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隔岸
这天早上，陆未晚七点就被肉松的狗爪子给刨醒。
她只好下床去给肉松准备狗粮和水。
她今天上午准备带肉松去苏琪家玩，苏琪前段时间买了只柴犬，正好可以和肉松做“狗友”。
下午就得去录音室做新歌最后的调试。
一到苏琪家，肉松看见那只柴犬就开始发疯，撒泼打滚，陆未晚拉都拉不住。
“我说你干嘛买只二哈呀，家不够拆是吧。”
陆未晚好不容易把二哈给控制住，叹口气，
“秦魏本来买的边牧，送错了。”
两人坐下，苏琪好奇地问陆未晚，
“诶，你跟你家那口子怎么样了？”
陆未晚抿了一口咖啡，微掀眼皮，
“挺好的。”
“挺好是啥意思啊。”苏琪语气焦灼，“我说，你这都结婚了，你对人家到底啥感觉呀？”
陆未晚放下杯子，视线垂下，单手托着下巴，
“你说，一个长得又帅，又有钱，对你又好的男人，很难不心动啊。”
苏琪“噗嗤”笑出了声。
“你也知道啊，就这，你当年还不是甩了人家？现在转性了？”
陆未晚难得地没有跟她拌嘴，而是垂眸，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就是因为这样，才不敢陷进去。”
“他对我太好了，就让我想起以前的种种，心里更难受了。有时候都分不清我这到底是心动还是因为愧疚产生的感情。”
陆未晚缓了口气，接着说，
“你知道吗，就Kevin那个事，给我提供他性骚扰证据的陈欢，松口告诉我说是有人让她直接把那些证据打包发给我的。”
“而那个人，除了秦魏，还有谁？我那天跟他说不要插手这事，明显是伤到了他。但是他还是没有放任不管，只是换了一种方式。他比我更有底气也更有资本直接让Kevin倒台，但是他没有选择这么做。他将这些发给我，相当于给我引出了几条路，而要选择走哪一条，就是该由我自己好好斟酌的了。”
“我了解他，他会这样做，完全是因为相信我会有最好的选择，并且尊重我，怕我觉得自己什么都得靠他，又一边小心地维护着我的自尊。”
秦魏真的是倾尽所有在对她好。
这种好，不仅仅是物质层面的。
一边为她铺路，一边教她成长。
毕竟如果不能得到成长，那些委屈不就都白受了吗。
“就像这些事情我都知道，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还这份情。”
苏琪听她说完这些话，陷入沉思。
“其实吧，你根本不用这么纠结的呀。”苏琪说，“过去的事有那么重要么？你们现在都结婚了，你还那么纠结干嘛？难不成，你是觉得你们最终会离婚？”
离婚？
陆未晚心口一颤。
“我…没想过。”
“那不就对了，你们这是正经结婚，他怎么对你好，那不都是理所当然吗。当然你也不能恃宠而骄，他对你好，你也要对人家上点心，男孩子也是要宠着的。”
陆未晚咬了下下嘴唇。
好像…她说的有点道理。
…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苏琪突然想到什么，眼神有些闪烁，不敢跟陆未晚对视。
“晚晚，跟你说个事。”
陆未晚好像预感到了她要说什么。
“我和梁洲…好像快要在一起了…”
陆未晚差点被咖啡呛到。
“你们还没在一起？我以为你们都已经在一起了。”
“啊？你怎么知道的？”
“你还好意思说，上次…”
陆未晚还没说完，电话就响了。
屏幕上显示着“梁洲”两个字。
陆未晚给苏琪看看屏幕，指着那个名字，
“你看，正说着呢，这电话就打过来了，不会是没打通你电话才打给我的吧？”
苏琪看了下自己的手机，没有未接来电。
陆未晚接起，为了避嫌，专门打开了免提。
“喂，嫂子？”
梁洲的声音有些焦急。
“你快来趟加拿大吧，哥他…出事了…”
一瞬间。
陆未晚的心中蓦然一紧，头脑一片空白。
加拿大。
“洲哥，真的不是我…我检查过的，所有车都没有问题…”
面对梁洲的质问，检修人员一双腿抖动地难以站立，脸色煞白。
梁洲暴怒，拿起桌上的铁质烟灰缸往地上一摔，“哐当”一声，空气中硝.烟味弥漫。
梁洲脖子上的青筋凸起，指着检修人员怒吼，
“你tm现在告诉我不知道？这车除了你碰过，还有谁碰过？”
那检修人员都快要哭出来，嘴唇抖个不停，
“洲哥，你知道的，从Leopard成立那刻起，我就一直跟着它…这么多年了…每次出车前我都会反复检查好几遍…这次也不例外…那车…的确是没有问题啊…”
“那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是秦队自己技术的问题？”
梁洲不相信。
秦魏向来是开的最稳也最狠的那个，连蜿蜒曲折的山路，旁边就是那万丈深渊，他都敢飚车。
并且赛车手对车子都很敏感，上车前车子哪里有问题，一般都会察觉出来。
这么些年，他们车队成员在秦魏这个队长的带领下，基本就没出过什么事故。
更不要说秦魏自己了。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检修人员嘴巴嗫嚅着，吞吞吐吐，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要说什么？别tm吞吞吐吐的。”
“其实…事出后重新检查了一遍…出问题的不是刹车…是轮胎…”
梁洲听了这话，心里的火腾地一下窜起，
“你什么意思？刚刚还说检查没问题的？”
“不是不是…练习前检查的时候确实没问题，是刚刚才发现的…”
“那你tm刚刚怎么不说？”
“我…我怕你会以为我是因为逃避责任编出来的…”
梁洲烦躁地点起一根烟。
“这幸好是在封闭场地内，才没出大事。看过《飞驰人生》没？这要是拉力赛，万一终点前方有个悬崖，那搭上的就是一条命，后果不堪设想。”
那检修人员颓丧地耷着脑袋，没有说话。
梁洲紧蹙着眉，尽量冷静下来去思考。
“也就是说，从检修完到上车的这二十分钟内，有人动了手脚？”
“对的，轮胎…不是原来那个…”
“再看一遍监控。”
梁洲已经将监控翻来覆去看了许多遍了，并没有什么疑点。
太蹊跷了。
究竟是谁要害秦魏？
梁洲指尖轻扣在桌面上，神色晦暗不明。
他突然想起苏锦予。
“苏锦予，这事是不是你干的？”
苏锦予明显是刚刚睡醒，迷迷糊糊地回答他，
“啥事？”
“队长今早上训练时车子出了问题，临到终点时刹不住车撞上了防护栏，现在还在昏迷中，这事和你没关系？”
梁洲咄咄逼人，一句句质问袭来，苏锦予滞愣半天，才气急败坏地回答他，
“梁洲你脑子有病吧？我tm昨天跟你说完话没多久就走了，我现在在国内，我有多大的本事啊还能在他车上动手脚？你能不能别把我想的那么恶毒？”
“再说，我就算有那心，还没那脑子呢，你们那么多人，难道连我一个女人都看不住？”
梁洲握着手机的指节微曲了一下。
他确实冲动了，想来也是，是他对苏锦予的偏见太深，先入为主的以为是她得不到秦魏，就想毁了他。
但是苏锦予，确实不至于做到那个地步。
“对不起。”
梁洲有些尴尬。
“算了吧，你姐姐我大度。”苏锦予顿了一下，“他现在怎么样了？”
“不管你的事。”
梁洲说完这句话就挂了电话。
接着，另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
“喂，洲哥，你在哪？队长醒了，你快过来吧。”
梁洲挂了电话，拔腿就跑。
边跑，手机又震动了起来。
梁洲以为是苏锦予打来追问的，有些不耐烦，摸出手机上面却显着“嫂子”两个字。
“喂…梁洲…我下飞机了…他现在在哪个医院，你能带我去吗？”
陆未晚像是边跑边在打电话，说一下喘一口气。
“嫂子，你别急，哥已经醒了，没什么大事，我这就来接你，你别跑远了…”
“梁洲，你能不能再开快一点啊…”
陆未晚坐在梁洲的车上，他的车速已经很快了，街景快速倒退幻化成虚影，可是陆未晚还是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了。
这条路，太漫长了。
“嫂子，你别急，马上就到了…”
接下来，梁洲还说了很多话来安抚她的情绪。
她却一句都听不下去。
她心里滋生出许多不好的想法。
像藤蔓一样肆意疯长，紧紧纠缠，她就快要喘不过气来。
不知过了多久，梁洲一脚刹车，停在了医院门口。
“嫂子，这边。”
梁洲推开了一间病房。
陆未晚的心都快跳出来。
病房里的秦魏…会是什么样的呢。
陆未晚忐忑地走了进去。
秦魏已经醒了。
他微微掀起眸子，看到来的人是陆未晚，眼底的疲惫立马消失殆尽，爱意难藏。
陆未晚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冲到秦魏的病床边，趴在他的身上，哽咽道，
“你吓死我了…”
“这破赛车…以后都不准开了！”
看她这样子，秦魏起了坏心思。
他准备逗逗陆未晚。
“你是谁？来我房间干嘛？”
陆未晚疑惑地抬起头，看看秦魏，他的脑袋上缠着一圈绷带，脚上也缠着绷带，还安了石膏板。
这是撞着脑子了？失忆了？
陆未晚疑惑地看看梁洲，梁洲看到秦魏对他眨眼，心领神会，立马摆出一副很无奈的表情，回答她，
“嫂子，你也看的出来，哥他伤到了脑子，这种情况…也是难免的。”
陆未晚一下子蒙了。
憋了很久的眼泪也绝了提，
“秦魏，你以为你演偶像剧呢，还失忆…你快给我想起来…我是你老婆…”
下一秒，秦魏笑出了声。
梁洲也再也憋不住，扶着墙捂着肚子笑到断气。
陆未晚气急败坏。
“你们太可恶了…我以为！我以为你…我还担心得不得了，结果你们还搞恶作剧！”
“你以为我快死了？”
秦魏语气中含着笑意，宽厚的手一下下轻柔地抚摸着陆未晚的后脑勺来平复她的情绪。
“都怪梁洲！他电话里说你出事了，我以为你怎么了…”
梁洲站在旁边：？？？
怎么还赖上我了？
病房里除了他们三个还有一位加拿大的医生，医生看着这两人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也被他们的甜蜜氛围感染，笑了笑，
“这位女士，不用担心，秦先生只是有点轻微的骨折，配合治疗，多修养一段时间，可以恢复的。”
说完，医生就走了。
陆未晚这才舒了一口气。
幸好她听得懂英语，不然可能又会被这两人整蛊。
梁洲笑笑，也识趣地走出病房，给两人腾出独处空间。
秦魏见人都走了，探出右手将陆未晚半揽在怀中。
他的吻，隐忍又细密地落下。
“我好想你。”
他唇瓣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
呼出的深沉气息灼烫了她的耳垂。
陆未晚撒气似的腾起身子，语气嗔怪，
“不想理你。”
秦魏看她又气又急的样子，忍不住偷笑。
“生气了？”
陆未晚没有理他，站起身来仔细察看他的伤势。
柔和的光线映照着她的侧影，秦魏有一瞬间的失神。
“晚晚，好像第一次见你，我也是这幅样子。”
陆未晚听到这话，眼睫微颤，手指也停顿了一下。
她心里有些不安的情绪在莫名地涌动。
“可是秦魏，”
“那不是我第一次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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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好下床去给肉松准备狗粮和水。
她今天上午准备带肉松去苏琪家玩，苏琪前段时间买了只柴犬，正好可以和肉松做“狗友”。
下午就得去录音室做新歌最后的调试。
一到苏琪家，肉松看见那只柴犬就开始发疯，撒泼打滚，陆未晚拉都拉不住。
“我说你干嘛买只二哈呀，家不够拆是吧。”
陆未晚好不容易把二哈给控制住，叹口气，
“秦魏本来买的边牧，送错了。”
两人坐下，苏琪好奇地问陆未晚，
“诶，你跟你家那口子怎么样了？”
陆未晚抿了一口咖啡，微掀眼皮，
“挺好的。”
“挺好是啥意思啊。”苏琪语气焦灼，“我说，你这都结婚了，你对人家到底啥感觉呀？”
陆未晚放下杯子，视线垂下，单手托着下巴，
“你说，一个长得又帅，又有钱，对你又好的男人，很难不心动啊。”
苏琪“噗嗤”笑出了声。
“你也知道啊，就这，你当年还不是甩了人家？现在转性了？”
陆未晚难得地没有跟她拌嘴，而是垂眸，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就是因为这样，才不敢陷进去。”
“他对我太好了，就让我想起以前的种种，心里更难受了。有时候都分不清我这到底是心动还是因为愧疚产生的感情。”
陆未晚缓了口气，接着说，
“你知道吗，就Kevin那个事，给我提供他性骚扰证据的陈欢，松口告诉我说是有人让她直接把那些证据打包发给我的。”
“而那个人，除了秦魏，还有谁？我那天跟他说不要插手这事，明显是伤到了他。但是他还是没有放任不管，只是换了一种方式。他比我更有底气也更有资本直接让Kevin倒台，但是他没有选择这么做。他将这些发给我，相当于给我引出了几条路，而要选择走哪一条，就是该由我自己好好斟酌的了。”
“我了解他，他会这样做，完全是因为相信我会有最好的选择，并且尊重我，怕我觉得自己什么都得靠他，又一边小心地维护着我的自尊。”
秦魏真的是倾尽所有在对她好。
这种好，不仅仅是物质层面的。
一边为她铺路，一边教她成长。
毕竟如果不能得到成长，那些委屈不就都白受了吗。
“就像这些事情我都知道，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还这份情。”
苏琪听她说完这些话，陷入沉思。
“其实吧，你根本不用这么纠结的呀。”苏琪说，“过去的事有那么重要么？你们现在都结婚了，你还那么纠结干嘛？难不成，你是觉得你们最终会离婚？”
离婚？
陆未晚心口一颤。
“我…没想过。”
“那不就对了，你们这是正经结婚，他怎么对你好，那不都是理所当然吗。当然你也不能恃宠而骄，他对你好，你也要对人家上点心，男孩子也是要宠着的。”
陆未晚咬了下下嘴唇。
好像…她说的有点道理。
…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苏琪突然想到什么，眼神有些闪烁，不敢跟陆未晚对视。
“晚晚，跟你说个事。”
陆未晚好像预感到了她要说什么。
“我和梁洲…好像快要在一起了…”
陆未晚差点被咖啡呛到。
“你们还没在一起？我以为你们都已经在一起了。”
“啊？你怎么知道的？”
“你还好意思说，上次…”
陆未晚还没说完，电话就响了。
屏幕上显示着“梁洲”两个字。
陆未晚给苏琪看看屏幕，指着那个名字，
“你看，正说着呢，这电话就打过来了，不会是没打通你电话才打给我的吧？”
苏琪看了下自己的手机，没有未接来电。
陆未晚接起，为了避嫌，专门打开了免提。
“喂，嫂子？”
梁洲的声音有些焦急。
“你快来趟加拿大吧，哥他…出事了…”
一瞬间。
陆未晚的心中蓦然一紧，头脑一片空白。
加拿大。
“洲哥，真的不是我…我检查过的，所有车都没有问题…”
面对梁洲的质问，检修人员一双腿抖动地难以站立，脸色煞白。
梁洲暴怒，拿起桌上的铁质烟灰缸往地上一摔，“哐当”一声，空气中硝.烟味弥漫。
梁洲脖子上的青筋凸起，指着检修人员怒吼，
“你tm现在告诉我不知道？这车除了你碰过，还有谁碰过？”
那检修人员都快要哭出来，嘴唇抖个不停，
“洲哥，你知道的，从Leopard成立那刻起，我就一直跟着它…这么多年了…每次出车前我都会反复检查好几遍…这次也不例外…那车…的确是没有问题啊…”
“那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是秦队自己技术的问题？”
梁洲不相信。
秦魏向来是开的最稳也最狠的那个，连蜿蜒曲折的山路，旁边就是那万丈深渊，他都敢飚车。
并且赛车手对车子都很敏感，上车前车子哪里有问题，一般都会察觉出来。
这么些年，他们车队成员在秦魏这个队长的带领下，基本就没出过什么事故。
更不要说秦魏自己了。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检修人员嘴巴嗫嚅着，吞吞吐吐，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要说什么？别tm吞吞吐吐的。”
“其实…事出后重新检查了一遍…出问题的不是刹车…是轮胎…”
梁洲听了这话，心里的火腾地一下窜起，
“你什么意思？刚刚还说检查没问题的？”
“不是不是…练习前检查的时候确实没问题，是刚刚才发现的…”
“那你tm刚刚怎么不说？”
“我…我怕你会以为我是因为逃避责任编出来的…”
梁洲烦躁地点起一根烟。
“这幸好是在封闭场地内，才没出大事。看过《飞驰人生》没？这要是拉力赛，万一终点前方有个悬崖，那搭上的就是一条命，后果不堪设想。”
那检修人员颓丧地耷着脑袋，没有说话。
梁洲紧蹙着眉，尽量冷静下来去思考。
“也就是说，从检修完到上车的这二十分钟内，有人动了手脚？”
“对的，轮胎…不是原来那个…”
“再看一遍监控。”
梁洲已经将监控翻来覆去看了许多遍了，并没有什么疑点。
太蹊跷了。
究竟是谁要害秦魏？
梁洲指尖轻扣在桌面上，神色晦暗不明。
他突然想起苏锦予。
“苏锦予，这事是不是你干的？”
苏锦予明显是刚刚睡醒，迷迷糊糊地回答他，
“啥事？”
“队长今早上训练时车子出了问题，临到终点时刹不住车撞上了防护栏，现在还在昏迷中，这事和你没关系？”
梁洲咄咄逼人，一句句质问袭来，苏锦予滞愣半天，才气急败坏地回答他，
“梁洲你脑子有病吧？我tm昨天跟你说完话没多久就走了，我现在在国内，我有多大的本事啊还能在他车上动手脚？你能不能别把我想的那么恶毒？”
“再说，我就算有那心，还没那脑子呢，你们那么多人，难道连我一个女人都看不住？”
梁洲握着手机的指节微曲了一下。
他确实冲动了，想来也是，是他对苏锦予的偏见太深，先入为主的以为是她得不到秦魏，就想毁了他。
但是苏锦予，确实不至于做到那个地步。
“对不起。”
梁洲有些尴尬。
“算了吧，你姐姐我大度。”苏锦予顿了一下，“他现在怎么样了？”
“不管你的事。”
梁洲说完这句话就挂了电话。
接着，另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
“喂，洲哥，你在哪？队长醒了，你快过来吧。”
梁洲挂了电话，拔腿就跑。
边跑，手机又震动了起来。
梁洲以为是苏锦予打来追问的，有些不耐烦，摸出手机上面却显着“嫂子”两个字。
“喂…梁洲…我下飞机了…他现在在哪个医院，你能带我去吗？”
陆未晚像是边跑边在打电话，说一下喘一口气。
“嫂子，你别急，哥已经醒了，没什么大事，我这就来接你，你别跑远了…”
“梁洲，你能不能再开快一点啊…”
陆未晚坐在梁洲的车上，他的车速已经很快了，街景快速倒退幻化成虚影，可是陆未晚还是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了。
这条路，太漫长了。
“嫂子，你别急，马上就到了…”
接下来，梁洲还说了很多话来安抚她的情绪。
她却一句都听不下去。
她心里滋生出许多不好的想法。
像藤蔓一样肆意疯长，紧紧纠缠，她就快要喘不过气来。
不知过了多久，梁洲一脚刹车，停在了医院门口。
“嫂子，这边。”
梁洲推开了一间病房。
陆未晚的心都快跳出来。
病房里的秦魏…会是什么样的呢。
陆未晚忐忑地走了进去。
秦魏已经醒了。
他微微掀起眸子，看到来的人是陆未晚，眼底的疲惫立马消失殆尽，爱意难藏。
陆未晚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冲到秦魏的病床边，趴在他的身上，哽咽道，
“你吓死我了…”
“这破赛车…以后都不准开了！”
看她这样子，秦魏起了坏心思。
他准备逗逗陆未晚。
“你是谁？来我房间干嘛？”
陆未晚疑惑地抬起头，看看秦魏，他的脑袋上缠着一圈绷带，脚上也缠着绷带，还安了石膏板。
这是撞着脑子了？失忆了？
陆未晚疑惑地看看梁洲，梁洲看到秦魏对他眨眼，心领神会，立马摆出一副很无奈的表情，回答她，
“嫂子，你也看的出来，哥他伤到了脑子，这种情况…也是难免的。”
陆未晚一下子蒙了。
憋了很久的眼泪也绝了提，
“秦魏，你以为你演偶像剧呢，还失忆…你快给我想起来…我是你老婆…”
下一秒，秦魏笑出了声。
梁洲也再也憋不住，扶着墙捂着肚子笑到断气。
陆未晚气急败坏。
“你们太可恶了…我以为！我以为你…我还担心得不得了，结果你们还搞恶作剧！”
“你以为我快死了？”
秦魏语气中含着笑意，宽厚的手一下下轻柔地抚摸着陆未晚的后脑勺来平复她的情绪。
“都怪梁洲！他电话里说你出事了，我以为你怎么了…”
梁洲站在旁边：？？？
怎么还赖上我了？
病房里除了他们三个还有一位加拿大的医生，医生看着这两人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也被他们的甜蜜氛围感染，笑了笑，
“这位女士，不用担心，秦先生只是有点轻微的骨折，配合治疗，多修养一段时间，可以恢复的。”
说完，医生就走了。
陆未晚这才舒了一口气。
幸好她听得懂英语，不然可能又会被这两人整蛊。
梁洲笑笑，也识趣地走出病房，给两人腾出独处空间。
秦魏见人都走了，探出右手将陆未晚半揽在怀中。
他的吻，隐忍又细密地落下。
“我好想你。”
他唇瓣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
呼出的深沉气息灼烫了她的耳垂。
陆未晚撒气似的腾起身子，语气嗔怪，
“不想理你。”
秦魏看她又气又急的样子，忍不住偷笑。
“生气了？”
陆未晚没有理他，站起身来仔细察看他的伤势。
柔和的光线映照着她的侧影，秦魏有一瞬间的失神。
“晚晚，好像第一次见你，我也是这幅样子。”
陆未晚听到这话，眼睫微颤，手指也停顿了一下。
她心里有些不安的情绪在莫名地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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