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梦之九重人格
她的脸皮抽了抽，又抽了抽。始终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笑得丝毫没有形象的人会是自己那平日里向来不苟言笑的师父。
虽然容貌挑不出丝毫的不同之处，但是这气质和感觉却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她不禁开口道：“你……真的是师父？”虽然知道这样问的意义不大，但她还是不由自主地问出了口。
听到她的话，帝九清有些夸张的笑容突然一收，眼中带了一抹懒懒的笑意，往她的身边一坐，有些随意的仰着头倚着床柱：“我不是你师父……还是你徒弟啊？”
本来听到前半句话，她的心里忽的一沉，但听到后半句，心又微微放松下来。在脑中措了措辞，她问道：“可是，师父你平时……”不是这样的啊。
此刻，她心心念念的惦记着师父为何突然转了个性，倒是忘了追究刚才被戏弄一事。
后半句她还没有问出口，帝九清已经替她接了下来：“师父我平时不苟言笑，古板沉闷，毫无情趣，动不动还爱对你疾言厉色对吧？我想，你肯定不止一次在背后骂过为师我假正经吧？”
此话一出，倒是打消了不少她的疑虑。能够把师父的个性摸得这么清楚的，除了师父自己，就只能是他最亲近的身边人。可是师父除了自己一个徒弟，几乎从不与他人来往接触。
看来，此人确定是师父无疑了。
不过这么一来，倒轮到她有些不好意思了，想来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只憋出了一句：“其实也没有那么多形容词了。”
帝九清听到她这句话，稍一愣神，有些呆萌的瞪大了眼，继而又毫无形象的笑了起来。
这一笑不当紧，却又将她心中的疑惑挑了出来：“可是师父，你、你怎么会……忽然变成现在这样，好像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感觉……好奇怪啊。”她终于鼓足勇气，断断续续地问出了这话。
帝九清又笑了一会儿，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在笑，有些无趣地挑了挑眉，尴尬的咳了几声，听到她的问话，微微眯起了那双漂亮的细长眼：“那你是觉得现在的师父好呢？还是觉得以前那个师父好？”说着，慵懒的抬起一点眼皮，挑高了一侧的眉毛，将漫不经心的目光扫了过来。
明明那目光是那么随意，甚者显得懒散。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从这目光中读出了认真的意味。那种认真是铭刻到心里的，是外在的神形无法掩饰的。她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将这一问当成了玩笑，那么，将是对他最大的亵渎和羞辱。
因此，她谨慎地想了想，在心中做了一番比较后，沉吟道：“还是现在的师父好些吧。”话音落地，她才觉得帝九清眼中那丝慵懒的暖笑更加真实起来。
不过，随后，她意识到一个问题：“喂，师父！”
“怎么了？”心情颇好的帝九清从床上坐起来走到了窗前。
“明明是我先问你的诶！”
“嗯，我知道。”帝九清不咸不淡的声音传到她的耳朵里，却是怎么听怎么气人，勾起了她心中的无名大火。
她怒道：“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你问的什么，为师回答你不就行了吗？”又是那不咸不淡的声音，这次却像一盆水，浇灭了她心中的无名火，让那火再起不了一点苗头。不仅如此，还让她的内心生出一点点的羞愧来，好像刚才的事的确是她小题大做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总是能这样轻易的改变她的情绪。有时候一句话、一个动作、甚至是一个表情都能让她为之喜、为之怒、为之悲、为之关切……
她动念极快，就在这一瞬间，脑子里已反反复复转过这许多的念头。再一抬眸，她已恢复了正常的神情：“我是问为什么师父您现在看起来为什么跟以前有那么大的差别！”
“雪小莉……”帝九清幽幽叹了口气，目光向她望了过来。
“干、干嘛？”
“你何必纠结这个问题呢？现在师父对你不好吗？”声音中的无奈，任她就是再笨，也听出她师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我、我好奇嘛！”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人间的一句俗谚？”
“没听过。”她在人间待过的日子，一只爪子都可以数的过来。那时候她连人话都不会说，更别说听什么俗谚了！不过他师父干嘛突然问她这个？难道这句俗谚是句至理名言，还是说它与师父性情大变一事有关？
当下，她竖起耳朵，认真地听她师父一字一顿的说出了这句五个字的俗谚：“好、奇、害、死、猫。”
什么意思？由于断句断的太明显，她一时间都没有理解这句话的真意，待在脑子里组合一遍，仔细一品味，不禁气得七窍生烟。她师父这不是拐着弯骂她吗？
“你！”她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帝九清，手臂在半空中因为愤怒而不停的抖啊抖啊。却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整张脸都憋成了猪肝色。她不说，倒不是真的因为气得说不出话，而是因为她知道自己铁定说不过。他师父那个毒舌啊，估计和人打架的时候都不用出招，直接说几句话就能把对手气死。
不过现在仔细想想，估计说话比出招还费事。因为那么多来挑战他师父的人里，她还没见到哪位勇士能接得住他师父一招，抵得住他师父一剑的。
“我怎么了？”帝九清悠悠然的笑了起来。
“你！很！好！”她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
“为师知道。”帝九清说着，走到桌边为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道：“这普天之下，还有谁能像为师这般待你的？”
“你你、你把我绑来这里，怎么还叫对我好了？”气急之下，她突然想起这件事。当下便问出了口。
对了，这件事，她还没找他算账呢？且看看他这回还怎么说！
帝九清似乎并不以为意，又喝了口茶，闭目享受的品了品才道：“当初收你为徒的时候怎么说的来着？哎呦。为师年纪大了，好像有些记不清了，你倒是说给我听听？”
当初说的……好像是不能擅自离山吧？
想到这里，她的脸突地一红，却仍旧不甘示弱，倔强道：“是，我就是擅自离山了。可是你把我绑到这里来，把我吓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还、还那样嘲笑我，难道、、难道就是对我好了吗？”
她本以为这次定能把帝九清堵得无话可说，没想到对方竟然点头了！
不禁点头，脸上竟然还带了那样理所当然的笑意，气得她一阵胸闷。她倒要看看这回他师父怎么说？
“江湖险恶。你独自下山，师父不放心你，不仅不怪你违反当日拜师时所立的誓约，反而一路跟随，将那些觊觎你内丹的妖魔一一斩尽，将那些对你不怀好意的人类一一驱赶，替你替换那些用石头变的银子……不仅如此，为师还用心良苦的将你绑到这里来，让初涉江湖的你提前体会一下这江湖的险恶，好让你铭记教训，以后行走江湖多留个心眼。这难道不是对你好吗？”
帝九清每说一分，她的脸就红一分，最后竟然羞愧得连头都抬不起来了。难道，真的是她心眼太小了，所以总是恶意揣度师父的好意吗？可、可她怎么觉得师父脸上的笑容怎么看起来有些欠揍呢？
她摇了摇脑袋，决定不要想太多。这是她的习惯，什么事情想不出来就不要想了，要不然，烦恼肯定多于快乐。
两人闹了许久，外边的天早已黑了个透彻。她这么一放松，顿时感觉到肚子里传来了一阵巨饿的感觉，整个身体里的血液都虚弱的叫嚣了起来。他师父倒是修成了辟谷之术，几个月不吃饭都没有关系。可是她不行啊！她法力低微，可是一顿不吃饿得慌呢！
于是，在两人聊天的空档中，有这样一串声音传了出来：“咕噜噜噜噜噜~”她的脸，很不争气的又红了。
他师父没忍住，一口茶呛在喉咙里咳了起来。
她在一旁做了个鬼脸，哼，活该。谁让他笑话自己来着！
半晌，帝九清缓过气来，哭笑不得的道：“真是女大十八变啊，为师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矜持了？肚子饿了都不知道说。”
“胡说，我哪有？”
“你以前肚子饿的时候，不都是用狮子吼喊师父去做饭吗？”
“胡说，明明是喊你去准备食材。我才不会让你再炸掉厨房！”
“胡说，为师什么时候炸过厨房？”
“烧了两次屋子，还用真气轰塌了一次厨房的东墙，烧焦了三只鸡，做番茄炒蛋，蛋里全是蛋壳，做糖醋鱼，鱼身上全是鱼鳞……你这和炸厨房有什么区别？要不是我这么多年来苦练厨艺，我早就在山上饿的一命呜呼了！”
帝九清闪闪的摸了摸鼻子，眼神有些闪烁，喃喃道：“合着为师给你做饭，反倒招来了这么一堆不是啊？要知道，上天为你打开一扇窗，必将为你关上一扇门。我既有了这天下第一的无上法力，又掌握着这精妙绝伦的功法剑术，要是连做饭这种高难度的事都能掌握的话，那不就成了完美了吗？可是自古至今，有又谁能做到完美呢？你不能对为师要求得这么苛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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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容貌挑不出丝毫的不同之处，但是这气质和感觉却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她不禁开口道：“你……真的是师父？”虽然知道这样问的意义不大，但她还是不由自主地问出了口。
听到她的话，帝九清有些夸张的笑容突然一收，眼中带了一抹懒懒的笑意，往她的身边一坐，有些随意的仰着头倚着床柱：“我不是你师父……还是你徒弟啊？”
本来听到前半句话，她的心里忽的一沉，但听到后半句，心又微微放松下来。在脑中措了措辞，她问道：“可是，师父你平时……”不是这样的啊。
此刻，她心心念念的惦记着师父为何突然转了个性，倒是忘了追究刚才被戏弄一事。
后半句她还没有问出口，帝九清已经替她接了下来：“师父我平时不苟言笑，古板沉闷，毫无情趣，动不动还爱对你疾言厉色对吧？我想，你肯定不止一次在背后骂过为师我假正经吧？”
此话一出，倒是打消了不少她的疑虑。能够把师父的个性摸得这么清楚的，除了师父自己，就只能是他最亲近的身边人。可是师父除了自己一个徒弟，几乎从不与他人来往接触。
看来，此人确定是师父无疑了。
不过这么一来，倒轮到她有些不好意思了，想来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只憋出了一句：“其实也没有那么多形容词了。”
帝九清听到她这句话，稍一愣神，有些呆萌的瞪大了眼，继而又毫无形象的笑了起来。
这一笑不当紧，却又将她心中的疑惑挑了出来：“可是师父，你、你怎么会……忽然变成现在这样，好像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感觉……好奇怪啊。”她终于鼓足勇气，断断续续地问出了这话。
帝九清又笑了一会儿，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在笑，有些无趣地挑了挑眉，尴尬的咳了几声，听到她的问话，微微眯起了那双漂亮的细长眼：“那你是觉得现在的师父好呢？还是觉得以前那个师父好？”说着，慵懒的抬起一点眼皮，挑高了一侧的眉毛，将漫不经心的目光扫了过来。
明明那目光是那么随意，甚者显得懒散。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从这目光中读出了认真的意味。那种认真是铭刻到心里的，是外在的神形无法掩饰的。她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将这一问当成了玩笑，那么，将是对他最大的亵渎和羞辱。
因此，她谨慎地想了想，在心中做了一番比较后，沉吟道：“还是现在的师父好些吧。”话音落地，她才觉得帝九清眼中那丝慵懒的暖笑更加真实起来。
不过，随后，她意识到一个问题：“喂，师父！”
“怎么了？”心情颇好的帝九清从床上坐起来走到了窗前。
“明明是我先问你的诶！”
“嗯，我知道。”帝九清不咸不淡的声音传到她的耳朵里，却是怎么听怎么气人，勾起了她心中的无名大火。
她怒道：“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你问的什么，为师回答你不就行了吗？”又是那不咸不淡的声音，这次却像一盆水，浇灭了她心中的无名火，让那火再起不了一点苗头。不仅如此，还让她的内心生出一点点的羞愧来，好像刚才的事的确是她小题大做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总是能这样轻易的改变她的情绪。有时候一句话、一个动作、甚至是一个表情都能让她为之喜、为之怒、为之悲、为之关切……
她动念极快，就在这一瞬间，脑子里已反反复复转过这许多的念头。再一抬眸，她已恢复了正常的神情：“我是问为什么师父您现在看起来为什么跟以前有那么大的差别！”
“雪小莉……”帝九清幽幽叹了口气，目光向她望了过来。
“干、干嘛？”
“你何必纠结这个问题呢？现在师父对你不好吗？”声音中的无奈，任她就是再笨，也听出她师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我、我好奇嘛！”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人间的一句俗谚？”
“没听过。”她在人间待过的日子，一只爪子都可以数的过来。那时候她连人话都不会说，更别说听什么俗谚了！不过他师父干嘛突然问她这个？难道这句俗谚是句至理名言，还是说它与师父性情大变一事有关？
当下，她竖起耳朵，认真地听她师父一字一顿的说出了这句五个字的俗谚：“好、奇、害、死、猫。”
什么意思？由于断句断的太明显，她一时间都没有理解这句话的真意，待在脑子里组合一遍，仔细一品味，不禁气得七窍生烟。她师父这不是拐着弯骂她吗？
“你！”她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帝九清，手臂在半空中因为愤怒而不停的抖啊抖啊。却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整张脸都憋成了猪肝色。她不说，倒不是真的因为气得说不出话，而是因为她知道自己铁定说不过。他师父那个毒舌啊，估计和人打架的时候都不用出招，直接说几句话就能把对手气死。
不过现在仔细想想，估计说话比出招还费事。因为那么多来挑战他师父的人里，她还没见到哪位勇士能接得住他师父一招，抵得住他师父一剑的。
“我怎么了？”帝九清悠悠然的笑了起来。
“你！很！好！”她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
“为师知道。”帝九清说着，走到桌边为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道：“这普天之下，还有谁能像为师这般待你的？”
“你你、你把我绑来这里，怎么还叫对我好了？”气急之下，她突然想起这件事。当下便问出了口。
对了，这件事，她还没找他算账呢？且看看他这回还怎么说！
帝九清似乎并不以为意，又喝了口茶，闭目享受的品了品才道：“当初收你为徒的时候怎么说的来着？哎呦。为师年纪大了，好像有些记不清了，你倒是说给我听听？”
当初说的……好像是不能擅自离山吧？
想到这里，她的脸突地一红，却仍旧不甘示弱，倔强道：“是，我就是擅自离山了。可是你把我绑到这里来，把我吓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还、还那样嘲笑我，难道、、难道就是对我好了吗？”
她本以为这次定能把帝九清堵得无话可说，没想到对方竟然点头了！
不禁点头，脸上竟然还带了那样理所当然的笑意，气得她一阵胸闷。她倒要看看这回他师父怎么说？
“江湖险恶。你独自下山，师父不放心你，不仅不怪你违反当日拜师时所立的誓约，反而一路跟随，将那些觊觎你内丹的妖魔一一斩尽，将那些对你不怀好意的人类一一驱赶，替你替换那些用石头变的银子……不仅如此，为师还用心良苦的将你绑到这里来，让初涉江湖的你提前体会一下这江湖的险恶，好让你铭记教训，以后行走江湖多留个心眼。这难道不是对你好吗？”
帝九清每说一分，她的脸就红一分，最后竟然羞愧得连头都抬不起来了。难道，真的是她心眼太小了，所以总是恶意揣度师父的好意吗？可、可她怎么觉得师父脸上的笑容怎么看起来有些欠揍呢？
她摇了摇脑袋，决定不要想太多。这是她的习惯，什么事情想不出来就不要想了，要不然，烦恼肯定多于快乐。
两人闹了许久，外边的天早已黑了个透彻。她这么一放松，顿时感觉到肚子里传来了一阵巨饿的感觉，整个身体里的血液都虚弱的叫嚣了起来。他师父倒是修成了辟谷之术，几个月不吃饭都没有关系。可是她不行啊！她法力低微，可是一顿不吃饿得慌呢！
于是，在两人聊天的空档中，有这样一串声音传了出来：“咕噜噜噜噜噜~”她的脸，很不争气的又红了。
他师父没忍住，一口茶呛在喉咙里咳了起来。
她在一旁做了个鬼脸，哼，活该。谁让他笑话自己来着！
半晌，帝九清缓过气来，哭笑不得的道：“真是女大十八变啊，为师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矜持了？肚子饿了都不知道说。”
“胡说，我哪有？”
“你以前肚子饿的时候，不都是用狮子吼喊师父去做饭吗？”
“胡说，明明是喊你去准备食材。我才不会让你再炸掉厨房！”
“胡说，为师什么时候炸过厨房？”
“烧了两次屋子，还用真气轰塌了一次厨房的东墙，烧焦了三只鸡，做番茄炒蛋，蛋里全是蛋壳，做糖醋鱼，鱼身上全是鱼鳞……你这和炸厨房有什么区别？要不是我这么多年来苦练厨艺，我早就在山上饿的一命呜呼了！”
帝九清闪闪的摸了摸鼻子，眼神有些闪烁，喃喃道：“合着为师给你做饭，反倒招来了这么一堆不是啊？要知道，上天为你打开一扇窗，必将为你关上一扇门。我既有了这天下第一的无上法力，又掌握着这精妙绝伦的功法剑术，要是连做饭这种高难度的事都能掌握的话，那不就成了完美了吗？可是自古至今，有又谁能做到完美呢？你不能对为师要求得这么苛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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