夫人抚了抚马头，脸上说不出的坚定，“这次我一定要亲自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亲闺女还能认错，我都对不起当年生她时受的苦遭的罪！”
“那您也不能晚上去啊。”
南烨也绕到马头的另一边拦着，劝道：“您身体什么情况自己不清楚吗，骑一晚上马，明天腰都直不起来。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当自己十七八岁呢。”
父子俩一边一个不停地数落，劝阻，给南夫人气得，拎起马鞭，“都给我起开，老娘现在心情不爽，都别惹我啊。”
南府庭和南烨对南夫人的脾气了解得很，知道她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那真是十匹马外加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倔的要命，他们一时之间都不知该怎么劝了。
红颜这会儿上前道：“母亲，您知道双喜镇在哪儿吗？”
一句话，就被南夫人问愣了。
别说双喜镇，她连青阳县都没去过，应该说从生南溪后没坐好月子，身子就落下了病根，受不得累，也受不得颠簸，哪怕站的时间久了脊椎都疼得厉害。
她有好些年没出过远门了，都快忘记了除了金陵之外，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再加上最致命的一点，她路痴，辨不清方向，到那儿都抓瞎。
红颜见南夫人抿着唇不说话，继续道：“青阳县离金陵虽说不算太远，可也绝对不近，双喜镇只是青阳县下面一个小小的镇子，您就算一路打听过去，估计也有很多人不知道它在哪儿，格外会耽误时间，而且现在还在宵禁，城门也出不去。不然这样吧，明天一早我陪您走一趟，咱坐马车去双喜镇，好不好？”
南府庭和南烨一听红颜这番话，立马表示道：“我们也去，明天咱们一块去双喜镇。”
南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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