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一定要成为人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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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看着坐在桌旁静静看书喝茶的萧湛，明溪才把心放回到了肚子里。
“醒了？”
萧湛连眼睛都没抬，修长的手指又翻过一页纸，继续看。
明溪从床榻上赤着脚走下来，瞪大眼睛看着满屋子的书，问萧湛，“你这是准备开书店？”
萧湛瞄了她一眼，慢悠悠地开口，“这些是宫中规矩，我让人给你搬来了一部分，你先学着。”
明溪随便过去翻了两下，果然都是什么祭祀的规矩、用膳的规矩，还有称呼的规矩，甚至连出恭都有专门的小册子……林林总总不下五十本。
她瞠目结舌地看着萧湛，“这些都是？还只是一部分？”
“嗯。”
萧湛淡淡道：“等学会了这些，我再差人把王府的规矩给你搬过来。”
“……”
明溪有股想要吐血的冲动，“我不会全都要学吧？”
“当然要学。”
萧湛一句话打碎了她的幻想，见她一副想死的抓狂模样，忍不住放缓了语气安慰她道：“别紧张，以你的聪明才智，很快就学会了。”
明溪想喷他，“真是多谢你看得起我。”
她看着那些类似于法律条文的东西，简直味同嚼蜡，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吃喝拉撒睡要讲究那么多规矩，活的轻松一点不好吗？
明溪正苦大仇深翻书之时，小鱼儿进来串门了，手里还拿着一串糖葫芦，当即被明溪抢了过去，撸下了一个山楂球，问：“谁给你买的？”
“舅舅。”小鱼儿道。
明溪把山楂核吐出来，蹙了下眉，“你哪来的舅舅？”
“就是甜儿的爹爹，红姨的相公啊。”小鱼儿从娘亲手里又把糖葫芦拿了过来，撸下一个后又递给了明溪。
明溪差点被山楂球噎到，一本正经地纠正儿子，“喊错了，既然是你红姨的老公，那你就得管他叫姨夫，知道吗？”
说着，又吃下一颗山楂球，哇，好酸。
小鱼儿吃的腮帮子鼓鼓的，含混不清道：“我一开始是叫他姨夫的，但他说我应该管他叫舅舅，反正就是一个称呼，他怎么喜欢，我就怎么叫呗。”
“……”明溪怔了怔，不由朝萧湛看过去，对上他深邃的眼眸，两个人同时抿了下唇。
南烨果然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那他这是想做什么？
改正错误，把明柔赶走，认回她不成？
明溪在心里呵呵了一声。
娘俩一人一个山楂球，很快就把一串糖葫芦吃进了肚子里。
另一边，回将军府的马车上，甜儿手里也拿着一串冰糖葫芦，她吃的很文静，但嘴巴还是太小，唇边很快就被糖糊满了。
南烨一脸宠溺地看着闺女，宛如在看着缩小版的红颜，只觉得心都要化了。
“瞧你，吃的像小花猫似的。”
他掏出手帕，想要给她擦拭嘴边的糖，甜儿却下意识地一躲，一双大眼睛有些怯怯地看着他，让南烨的手顿时僵在了半空中。
闺女对他还是有所防备，不够亲近，这让南烨一颗老父亲的心拔凉拔凉的。
但他知道，这事怪不得孩子，要怪就怪他没能陪在她们娘俩身边，让她们在外面吃了那么多苦，是他这个做父亲的没有尽到责任。
南烨扯了扯嘴角，将手帕递给她，“你自己擦，好不好？”
甜儿没有接他的帕子，只是舔了舔嘴唇，一个小动作又将南烨萌化了，忍俊不禁地看着她。
“你要不要吃？”
甜儿突然把冰糖葫芦递到了他面前。
南烨一怔，简直是受宠若惊地看着闺女，下意识地说“我不吃，你吃”，拒绝了之后又开始后悔，就这样拒绝了闺女是不是不太好？
他很是纠结地看着那一串糖葫芦。
小孩子没有大人那么些弯弯绕绕的心思，甜儿看着南烨目不转睛地盯着糖葫芦，只当他是想吃但不好意思说，便将糖葫芦强行塞进了他手里。
“你是不是没有吃过糖葫芦啊，你尝尝看，很好吃的，酸酸甜甜的。”
南烨感动的简直要老泪纵横，这下不再犹豫，赶紧吃下一个，脸上配上夸张表情，“嗯……好好吃啊。”
“没骗你吧。”甜儿开心地笑起来。
车厢里的气氛渐渐热闹起来，甜儿突然问道：“我娘亲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快了，明后天应该能回来了。”
南烨回答她，又问道：“你想你娘亲了吗？”
甜儿点点头。
南烨道：“我也想她了。”
天可怜见，他刚从前线回来，还没来得及和红颜好好呆一会儿，又出了明柔这档子事，红颜把他们孤儿寡爹留在家中，就随父母大人去双喜镇了。
不光甜儿想娘亲，他也想媳妇啊。
以前不带孩子不知道，原来小孩子真的很不好带，怕她吃不好睡不好，穿的多了怕她热着，穿的少了又怕她冻着，冷不丁打个喷嚏都怕她是生病了。
他不过才带甜儿两天，就得出这么些感悟，难以想象红颜自己一个人将甜儿拉扯这么大，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甜儿抬起头看着南烨，“你很爱我的娘亲吗？”
南烨一怔，回过神来，对上甜儿一双点漆般的大眼睛，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是的，很爱很爱。”
“那你们当年为何会分开？”
南烨心口蓦地一疼，苦涩道：“因为爹爹没有看好你娘亲，把她弄丢了。”
当年他和红颜已经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他到处筹钱，想给红颜赎身后就把他们的事告诉爹娘，如果爹娘不同意，那他就带红颜远走高飞，浪迹天涯。
他把所有的路都想好了，却没想到等来的是一纸赐婚，他知道糟了，等他再去如意楼的时候，倾城告诉他，红颜给自己赎了身子，走了。
她给自己赎了身，甚至备好了嫁妆，想要一身清白地嫁给他，等来的，却是他要和别人成亲的消息。
爱她如斯，他能想象到她离开的时候有多绝望。
而他，面对现实，根本无力反抗。
他可以为了红颜当一个私奔的不孝子，却无法豁出一家老小的性命抗旨不尊。
终究，是他负了红颜。
一只小手突然握住了他的手，南烨怔怔地抬头，见甜儿睁着一双澄澈的大眼睛看着他，软糯道：“没事，以后你可得看好了娘亲，别再把她弄丢了啊。”
她小大人的口吻，让南烨忍不住想笑，可眼圈却是蓦地红了，朝她比划了一下遵命的手势，“谨遵女儿大人教诲。”
甜儿咯咯笑了起来。
……
明柔这两天安分了不少。
她把全部的精力都花在了自己的脸上，特意让人斥重金去如意楼给她买回来一只养颜药膏，花了整整五十两银子，简直要命。
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贵有贵的道理，据说这养颜药膏是千年雪莲和血参等诸多珍贵药材制成，对修复肌肤、活血化瘀有奇效。
虽然她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不少银子进了莺儿这个贪心鬼的腰包，但只要能治好她的脸，这些小钱她也不去在乎了。
药膏一拿回来她就迫不及待地敷在了脸上，对着镜子一点一点地往上抹。
一边抹一边骂明溪这个杀千刀的，不知道打人不打脸吗？
她还专门往她的脸上招呼，肯定是嫉妒她的美貌，憋着坏想要给她毁容，不过更惨的是她自己，被南夫人一鞭子抽在脸上，肉都快翻开了，肯定毁了。
一想到明溪就算好了，以后脸上也得顶着一道疤，她就开心地想仰天大笑三百声，跟我斗，你还嫩的很。
明柔得意的笑，却抻到了身上的伤口，疼得直咧嘴。
不过这养颜药膏效果真是不错，敷了这两天下来，她脸上的伤已经恢复如初，甚至比以前看上去更加白嫩了，如意楼的东西果然童叟无欺，名不虚传。
肋骨还有些疼，但能下地走路，她正忍着疼在地上走了几步，莺儿从外头进来报信，附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明柔脸色一变，看着她，“当真？你看到了？”
莺儿重重点头，“好多人都看到了，我一开始还不信，跟着送饭的小河去别院瞧了瞧，听那声音是苏姨娘没错，她就是被关在别院的柴房。”
“竟然把我娘关进柴房，他们凭什么这么做？”明柔气得大声嚷嚷。
莺儿忙捂住她的嘴，“哎呦小姐，你可别嚷嚷，被人听到就糟了。我听说苏姨娘是因为偷盗家里的财物才被老爷关起来的，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偷盗可是大罪，官宦人家是可以将犯了错的婢子仆妇送去慎戒司处罚的，严重些的甚至直接送入刑部大牢，老爷将人关进柴房已经是从轻发落了。”
“不过是拿点东西出去卖，至于这么严重吗？”
明柔满脸的不以为然，又道：“不行，我得去看看我娘。”
她提着裙摆就要往外走，被莺儿拦住，“小姐，可去不得啊。你这么一去，不就坐实了你和苏姨娘是串通好了要盗取家中财物吗？本来你的身份……在南家就是有点尴尬的，虽然是亲生的，但毕竟这么多年不是在老爷夫人身边长大，这心里总是隔着一层，你要是一味向着你的养母苏姨娘，那他们肯定吃味。”
明柔在心里咆哮：废话！那是我亲娘，我不向着她难道要向着明溪的亲爹亲娘不成？
我巴不得把他们南家搬空，然后改姓苏呢！
但这话她自然不能对外人说，只装模作样道：“可苏芸毕竟是我的养母啊，她把我养这么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莺儿思忖了一下，道：“不如还是等您随着夫人进宫见过太皇太后再说吧，万一您入了太皇太后的眼，得了她老人家的赏赐，也算是为南家立了功劳，到时候在老爷夫人面前也有面子了，再适时为苏姨娘求个情，兴许老爷夫人一高兴，就把苏姨娘放了，也未可知呢。”
她说着，眼瞧着明柔的眼睛跟着亮了亮，以为她听进了自己的话，但她不知道明柔现在想的完全是另外一档子事。
是啊，她还要进宫去拜见太皇太后呢，到时候如果能够碰到皇上，有南家千金这层身份，封妃指日可待啊。
南家这边已经靠不住了，她现在敢肯定，南府庭夫妇这次去双喜镇肯定是因为查到了什么，很可能是因为娘亲在他们那边暴露了，引起了他们的怀疑。
再加上那天明溪来南家打她的时候说的那一番话，杏儿她们很可能听到了……
这么一想，那如果等南府庭和南夫人一回来，她就玩完了呀。
南家人肯定会把她赶出去的！
想到这，明柔心下一慌。
“上次来南家宣旨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莺儿道：“知道啊，大内总管王昌公公，奴婢跟他还是老乡呢。”
明柔一听，眼睛顿时亮了，心道真是天助我也，“是吗？那就更好办了，你这样……”
莺儿闻言顿时大惊失色，“这样能行吗？小姐，夫人迟早要带您进宫的，您也不差这一天两天了呀。”
“你懂什么，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明柔从腰包里掏出两锭银子，塞到她手里，“照我说的，快去，事情要是办成了，本小姐重重有赏。”
有了银子好办事，莺儿当即跑腿去了。
明柔看着莺儿离去的背影，唇角得意一挑，老天爷还是眷顾她的，虽然没有给她一个好的出身，但给了她一副好相貌，还有一个好脑子。
我命由我不由天，她的人生一定要登峰造极，一定要繁花锦绣，一定要成为人上人！
任何胆敢挡在她前路的绊脚石，她都要踩碎，不管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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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看着坐在桌旁静静看书喝茶的萧湛，明溪才把心放回到了肚子里。
“醒了？”
萧湛连眼睛都没抬，修长的手指又翻过一页纸，继续看。
明溪从床榻上赤着脚走下来，瞪大眼睛看着满屋子的书，问萧湛，“你这是准备开书店？”
萧湛瞄了她一眼，慢悠悠地开口，“这些是宫中规矩，我让人给你搬来了一部分，你先学着。”
明溪随便过去翻了两下，果然都是什么祭祀的规矩、用膳的规矩，还有称呼的规矩，甚至连出恭都有专门的小册子……林林总总不下五十本。
她瞠目结舌地看着萧湛，“这些都是？还只是一部分？”
“嗯。”
萧湛淡淡道：“等学会了这些，我再差人把王府的规矩给你搬过来。”
“……”
明溪有股想要吐血的冲动，“我不会全都要学吧？”
“当然要学。”
萧湛一句话打碎了她的幻想，见她一副想死的抓狂模样，忍不住放缓了语气安慰她道：“别紧张，以你的聪明才智，很快就学会了。”
明溪想喷他，“真是多谢你看得起我。”
她看着那些类似于法律条文的东西，简直味同嚼蜡，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吃喝拉撒睡要讲究那么多规矩，活的轻松一点不好吗？
明溪正苦大仇深翻书之时，小鱼儿进来串门了，手里还拿着一串糖葫芦，当即被明溪抢了过去，撸下了一个山楂球，问：“谁给你买的？”
“舅舅。”小鱼儿道。
明溪把山楂核吐出来，蹙了下眉，“你哪来的舅舅？”
“就是甜儿的爹爹，红姨的相公啊。”小鱼儿从娘亲手里又把糖葫芦拿了过来，撸下一个后又递给了明溪。
明溪差点被山楂球噎到，一本正经地纠正儿子，“喊错了，既然是你红姨的老公，那你就得管他叫姨夫，知道吗？”
说着，又吃下一颗山楂球，哇，好酸。
小鱼儿吃的腮帮子鼓鼓的，含混不清道：“我一开始是叫他姨夫的，但他说我应该管他叫舅舅，反正就是一个称呼，他怎么喜欢，我就怎么叫呗。”
“……”明溪怔了怔，不由朝萧湛看过去，对上他深邃的眼眸，两个人同时抿了下唇。
南烨果然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那他这是想做什么？
改正错误，把明柔赶走，认回她不成？
明溪在心里呵呵了一声。
娘俩一人一个山楂球，很快就把一串糖葫芦吃进了肚子里。
另一边，回将军府的马车上，甜儿手里也拿着一串冰糖葫芦，她吃的很文静，但嘴巴还是太小，唇边很快就被糖糊满了。
南烨一脸宠溺地看着闺女，宛如在看着缩小版的红颜，只觉得心都要化了。
“瞧你，吃的像小花猫似的。”
他掏出手帕，想要给她擦拭嘴边的糖，甜儿却下意识地一躲，一双大眼睛有些怯怯地看着他，让南烨的手顿时僵在了半空中。
闺女对他还是有所防备，不够亲近，这让南烨一颗老父亲的心拔凉拔凉的。
但他知道，这事怪不得孩子，要怪就怪他没能陪在她们娘俩身边，让她们在外面吃了那么多苦，是他这个做父亲的没有尽到责任。
南烨扯了扯嘴角，将手帕递给她，“你自己擦，好不好？”
甜儿没有接他的帕子，只是舔了舔嘴唇，一个小动作又将南烨萌化了，忍俊不禁地看着她。
“你要不要吃？”
甜儿突然把冰糖葫芦递到了他面前。
南烨一怔，简直是受宠若惊地看着闺女，下意识地说“我不吃，你吃”，拒绝了之后又开始后悔，就这样拒绝了闺女是不是不太好？
他很是纠结地看着那一串糖葫芦。
小孩子没有大人那么些弯弯绕绕的心思，甜儿看着南烨目不转睛地盯着糖葫芦，只当他是想吃但不好意思说，便将糖葫芦强行塞进了他手里。
“你是不是没有吃过糖葫芦啊，你尝尝看，很好吃的，酸酸甜甜的。”
南烨感动的简直要老泪纵横，这下不再犹豫，赶紧吃下一个，脸上配上夸张表情，“嗯……好好吃啊。”
“没骗你吧。”甜儿开心地笑起来。
车厢里的气氛渐渐热闹起来，甜儿突然问道：“我娘亲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快了，明后天应该能回来了。”
南烨回答她，又问道：“你想你娘亲了吗？”
甜儿点点头。
南烨道：“我也想她了。”
天可怜见，他刚从前线回来，还没来得及和红颜好好呆一会儿，又出了明柔这档子事，红颜把他们孤儿寡爹留在家中，就随父母大人去双喜镇了。
不光甜儿想娘亲，他也想媳妇啊。
以前不带孩子不知道，原来小孩子真的很不好带，怕她吃不好睡不好，穿的多了怕她热着，穿的少了又怕她冻着，冷不丁打个喷嚏都怕她是生病了。
他不过才带甜儿两天，就得出这么些感悟，难以想象红颜自己一个人将甜儿拉扯这么大，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甜儿抬起头看着南烨，“你很爱我的娘亲吗？”
南烨一怔，回过神来，对上甜儿一双点漆般的大眼睛，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是的，很爱很爱。”
“那你们当年为何会分开？”
南烨心口蓦地一疼，苦涩道：“因为爹爹没有看好你娘亲，把她弄丢了。”
当年他和红颜已经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他到处筹钱，想给红颜赎身后就把他们的事告诉爹娘，如果爹娘不同意，那他就带红颜远走高飞，浪迹天涯。
他把所有的路都想好了，却没想到等来的是一纸赐婚，他知道糟了，等他再去如意楼的时候，倾城告诉他，红颜给自己赎了身子，走了。
她给自己赎了身，甚至备好了嫁妆，想要一身清白地嫁给他，等来的，却是他要和别人成亲的消息。
爱她如斯，他能想象到她离开的时候有多绝望。
而他，面对现实，根本无力反抗。
他可以为了红颜当一个私奔的不孝子，却无法豁出一家老小的性命抗旨不尊。
终究，是他负了红颜。
一只小手突然握住了他的手，南烨怔怔地抬头，见甜儿睁着一双澄澈的大眼睛看着他，软糯道：“没事，以后你可得看好了娘亲，别再把她弄丢了啊。”
她小大人的口吻，让南烨忍不住想笑，可眼圈却是蓦地红了，朝她比划了一下遵命的手势，“谨遵女儿大人教诲。”
甜儿咯咯笑了起来。
……
明柔这两天安分了不少。
她把全部的精力都花在了自己的脸上，特意让人斥重金去如意楼给她买回来一只养颜药膏，花了整整五十两银子，简直要命。
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贵有贵的道理，据说这养颜药膏是千年雪莲和血参等诸多珍贵药材制成，对修复肌肤、活血化瘀有奇效。
虽然她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不少银子进了莺儿这个贪心鬼的腰包，但只要能治好她的脸，这些小钱她也不去在乎了。
药膏一拿回来她就迫不及待地敷在了脸上，对着镜子一点一点地往上抹。
一边抹一边骂明溪这个杀千刀的，不知道打人不打脸吗？
她还专门往她的脸上招呼，肯定是嫉妒她的美貌，憋着坏想要给她毁容，不过更惨的是她自己，被南夫人一鞭子抽在脸上，肉都快翻开了，肯定毁了。
一想到明溪就算好了，以后脸上也得顶着一道疤，她就开心地想仰天大笑三百声，跟我斗，你还嫩的很。
明柔得意的笑，却抻到了身上的伤口，疼得直咧嘴。
不过这养颜药膏效果真是不错，敷了这两天下来，她脸上的伤已经恢复如初，甚至比以前看上去更加白嫩了，如意楼的东西果然童叟无欺，名不虚传。
肋骨还有些疼，但能下地走路，她正忍着疼在地上走了几步，莺儿从外头进来报信，附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明柔脸色一变，看着她，“当真？你看到了？”
莺儿重重点头，“好多人都看到了，我一开始还不信，跟着送饭的小河去别院瞧了瞧，听那声音是苏姨娘没错，她就是被关在别院的柴房。”
“竟然把我娘关进柴房，他们凭什么这么做？”明柔气得大声嚷嚷。
莺儿忙捂住她的嘴，“哎呦小姐，你可别嚷嚷，被人听到就糟了。我听说苏姨娘是因为偷盗家里的财物才被老爷关起来的，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偷盗可是大罪，官宦人家是可以将犯了错的婢子仆妇送去慎戒司处罚的，严重些的甚至直接送入刑部大牢，老爷将人关进柴房已经是从轻发落了。”
“不过是拿点东西出去卖，至于这么严重吗？”
明柔满脸的不以为然，又道：“不行，我得去看看我娘。”
她提着裙摆就要往外走，被莺儿拦住，“小姐，可去不得啊。你这么一去，不就坐实了你和苏姨娘是串通好了要盗取家中财物吗？本来你的身份……在南家就是有点尴尬的，虽然是亲生的，但毕竟这么多年不是在老爷夫人身边长大，这心里总是隔着一层，你要是一味向着你的养母苏姨娘，那他们肯定吃味。”
明柔在心里咆哮：废话！那是我亲娘，我不向着她难道要向着明溪的亲爹亲娘不成？
我巴不得把他们南家搬空，然后改姓苏呢！
但这话她自然不能对外人说，只装模作样道：“可苏芸毕竟是我的养母啊，她把我养这么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莺儿思忖了一下，道：“不如还是等您随着夫人进宫见过太皇太后再说吧，万一您入了太皇太后的眼，得了她老人家的赏赐，也算是为南家立了功劳，到时候在老爷夫人面前也有面子了，再适时为苏姨娘求个情，兴许老爷夫人一高兴，就把苏姨娘放了，也未可知呢。”
她说着，眼瞧着明柔的眼睛跟着亮了亮，以为她听进了自己的话，但她不知道明柔现在想的完全是另外一档子事。
是啊，她还要进宫去拜见太皇太后呢，到时候如果能够碰到皇上，有南家千金这层身份，封妃指日可待啊。
南家这边已经靠不住了，她现在敢肯定，南府庭夫妇这次去双喜镇肯定是因为查到了什么，很可能是因为娘亲在他们那边暴露了，引起了他们的怀疑。
再加上那天明溪来南家打她的时候说的那一番话，杏儿她们很可能听到了……
这么一想，那如果等南府庭和南夫人一回来，她就玩完了呀。
南家人肯定会把她赶出去的！
想到这，明柔心下一慌。
“上次来南家宣旨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莺儿道：“知道啊，大内总管王昌公公，奴婢跟他还是老乡呢。”
明柔一听，眼睛顿时亮了，心道真是天助我也，“是吗？那就更好办了，你这样……”
莺儿闻言顿时大惊失色，“这样能行吗？小姐，夫人迟早要带您进宫的，您也不差这一天两天了呀。”
“你懂什么，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明柔从腰包里掏出两锭银子，塞到她手里，“照我说的，快去，事情要是办成了，本小姐重重有赏。”
有了银子好办事，莺儿当即跑腿去了。
明柔看着莺儿离去的背影，唇角得意一挑，老天爷还是眷顾她的，虽然没有给她一个好的出身，但给了她一副好相貌，还有一个好脑子。
我命由我不由天，她的人生一定要登峰造极，一定要繁花锦绣，一定要成为人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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