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五章 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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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几个黑影子扛着一坨东西，脚步匆匆地往霓裳宫赶去。
到了霓裳宫，他们把人往地上一扔，就迅速地离去。
“唔唔唔……”
明柔头磕在地上，疼得她眼花缭乱，偏偏嘴巴被堵着，想喊也喊不出来，下一刻，身上的黑罩子被摘去，明亮的宫灯闪了她的眼睛。
她闭了闭眼睛，缓了会儿，再睁开，入目，便是一座华丽的宫殿，一切装饰摆设都不比宝华宫差。
有一个披着金色轻纱的女子，翘着腿坐在软榻上，脚边还跪着两个正在为她捶腿的侍女。
而这女人的相貌，还有穿着打扮，是她从未见过的，极具异域风情。
微微一愕，旋即她便反应了过来。
“你……你是西楚公主？”
媚莎倚在软榻上，神情慵懒，媚眼如丝、居高临下地看着明柔，“你就是皇上曾经的宠妃柔嫔？瞧着，也不怎么样嘛。”
也不怪她鄙夷不屑，以前明柔还是个清秀美人，可在冷宫里蹉跎了这么些时日，她身上脏的不行，头发油油的，软趴趴地黏在头皮上，可能都长了虱子。
什么地方养什么人，在宝华宫过了那么久锦衣玉食的日子，明柔一个农家女都被养的娇贵了，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而从宝华宫到冷宫，绝对就是天堂到地狱的差别，在冷宫里多呆一天，她就多受一天折磨，真的是一天都没有办法再过下去了，尤其是在完全看不到希望的时候……
明柔看着媚莎，眼睛里充满防备与警惕，“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做什么？”
“跟你聊聊天而已，别这么紧张。”
媚莎脸上浮起一丝没有笑意的笑，她挥挥手驱走为她捶腿的侍女，身体微微前倾，问明柔，“你和俊王妃明溪，曾经是姐妹？”
这话一出口，明柔就知道媚莎此番把她带到这里来，是为了明溪。
她更加警惕了，身子不由往后缩了缩，“你……你问这个做什么？你是要帮明溪杀我灭口吗？”
自从把要同归于尽的狠话放出去后，明柔现在看谁都觉得是明溪的同伙，要过来杀她的。
媚莎听到这句话，眼睛眯了眯，“看来你跟明溪之间，有着深仇大恨啊。那么，你来告诉我，究竟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要闹到杀人灭口的地步？”
明柔看着她的脸，听着她的话，觉得她好像并不是明溪的朋友，这世上居然也有人不是明溪的朋友吗？
她愣愣地发问，“你和明溪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对她的事这么关心？”
“我和她啊，是情敌，水火不容的关系。”
媚莎的手把玩着夜光杯，端详着明柔脸上的诧异神情，她道：“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害你。相反，说不定，我还可以救你。”
旋即，她幽幽一笑，“你们这里不是有句话——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吗？”
明柔眼睛霍地瞪大，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你真的能救我？”
“不要怀疑我的能力。”
媚莎冷着声调，凝着眉眼，“放眼整个后宫，除了我，没有人能救得了你。但前提是，你得把你和明溪之间的恩怨纠葛，所有的秘密，都告诉我。”
明柔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个西楚来的公主，但有一句话她说的很对，现在除了她，已经没有人能救的了她。
如果继续留在冷宫中，那么她很有可能会被南家的人灭口，她急需这一根救命稻草。
所以死马当活马医，明柔心一横，就将她和明溪以及南家之间的恩恩怨怨，这些年的各种纠葛，一股脑都告诉了媚莎。
媚莎听着，一双美目也渐渐睁大，她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惊天大秘密，不光关系到南将军府，也关系到俊王府，几乎是一网打尽。
看来她找这个明柔，还真是找对人了。
媚莎的眼睛渐渐亮起来，像是嗜血的狼见到了一只待宰的肥羊，她几乎已经握住了明溪的命脉，马上就可以看到她向她卑躬屈膝讨饶的画面了。
明柔这条线，还是她的姐姐夕夏透露给她的。
在江城，她们布下天罗地网派回音阁暗杀明溪和萧湛时，就是南家人出现把他们救走的。
南家和萧湛可是有旧怨的，不落井下石就算不错了，如何会突然间出手相助呢，夕夏派人一路查下去，发现南家曾经失散过一个女儿，后来送进宫当了皇妃，而巧的是，这个皇妃曾是农家女，并且跟明溪是同个屋檐下的姐妹……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而且柔嫔失宠被打入冷宫后，按理说南家不可能对亲生女儿不闻不问，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女儿并不是他们亲生的。
没想到，这一切真的被夕夏才对了！
明溪，才是真正的南家女儿！
那么一切都能解释的清了。
明柔李代桃僵，代替明溪进宫嫁给了当今皇上，而真正应该成为皇妃的明溪，却成了俊王妃。
不管当初送明柔进宫南家存的是什么样的心，但欺君之罪已经是逃不掉的事实，明溪也得被牵连，甚至连俊王萧湛都逃不了干系。
媚莎的手指在小几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听到明柔恶狠狠地说她已经放出话去，要跟皇上摊牌，跟南家来个鱼死网破！
手指一顿，媚莎灵光一闪，生出了一个主意。
她让人把明柔带下去，重新关进冷宫，她则乘着夜色出了一趟宫，去浮生酒楼找夕夏商量对策去了。
这件事，一定要好好规划一下才行。
——
翌日，明溪亲自送淳儿去浮生酒楼，将她送到鬼冶那里，顺便跟他讨一味药。
“你这里，有没有那种让人吃了之后，无声无息死去，还查不出是谁下的毒手的药？”
鬼冶抬眸睨她一眼，“你要杀谁？”
“咳，你能不这么聪明吗？”
明溪看一眼正在忙活的淳儿，将鬼冶拉进里间。
鬼冶很是嫌弃地拍开她的手，“男女授受不亲，别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矫情。”
明溪瞪他一眼，又想起今天是过来讨东西的，一秒变脸，巴巴地瞅着他，“到底有没有啊？”
“没有。”
鬼冶一点不给面子，“今天知道求我了，之前对我爱答不理的人是谁？”
明溪“啧”了一声，“瞧你这人，怎么这么记仇呢？我们还是不是朋友了？”
“呵。”
鬼冶冷笑一声，环臂斜眼瞪着明溪，“现在当我是朋友了？之前是谁跟我绝交来着？不是要跟我掰吗，谍线都撂挑子不管了，厉害死你了。”
他算是看清了这个女人，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小没良心的。
“那你利用我，还不准我闹个脾气，尥个蹶子啊？”
明溪至今还一肚子委屈呢，她精明了一辈子，结果被鬼冶算计了一通还乐呵呵地替他数钱，这让她的自尊心如何承受得了？
鬼冶“嗯哼”了一声，“敢情你是属驴的，动不动就尥蹶子。”
“差不多了啊，数落起来还没完没了了。”
明溪没好气道：“我要是真想跟你绝交，还能让我闺女拜你为师吗？还有你现在的吃穿住宿，一切用度可都挂在我账上呢，对我说话客气点。”
她没见过花人家的钱吃香喝辣还对人家这么横的人，这要是她儿子，就冲这白眼狼的行为，早就被她有多远扔多远了。
鬼冶轻哼一声，懒得再跟她争辩，反正她一向胡搅蛮缠的，不管做什么都是她有理。
“到底有没有那种药啊？”明溪伸出手来跟他要。
鬼冶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淡淡道：“我这里什么药没有。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拿去做什么用，是毒老鼠，还是毒人？”
明溪回望着他，“要是毒耗子，我还需要过来找你？”
鬼冶和明溪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了片刻，都在窥探着对方的想法，眼睛眯了眯，复又睁开。
“药可以给你，但有个条件。”鬼冶终于开了口。
意料之中，明溪神色淡然，“你说。”
鬼冶道：“你得回来重新掌管谍线，七子也得重新回到你身边。”
明溪怔了怔，斜睨鬼冶一眼，“怎么，你缺钱了？养谍者得花不少钱吧，现在知道钱罐子的重要性了吧？就跟你说，别拿豆包不当干粮。”
“……废什么话，就说你答不答应吧？”
切，他还不耐烦，不乐意了。
“行，我答应你。”
隔了这么长时间，明溪气也消的差不多了，谍线毕竟是她一手培养出来的，她也不舍得就这么弃了，白让鬼冶捡了这么个大便宜。
更何况，有谍线的帮忙，萧湛这里也多一成胜算。
鬼冶知道明溪是痛快之人，他也不啰嗦了，兜手将一瓶药扔给明溪，道：“这药叫碎梦，喝下三滴，人就会无声无息地死去，记住，是三滴。”
明溪接过来，问，“那喝下之后，身上会有什么中毒的症状吗？”
“会有，但症状会是心脏紊乱导致的猝死，只要尽快殓了尸体，就没什么问题。”
明溪点了点头，“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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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几个黑影子扛着一坨东西，脚步匆匆地往霓裳宫赶去。
到了霓裳宫，他们把人往地上一扔，就迅速地离去。
“唔唔唔……”
明柔头磕在地上，疼得她眼花缭乱，偏偏嘴巴被堵着，想喊也喊不出来，下一刻，身上的黑罩子被摘去，明亮的宫灯闪了她的眼睛。
她闭了闭眼睛，缓了会儿，再睁开，入目，便是一座华丽的宫殿，一切装饰摆设都不比宝华宫差。
有一个披着金色轻纱的女子，翘着腿坐在软榻上，脚边还跪着两个正在为她捶腿的侍女。
而这女人的相貌，还有穿着打扮，是她从未见过的，极具异域风情。
微微一愕，旋即她便反应了过来。
“你……你是西楚公主？”
媚莎倚在软榻上，神情慵懒，媚眼如丝、居高临下地看着明柔，“你就是皇上曾经的宠妃柔嫔？瞧着，也不怎么样嘛。”
也不怪她鄙夷不屑，以前明柔还是个清秀美人，可在冷宫里蹉跎了这么些时日，她身上脏的不行，头发油油的，软趴趴地黏在头皮上，可能都长了虱子。
什么地方养什么人，在宝华宫过了那么久锦衣玉食的日子，明柔一个农家女都被养的娇贵了，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而从宝华宫到冷宫，绝对就是天堂到地狱的差别，在冷宫里多呆一天，她就多受一天折磨，真的是一天都没有办法再过下去了，尤其是在完全看不到希望的时候……
明柔看着媚莎，眼睛里充满防备与警惕，“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做什么？”
“跟你聊聊天而已，别这么紧张。”
媚莎脸上浮起一丝没有笑意的笑，她挥挥手驱走为她捶腿的侍女，身体微微前倾，问明柔，“你和俊王妃明溪，曾经是姐妹？”
这话一出口，明柔就知道媚莎此番把她带到这里来，是为了明溪。
她更加警惕了，身子不由往后缩了缩，“你……你问这个做什么？你是要帮明溪杀我灭口吗？”
自从把要同归于尽的狠话放出去后，明柔现在看谁都觉得是明溪的同伙，要过来杀她的。
媚莎听到这句话，眼睛眯了眯，“看来你跟明溪之间，有着深仇大恨啊。那么，你来告诉我，究竟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要闹到杀人灭口的地步？”
明柔看着她的脸，听着她的话，觉得她好像并不是明溪的朋友，这世上居然也有人不是明溪的朋友吗？
她愣愣地发问，“你和明溪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对她的事这么关心？”
“我和她啊，是情敌，水火不容的关系。”
媚莎的手把玩着夜光杯，端详着明柔脸上的诧异神情，她道：“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害你。相反，说不定，我还可以救你。”
旋即，她幽幽一笑，“你们这里不是有句话——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吗？”
明柔眼睛霍地瞪大，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你真的能救我？”
“不要怀疑我的能力。”
媚莎冷着声调，凝着眉眼，“放眼整个后宫，除了我，没有人能救得了你。但前提是，你得把你和明溪之间的恩怨纠葛，所有的秘密，都告诉我。”
明柔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个西楚来的公主，但有一句话她说的很对，现在除了她，已经没有人能救的了她。
如果继续留在冷宫中，那么她很有可能会被南家的人灭口，她急需这一根救命稻草。
所以死马当活马医，明柔心一横，就将她和明溪以及南家之间的恩恩怨怨，这些年的各种纠葛，一股脑都告诉了媚莎。
媚莎听着，一双美目也渐渐睁大，她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惊天大秘密，不光关系到南将军府，也关系到俊王府，几乎是一网打尽。
看来她找这个明柔，还真是找对人了。
媚莎的眼睛渐渐亮起来，像是嗜血的狼见到了一只待宰的肥羊，她几乎已经握住了明溪的命脉，马上就可以看到她向她卑躬屈膝讨饶的画面了。
明柔这条线，还是她的姐姐夕夏透露给她的。
在江城，她们布下天罗地网派回音阁暗杀明溪和萧湛时，就是南家人出现把他们救走的。
南家和萧湛可是有旧怨的，不落井下石就算不错了，如何会突然间出手相助呢，夕夏派人一路查下去，发现南家曾经失散过一个女儿，后来送进宫当了皇妃，而巧的是，这个皇妃曾是农家女，并且跟明溪是同个屋檐下的姐妹……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而且柔嫔失宠被打入冷宫后，按理说南家不可能对亲生女儿不闻不问，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女儿并不是他们亲生的。
没想到，这一切真的被夕夏才对了！
明溪，才是真正的南家女儿！
那么一切都能解释的清了。
明柔李代桃僵，代替明溪进宫嫁给了当今皇上，而真正应该成为皇妃的明溪，却成了俊王妃。
不管当初送明柔进宫南家存的是什么样的心，但欺君之罪已经是逃不掉的事实，明溪也得被牵连，甚至连俊王萧湛都逃不了干系。
媚莎的手指在小几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听到明柔恶狠狠地说她已经放出话去，要跟皇上摊牌，跟南家来个鱼死网破！
手指一顿，媚莎灵光一闪，生出了一个主意。
她让人把明柔带下去，重新关进冷宫，她则乘着夜色出了一趟宫，去浮生酒楼找夕夏商量对策去了。
这件事，一定要好好规划一下才行。
——
翌日，明溪亲自送淳儿去浮生酒楼，将她送到鬼冶那里，顺便跟他讨一味药。
“你这里，有没有那种让人吃了之后，无声无息死去，还查不出是谁下的毒手的药？”
鬼冶抬眸睨她一眼，“你要杀谁？”
“咳，你能不这么聪明吗？”
明溪看一眼正在忙活的淳儿，将鬼冶拉进里间。
鬼冶很是嫌弃地拍开她的手，“男女授受不亲，别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矫情。”
明溪瞪他一眼，又想起今天是过来讨东西的，一秒变脸，巴巴地瞅着他，“到底有没有啊？”
“没有。”
鬼冶一点不给面子，“今天知道求我了，之前对我爱答不理的人是谁？”
明溪“啧”了一声，“瞧你这人，怎么这么记仇呢？我们还是不是朋友了？”
“呵。”
鬼冶冷笑一声，环臂斜眼瞪着明溪，“现在当我是朋友了？之前是谁跟我绝交来着？不是要跟我掰吗，谍线都撂挑子不管了，厉害死你了。”
他算是看清了这个女人，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小没良心的。
“那你利用我，还不准我闹个脾气，尥个蹶子啊？”
明溪至今还一肚子委屈呢，她精明了一辈子，结果被鬼冶算计了一通还乐呵呵地替他数钱，这让她的自尊心如何承受得了？
鬼冶“嗯哼”了一声，“敢情你是属驴的，动不动就尥蹶子。”
“差不多了啊，数落起来还没完没了了。”
明溪没好气道：“我要是真想跟你绝交，还能让我闺女拜你为师吗？还有你现在的吃穿住宿，一切用度可都挂在我账上呢，对我说话客气点。”
她没见过花人家的钱吃香喝辣还对人家这么横的人，这要是她儿子，就冲这白眼狼的行为，早就被她有多远扔多远了。
鬼冶轻哼一声，懒得再跟她争辩，反正她一向胡搅蛮缠的，不管做什么都是她有理。
“到底有没有那种药啊？”明溪伸出手来跟他要。
鬼冶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淡淡道：“我这里什么药没有。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拿去做什么用，是毒老鼠，还是毒人？”
明溪回望着他，“要是毒耗子，我还需要过来找你？”
鬼冶和明溪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了片刻，都在窥探着对方的想法，眼睛眯了眯，复又睁开。
“药可以给你，但有个条件。”鬼冶终于开了口。
意料之中，明溪神色淡然，“你说。”
鬼冶道：“你得回来重新掌管谍线，七子也得重新回到你身边。”
明溪怔了怔，斜睨鬼冶一眼，“怎么，你缺钱了？养谍者得花不少钱吧，现在知道钱罐子的重要性了吧？就跟你说，别拿豆包不当干粮。”
“……废什么话，就说你答不答应吧？”
切，他还不耐烦，不乐意了。
“行，我答应你。”
隔了这么长时间，明溪气也消的差不多了，谍线毕竟是她一手培养出来的，她也不舍得就这么弃了，白让鬼冶捡了这么个大便宜。
更何况，有谍线的帮忙，萧湛这里也多一成胜算。
鬼冶知道明溪是痛快之人，他也不啰嗦了，兜手将一瓶药扔给明溪，道：“这药叫碎梦，喝下三滴，人就会无声无息地死去，记住，是三滴。”
明溪接过来，问，“那喝下之后，身上会有什么中毒的症状吗？”
“会有，但症状会是心脏紊乱导致的猝死，只要尽快殓了尸体，就没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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