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富丽堂皇的府邸门前，主人家正在极力挽留着前来他宅邸驱邪除妖的巫女大人。
“此番天色已晚，夜晚妖邪众多，并不方便赶路。请您务必在吾家宅院居住一晚，明日再启程也不迟。”
他的态度恭敬，语气郑重，是发自内心想要将这位巫女大人挽留而下的。如果可以，他更想供奉这位巫女大人。
“大人府内妖邪已尽祛除，我来此番目的已经达到，便不必久留。”
巫女的声音缓缓响起，她的声线温润细腻，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虽面带笑意，但言行举止间却带着淡淡的疏离。
她话已尽此，主人家只得遗憾的目送她远去。
夜晚将至，路上行人寥寥无几。巫女沿途而走绕过了大路拐进了一条小巷，小巷内无比安静，透经昏暗的光线，可以模糊的看见巷内深处隐约显露出一个人影。似是听到巷口声音响动，一抹猩红骤然显露颜色。
见到那抹色彩，巫女一改先前的气质高洁，将手里的钱袋往前一抛，噘着嘴抱怨道，“和这些达官贵人打交道就是累，不过好在报酬颇丰，也不枉费这一番功夫。”
XANXUS接住钱袋，啧了声：“麻烦，直接抢不就行了。”
“哇！那可不行，实施犯罪行为死后可是会下地狱的！你不会死倒是没什么，我要是死了，那还得去受刑才能转世，这种事我才不会去干！”
“嘁。”
自上次清姬事件后，没过多久海藤瞬就和他们分道扬镳了，说是要追寻真理和大义，顺便把三眼牛也一块儿带着跑了。
荒川极西，路程遥远。得知可能这一切都是晴明在后暗箱操作，白鸟一改先前那火急火燎的状态，反而变得悠闲起来。
这一路上奇珍异景数不胜数，人文地域风貌和京都截然不同。托白鸟这玩心大起什么都要看看的想法，XANXUS倒比之前更加了解这个世界了，甚至在闲暇无聊之际，他还无意间琢磨出了符术的使用。
基础的符术还是会一点，更深奥的他就不懂了。
要不是被困在这个世界，他还真想冲到那个臭老头面前，宣布不做黑手党要去当阴阳师了。
真想看看得知这个消息后那个臭老头会是什么反应，多半惊喜交加，表情非常精彩。
可惜现在，也只能想想。
愈发了解了这个世界后，XANXUS甚至开始觉得这个世界有趣了。人类阶级明显，上至天皇贵族，下至普通民众，以及潜藏暗处伺机做乱的妖邪鬼怪，都混乱的不行，更别提在它们之上还有所谓的地狱和高天原存在。
在这种漫天神佛魔存在的世界，哪怕是向来没什么慈悲之心的XANXUS也不禁觉得。这个世界作为弱势一方的人类，过得实在太苦了。即便是身为弱势一方的人类之中觉醒出了有点能力的人，在绝大多数时候还没能成长，不是被鬼怪杀死就是被心存贪婪之人谋害。
即便是现在有着能抗大鼎的晴明，但在怎么厉害也只是人类。和寿命以千或万为单位的妖怪神明而比，人类那短暂的百年时光与它们而言也不过只是弹指一间。更何况现在晴明也不在年轻，他那一头全然蜕变为白色的发丝就足以证明，哪怕是身为阴阳师第一人的晴明，也无法摆脱生老病死之苦。
“所以啦，知道晴明时日不多了，他年轻时结识的那些大妖怪们才安分了不少。”
XANXUS睨了她一眼，“你倒是对他的死挺释然。”
白鸟无所谓的笑了起来，“不释然那又如何？终归都是要死的，说不定等晴明过世没多久我就步了他的后尘呢，一起在地狱相见也没什么不好的。”
在这个人鬼神共生的年代，不论是作为普通人类也好还是作为阴阳师也好，都是距离死亡最近的存在。但更为讽刺的还是，不论鬼怪还是神明，从人类之中诞生的不在少数。
前者以无尽的怨气堕化成妖，敌视人类。
而后者虽是在人类的信仰中诞生，但人心复杂，欲念丛生，即便是神明也无法满足。愿望得不到满足的神明又有什么必要供奉呢，在竭力保护信众却在最后失去信仰的神明不是消失就是沉睡，更有极端的——堕入妖魔。
渐渐的神明不再回应人类，鬼怪乘虚而入，造就成了现在这个人鬼神共生的混乱年代。
“咦，你还了解的很透彻嘛。”借由契约不经意漏出来的一点的他心底的想法，对他能那么快从对万事都很陌生状态转变成现在这样，白鸟还是很吃惊的。
XANXUS敏锐的捕捉到了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奇异神情，猩红色的眼眸眯了眯，语气危险，“你又在想什么垃圾想法。”
“只是在感叹你的聪明。”白鸟很审时度势的立马住脑，话锋一转，“我们就在这呆到午夜？我有点不太想在这种巷子里等那么久。”
要是被人发现了，指不定会怎么流传出小巷内巫女和男人不得不说的二三事，她还不想让巫女的名誉被抹黑。
在当今时代，阴阳师纵然有名，但绝大多数都是男性阴阳师。女性阴阳师少之又少，更多的则是巫女。以能接收到神的凭依，传达神的意志的巫女，远比女阴阳师走俏的太多。
用XANXUS简单粗暴的话来说，那就是性别歧视。她虽然不太懂这句话的意思，但从贵族中对男阴阳师和女阴阳师的态度来说，足以让她大概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这就是她为什么会突然穿上巫女服假扮巫女了，虽然说从某种程度上女阴阳师其实和巫女没什么太大的差别，但是白鸟也搞不明白。穿上狩衣的她自称阴阳师总是会被人骂是骗子，变成巫女后反而获得了别人的尊敬。
这差别！简直不是一般的大！好像在所有人眼中，阴阳师只有男性一样！女性也有好吗，虽然少，但也不至于被骂是骗子吧！
白鸟：别问，问就性别歧视：）
洞察了白鸟内心想法的XANXUS：“不想被传闲话，你可以换件衣服，反正这种事情你这垃圾不是早已经熟练了吗。”
白鸟：“……？”
此地虽是巷道，地势隐蔽，再加上夜晚已至，基本可以确定无人经过。
但再怎么说，这也算的上是野外。
白鸟隐忍道：“你在想屁吃。”
双方交涉破裂，不过最后两人也没在小巷内等到午夜时分。
早在白鸟化作巫女的样子前去那府邸驱邪除妖时，XANXUS就已经打探好了距离府邸不远处有一户人家外出探亲，近段时间处于无人居住状态。
屋内没人，所以不用翻墙。光明正大从正门而进的XANXUS有些遗憾的啧了声。
稍微有些钱财的人不论是平民还是达官贵人，都喜欢修砌着高高的围墙，来获得一点儿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白鸟看他视线落在那围墙上，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气得她鼓起腮，呵斥道，“还不快停止你那荒谬的想法！”
被她这样不礼貌对待，脾气暴躁的XANXUS难得的没有生气。他从流如善的收回视线，一双猩红眼眸在扫过她身上时，带着的意味不明，莫名的让白鸟感觉到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栋房屋距离他们的目标府邸并不远，不论从观测角度和舒适度都比刚才那个巷道好太多了。白鸟也如愿以偿的换下了那身巫女服，重新穿回了狩衣。巫女服虽然也很方便行事，但相比起来白鸟还是更习惯狩衣。
只是她对XANXUS故意隐瞒还肆意捉弄她的行为很不满。为了合作愉快，将窗户掀开一道缝有助于观察的白鸟很严肃的道，“你刚才那样的行为，是会破坏我们之间感情的！为了避免以后感情破裂，你最好不要再做出那样的事了，不然我会不高兴的！”
XANXUS：“…………”
所有的字拆开来XANXUS都明白，但合在一起他就不明白了。
这种羞耻度爆表甚至蕴含着满满都是歧义的话，她到底是怎么用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说出口的，甚至在说出口后还没发现有不对，还用一种严肃又认真的眼神时不时看过来。
XANXUS不想理她，也这么做了，甚至更过分的直接背对着她躺下了。
一副不想交谈的模样。
和他相处了那么久，吃瘪的永远是白鸟。偶尔轮到XANXUS吃瘪了，但是这个恶劣的男人总会在之后找到机会狠狠报复回来，没有任何一点儿风度！
本以为经历上次事件后，过命了的交情，怎么也得让他们的关系升华一点儿，不至于万事都开怼的状态。她倒是对他态度软化了一点，但是对方没有啊！！反而更恶劣了，好似看她吃瘪出糗就能让他得到快乐一样。
白鸟神情幽幽的看他：“XANXUS你最好祈祷不要被我逮着你的把柄，不然你就完蛋了。”
回应她狠话的是XANXUS呼吸平缓的声音。
他秒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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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天色已晚，夜晚妖邪众多，并不方便赶路。请您务必在吾家宅院居住一晚，明日再启程也不迟。”
他的态度恭敬，语气郑重，是发自内心想要将这位巫女大人挽留而下的。如果可以，他更想供奉这位巫女大人。
“大人府内妖邪已尽祛除，我来此番目的已经达到，便不必久留。”
巫女的声音缓缓响起，她的声线温润细腻，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虽面带笑意，但言行举止间却带着淡淡的疏离。
她话已尽此，主人家只得遗憾的目送她远去。
夜晚将至，路上行人寥寥无几。巫女沿途而走绕过了大路拐进了一条小巷，小巷内无比安静，透经昏暗的光线，可以模糊的看见巷内深处隐约显露出一个人影。似是听到巷口声音响动，一抹猩红骤然显露颜色。
见到那抹色彩，巫女一改先前的气质高洁，将手里的钱袋往前一抛，噘着嘴抱怨道，“和这些达官贵人打交道就是累，不过好在报酬颇丰，也不枉费这一番功夫。”
XANXUS接住钱袋，啧了声：“麻烦，直接抢不就行了。”
“哇！那可不行，实施犯罪行为死后可是会下地狱的！你不会死倒是没什么，我要是死了，那还得去受刑才能转世，这种事我才不会去干！”
“嘁。”
自上次清姬事件后，没过多久海藤瞬就和他们分道扬镳了，说是要追寻真理和大义，顺便把三眼牛也一块儿带着跑了。
荒川极西，路程遥远。得知可能这一切都是晴明在后暗箱操作，白鸟一改先前那火急火燎的状态，反而变得悠闲起来。
这一路上奇珍异景数不胜数，人文地域风貌和京都截然不同。托白鸟这玩心大起什么都要看看的想法，XANXUS倒比之前更加了解这个世界了，甚至在闲暇无聊之际，他还无意间琢磨出了符术的使用。
基础的符术还是会一点，更深奥的他就不懂了。
要不是被困在这个世界，他还真想冲到那个臭老头面前，宣布不做黑手党要去当阴阳师了。
真想看看得知这个消息后那个臭老头会是什么反应，多半惊喜交加，表情非常精彩。
可惜现在，也只能想想。
愈发了解了这个世界后，XANXUS甚至开始觉得这个世界有趣了。人类阶级明显，上至天皇贵族，下至普通民众，以及潜藏暗处伺机做乱的妖邪鬼怪，都混乱的不行，更别提在它们之上还有所谓的地狱和高天原存在。
在这种漫天神佛魔存在的世界，哪怕是向来没什么慈悲之心的XANXUS也不禁觉得。这个世界作为弱势一方的人类，过得实在太苦了。即便是身为弱势一方的人类之中觉醒出了有点能力的人，在绝大多数时候还没能成长，不是被鬼怪杀死就是被心存贪婪之人谋害。
即便是现在有着能抗大鼎的晴明，但在怎么厉害也只是人类。和寿命以千或万为单位的妖怪神明而比，人类那短暂的百年时光与它们而言也不过只是弹指一间。更何况现在晴明也不在年轻，他那一头全然蜕变为白色的发丝就足以证明，哪怕是身为阴阳师第一人的晴明，也无法摆脱生老病死之苦。
“所以啦，知道晴明时日不多了，他年轻时结识的那些大妖怪们才安分了不少。”
XANXUS睨了她一眼，“你倒是对他的死挺释然。”
白鸟无所谓的笑了起来，“不释然那又如何？终归都是要死的，说不定等晴明过世没多久我就步了他的后尘呢，一起在地狱相见也没什么不好的。”
在这个人鬼神共生的年代，不论是作为普通人类也好还是作为阴阳师也好，都是距离死亡最近的存在。但更为讽刺的还是，不论鬼怪还是神明，从人类之中诞生的不在少数。
前者以无尽的怨气堕化成妖，敌视人类。
而后者虽是在人类的信仰中诞生，但人心复杂，欲念丛生，即便是神明也无法满足。愿望得不到满足的神明又有什么必要供奉呢，在竭力保护信众却在最后失去信仰的神明不是消失就是沉睡，更有极端的——堕入妖魔。
渐渐的神明不再回应人类，鬼怪乘虚而入，造就成了现在这个人鬼神共生的混乱年代。
“咦，你还了解的很透彻嘛。”借由契约不经意漏出来的一点的他心底的想法，对他能那么快从对万事都很陌生状态转变成现在这样，白鸟还是很吃惊的。
XANXUS敏锐的捕捉到了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奇异神情，猩红色的眼眸眯了眯，语气危险，“你又在想什么垃圾想法。”
“只是在感叹你的聪明。”白鸟很审时度势的立马住脑，话锋一转，“我们就在这呆到午夜？我有点不太想在这种巷子里等那么久。”
要是被人发现了，指不定会怎么流传出小巷内巫女和男人不得不说的二三事，她还不想让巫女的名誉被抹黑。
在当今时代，阴阳师纵然有名，但绝大多数都是男性阴阳师。女性阴阳师少之又少，更多的则是巫女。以能接收到神的凭依，传达神的意志的巫女，远比女阴阳师走俏的太多。
用XANXUS简单粗暴的话来说，那就是性别歧视。她虽然不太懂这句话的意思，但从贵族中对男阴阳师和女阴阳师的态度来说，足以让她大概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这就是她为什么会突然穿上巫女服假扮巫女了，虽然说从某种程度上女阴阳师其实和巫女没什么太大的差别，但是白鸟也搞不明白。穿上狩衣的她自称阴阳师总是会被人骂是骗子，变成巫女后反而获得了别人的尊敬。
这差别！简直不是一般的大！好像在所有人眼中，阴阳师只有男性一样！女性也有好吗，虽然少，但也不至于被骂是骗子吧！
白鸟：别问，问就性别歧视：）
洞察了白鸟内心想法的XANXUS：“不想被传闲话，你可以换件衣服，反正这种事情你这垃圾不是早已经熟练了吗。”
白鸟：“……？”
此地虽是巷道，地势隐蔽，再加上夜晚已至，基本可以确定无人经过。
但再怎么说，这也算的上是野外。
白鸟隐忍道：“你在想屁吃。”
双方交涉破裂，不过最后两人也没在小巷内等到午夜时分。
早在白鸟化作巫女的样子前去那府邸驱邪除妖时，XANXUS就已经打探好了距离府邸不远处有一户人家外出探亲，近段时间处于无人居住状态。
屋内没人，所以不用翻墙。光明正大从正门而进的XANXUS有些遗憾的啧了声。
稍微有些钱财的人不论是平民还是达官贵人，都喜欢修砌着高高的围墙，来获得一点儿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白鸟看他视线落在那围墙上，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气得她鼓起腮，呵斥道，“还不快停止你那荒谬的想法！”
被她这样不礼貌对待，脾气暴躁的XANXUS难得的没有生气。他从流如善的收回视线，一双猩红眼眸在扫过她身上时，带着的意味不明，莫名的让白鸟感觉到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栋房屋距离他们的目标府邸并不远，不论从观测角度和舒适度都比刚才那个巷道好太多了。白鸟也如愿以偿的换下了那身巫女服，重新穿回了狩衣。巫女服虽然也很方便行事，但相比起来白鸟还是更习惯狩衣。
只是她对XANXUS故意隐瞒还肆意捉弄她的行为很不满。为了合作愉快，将窗户掀开一道缝有助于观察的白鸟很严肃的道，“你刚才那样的行为，是会破坏我们之间感情的！为了避免以后感情破裂，你最好不要再做出那样的事了，不然我会不高兴的！”
XANXUS：“…………”
所有的字拆开来XANXUS都明白，但合在一起他就不明白了。
这种羞耻度爆表甚至蕴含着满满都是歧义的话，她到底是怎么用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说出口的，甚至在说出口后还没发现有不对，还用一种严肃又认真的眼神时不时看过来。
XANXUS不想理她，也这么做了，甚至更过分的直接背对着她躺下了。
一副不想交谈的模样。
和他相处了那么久，吃瘪的永远是白鸟。偶尔轮到XANXUS吃瘪了，但是这个恶劣的男人总会在之后找到机会狠狠报复回来，没有任何一点儿风度！
本以为经历上次事件后，过命了的交情，怎么也得让他们的关系升华一点儿，不至于万事都开怼的状态。她倒是对他态度软化了一点，但是对方没有啊！！反而更恶劣了，好似看她吃瘪出糗就能让他得到快乐一样。
白鸟神情幽幽的看他：“XANXUS你最好祈祷不要被我逮着你的把柄，不然你就完蛋了。”
回应她狠话的是XANXUS呼吸平缓的声音。
他秒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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