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又爱又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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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既然已经来了，她总不能再把人撵出去。
“都别跪着了，快起来吧。”
明溪待他们起身，又道：“抬起头来，让我瞧瞧你们的脸。”
不然她记不住。
四人应声，齐刷刷地抬起头，那整齐程度跟韩国舞团似的，一看就是经过训练了的，晏三爷说萧湛御下极严，看来不假。
明溪仔细端详着，这四人都是极干净伶俐的长相，看上去年纪不过十五六岁，两个丫头叫清秋的那个文静些，叫清浅的那个微胖，长得很是喜人。
两个小宦官，长得那叫一个白嫩啊，感觉比两个丫头还漂亮呢，这要是放在现代，早被星探挖掘出道了，然而在这天杀的古代却只能被卖进王府做宦官。
景仁景义是两兄弟，景仁个子高些，景义个子矮些。
明溪将他们的模样和姓名一一记下，随手便将小几上的水果盘子端了过来，“来来来，吃葡萄，别客气。”
“……”
四人正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等着主母大人训话，没想到一开口却是这个，一时间都有些不知所措，纷纷朝萧湛看过去。
萧湛淡淡道：“既然是王妃赏，你们接着便是。”
“是。”
四人躬了躬身子，嘴里恭敬地说着“谢王妃赏赐”，一人摘了一小串葡萄，捧在手心里，都不敢摘多，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让人看着都觉心疼。
明溪嫌萧湛坐在这里碍事了，推了他一把，“人送到了，你就出去吧，我们唠唠嗑。”
他坐在这里他们连大声说话都不敢，一举一动都要瞧萧湛的脸色。
委实不痛快。
堂堂俊王殿下就这么被嫌弃了。
他一个眼神杀过去，四人都被王爷浑身散发出来的冷意骇的低了头，明溪却丝毫不惧，捏一个葡萄进嘴里，挑衅地看着他。
萧湛眸色一深，俯身过去捧住她的脸，就攫住了她的唇，轻轻一吸，就将她嘴里的葡萄吸进了自己嘴巴里，然后在明溪目瞪口呆中满足地扬长而去。
——我擦！
竟然敢来这招虎口夺食！
明溪死死地瞪着萧湛远去的背影，直瞪的眼睛都酸了，才把目光收回来，抿了下唇，上面似乎还有他留下的余温，让她心跳莫名漏停了一拍。
堂下四人深深垂着脑袋，都快把头埋进了颈窝里，一颗心噗通噗通跳的飞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切。
他们印象中的王爷，不苟言笑、端肃冷漠，平素拒人于千里之外，便是与殷姑娘在一起时也是发乎情止乎礼，话都不多说半句，如今居然会变成这样？
把他变成这样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们心中莫名便对王妃升起一股崇拜之情。
明溪平复了一下心绪，见堂下站的跟木桩一样的四人，忙把榻上的名册堆到一旁，招呼着他们，“来来来，上来坐。”
“不不不，王妃，这可使不得……”
四人吓死了，白着脸连连摆手。
明溪想把他们拽上来，反而把他们吓得又扑通扑通跪在了地上，一个个抖如筛糠，一口一个“于礼不合”，一口一个“奴婢不敢”，吓得快要昏死过去。
“……”明溪心里那叫一个无奈，这就是奴化思想吧，跪的太久了，都快忘了站起来是什么滋味。
这就是封建王朝啊，尊卑分明，她改变不了什么，唯一能做的，不过是让身边的人都活的尽量快乐些，舒服些。
明溪不再勉强他们上榻，盘腿坐在榻边和他们闲聊了几句，问了问他们的年纪、家乡、背景等，和名册上记录的相差不大，他们都是曾经伺候过萧湛的。
她把名册往旁边一丢，随口问他们一句，“你们王爷，以前好伺候吗？”
这话问的，四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还是景仁先开了口，他恭谨答道：“回王妃，奴婢从小跟在王爷身边伺候，他赏罚分明，恩威并施，待下人都很好的。”
其他三人在旁边一一点头，脸上要多诚恳有多诚恳。
明溪就知道问不出个什么结果，反正问来问去也不过都是萧湛的一些彩虹屁，她便换了个话题，挑了挑眉道：“萧湛他以前有通房丫鬟吗？”
一句话惊的四人又连连摆手，清秋和清浅先摘清自己的嫌疑，“启禀王妃，奴婢们以前虽然在王爷身边伺候，但不过是在他的院子里浇浇花，打扫打扫房间而已，饮食起居王爷一率不让丫鬟近身，都是景仁景义他们伺候，别说通房丫鬟了，就是丫鬟都近不了王爷身前，但凡有歪心思的，都被发卖出去了。”
这一番话的信息量很大。
明溪琢磨着，萧湛以前还真是有够洁身自好啊，连丫鬟都不让近身，她本就疑惑像他这般身份，这般模样，怎么可能没有垂涎他的女人。
看来是有的，不过估计还未付诸行动，就被他撵出去了，听起来简直像个出家人，禁欲系男神啊。
许是这个结论让明溪的心情舒畅了些，后面她的话题便不围绕着萧湛了。
萧湛亲自挑选的这四人，自然都是聪明伶俐的，明溪对他们的能力很是信任，当即给他们安排了任务。
裁员这种事情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可不简单。
尤其是王府跟现代的公司可不一样，公司裁掉员工无非就是让人家丢了饭碗，给一笔抚恤金，或者再给他介绍一个好去处，大家好聚好散就是了。
但王府这种主仆制度，她手里握着的是人家的卖身契，裁掉的下人只能继续发卖到别处，在这种万恶的封建社会，万一碰上个恶主子，那就是个死啊。
所以裁人一事必须慎之又慎，她自然想要留下勤恳踏实的人才，把那些偷懒耍滑的赶走。
一下午的时间，明溪让清秋他们帮她先筛掉了一批名单。
名册上的人虽多，但也是参差不齐，毕竟萧湛离京数年，以前王府的佣人都被遣散到了各处，不是所有的都回来了，有旧人，也有新人，鱼龙混杂。
千头万绪，总要一点一点地理出来。
她先让清秋帮她理了一批旧人名单，把那些一听到萧湛回京就急着回来的，还有知道萧湛重回朝堂后才想要回来的一分为二，记录清楚。
前者为忠，后者为利，佣人能干是其次，忠心才最要紧。
这批名单筛选出来后，明溪又让清浅带着名单悄悄出去打探，故意把裁人的消息透露出来，并要她观察，这段时间众人的表现，一一反馈回来给她。
听到裁员的消息，想要留下来的自然会努力上进，兢兢业业的干活，不想留下来的定会偷奸耍滑，重新寻找出路了。
清秋和清浅负责丫鬟婆子这边的名单，景仁和景义负责宦官小厮那边的名单，各自领命做事去了。
明溪给管事们也布置了任务，让他们分派纸张下去，每个人都在纸上分别写上自己的姓名、年龄、籍贯、当差经历，统一收上来，她要看。
安排好这几件事，明溪总算是稍微松了一口气，疲倦地躺在账册清单上睡着了，睡的四仰八叉的。
迷迷瞪瞪之间，她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抱了起来，腾云驾雾似的进到了另一个空间，身上软软的，像是倒在了云彩上，舒服的不得了。
她开心地蹭了蹭，找了个更为舒服的姿势，便又睡了过去，不一会儿便打起了微鼾。
“睡得跟小猪似的……”
萧湛没好气地嘟囔一句，盈盈烛光下，明溪映面桃花，眉睫微垂，分外好看，这小妮子，怎么就这么叫人又爱又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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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既然已经来了，她总不能再把人撵出去。
“都别跪着了，快起来吧。”
明溪待他们起身，又道：“抬起头来，让我瞧瞧你们的脸。”
不然她记不住。
四人应声，齐刷刷地抬起头，那整齐程度跟韩国舞团似的，一看就是经过训练了的，晏三爷说萧湛御下极严，看来不假。
明溪仔细端详着，这四人都是极干净伶俐的长相，看上去年纪不过十五六岁，两个丫头叫清秋的那个文静些，叫清浅的那个微胖，长得很是喜人。
两个小宦官，长得那叫一个白嫩啊，感觉比两个丫头还漂亮呢，这要是放在现代，早被星探挖掘出道了，然而在这天杀的古代却只能被卖进王府做宦官。
景仁景义是两兄弟，景仁个子高些，景义个子矮些。
明溪将他们的模样和姓名一一记下，随手便将小几上的水果盘子端了过来，“来来来，吃葡萄，别客气。”
“……”
四人正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等着主母大人训话，没想到一开口却是这个，一时间都有些不知所措，纷纷朝萧湛看过去。
萧湛淡淡道：“既然是王妃赏，你们接着便是。”
“是。”
四人躬了躬身子，嘴里恭敬地说着“谢王妃赏赐”，一人摘了一小串葡萄，捧在手心里，都不敢摘多，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让人看着都觉心疼。
明溪嫌萧湛坐在这里碍事了，推了他一把，“人送到了，你就出去吧，我们唠唠嗑。”
他坐在这里他们连大声说话都不敢，一举一动都要瞧萧湛的脸色。
委实不痛快。
堂堂俊王殿下就这么被嫌弃了。
他一个眼神杀过去，四人都被王爷浑身散发出来的冷意骇的低了头，明溪却丝毫不惧，捏一个葡萄进嘴里，挑衅地看着他。
萧湛眸色一深，俯身过去捧住她的脸，就攫住了她的唇，轻轻一吸，就将她嘴里的葡萄吸进了自己嘴巴里，然后在明溪目瞪口呆中满足地扬长而去。
——我擦！
竟然敢来这招虎口夺食！
明溪死死地瞪着萧湛远去的背影，直瞪的眼睛都酸了，才把目光收回来，抿了下唇，上面似乎还有他留下的余温，让她心跳莫名漏停了一拍。
堂下四人深深垂着脑袋，都快把头埋进了颈窝里，一颗心噗通噗通跳的飞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切。
他们印象中的王爷，不苟言笑、端肃冷漠，平素拒人于千里之外，便是与殷姑娘在一起时也是发乎情止乎礼，话都不多说半句，如今居然会变成这样？
把他变成这样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们心中莫名便对王妃升起一股崇拜之情。
明溪平复了一下心绪，见堂下站的跟木桩一样的四人，忙把榻上的名册堆到一旁，招呼着他们，“来来来，上来坐。”
“不不不，王妃，这可使不得……”
四人吓死了，白着脸连连摆手。
明溪想把他们拽上来，反而把他们吓得又扑通扑通跪在了地上，一个个抖如筛糠，一口一个“于礼不合”，一口一个“奴婢不敢”，吓得快要昏死过去。
“……”明溪心里那叫一个无奈，这就是奴化思想吧，跪的太久了，都快忘了站起来是什么滋味。
这就是封建王朝啊，尊卑分明，她改变不了什么，唯一能做的，不过是让身边的人都活的尽量快乐些，舒服些。
明溪不再勉强他们上榻，盘腿坐在榻边和他们闲聊了几句，问了问他们的年纪、家乡、背景等，和名册上记录的相差不大，他们都是曾经伺候过萧湛的。
她把名册往旁边一丢，随口问他们一句，“你们王爷，以前好伺候吗？”
这话问的，四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还是景仁先开了口，他恭谨答道：“回王妃，奴婢从小跟在王爷身边伺候，他赏罚分明，恩威并施，待下人都很好的。”
其他三人在旁边一一点头，脸上要多诚恳有多诚恳。
明溪就知道问不出个什么结果，反正问来问去也不过都是萧湛的一些彩虹屁，她便换了个话题，挑了挑眉道：“萧湛他以前有通房丫鬟吗？”
一句话惊的四人又连连摆手，清秋和清浅先摘清自己的嫌疑，“启禀王妃，奴婢们以前虽然在王爷身边伺候，但不过是在他的院子里浇浇花，打扫打扫房间而已，饮食起居王爷一率不让丫鬟近身，都是景仁景义他们伺候，别说通房丫鬟了，就是丫鬟都近不了王爷身前，但凡有歪心思的，都被发卖出去了。”
这一番话的信息量很大。
明溪琢磨着，萧湛以前还真是有够洁身自好啊，连丫鬟都不让近身，她本就疑惑像他这般身份，这般模样，怎么可能没有垂涎他的女人。
看来是有的，不过估计还未付诸行动，就被他撵出去了，听起来简直像个出家人，禁欲系男神啊。
许是这个结论让明溪的心情舒畅了些，后面她的话题便不围绕着萧湛了。
萧湛亲自挑选的这四人，自然都是聪明伶俐的，明溪对他们的能力很是信任，当即给他们安排了任务。
裁员这种事情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可不简单。
尤其是王府跟现代的公司可不一样，公司裁掉员工无非就是让人家丢了饭碗，给一笔抚恤金，或者再给他介绍一个好去处，大家好聚好散就是了。
但王府这种主仆制度，她手里握着的是人家的卖身契，裁掉的下人只能继续发卖到别处，在这种万恶的封建社会，万一碰上个恶主子，那就是个死啊。
所以裁人一事必须慎之又慎，她自然想要留下勤恳踏实的人才，把那些偷懒耍滑的赶走。
一下午的时间，明溪让清秋他们帮她先筛掉了一批名单。
名册上的人虽多，但也是参差不齐，毕竟萧湛离京数年，以前王府的佣人都被遣散到了各处，不是所有的都回来了，有旧人，也有新人，鱼龙混杂。
千头万绪，总要一点一点地理出来。
她先让清秋帮她理了一批旧人名单，把那些一听到萧湛回京就急着回来的，还有知道萧湛重回朝堂后才想要回来的一分为二，记录清楚。
前者为忠，后者为利，佣人能干是其次，忠心才最要紧。
这批名单筛选出来后，明溪又让清浅带着名单悄悄出去打探，故意把裁人的消息透露出来，并要她观察，这段时间众人的表现，一一反馈回来给她。
听到裁员的消息，想要留下来的自然会努力上进，兢兢业业的干活，不想留下来的定会偷奸耍滑，重新寻找出路了。
清秋和清浅负责丫鬟婆子这边的名单，景仁和景义负责宦官小厮那边的名单，各自领命做事去了。
明溪给管事们也布置了任务，让他们分派纸张下去，每个人都在纸上分别写上自己的姓名、年龄、籍贯、当差经历，统一收上来，她要看。
安排好这几件事，明溪总算是稍微松了一口气，疲倦地躺在账册清单上睡着了，睡的四仰八叉的。
迷迷瞪瞪之间，她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抱了起来，腾云驾雾似的进到了另一个空间，身上软软的，像是倒在了云彩上，舒服的不得了。
她开心地蹭了蹭，找了个更为舒服的姿势，便又睡了过去，不一会儿便打起了微鼾。
“睡得跟小猪似的……”
萧湛没好气地嘟囔一句，盈盈烛光下，明溪映面桃花，眉睫微垂，分外好看，这小妮子，怎么就这么叫人又爱又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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