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八章 你才残花败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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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素心一共生过三个儿子。
大儿子萧汭，亦是先帝，英年早逝；二儿子萧湛，自小与她不睦，母子失和多年；小儿子萧羽，打小不在她身边长大，待她冷淡非常。
人年轻的时候不觉得孩子有多重要，甚至觉得都是累赘；到老了，反而渴望亲情，渴望陪伴了。
可偏偏儿子们都不肯*膝下，甚至连孙子孙女都不让她见。
阮素心待在偌大的慈宁宫里，时常感觉孤单，想念孩子的心愈来愈迫切，以至于她虽然不想见到儿媳妇，可是为了儿子，她还是过来了。
在沉香榻上坐下，阮素心瞧着站在一起的萧湛和明溪，萧湛始终站在明溪身前，几乎将她大半个身子牢牢挡住。
对孩子们都没见他这般护犊，对自己的妻子倒是护的格外紧。
阮素心心里暗叹一声，摆摆手道：“别站着了，坐。”
萧湛见母后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只好从善如流地带着明溪一起坐下，没有与她寒暄的心思，他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问：“母后前来，所为何事？”
“还说呢，好不容易进了趟宫，也不说去慈宁宫看看哀家，还得我亲自过来见你们。”
阮素心一出口便是几声责怪，不悦的眼色直冲明溪那边扫。
明溪在心里无语地想，她就知道，不管她和萧湛究竟谁对谁错，到最后火都得烧到她这里，毕竟在婆婆心目中，千错万错都是儿媳妇的错。
没能遇到一个通情达理的婆婆是她的不幸，但以后她要是有了儿媳妇，非得给她宠到天上去不可，她一定要成为全世界最好的婆婆。
萧湛率先开口请罪，“母后恕罪，是儿子思虑不周。”
“是你不想过来，还是有人不想让你过来？”阮素心面容带上一丝冰冷，看向明溪的眼眸更是凉的彻底。
还真是没完没了。
明溪端坐在椅子上，纤细的腰身挺的笔直，平淡而不带任何感情地说，“儿媳倒是想去慈宁宫拜望，可惜皇上不许我从宝华宫出去，我也没办法。”
阮素心拧了拧秀眉，“说到皇上，我还要问你，你和皇上几时认识的？又是什么关系？”
最近宫里颇多传闻，还有的甚至说皇上喜欢明溪，要留她在宫中为妃，她只觉得荒谬至极，可去皇上那边亲自问过之后，立马有种被雷劈的感觉。
虽然萧野没有明确承认他喜欢明溪，但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亲孙子，她岂会瞧不出他的小心思，那表情，明显就是爱了。
明溪眨了眨眼皮，不动声色说道：“几年前就认识了啊，至于关系……除了君臣关系，就只有侄子和婶子的关系了。”
“是吗？”
阮素心冷哼一声，直盯着她，“你难道不知道，皇上喜欢你。”
她老人家还真是敢问啊。
萧湛眉峰冷冷一蹙，明溪面上倒是坦然得很，“几天前知道的，皇上跟我说过了。”
阮素心见她一副不痛不痒的模样，秀眉又是一拧，直视着她，“就这样？你对此就没有什么别的要说的？”
“说什么？”
明溪一脸疑惑，“他喜不喜欢我是他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其实更想说的是，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他算老几！
“你……”阮素心满脸愕然地看着她，“你怎么能把这种事说的如此随便？”
一个君王的爱，对于任何女子来说应该都是足够震惊的事情吧，当年她也没能阻挡得住，明溪又凭什么会成为一个例外？
“我随便了吗？”
明溪不解地看着太皇太后，难不成她要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还是说含羞带怯地说自己何德何能？
漂亮又可爱的女人本来走到哪儿都比较受欢迎，更何况是她这般漂亮这般可爱的，被人喜欢不奇怪吧，难不成就因为对方是皇帝，她就不配了？
阮素心看着明溪一副认真又无辜的模样就来气，人家姑娘家家的都知道矜持，她怎么就完全没心没肺呢？
眼看阮素心又要发作，萧湛适时打断了她对明溪的责难，又问了一句，“母后今日特意前来，不会就为了这点小事吧？”
见儿子坐在一旁，那始终淡定从容的面容，阮素心皱紧眉头，“这是小事？”
“少年人情窦初开，自然算不得什么大事。”
萧湛声音清冷，面容平静，“皇上还年轻，感情上的事容易控制不住，我说的话他未必能听进去，母后若觉得此事重大，大可以对他劝解一番。”
阮素心瞳孔缩了缩。
听儿子这样说，她就知道，他是早就知道皇上对明溪的心思了，难为他竟然能如此之淡定。
“我当然要劝他。天底下好女人多得是，怎么能去喜欢上一个残花败柳？”
萧湛和明溪脸色俱是一变。
这个老太太，居然说她是残花败柳？
你才残花败柳！
明溪几乎忍不住要口吐芬芳了，萧湛却冷声道：“后宫的女人，质量确实差些，残花败柳许多。说到底，还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阮素心听到这句“上梁不正下梁歪”，脸色立时变了，“你在说谁？”
萧湛不躲不避地迎上她的眼眸，“母后刚刚在说谁？”
明溪听着母子二人打机锋，在心里默默给萧湛鼓掌，怼的好！
阮素心只觉得气血翻涌，一口老血闷在喉咙里，她沉沉地看着萧湛，冷声道：“你是一定要跟哀家作对是不是？”
“儿臣并无此意。前提是，母后不要欺人太甚。”
四年前，因着他的一念之差，只想着如果他不对溪儿那么好，或许母后就不会太为难她，却也因此伤了明溪的心，也让母后对明溪更加变本加厉的坏。
既如此，那他又何苦昧着心去做什么苦肉计，他得不遗余力地保护明溪，将她护的紧紧的，不能让任何人欺负了她，连他亲生母亲也不能。
阮素心冷冷一笑，“难怪人家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到头来还是被别的女人拐走了？叫人寒心呐。”
萧湛听着这番伤情的话，却是静静地看着她，反问一句，“含辛茹苦养大我的是师父，母后何时养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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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素心一共生过三个儿子。
大儿子萧汭，亦是先帝，英年早逝；二儿子萧湛，自小与她不睦，母子失和多年；小儿子萧羽，打小不在她身边长大，待她冷淡非常。
人年轻的时候不觉得孩子有多重要，甚至觉得都是累赘；到老了，反而渴望亲情，渴望陪伴了。
可偏偏儿子们都不肯*膝下，甚至连孙子孙女都不让她见。
阮素心待在偌大的慈宁宫里，时常感觉孤单，想念孩子的心愈来愈迫切，以至于她虽然不想见到儿媳妇，可是为了儿子，她还是过来了。
在沉香榻上坐下，阮素心瞧着站在一起的萧湛和明溪，萧湛始终站在明溪身前，几乎将她大半个身子牢牢挡住。
对孩子们都没见他这般护犊，对自己的妻子倒是护的格外紧。
阮素心心里暗叹一声，摆摆手道：“别站着了，坐。”
萧湛见母后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只好从善如流地带着明溪一起坐下，没有与她寒暄的心思，他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问：“母后前来，所为何事？”
“还说呢，好不容易进了趟宫，也不说去慈宁宫看看哀家，还得我亲自过来见你们。”
阮素心一出口便是几声责怪，不悦的眼色直冲明溪那边扫。
明溪在心里无语地想，她就知道，不管她和萧湛究竟谁对谁错，到最后火都得烧到她这里，毕竟在婆婆心目中，千错万错都是儿媳妇的错。
没能遇到一个通情达理的婆婆是她的不幸，但以后她要是有了儿媳妇，非得给她宠到天上去不可，她一定要成为全世界最好的婆婆。
萧湛率先开口请罪，“母后恕罪，是儿子思虑不周。”
“是你不想过来，还是有人不想让你过来？”阮素心面容带上一丝冰冷，看向明溪的眼眸更是凉的彻底。
还真是没完没了。
明溪端坐在椅子上，纤细的腰身挺的笔直，平淡而不带任何感情地说，“儿媳倒是想去慈宁宫拜望，可惜皇上不许我从宝华宫出去，我也没办法。”
阮素心拧了拧秀眉，“说到皇上，我还要问你，你和皇上几时认识的？又是什么关系？”
最近宫里颇多传闻，还有的甚至说皇上喜欢明溪，要留她在宫中为妃，她只觉得荒谬至极，可去皇上那边亲自问过之后，立马有种被雷劈的感觉。
虽然萧野没有明确承认他喜欢明溪，但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亲孙子，她岂会瞧不出他的小心思，那表情，明显就是爱了。
明溪眨了眨眼皮，不动声色说道：“几年前就认识了啊，至于关系……除了君臣关系，就只有侄子和婶子的关系了。”
“是吗？”
阮素心冷哼一声，直盯着她，“你难道不知道，皇上喜欢你。”
她老人家还真是敢问啊。
萧湛眉峰冷冷一蹙，明溪面上倒是坦然得很，“几天前知道的，皇上跟我说过了。”
阮素心见她一副不痛不痒的模样，秀眉又是一拧，直视着她，“就这样？你对此就没有什么别的要说的？”
“说什么？”
明溪一脸疑惑，“他喜不喜欢我是他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其实更想说的是，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他算老几！
“你……”阮素心满脸愕然地看着她，“你怎么能把这种事说的如此随便？”
一个君王的爱，对于任何女子来说应该都是足够震惊的事情吧，当年她也没能阻挡得住，明溪又凭什么会成为一个例外？
“我随便了吗？”
明溪不解地看着太皇太后，难不成她要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还是说含羞带怯地说自己何德何能？
漂亮又可爱的女人本来走到哪儿都比较受欢迎，更何况是她这般漂亮这般可爱的，被人喜欢不奇怪吧，难不成就因为对方是皇帝，她就不配了？
阮素心看着明溪一副认真又无辜的模样就来气，人家姑娘家家的都知道矜持，她怎么就完全没心没肺呢？
眼看阮素心又要发作，萧湛适时打断了她对明溪的责难，又问了一句，“母后今日特意前来，不会就为了这点小事吧？”
见儿子坐在一旁，那始终淡定从容的面容，阮素心皱紧眉头，“这是小事？”
“少年人情窦初开，自然算不得什么大事。”
萧湛声音清冷，面容平静，“皇上还年轻，感情上的事容易控制不住，我说的话他未必能听进去，母后若觉得此事重大，大可以对他劝解一番。”
阮素心瞳孔缩了缩。
听儿子这样说，她就知道，他是早就知道皇上对明溪的心思了，难为他竟然能如此之淡定。
“我当然要劝他。天底下好女人多得是，怎么能去喜欢上一个残花败柳？”
萧湛和明溪脸色俱是一变。
这个老太太，居然说她是残花败柳？
你才残花败柳！
明溪几乎忍不住要口吐芬芳了，萧湛却冷声道：“后宫的女人，质量确实差些，残花败柳许多。说到底，还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阮素心听到这句“上梁不正下梁歪”，脸色立时变了，“你在说谁？”
萧湛不躲不避地迎上她的眼眸，“母后刚刚在说谁？”
明溪听着母子二人打机锋，在心里默默给萧湛鼓掌，怼的好！
阮素心只觉得气血翻涌，一口老血闷在喉咙里，她沉沉地看着萧湛，冷声道：“你是一定要跟哀家作对是不是？”
“儿臣并无此意。前提是，母后不要欺人太甚。”
四年前，因着他的一念之差，只想着如果他不对溪儿那么好，或许母后就不会太为难她，却也因此伤了明溪的心，也让母后对明溪更加变本加厉的坏。
既如此，那他又何苦昧着心去做什么苦肉计，他得不遗余力地保护明溪，将她护的紧紧的，不能让任何人欺负了她，连他亲生母亲也不能。
阮素心冷冷一笑，“难怪人家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到头来还是被别的女人拐走了？叫人寒心呐。”
萧湛听着这番伤情的话，却是静静地看着她，反问一句，“含辛茹苦养大我的是师父，母后何时养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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