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三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_农家有喜:赚个夫君捡个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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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三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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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野将目光投在萧湛脸上,“十七叔,朕能和你单独聊聊吗?”

  明溪侧眸朝萧湛看去,他清俊的面容依然没有什么波澜,却还是轻轻点了下头。

  她便从内殿走出去,将二人空间留给这叔侄二人。

  御书房是个好地方,藏书不是一般的丰富,明溪沿着书籍溜了一圈,权当是博览全书了,溜着溜着,目光突然落在了一块滑板上。

  滑板看着非常熟悉,她迈步走过去,看清了滑板上的图案,不由一惊,“这不是我做的吗?”

  “这滑板上的女孩子,就是你吧。”

  一道声音传来,明溪扭回头去,便看见了梅雪君。

  “你来了。”明溪放下滑板,指了指内殿,“皇上和萧湛在里面说悄悄话呢,不让我听,给我赶出来了。”

  梅雪君淡淡一笑,“没有偷听,不像是你的风格啊。”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明溪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地说,“那种没品的事,我怎么可能会做呢。”

  梅雪君笑笑,不揭穿她。

  她走上前去,看着立在墙边的滑板,上面画着一男一女,坐在秦淮河畔游湖,虽然画上只有寥寥几笔,但画的很是传神,人物特点也十分突出。

  “我第一.次看到这幅画,就觉得上面的女子是你。”

  梅雪君含笑看着明溪,道:“穿的良家妇女,却能鞋子脱掉,直接露出脚丫子划水,这种离经叛道的事情,也只有你做的出来。”

  明溪抿了抿唇,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她心道,划水不脱掉鞋子,难道我还要穿着鞋子划不成?

  也难怪,在现代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放到这古代,就成了离经叛道了。

  “但我一开始真没认出旁边的人是皇上。”

  梅雪君盯着那块滑板,眸色清清,“这块板子,一直放在御书房,上面的颜色褪了又褪,皇上就一遍一遍地给它上色,乐此不疲。我问过他,这上面的人是谁,他说,是他生命中的小太阳。我想,这应该是你们度过的一个很美好的夜晚吧,能让皇上心心念念这么久都忘不了。而你,就是他一心倾慕的女子。”

  明溪目光定定,看着那块滑板,视线凝固在空中,记忆回到若干年前的那个夜晚。

  她依稀记得,那是她刚来到金陵不久,跟萧湛大吵了一架,为了什么吵架她不太记得了,只记得她很生气,然后离家出走,到了秦淮河。

  乘着小船泛舟散心,结果不巧碰到一只水鬼!

  她被吓了一跳,然后一脚将那只水鬼踢进了水里,却没想到反被他拽了下去。

  幸好她会游泳,当时她正憋着一肚子气,两个人便在水里大打出手,她扯着那“水鬼”的头发,往他肚子上擂了好几拳,也发现了他不是鬼,是个人。

  两个人上了岸,那水鬼少年不停撩骚她,她当时没有太多想法,就觉得是一挺好看的小哥,明眸皓齿,眼形狭长,唇红齿白,漂亮的像个女孩子。

  她一向是个颜狗,看在脸的面子上,就放过了他,两个人不打不相识,一起在船上喝酒、吃莲子,他还送了她一捧牵牛花。

  那是她和萧野的初见,当时她如何能想到,眼前这个痞劲十足的小伙子,就是萧湛的大侄子,当今皇上呢!

  更没想到那一次平常的经历竟然给萧野留下了如此深刻的印象,还因此喜欢上了她。

  可能是月老不小心打了个瞌睡,把萧野的红线扯到了她这里。

  唉……

  明溪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声,人生若只如初见,要是一切都能像最初那样美好而简单,那该多好。

  她转头对梅雪君说,“不是所有的感情都能得到回应的,也不是所有的感情都被祝福。人有时候会陷入一种执念中,越得不到的就觉得越好,其实就算真的在一起,也未必能走到最好,或许还会破坏掉最初的美好印象。你比我更合适当皇妃,也更适合留在宫里,若当初真是我进了宫,恐怕在宫里活不了太久。”

  就算不被人算计死,也迟早会闷死的,她可忍受不了这份寂寞。

  梅雪君视线定格在前方,脑海中忽然浮现起年幼时她和哥哥在荷塘里挽着裤脚摘荷叶的欢乐场面,那才是生活,才是真正的快乐啊。

  ——

  太医们纷纷退下。

  萧湛坐在榻边,给萧野探了探脉,确定他没伤及心脉,才缓缓放下手,“怎么摔的?”

  萧野淡淡道:“不小心踩空了,摔了下去。”

  萧湛眉心微微蹙了蹙,没有说话。

  他神情微妙的变化都落在萧野心里,他凝眸注视着他,“叔,你还是关心朕的,是吗?”

  萧湛静静地看着他,一派默然。

  萧野轻扯了下嘴角,“叔总是这样,哪怕再关心,也不会说一些安慰人的话,让人觉得,您就像是一个冰块,一座冰山,永远都捂不化的那种。”

  萧湛眸色微闪,其实他也分人,遇到明溪前他的确是这样,可这些年经过明溪潜移默化的一些影响,其实他也有了一些改变。

  “伤在你身上,别人的安慰其实没有太多用处。”

  萧野眸色清明地看着他,“可是,有时候您的一句安慰,比一切药都管用。”

  萧湛依旧定定地看着萧野,没有说话。

  萧野眸底闪过一丝失望,将视线转了回来,唇角缓缓浮起一丝悲凉的苦笑,“是啊,时到今日,朕还有什么资格,去求您的安慰?”

  他的脸色惨白中混合着青紫肿胀的伤口,深深的眼窝中充斥着悲伤的底色。

  “以前,我总觉得,我才是世界上最可怜的那一个。我的存在,源于一场酒后的失态,以至于父皇连看我的眼神都是充满嫌弃和厌恶的。我的亲娘,也被我克死了。一个不被爹娘疼爱的孩子,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您知道吗,小时候我特别羡慕您,因为父皇看到您,总是笑着,总是夸奖,这些是我从小渴望,却始终不曾拥有的,哪怕后来,他开始对我另眼相看,开始夸我,也是夸您教我教的好。您一直都是我仰慕的对象,却也是我一生无法企及的存在。”

  萧湛静静地听着他的话,搭在膝盖上的手,微微蜷了蜷。

  他想起了那个在宫里被当成球踢来踢去的小孩子;想起他被一群半大的孩子骑着跪在地上爬的一幕;想起刚到王府时,那个目光怯怯,做什么事情都透着小心翼翼和讨好笑容的孩子;想起那个被夸奖之后高兴的泪光闪烁,明明很开心却不敢大声笑,哪怕受了委屈也不敢大声哭的小萧野……

  “可是,直到今日,我才知道,您其实才是最可怜的那个。”

  萧野话锋一转,目光再次落到萧湛脸上,眼眸晶晶亮亮,蓄着水光,艰难的声音透着干涩喑哑,却显得十分清晰,“您孝敬皇祖母,却被她当成毒蛇猛兽,处处提防您,排斥您,甚至算计您,谋害您;皇爷爷留给您的储君之位,*被父。皇抢走了,第二次被我抢走了。我不光抢走了您的皇位,还剥夺了您的兵权,逼您解甲归田,隐退山林,一次又一次联合外人构陷您,差点害您丢了性命……叔,您一定觉得我是白眼狼吧,过去数年,您都白养我了。”

  萧湛神色终于不再无动于衷,他檀黑般的眼眸深深地望着萧野,“这些,都是母后告诉你的?”

  萧野点了点头,“其实有些事情,我早就知道,只是以前一叶障目,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便容易钻牛角尖,明明一眼就可以看透的问题,却怎么也想不明白。皇祖母和殷相一直对我说,你是大历的毒瘤,是我最大的威胁,以前我也这么觉得,可我其实知道,您根本就不想做这个皇帝,您若想反,早就反了。”

  萧湛的眸底掀起万重波涛,凝眸瞧着萧野,总觉得他的状态不太对劲。

  “叔,别反。我知道,言叔一直在暗中帮您筹划,原本我想倾尽全力,放手与您一搏。可现在,一切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萧野眼睛里残存的那点亮光,渐渐暗淡了下去,“我不适合当皇帝,这些年坐在这个位子上,每一天我都觉得喘不动气,我只能借着花天酒地,做一些荒唐事,来舒缓自己的压力。我想当个好皇帝,想让您对我刮目相看,也想让父皇瞧瞧,我这个儿子有多优秀,可渐渐的,我的方向越来越偏,想做什么都做不好,还让您一次一次给我收拾烂摊子。大历如果没有你和言叔,早就垮了。你放心,这个皇位既是你的,早晚会回到你手里,我会将它还给您的。”

  至于他自己,这么多年,他殚精竭虑,活的每一天都是错的。

  他在扮演着一个并不属于自己的角色,演的很累,一点都不痛快,他更喜欢那个曾经在秦淮河畔和明溪泛舟游湖,喝大酒吃莲子的水鬼少年。

  好像,那才是他真正应该成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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