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至于顿丘（三）
萧画和杨氓来到江都这半个月以来，杨氓一直忙于拜访江南氏族，平日里很少在府中，有时还会留宿在外，原这些萧画本不放在心上，可三日前发生的一件事，叫她莫名觉得心慌。
“云娘，你脸上的伤当真是云紫弄的吗？”萧画看着云紫送来的精致的点心盒问到。
“我觉得是，但是父亲、母亲她们都说是云紫不小心，毕竟那个时候她只有三岁。”云娘边摆弄器物边说到。
“那你为什么觉得她是故意的呢？”萧画端详着点心盒问到。
“我记得我小的时候，那个时候爷爷还在，家里每到初一、十五都会聚在一起陪爷爷吃一顿饭，有一次在饭桌上，三婶婶就说，咱们家最漂亮的姑娘就是云娘了，性格也好，我清楚的记得当时在二婶婶怀里的云紫听完这句话转头看了我一眼，那个时候她只有三岁，我却觉得那个眼神很可怕，后来有一天二婶婶抱着云紫来我家，云紫一进门，就伸手非要我抱，我把她接过来的时候，侍女刚好把茶放在了我附近的茶几上，我还没抱稳云紫呢，她就抓起茶几上的茶碗，朝我的脸上砸了过来，茶水很烫，且茶碗又很脆，我的脸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云娘回忆着那段过往，语气平静的好像在说别人的事。
“所以你不愿意回云家？”
“公主，有谁不愿意回家呢？我只是不愿意回二叔叔家，我害怕云紫和二婶婶。”
“你们云家糟了那么大的难，你二叔叔家居然一点事都没有？”
“是啊，我娘常说，二婶婶聪明能干，保全了二叔全家，一直没过什么苦日子，反而越来越好了。”
“你们一直知道你二叔叔家过的好？”
“自然是知道的，二叔叔也曾经帮过我家和三叔叔家，不过后来。。”
“后来怎么了？”
“二婶婶总因为二叔叔帮我们和她吵架，父亲和三叔叔也不想让二叔叔为难，就越走越远了。公主这几日，怎么这么关心我们云家的事呢，管我的脸就问脸三四次了？”
“这云紫姑娘日日都送点心来，你不觉得奇怪吗？”萧画看着点心盒，挑了挑眉问到。
“这还不是咱们王爷那日在大街上救了云姑娘，人家为了表达谢意，才送的吗？”啊沁在一旁不假思索的说到。
“公主的意思是，表达感谢送一次就可以了，不用日日都送。”云娘转身看着点心盒若有所思的说到。
“对，就是这个意思，而且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云家在兰陵住的好好的，干嘛搬到江都来呢？说是为了做生意放便，可隋朝和粱国交好，百姓们都是随意来往与兰陵和江都的，在哪区别那么大吗？然后咱们王爷每日都有好些人要拜访，忙的团团转，怎么就那么巧的在大街上遇到了有乞丐要欺负云紫姑娘呢？再者说了，以云家在江都和兰陵的势力，有哪个乞丐敢欺负云家四姑娘呢？”
“公主，您。。您什么意思，难不成您觉得，三日前发生在江都街上的事是云紫姑娘故意的？”啊沁一脸惊讶的问到。
“云娘，你觉得呢？”萧画转头问云娘到。
“我觉得也是。”
“喂，不是吧，那日云紫姑娘险些被扒光了衣服，这要是她故意的，不至于做到这种程度吧？”啊沁依旧不相信会有女孩敢在大庭广众一下，用差点儿失去名节的事去接近晋王。
“我们是做不到，但云紫做的到。”云娘看了看点心盒说到。
“她还做过什么吗？”萧画追问到。
“随着年纪的增长，云妾便长开了，变的越来越漂亮，我记得那是在云紫七岁的时候，家里人坐在一起吃饭，她险些把一碗热汤都洒在云妾脸上，幸好云妾躲的快，只烫伤了手臂，之后云妾一直说云紫是故意的，但因为她年纪小，大家都说是不小心，云妾哭诉了好几次，都没人理她，她就再也没提过了。”
“你呢？你当时没有为云妾说话吗？”
“我说了的，但爷爷特别喜欢这个最小的孙女，觉得她乖巧可爱，我和云妾的话，根本什么作用都起不了，还会被父母们怪罪，说我们不懂事。”
“所以你和云妾都不喜欢云紫？”
“恩。”云娘很郑重的点了点头。
“那么小的孩子，会这么坏吗？我三岁的时候都还不记事呢。”啊沁一脸不可思议的问到。
“那啊沁觉得这一盒又一盒的点心是何意呢？”萧话笑着问到。
“看得出来云紫姑娘喜欢咱们王爷。”啊沁撇着嘴说到。
“公主，您准备怎么办呢？”云娘一脸担忧的问到。
“怎么办？在处理女人这件事上，咱们王爷可比我有经验，我只是好奇，好奇她后面会做什么？”萧画若有所思的问到。
“王妃，您舅母来了，在前厅呢。”有小厮来报说。
“舅母来了，怎么会这个时候来呢？”萧画听完小厮的话，赶紧向前厅跑去。
“都已经是晋王妃了，还这么火急火燎的。”
“舅母，您今日怎么来了？”萧画说着话，连忙挎住了妇人的胳膊。
“去广觉寺上香，路过这，就来看看你。”
“又去上香啊，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家里能有什么事，你舅舅整日出了教书就是读书，我归置、归置甲骨，哪里会出事。”
“那就好，那您去寺里做什么？”
“这个啊，进去好好和你说。”舅母拍着萧画的手说到。萧画意识到，舅母要和她说的事，可能不那么简单。
“舅母？”刚坐定，萧画便一脸担心的问到。
“不用这个表情，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听说近来王爷都在四处走访江都的士族大家，不知道成效怎么样啊？”
“这个也不瞒舅母，王爷昨日晚间还说，这些士族大家表面看上去对他客客气气的，但都有一种疏离感，谈天说地还可以，若真要商量些什么大事，怕是不好开口。”萧画对自己的舅母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的，并不会怀疑或忌惮些什么。
“所以我今日才来呀。”妇人长舒了一口气说到。
“舅母的意思是？”
“画儿，王爷自小没长在兰陵，但你是在这里长大的啊，这里的人最信什么，最听谁的话，你不知道吗？”
“占卜，佛爷？”
“是啊，你自己都知道，还看着王爷这半月来跑东跑西的，也不劝着点儿。”
“可世家大族也不都信佛，而是多认识一些人要好一些。”
“画儿？哎，也怪我和你舅舅没教你这些人情世故的事儿，你认识的人在多，真遇上事，能帮你的有几个，你舅舅教了那么多学生，哪一个嘴上对他不是感恩戴德的，可饥荒那年，还是靠你母亲的接济，我们才活了过来，江南的世家大族有那么多，若是要挨个结交，那得到什么时候，在说王爷怎么可能和这些人都成为朋友呢，选一两个有缘分的深交就可以了。”
“有缘分的？”萧画疑惑的问到。
“恩，这话是你舅舅说的，他说，晋王的地位摆在那，自然谁到身边都是能用起来的，所以不必故意去结交那些有名望的显贵的士族，选一两个交往起来舒服的，慢慢培养就是了，还有啊，那个云家，莫要深交。”
“这也是舅舅的意思吗？”
“这是我的意思，你小时候看灯会遇到云家公子的事，自己可还记得？”妇人笑着说到。
“记得。”萧画说到这脸都有些红了。
“我看出了你的心思，自然是要为你谋划的，但细查问了一下这云家二房才知道不堪匹配，日后也没在跟你提过。”
“是因为云家二房的那位夫人？”
“看来，你也是知道些什么的？”
“云娘就是云家的人，自然是知道些什么的。”
“云娘的父亲和她三叔叔都是很好的人，只是命运弄人，不过现在来看，也都不是什么坏事，只云娘这位二婶婶，实在是个很有手腕的夫人，你自己多提防就可以了，有些话也不用对王爷讲，你可知道？”
“知道。”萧画低头回到。
“知道就好，我要说的话说完了，你如此聪明，应该知道怎么做，我就回了。”妇人起身说到。
“舅母，吃过晚饭在走吧？”
“我在你这儿吃了，回去你舅舅怎么办？”妇人笑着出了门。
萧画送走了舅母，在转到后堂，看到那盒精致的点心，突然有些担心起来，她本觉得杨氓认识那么多女人，对女孩子这点撩拨人的把戏已经烂熟于心了，对付一个小小的云紫，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但她忽略了，这里不是长安城，这里是江都，长安城那些粗旷的手段，在喜欢弯弯绕绕的江都人这里，未见得有用。
在长安城杨氓只要请世家大族的掌事的用一顿膳，就会有人为他肝脑涂地了，但在江都不行，几乎没有一个世家大族会因为皇家的一点小恩小惠就心甘情愿的跟着你做事，这些时日，她沉浸在对杨氓的崇拜里，忽略掉了很多事情。
“云娘，你和阿沁准备、准备，我们明日去一趟广觉寺吧，回来这么久了，还没有去拜见过师傅，实在是妄为人徒啊！”
“恩，知道了。”说完话，云娘便下去准备去寺庙要带的物品了，这个时候，杨氓刚好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王爷。”萧画看到急匆匆近来的杨氓赶紧迎了上去。
“今日怎么了，看上去脸色这么不好？”
“没怎么，就是摸不透这些世家大族人的心思，头疼的很。”
“王爷，这里是江都不是长安城，我们得换个办法。”萧画把杨氓的外袍挂在屏风上说到。
“换个办法，什么办法？”
“我小的时候在江都的广觉寺认过一个师傅，我们明日去看看他老人家吧？”
“去寺庙里吗？我到是听说这南方的人都很信奉佛教，只是也不是什么特别需要祭拜的日子，去庙里会不会不好？”
“我们又不是去祭拜的，我们就是去见见我师傅，原本到江都就该去见他来人家的，但是他不喜欢热闹，我怕打扰他，今日舅母来了，说他很是想我，王爷就陪我去看看他吗？”
“行啊，我这些日子整日都和这些士族大家在一起，猜他们的心思，也累的很，刚好去寺庙里清净、清净，这点心是云紫送来的？”
萧画看着杨氓，微笑的点了点头。
杨氓走过去，将萧画揽进怀里说到：“人家都这么明目张胆的打你相公的主意了，你怎么还笑的出来？”
“王爷是万花丛中的高手，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话未说完，萧画的嘴就被杨氓炙热的吻给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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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娘，你脸上的伤当真是云紫弄的吗？”萧画看着云紫送来的精致的点心盒问到。
“我觉得是，但是父亲、母亲她们都说是云紫不小心，毕竟那个时候她只有三岁。”云娘边摆弄器物边说到。
“那你为什么觉得她是故意的呢？”萧画端详着点心盒问到。
“我记得我小的时候，那个时候爷爷还在，家里每到初一、十五都会聚在一起陪爷爷吃一顿饭，有一次在饭桌上，三婶婶就说，咱们家最漂亮的姑娘就是云娘了，性格也好，我清楚的记得当时在二婶婶怀里的云紫听完这句话转头看了我一眼，那个时候她只有三岁，我却觉得那个眼神很可怕，后来有一天二婶婶抱着云紫来我家，云紫一进门，就伸手非要我抱，我把她接过来的时候，侍女刚好把茶放在了我附近的茶几上，我还没抱稳云紫呢，她就抓起茶几上的茶碗，朝我的脸上砸了过来，茶水很烫，且茶碗又很脆，我的脸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云娘回忆着那段过往，语气平静的好像在说别人的事。
“所以你不愿意回云家？”
“公主，有谁不愿意回家呢？我只是不愿意回二叔叔家，我害怕云紫和二婶婶。”
“你们云家糟了那么大的难，你二叔叔家居然一点事都没有？”
“是啊，我娘常说，二婶婶聪明能干，保全了二叔全家，一直没过什么苦日子，反而越来越好了。”
“你们一直知道你二叔叔家过的好？”
“自然是知道的，二叔叔也曾经帮过我家和三叔叔家，不过后来。。”
“后来怎么了？”
“二婶婶总因为二叔叔帮我们和她吵架，父亲和三叔叔也不想让二叔叔为难，就越走越远了。公主这几日，怎么这么关心我们云家的事呢，管我的脸就问脸三四次了？”
“这云紫姑娘日日都送点心来，你不觉得奇怪吗？”萧画看着点心盒，挑了挑眉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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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是这个意思，而且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云家在兰陵住的好好的，干嘛搬到江都来呢？说是为了做生意放便，可隋朝和粱国交好，百姓们都是随意来往与兰陵和江都的，在哪区别那么大吗？然后咱们王爷每日都有好些人要拜访，忙的团团转，怎么就那么巧的在大街上遇到了有乞丐要欺负云紫姑娘呢？再者说了，以云家在江都和兰陵的势力，有哪个乞丐敢欺负云家四姑娘呢？”
“公主，您。。您什么意思，难不成您觉得，三日前发生在江都街上的事是云紫姑娘故意的？”啊沁一脸惊讶的问到。
“云娘，你觉得呢？”萧画转头问云娘到。
“我觉得也是。”
“喂，不是吧，那日云紫姑娘险些被扒光了衣服，这要是她故意的，不至于做到这种程度吧？”啊沁依旧不相信会有女孩敢在大庭广众一下，用差点儿失去名节的事去接近晋王。
“我们是做不到，但云紫做的到。”云娘看了看点心盒说到。
“她还做过什么吗？”萧画追问到。
“随着年纪的增长，云妾便长开了，变的越来越漂亮，我记得那是在云紫七岁的时候，家里人坐在一起吃饭，她险些把一碗热汤都洒在云妾脸上，幸好云妾躲的快，只烫伤了手臂，之后云妾一直说云紫是故意的，但因为她年纪小，大家都说是不小心，云妾哭诉了好几次，都没人理她，她就再也没提过了。”
“你呢？你当时没有为云妾说话吗？”
“我说了的，但爷爷特别喜欢这个最小的孙女，觉得她乖巧可爱，我和云妾的话，根本什么作用都起不了，还会被父母们怪罪，说我们不懂事。”
“所以你和云妾都不喜欢云紫？”
“恩。”云娘很郑重的点了点头。
“那么小的孩子，会这么坏吗？我三岁的时候都还不记事呢。”啊沁一脸不可思议的问到。
“那啊沁觉得这一盒又一盒的点心是何意呢？”萧话笑着问到。
“看得出来云紫姑娘喜欢咱们王爷。”啊沁撇着嘴说到。
“公主，您准备怎么办呢？”云娘一脸担忧的问到。
“怎么办？在处理女人这件事上，咱们王爷可比我有经验，我只是好奇，好奇她后面会做什么？”萧画若有所思的问到。
“王妃，您舅母来了，在前厅呢。”有小厮来报说。
“舅母来了，怎么会这个时候来呢？”萧画听完小厮的话，赶紧向前厅跑去。
“都已经是晋王妃了，还这么火急火燎的。”
“舅母，您今日怎么来了？”萧画说着话，连忙挎住了妇人的胳膊。
“去广觉寺上香，路过这，就来看看你。”
“又去上香啊，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家里能有什么事，你舅舅整日出了教书就是读书，我归置、归置甲骨，哪里会出事。”
“那就好，那您去寺里做什么？”
“这个啊，进去好好和你说。”舅母拍着萧画的手说到。萧画意识到，舅母要和她说的事，可能不那么简单。
“舅母？”刚坐定，萧画便一脸担心的问到。
“不用这个表情，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听说近来王爷都在四处走访江都的士族大家，不知道成效怎么样啊？”
“这个也不瞒舅母，王爷昨日晚间还说，这些士族大家表面看上去对他客客气气的，但都有一种疏离感，谈天说地还可以，若真要商量些什么大事，怕是不好开口。”萧画对自己的舅母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的，并不会怀疑或忌惮些什么。
“所以我今日才来呀。”妇人长舒了一口气说到。
“舅母的意思是？”
“画儿，王爷自小没长在兰陵，但你是在这里长大的啊，这里的人最信什么，最听谁的话，你不知道吗？”
“占卜，佛爷？”
“是啊，你自己都知道，还看着王爷这半月来跑东跑西的，也不劝着点儿。”
“可世家大族也不都信佛，而是多认识一些人要好一些。”
“画儿？哎，也怪我和你舅舅没教你这些人情世故的事儿，你认识的人在多，真遇上事，能帮你的有几个，你舅舅教了那么多学生，哪一个嘴上对他不是感恩戴德的，可饥荒那年，还是靠你母亲的接济，我们才活了过来，江南的世家大族有那么多，若是要挨个结交，那得到什么时候，在说王爷怎么可能和这些人都成为朋友呢，选一两个有缘分的深交就可以了。”
“有缘分的？”萧画疑惑的问到。
“恩，这话是你舅舅说的，他说，晋王的地位摆在那，自然谁到身边都是能用起来的，所以不必故意去结交那些有名望的显贵的士族，选一两个交往起来舒服的，慢慢培养就是了，还有啊，那个云家，莫要深交。”
“这也是舅舅的意思吗？”
“这是我的意思，你小时候看灯会遇到云家公子的事，自己可还记得？”妇人笑着说到。
“记得。”萧画说到这脸都有些红了。
“我看出了你的心思，自然是要为你谋划的，但细查问了一下这云家二房才知道不堪匹配，日后也没在跟你提过。”
“是因为云家二房的那位夫人？”
“看来，你也是知道些什么的？”
“云娘就是云家的人，自然是知道些什么的。”
“云娘的父亲和她三叔叔都是很好的人，只是命运弄人，不过现在来看，也都不是什么坏事，只云娘这位二婶婶，实在是个很有手腕的夫人，你自己多提防就可以了，有些话也不用对王爷讲，你可知道？”
“知道。”萧画低头回到。
“知道就好，我要说的话说完了，你如此聪明，应该知道怎么做，我就回了。”妇人起身说到。
“舅母，吃过晚饭在走吧？”
“我在你这儿吃了，回去你舅舅怎么办？”妇人笑着出了门。
萧画送走了舅母，在转到后堂，看到那盒精致的点心，突然有些担心起来，她本觉得杨氓认识那么多女人，对女孩子这点撩拨人的把戏已经烂熟于心了，对付一个小小的云紫，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但她忽略了，这里不是长安城，这里是江都，长安城那些粗旷的手段，在喜欢弯弯绕绕的江都人这里，未见得有用。
在长安城杨氓只要请世家大族的掌事的用一顿膳，就会有人为他肝脑涂地了，但在江都不行，几乎没有一个世家大族会因为皇家的一点小恩小惠就心甘情愿的跟着你做事，这些时日，她沉浸在对杨氓的崇拜里，忽略掉了很多事情。
“云娘，你和阿沁准备、准备，我们明日去一趟广觉寺吧，回来这么久了，还没有去拜见过师傅，实在是妄为人徒啊！”
“恩，知道了。”说完话，云娘便下去准备去寺庙要带的物品了，这个时候，杨氓刚好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王爷。”萧画看到急匆匆近来的杨氓赶紧迎了上去。
“今日怎么了，看上去脸色这么不好？”
“没怎么，就是摸不透这些世家大族人的心思，头疼的很。”
“王爷，这里是江都不是长安城，我们得换个办法。”萧画把杨氓的外袍挂在屏风上说到。
“换个办法，什么办法？”
“我小的时候在江都的广觉寺认过一个师傅，我们明日去看看他老人家吧？”
“去寺庙里吗？我到是听说这南方的人都很信奉佛教，只是也不是什么特别需要祭拜的日子，去庙里会不会不好？”
“我们又不是去祭拜的，我们就是去见见我师傅，原本到江都就该去见他来人家的，但是他不喜欢热闹，我怕打扰他，今日舅母来了，说他很是想我，王爷就陪我去看看他吗？”
“行啊，我这些日子整日都和这些士族大家在一起，猜他们的心思，也累的很，刚好去寺庙里清净、清净，这点心是云紫送来的？”
萧画看着杨氓，微笑的点了点头。
杨氓走过去，将萧画揽进怀里说到：“人家都这么明目张胆的打你相公的主意了，你怎么还笑的出来？”
“王爷是万花丛中的高手，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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