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小娃娃亲。”
“现在就想管我钱了？”
苏格千辛万苦找话题，装得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键还原两人之前状态，好不容易把那个巨大的粉红色泡泡“啪嗒”戳破……
结果这一切努力，都因为沈燃笑着叫了声“小娃娃亲”，以失败告终。
他笑时，眼睛弯弯，眼尾扬着，唇角还有点翘。有着十七八岁少年的肆意散漫和干净阳光。
苏格心跳直接飙升一百八，更别提两人现在是这么个亲密无间的姿势。
“那我不看了……”
沈燃上身半仰，比她还是高一点。她低下头，结果就正对在他线条清晰的喉结。少年脖颈修长，还白，再往下，是挺括整洁的衬衫领口。
苏格那张小包子脸变成小番茄，三百六十度环绕立体无死角的红。
她撑着沙发下来以后哒哒哒往自己房间跑，大脑不好使，小脑不协调，同手同脚，直接顺拐。
“苏格，你推开的是我房间。”
沈燃揉了揉鼻梁，无奈提醒。
苏格深吸一口气，立正，向后转。
“噔”地一下撞到自己房间门上。
她连个刘海都没有，这一下差点把脑袋瓜碰出个坑，眼泪直接飚了出来。
偏偏还要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优雅淡定地带上门：“早点睡！晚安！”
脑袋发懵，字音发抖，脚步发飘。
在离床还有一米的时候，她小腿一蹬扑到床上，来来回回打了好几个滚。
她把她的小太阳抱枕举高高，暖黄色小太阳笑眯眯看着她。
“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呀？”
她脸颊的粉红还没有消下去，沈燃刚才说的那几个字，还萦绕在耳边。
“哦！你问我他说什么了呀？”
苏格盘腿坐在床上，和她的抱枕面对面坐着，她清清嗓子，重复了一遍：“小娃娃亲，现在就想管我钱了？”
小太阳看智障一样看着她，甚至还带点慈祥。
苏格把脸埋进枕头发呆。
这潜台词是，还没怎么样呢就想管我钱。
还是，以后你可以管我的钱……
她脸颊滚烫，像个自体发热的小火炉，自己要把自己烤熟。
对门，沈燃坐在床边，长腿随意伸着。
打开某搜索引擎，输入：“女生不开心怎么哄。”
页面跳转，满屏心灵鸡汤。
他关了网页，重新打字：“女生不开心，男生怎么哄。”
最高赞答案：“如果她喜欢你，亲亲抱抱举高高！如果她不喜欢你，还是不要去给人添堵了吧。”
……真的假的。
他抬手拨了拨头发，眼角眉梢都是燥郁。
然后把陆勋拎出来在心里凌迟了八百遍。
最后，戳开【小呀小sugar】私信。
【用户111111】：她不开心
【用户111111】：十一假期带她去见男神会好吗
【用户111111】：是她从初中就开始喜欢的那位
那边倒是很快回复。
【小呀小sugar】：大兄弟，虽然有点扎心，但我还是跟你说实话呀！
【小呀小sugar】：我设身处地地想了下，就算我再不开心，见到沈燃也会好……
【小呀小sugar】：所以，你喜欢的小女孩，很有可能也是这样/憨笑
沈燃一张俊脸拉得老长，下颌线条紧绷。
可那双无辜的狗狗眼却是湿漉漉的，睫毛乖巧驯顺地垂着。
现在的小女孩追个星都这么真情实感吗。
那就，带她去见次陆勋好了。
距离高三第一次月考还有两天，班里学习气氛前所未有的紧张激烈。
苏格课间去洗手间，里面传来说话声。
其中那个声音尖锐的，是郝凡。
“希望江城转来的新同学，别拉低咱们班平均分才好。”
“跟沈燃同桌哪还有心思学习？恨不能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黏着他吧？”
“那又怎样，这次考试涉及内容只有高一，高一的沈燃什么水平你不知道？月考之后按照成绩排座位，还不是得分开。”
苏格攥紧小拳头，想要上前和人理论。
可是如果她把郝凡惹急了，她没关系，但郝凡会不会出去添油加醋胡说八道啊？
脚步又顿住。
这时楚遥冲进去，她个子高，绑着马尾，盛气凌人站在郝凡面前：“整天就会比比叨比比叨，再让我听见把你嘴扯烂！”
郝凡气得发抖，楚遥勾着苏格就走。
“郝凡这个人，家里开公司，和沈家有点生意往来。”
“之前沈燃还没出道，她就开始追他，没追上。现在直接仗着同学关系光明正大当私生，咱们班同学都不怎么喜欢她。”
“你离她远一点。”
“我知道啦！”苏格声音软糯，脸颊酒窝明显：“谢谢你护着我呀……”
难怪男生都喜欢萌妹子啊，楚遥心想。
就这清澈无辜的小眼神，这白皙软糯的娃娃脸，谁不喜欢啊？！
她没忍住，顺手就在苏格小脸上捏了一把，不可思议道：“好软啊！”
她进教室的时候，手还在苏格脸上。
一道冰冰冷冷的视线，朝着她的方向刺过来。
沈燃背后靠墙，侧着头听薛航说话，那双眼睛却落在苏格身上。
楚遥直觉，她最好现在松手。
高一的沈燃什么水平？
苏格回到座位，脑袋里还是这句话。
跟她成绩差很多吗？
那可怎么办呀……
沈燃微微侧过头，小女孩脸颊有道淡淡红痕，是刚才楚遥的杰作。
而他的小同桌跟往常一样，弓着上身，下巴抵在课桌上。
眼梢偷偷摸摸往他的方向飘，看一眼，再看一眼。
少年侧脸清隽，下颌线流畅清晰。
苏格看着看着，脑内字幕就从“我俩不能同桌怎么办”变成“呜呜呜呜呜崽崽可真好看啊瞧这鼻梁着眼睛这完美的下颌线啊……”
“苏格。”少年上身偏向她这边，微微压低，他额前黑色碎发落在眉宇，剑眉修长微挑。
“嗯？”苏格视线无处可躲，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去。
沈燃无奈，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声音带着揶揄：“多看我几眼，就能考试考好吗。”
“不是呀。”苏格抬手搓搓自己的脸，然后揪起脸颊的肉给他看：“你看!”
她食指和拇指环出一个圆，放到自己脸上，微微使劲，脸上的肉就聚起一个圆鼓鼓的小球：“我脸上好多肉啊……”
沈燃哑然失笑：“所以？”
小女孩松开自己脸颊，钻到他眼皮底下。
他条件反射地想要后退，却没有，喉结微动。
下一秒，她指尖冷不丁戳在他下颌，顺着往下划了一下，有些遗憾有些羡慕地说：“所以我没有这条线呀。”
窸窸窣窣的电流，沿着下颌她碰过的地方流窜。
心尖开始发痒。
而小同桌还在沉迷捏脸无法自拔，瓷白的小脸被揪变形，说话含糊嘴里漏风：“你是吃什么长大的呀怎么就能长成那样呢……”
“快看书。”沈燃把她的数学习题册打开推到面前，又把签字笔打开笔盖。
苏格皱眉。
为什么她同桌一脸你不好好学习就不能和我同桌的迷之自信？
他是不是参加的考试太少、缺少考试毒打啊！
缺少考试毒打的沈燃，看着女孩亮晶晶的小鹿眼，还有脸颊的小酒窝，鬼使神差伸出手，在她脸颊轻轻捏了下。
一触即放。
苏格原本已经被捏到麻木的小脸，又开始升温，连着耳朵一起发烫。
“乖，考得好有奖励。”
苏格写完最后一道数学题，沈燃已经睡着。
几本书垫在手臂底下，脑袋枕着手臂，脸朝着她的方向。
睫毛长而密，鼻梁因为高挺微微反光，苏格这才发现，原来他不笑的时候，唇角其实也会微微翘起一点。
如果不是气场太冷，他其实是很温柔清隽的长相。
沈燃其实没睡着。
苏格见到陆勋，是不是就像他的粉丝见到他？
陆勋到底哪里好，就非得喜欢他。
……喜欢我不行吗。
耳边是小姑娘翻书的声音。
她叹了口气，好像是遇到难题。
过了几秒，笔尖落在纸上，有条不紊。
沈燃勾了勾唇角。
过了一会，他听见笔盖合上的清脆声响，书本也小心翼翼被人收拾整齐。
小姑娘如释重负呼了口气。
他甚至能想象，她板起的小包子脸一点一点松懈下来的样子。
然后他就察觉，她好像在看他。
淡淡的奶香由远及近钻到他鼻腔。
沈燃轻轻攥了攥手指。
“不要皱眉呀。”小女孩趴在自己旁边，用气音说话。
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空气听。
下一秒，她的指尖在他眉心轻轻戳了戳，说悄悄话一样嘟囔了一句：“笑的时候好看。”
鼻息温热，轻飘飘拂在他脸颊。
心里有块地方，不着痕迹地塌陷，软得不可思议。
苏格闭上眼睛。
所以没看到沈燃睫毛轻颤，耳根微红。
下午放学铃一响，马路南边的附属初中和马路北边的一中同时放学。
苏父站在附中门口，频频回头，往一中校门口看。
沈燃挪开视线之前，两人目光相撞。
隔着马路，苏父定定看着他，和他身边的苏格。
沈燃面无表情，剑眉锋利，微微颔首。
苏格被楚遥揽在怀里，楚遥比她高，手臂勾着她肩膀，显得她整个人更小了：“明天见啊乖宝宝。”
楚遥使了个眼色，薛航乖乖跟上。
恰巧就在这时，苏父帮苏家小女儿带上车门。
马路对面的红灯变成绿灯，他迈开步子朝着他们这边走来。
“明天见遥遥！”苏格摆着小手和小伙伴再见，两人跟幼儿园小朋友一样腻腻歪歪。
下个瞬间，冷不防被人一把被人拽着书包背带扯到身前，后背结结实实撞进沈燃怀里。
沈燃好像很喜欢揪她卫衣的帽子，还有书包带子，就好像是在说：你这身高，我随手就能拎着玩。
苏格抿唇，小脸鼓鼓的，脸颊的酒窝却陷进去，眼睛瞪得滚圆，自认为震慑力十足。
而沈燃抬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手松松揽住她肩膀往自己怀里摁了摁。
修长白皙的手指就在她脸颊旁边，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正好挡住了她视线。
这个姿势实在是有点超出正常同桌和青梅竹马范畴……
“喂……”苏格脸颊后知后觉开始发烫，她糯糯开口，声音小得像蚊子哼：“你干嘛呀？”
沈燃这才垂眼看她。
想起什么，他眯着眼睛，倏然笑了。
他不常笑，面无表情地浪费着那张俊脸，薄唇弧度冷淡至极，看起来又奶又酷，还有点不好惹。
所以偶尔笑那么一小小下，唇角轻抿微微上扬，漂亮眼睛无辜清澈，眉骨眼梢都是温柔。
近距离的、在他怀里的美颜暴击，苏格整个呆住。
直到少年抬起另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低头凑近，眼梢微挑：“好看？”
苏格咽了口口水，声音发飘：“什么？”
“笑的时候。”他抬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动作很轻，声音里的笑意还没散尽：
“走了，我们回家。”
当晚，沈燃收到私信。
【小呀小sugar】：完了完了完了！我好像也喜欢上我同桌了qaq
沈燃唇角一扬，弧度有点幸灾乐祸。
【用户111111】：你同桌？
【小呀小sugar】：嗯，极品大帅哥！又奶又酷又a又甜……
对面那位说起自己喜欢的人，狂吹千八百字彩虹屁小论文，把她那位同桌夸得天上有地上无，跟天界下凡的小仙男似的，最后怕他想象力有限，还特别贴心地回了一句：
【小呀小sugar】：你要是实在想象不出来他有多好看，就参考参考沈燃吧/狗头
紧接着，一堆图唰唰唰顺着网线砸过来：
沈燃机场照.jpg
沈燃西装照.jpg
沈燃侧脸.jpg
沈燃眼睛特写.jpg
……
沈燃本燃拿着手机，对着满屏幕的自己照片，扯了扯嘴角。
沈燃……好看？
他好看个锤子啊。
他同桌还不是在喜欢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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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就想管我钱了？”
苏格千辛万苦找话题，装得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键还原两人之前状态，好不容易把那个巨大的粉红色泡泡“啪嗒”戳破……
结果这一切努力，都因为沈燃笑着叫了声“小娃娃亲”，以失败告终。
他笑时，眼睛弯弯，眼尾扬着，唇角还有点翘。有着十七八岁少年的肆意散漫和干净阳光。
苏格心跳直接飙升一百八，更别提两人现在是这么个亲密无间的姿势。
“那我不看了……”
沈燃上身半仰，比她还是高一点。她低下头，结果就正对在他线条清晰的喉结。少年脖颈修长，还白，再往下，是挺括整洁的衬衫领口。
苏格那张小包子脸变成小番茄，三百六十度环绕立体无死角的红。
她撑着沙发下来以后哒哒哒往自己房间跑，大脑不好使，小脑不协调，同手同脚，直接顺拐。
“苏格，你推开的是我房间。”
沈燃揉了揉鼻梁，无奈提醒。
苏格深吸一口气，立正，向后转。
“噔”地一下撞到自己房间门上。
她连个刘海都没有，这一下差点把脑袋瓜碰出个坑，眼泪直接飚了出来。
偏偏还要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优雅淡定地带上门：“早点睡！晚安！”
脑袋发懵，字音发抖，脚步发飘。
在离床还有一米的时候，她小腿一蹬扑到床上，来来回回打了好几个滚。
她把她的小太阳抱枕举高高，暖黄色小太阳笑眯眯看着她。
“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呀？”
她脸颊的粉红还没有消下去，沈燃刚才说的那几个字，还萦绕在耳边。
“哦！你问我他说什么了呀？”
苏格盘腿坐在床上，和她的抱枕面对面坐着，她清清嗓子，重复了一遍：“小娃娃亲，现在就想管我钱了？”
小太阳看智障一样看着她，甚至还带点慈祥。
苏格把脸埋进枕头发呆。
这潜台词是，还没怎么样呢就想管我钱。
还是，以后你可以管我的钱……
她脸颊滚烫，像个自体发热的小火炉，自己要把自己烤熟。
对门，沈燃坐在床边，长腿随意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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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赞答案：“如果她喜欢你，亲亲抱抱举高高！如果她不喜欢你，还是不要去给人添堵了吧。”
……真的假的。
他抬手拨了拨头发，眼角眉梢都是燥郁。
然后把陆勋拎出来在心里凌迟了八百遍。
最后，戳开【小呀小sugar】私信。
【用户111111】：她不开心
【用户111111】：十一假期带她去见男神会好吗
【用户111111】：是她从初中就开始喜欢的那位
那边倒是很快回复。
【小呀小sugar】：大兄弟，虽然有点扎心，但我还是跟你说实话呀！
【小呀小sugar】：我设身处地地想了下，就算我再不开心，见到沈燃也会好……
【小呀小sugar】：所以，你喜欢的小女孩，很有可能也是这样/憨笑
沈燃一张俊脸拉得老长，下颌线条紧绷。
可那双无辜的狗狗眼却是湿漉漉的，睫毛乖巧驯顺地垂着。
现在的小女孩追个星都这么真情实感吗。
那就，带她去见次陆勋好了。
距离高三第一次月考还有两天，班里学习气氛前所未有的紧张激烈。
苏格课间去洗手间，里面传来说话声。
其中那个声音尖锐的，是郝凡。
“希望江城转来的新同学，别拉低咱们班平均分才好。”
“跟沈燃同桌哪还有心思学习？恨不能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黏着他吧？”
“那又怎样，这次考试涉及内容只有高一，高一的沈燃什么水平你不知道？月考之后按照成绩排座位，还不是得分开。”
苏格攥紧小拳头，想要上前和人理论。
可是如果她把郝凡惹急了，她没关系，但郝凡会不会出去添油加醋胡说八道啊？
脚步又顿住。
这时楚遥冲进去，她个子高，绑着马尾，盛气凌人站在郝凡面前：“整天就会比比叨比比叨，再让我听见把你嘴扯烂！”
郝凡气得发抖，楚遥勾着苏格就走。
“郝凡这个人，家里开公司，和沈家有点生意往来。”
“之前沈燃还没出道，她就开始追他，没追上。现在直接仗着同学关系光明正大当私生，咱们班同学都不怎么喜欢她。”
“你离她远一点。”
“我知道啦！”苏格声音软糯，脸颊酒窝明显：“谢谢你护着我呀……”
难怪男生都喜欢萌妹子啊，楚遥心想。
就这清澈无辜的小眼神，这白皙软糯的娃娃脸，谁不喜欢啊？！
她没忍住，顺手就在苏格小脸上捏了一把，不可思议道：“好软啊！”
她进教室的时候，手还在苏格脸上。
一道冰冰冷冷的视线，朝着她的方向刺过来。
沈燃背后靠墙，侧着头听薛航说话，那双眼睛却落在苏格身上。
楚遥直觉，她最好现在松手。
高一的沈燃什么水平？
苏格回到座位，脑袋里还是这句话。
跟她成绩差很多吗？
那可怎么办呀……
沈燃微微侧过头，小女孩脸颊有道淡淡红痕，是刚才楚遥的杰作。
而他的小同桌跟往常一样，弓着上身，下巴抵在课桌上。
眼梢偷偷摸摸往他的方向飘，看一眼，再看一眼。
少年侧脸清隽，下颌线流畅清晰。
苏格看着看着，脑内字幕就从“我俩不能同桌怎么办”变成“呜呜呜呜呜崽崽可真好看啊瞧这鼻梁着眼睛这完美的下颌线啊……”
“苏格。”少年上身偏向她这边，微微压低，他额前黑色碎发落在眉宇，剑眉修长微挑。
“嗯？”苏格视线无处可躲，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去。
沈燃无奈，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声音带着揶揄：“多看我几眼，就能考试考好吗。”
“不是呀。”苏格抬手搓搓自己的脸，然后揪起脸颊的肉给他看：“你看!”
她食指和拇指环出一个圆，放到自己脸上，微微使劲，脸上的肉就聚起一个圆鼓鼓的小球：“我脸上好多肉啊……”
沈燃哑然失笑：“所以？”
小女孩松开自己脸颊，钻到他眼皮底下。
他条件反射地想要后退，却没有，喉结微动。
下一秒，她指尖冷不丁戳在他下颌，顺着往下划了一下，有些遗憾有些羡慕地说：“所以我没有这条线呀。”
窸窸窣窣的电流，沿着下颌她碰过的地方流窜。
心尖开始发痒。
而小同桌还在沉迷捏脸无法自拔，瓷白的小脸被揪变形，说话含糊嘴里漏风：“你是吃什么长大的呀怎么就能长成那样呢……”
“快看书。”沈燃把她的数学习题册打开推到面前，又把签字笔打开笔盖。
苏格皱眉。
为什么她同桌一脸你不好好学习就不能和我同桌的迷之自信？
他是不是参加的考试太少、缺少考试毒打啊！
缺少考试毒打的沈燃，看着女孩亮晶晶的小鹿眼，还有脸颊的小酒窝，鬼使神差伸出手，在她脸颊轻轻捏了下。
一触即放。
苏格原本已经被捏到麻木的小脸，又开始升温，连着耳朵一起发烫。
“乖，考得好有奖励。”
苏格写完最后一道数学题，沈燃已经睡着。
几本书垫在手臂底下，脑袋枕着手臂，脸朝着她的方向。
睫毛长而密，鼻梁因为高挺微微反光，苏格这才发现，原来他不笑的时候，唇角其实也会微微翘起一点。
如果不是气场太冷，他其实是很温柔清隽的长相。
沈燃其实没睡着。
苏格见到陆勋，是不是就像他的粉丝见到他？
陆勋到底哪里好，就非得喜欢他。
……喜欢我不行吗。
耳边是小姑娘翻书的声音。
她叹了口气，好像是遇到难题。
过了几秒，笔尖落在纸上，有条不紊。
沈燃勾了勾唇角。
过了一会，他听见笔盖合上的清脆声响，书本也小心翼翼被人收拾整齐。
小姑娘如释重负呼了口气。
他甚至能想象，她板起的小包子脸一点一点松懈下来的样子。
然后他就察觉，她好像在看他。
淡淡的奶香由远及近钻到他鼻腔。
沈燃轻轻攥了攥手指。
“不要皱眉呀。”小女孩趴在自己旁边，用气音说话。
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空气听。
下一秒，她的指尖在他眉心轻轻戳了戳，说悄悄话一样嘟囔了一句：“笑的时候好看。”
鼻息温热，轻飘飘拂在他脸颊。
心里有块地方，不着痕迹地塌陷，软得不可思议。
苏格闭上眼睛。
所以没看到沈燃睫毛轻颤，耳根微红。
下午放学铃一响，马路南边的附属初中和马路北边的一中同时放学。
苏父站在附中门口，频频回头，往一中校门口看。
沈燃挪开视线之前，两人目光相撞。
隔着马路，苏父定定看着他，和他身边的苏格。
沈燃面无表情，剑眉锋利，微微颔首。
苏格被楚遥揽在怀里，楚遥比她高，手臂勾着她肩膀，显得她整个人更小了：“明天见啊乖宝宝。”
楚遥使了个眼色，薛航乖乖跟上。
恰巧就在这时，苏父帮苏家小女儿带上车门。
马路对面的红灯变成绿灯，他迈开步子朝着他们这边走来。
“明天见遥遥！”苏格摆着小手和小伙伴再见，两人跟幼儿园小朋友一样腻腻歪歪。
下个瞬间，冷不防被人一把被人拽着书包背带扯到身前，后背结结实实撞进沈燃怀里。
沈燃好像很喜欢揪她卫衣的帽子，还有书包带子，就好像是在说：你这身高，我随手就能拎着玩。
苏格抿唇，小脸鼓鼓的，脸颊的酒窝却陷进去，眼睛瞪得滚圆，自认为震慑力十足。
而沈燃抬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手松松揽住她肩膀往自己怀里摁了摁。
修长白皙的手指就在她脸颊旁边，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正好挡住了她视线。
这个姿势实在是有点超出正常同桌和青梅竹马范畴……
“喂……”苏格脸颊后知后觉开始发烫，她糯糯开口，声音小得像蚊子哼：“你干嘛呀？”
沈燃这才垂眼看她。
想起什么，他眯着眼睛，倏然笑了。
他不常笑，面无表情地浪费着那张俊脸，薄唇弧度冷淡至极，看起来又奶又酷，还有点不好惹。
所以偶尔笑那么一小小下，唇角轻抿微微上扬，漂亮眼睛无辜清澈，眉骨眼梢都是温柔。
近距离的、在他怀里的美颜暴击，苏格整个呆住。
直到少年抬起另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低头凑近，眼梢微挑：“好看？”
苏格咽了口口水，声音发飘：“什么？”
“笑的时候。”他抬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动作很轻，声音里的笑意还没散尽：
“走了，我们回家。”
当晚，沈燃收到私信。
【小呀小sugar】：完了完了完了！我好像也喜欢上我同桌了qaq
沈燃唇角一扬，弧度有点幸灾乐祸。
【用户111111】：你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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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那位说起自己喜欢的人，狂吹千八百字彩虹屁小论文，把她那位同桌夸得天上有地上无，跟天界下凡的小仙男似的，最后怕他想象力有限，还特别贴心地回了一句：
【小呀小sugar】：你要是实在想象不出来他有多好看，就参考参考沈燃吧/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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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燃机场照.jpg
沈燃西装照.jpg
沈燃侧脸.jpg
沈燃眼睛特写.jpg
……
沈燃本燃拿着手机，对着满屏幕的自己照片，扯了扯嘴角。
沈燃……好看？
他好看个锤子啊。
他同桌还不是在喜欢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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