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老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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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西南区，这儿原本是荒废之地，如今建造起武招所，带动四周变得十分热闹。
从各地赶来参加武招的人也陆续多了起来，皇城比起从前似乎更加嘈杂混乱。
符天呈站在武招所前，看着那些送刀剑的侍卫们，旁边站着林晖。
“符统领，您说这武招会出多少人才？”
符天呈冷笑一声目视前方，“这种事情如何揣测？从各地赶来的这些人我又不认识。”
“这几日就要开始登记了，符统领以为，会不会有人混水摸鱼，悄悄进了这武招所？”
林晖说话总是带着一股不怀好意的内涵和意味，让人听得十分不舒服。符天呈这辈子只能忍受一个人说话弯弯绕绕，这眼前的林晖在他心里已然是个仇人。
“林侍卫如此严谨，我瞧统领位置挺适合你的，不如你来统筹？”
林晖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然后皮笑肉不笑道：“属下不敢。”
“不敢还是不能，以后有什么想法，自己想着便罢，不必说出来，叫人多想一件事，费劲。”
符天呈明白怼了他一句，然后抬腿踏进武招所。
身后的林晖暗暗冷笑后，也跟着进武招所。
自那日陛下把林晖介绍给符天呈用后，符天呈的手脚相当于被限制了。除却林晖本身招人烦以外，符天呈还要考虑他背后监视的那个人。
除了嘴上得点势，符天呈手脚被限，很多事情都做不了。比如联系极寒之地的九爷，就成了一件再难不过的事。
他挂念宫里裴玉的安危，又被武招的事缠身，十爷现在境遇尴尬，简之临已死，韵茶坊的管理落在他头上。
可以说，符天呈百事缠身，已然筋疲力尽。
如果九爷不回来，后续再赶上武招的变化，符天呈自己都不能说有把握控制局面。
“符统领，不好了！”正在武招所检查武器的符天呈看到自家家仆从外面跑过来。
“怎么？”符天呈看见他跑得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
“韵茶坊出事了！”
说罢，符天呈心里一惊，丢下武招所的事马上赶往韵茶坊。他一路心想，什么人敢顶着九爷和自己的名号在韵茶坊闹事？
在他赶往韵茶坊门口时，看见几个与皇城本地人服装完全不同的人在门口殴打人。
“干什么！要打去别的地方打！在韵茶坊闹事，你不要命了！”掌柜姑娘叉着腰走出来大骂，然后看见符天呈站在外面。
于是立刻跑过来，大叫：“符统领你看他们，太嚣张了！”
“嚣张，我苏力青这辈子从没怕过谁。怎么，挂个符天呈的名号本世子就要怕了？”
苏力青？符天呈抬头，看见眼前的少年一身戎装，头上带着鹿皮绒制的帽子，两颊微红，说话时像个傲娇的大小姐。
“见过世子。”符天呈怎么也没想到，来的是苏力青。
也是，当时武招邀请的名单里确有他苏力青。听闻这三年他们草原氏族是按继承人的方式培养他。
只是如今瞧着似乎还是那样少年心性，当初符天呈见过他几眼，只觉得年少无知，如今一看，好像一点儿都没变。
“你就是符天呈？这韵茶坊给你管的，扒手猖獗啊。”苏力青瞪了一眼地上被按着的人。
符天呈眉头微微皱起，“简老板回老家了，这几日的确是我在管。如此，我便自掏腰包，把世子您的损失赔偿几倍。”
“哼，本世子不缺钱，就想教训人。你这地方还打不得人了？我苏力青就要打！”
说完，苏力青示意手下继续，符天呈不希望事情闹大，让大众目光聚集到韵茶坊身上，因为现在简之临不可能出面解决这件事。
再这么闹下去，就不可收拾了。
“世子，还请您看在九爷的面上，高抬贵手。”符天呈没有办法，只能搬出九爷来救场。
听见九爷，苏力青的表情果然变了。他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号，有种恍然若世的感觉。
“……九爷……”他喃喃着，这儿是九爷罩着的店？苏力青看向符天呈，对方表情严肃，看起来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简老板和十爷是挚友，十爷引荐简老板见过九爷，自然，这样好的宝店，九爷很是喜欢。”
苏力青知道十爷和九爷交好，不过现在十爷假死的消息还没传出去，他还不知道皇城这些天发生了什么。
“停手吧。”苏力青皱眉让属下收手，他转身回到韵茶坊里。
符天呈让店里的伙计把附近围观的人都打发走，然后走到苏力青身边，他不确定苏力青现在来皇城顶着的算什么身份。
从前他喜欢九爷，符天呈是知道的。可这么久没见，符天呈当然不会轻易地信他。
“你和九爷关系不凡吧？怎么这次武招，他不来看看？”苏力青装的云淡风轻，喝茶时却给烫了一嘴唇。
“哎哟！烫死我了！”
符天呈默默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此人也是个傻乎乎的。
半晌，苏力青缓过来后又道：“那个凑热闹的也不来看？”
“谁？”
“裴玉啊！那小子不就喜欢这些，凑热闹最会了。”
听见苏力青像是埋怨又像是想念的口吻，符天呈一时疑惑，这苏力青若是喜欢九爷，对裴玉应该相当不待见吧，怎么说起话听着不像呢？
“算了算了，都是木头，和夏重那个家伙一样，一问三不知！”苏力青见符天呈半天没说话，便挥手算了。
符天呈微微笑了一下，“您想见裴玉？”
“胡说八道！谁想见他了！”苏力青极力否认。
“他在宫里。”
“什么？”苏力青立刻回头，他听属下说裴玉和九爷后来离开了皇城，去了极寒之地，大有一辈子不回皇城的意思，怎么突然又说在皇宫了？
“他在玉堂殿侧殿，陛下留他做客。”
苏力青眼睛眨了眨，“怎么可能，陛下对裴玉可是……”
还没说完，他深感自己失言，马上拿手捂住嘴。结果看到符天呈略有深意地看着自己，他便更心虚了。
含糊不清地问：“……看什么看……”
“你也知晓他们的事？”符天呈表情看上去很认真，苏力青缓缓放下手。
“就只是知道陛下对他关系不比常人罢了。”
符天呈站直身体，“你若是想见他，估计以你的身份，大概陛下没有拒绝的理由。”
说完，符天呈便挥挥衣袖走了。
留下苏力青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的背影，这番话别有用意，不过苏力青想不到别的，他就奇怪为什么裴玉在宫里。
九爷呢？来到皇城这么久，他对九爷的消息一概不知。苏力青想，莫不是裴玉背信弃义，受不了极寒之地的生活而投奔了陛下吧？
带着这样的疑问，苏力青进宫了。
陛下对草原而来的人很是客气，一来陛下现在手下的兵力并不完全属于自己，二来草原这些年壮大很多，他不得不思考二者之间的利弊。
哪怕只是个苏力青，他也要十分客气地对待，不得一丝怠慢。
苏力青是个藏不住事的，尤其是对九爷。即便这么久过去，他也还是满心热忱，“我听说裴玉也在这儿，我能见见他吗？”
陛下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显然一愣，掌事太监也没想到裴玉居然还认识草原世子苏力青。
掌事太监有些紧张地揣着拂尘，因为他看见陛下握着茶杯的手已然在暗暗用力。
不难想象，陛下现在的心情。
至于苏力青从何得知，人人心里都清楚。
不过陛下还是要问，“你是怎么知道朕留裴玉做客，不过不巧，他大概是去宫里某处玩了，等他下次在玉堂殿的时候，朕再引你们相见。”
“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反正皇城我认识的人不多，裴玉总归要回来陪陛下用膳，我等着便罢！”
早知这苏力青是个不懂看颜色的的草包，陛下也不能和他计较，只能僵笑一声看了一眼掌事太监。
没有办法，呆到中午用膳的时候，陛下只能把裴玉放出来。
时隔好些时日再相见，当裴玉从侧殿慢慢走出来时，苏力青差点认不出来。
“裴玉？”
听见熟悉的声音，裴玉才抬头看人，发现是苏力青，他脸上闪过讶异的神色。
苏力青看着他瘦削的样子，觉得他从前还有些肉，虽然不肯承认，裴玉的确被九爷养的白白嫩嫩的，很是可爱。
可如今再见，裴玉不仅瘦了几圈，那衣服挂在他的双肩上，连骨头都能看的很是清晰。
连那脸都是苍白无力，看着像是蔫了的花，一丝精神都没有。本该温润有神的双眼，此刻也是黯淡无光，看见自己时，才恢复了一点往日的神情。
“你怎么来了。”裴玉问，掌事太监引他坐到陛下身边，裴玉脸上显然不太想，苏力青难得看懂，于是装作大大咧咧地拉过裴玉的手，让他坐在自己左边。
“你不知道？我是为了武招来的呀。”
裴玉离陛下远一些后，苏力青显然感受到他紧绷的情绪稍稍放松。
这不由得让苏力青怀疑，裴玉在宫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陛下冷冷地看着裴玉，忽然道：“你发烧还这么喜欢跑出去，这下脸色更不好了。”
裴玉呼吸微微一滞，苏力青感觉他那种紧绷的感觉又来了，于是默默从桌下握住他的手。
那种温暖的感觉让裴玉怔了半晌，他低头看着苏力青的手，眼里慢慢升起一丝笑意。
身边的宫女们开始夹菜，乐声奏起。苏力青屡次借着宫女的身影在裴玉左耳说悄悄话，可是裴玉一点反应都没有。
苏力青有些奇怪，便用手指戳他。裴玉迷茫回头，他小声说，“我在跟你说话呢。”
裴玉看见他嘴巴一张一合，乐声掩盖了许多声音，左耳已聋的裴玉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只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嘴型，九爷。
他点了点苏力青的手，“你要小心宫里的人。”
苏力青表情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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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西南区，这儿原本是荒废之地，如今建造起武招所，带动四周变得十分热闹。
从各地赶来参加武招的人也陆续多了起来，皇城比起从前似乎更加嘈杂混乱。
符天呈站在武招所前，看着那些送刀剑的侍卫们，旁边站着林晖。
“符统领，您说这武招会出多少人才？”
符天呈冷笑一声目视前方，“这种事情如何揣测？从各地赶来的这些人我又不认识。”
“这几日就要开始登记了，符统领以为，会不会有人混水摸鱼，悄悄进了这武招所？”
林晖说话总是带着一股不怀好意的内涵和意味，让人听得十分不舒服。符天呈这辈子只能忍受一个人说话弯弯绕绕，这眼前的林晖在他心里已然是个仇人。
“林侍卫如此严谨，我瞧统领位置挺适合你的，不如你来统筹？”
林晖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然后皮笑肉不笑道：“属下不敢。”
“不敢还是不能，以后有什么想法，自己想着便罢，不必说出来，叫人多想一件事，费劲。”
符天呈明白怼了他一句，然后抬腿踏进武招所。
身后的林晖暗暗冷笑后，也跟着进武招所。
自那日陛下把林晖介绍给符天呈用后，符天呈的手脚相当于被限制了。除却林晖本身招人烦以外，符天呈还要考虑他背后监视的那个人。
除了嘴上得点势，符天呈手脚被限，很多事情都做不了。比如联系极寒之地的九爷，就成了一件再难不过的事。
他挂念宫里裴玉的安危，又被武招的事缠身，十爷现在境遇尴尬，简之临已死，韵茶坊的管理落在他头上。
可以说，符天呈百事缠身，已然筋疲力尽。
如果九爷不回来，后续再赶上武招的变化，符天呈自己都不能说有把握控制局面。
“符统领，不好了！”正在武招所检查武器的符天呈看到自家家仆从外面跑过来。
“怎么？”符天呈看见他跑得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
“韵茶坊出事了！”
说罢，符天呈心里一惊，丢下武招所的事马上赶往韵茶坊。他一路心想，什么人敢顶着九爷和自己的名号在韵茶坊闹事？
在他赶往韵茶坊门口时，看见几个与皇城本地人服装完全不同的人在门口殴打人。
“干什么！要打去别的地方打！在韵茶坊闹事，你不要命了！”掌柜姑娘叉着腰走出来大骂，然后看见符天呈站在外面。
于是立刻跑过来，大叫：“符统领你看他们，太嚣张了！”
“嚣张，我苏力青这辈子从没怕过谁。怎么，挂个符天呈的名号本世子就要怕了？”
苏力青？符天呈抬头，看见眼前的少年一身戎装，头上带着鹿皮绒制的帽子，两颊微红，说话时像个傲娇的大小姐。
“见过世子。”符天呈怎么也没想到，来的是苏力青。
也是，当时武招邀请的名单里确有他苏力青。听闻这三年他们草原氏族是按继承人的方式培养他。
只是如今瞧着似乎还是那样少年心性，当初符天呈见过他几眼，只觉得年少无知，如今一看，好像一点儿都没变。
“你就是符天呈？这韵茶坊给你管的，扒手猖獗啊。”苏力青瞪了一眼地上被按着的人。
符天呈眉头微微皱起，“简老板回老家了，这几日的确是我在管。如此，我便自掏腰包，把世子您的损失赔偿几倍。”
“哼，本世子不缺钱，就想教训人。你这地方还打不得人了？我苏力青就要打！”
说完，苏力青示意手下继续，符天呈不希望事情闹大，让大众目光聚集到韵茶坊身上，因为现在简之临不可能出面解决这件事。
再这么闹下去，就不可收拾了。
“世子，还请您看在九爷的面上，高抬贵手。”符天呈没有办法，只能搬出九爷来救场。
听见九爷，苏力青的表情果然变了。他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号，有种恍然若世的感觉。
“……九爷……”他喃喃着，这儿是九爷罩着的店？苏力青看向符天呈，对方表情严肃，看起来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简老板和十爷是挚友，十爷引荐简老板见过九爷，自然，这样好的宝店，九爷很是喜欢。”
苏力青知道十爷和九爷交好，不过现在十爷假死的消息还没传出去，他还不知道皇城这些天发生了什么。
“停手吧。”苏力青皱眉让属下收手，他转身回到韵茶坊里。
符天呈让店里的伙计把附近围观的人都打发走，然后走到苏力青身边，他不确定苏力青现在来皇城顶着的算什么身份。
从前他喜欢九爷，符天呈是知道的。可这么久没见，符天呈当然不会轻易地信他。
“你和九爷关系不凡吧？怎么这次武招，他不来看看？”苏力青装的云淡风轻，喝茶时却给烫了一嘴唇。
“哎哟！烫死我了！”
符天呈默默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此人也是个傻乎乎的。
半晌，苏力青缓过来后又道：“那个凑热闹的也不来看？”
“谁？”
“裴玉啊！那小子不就喜欢这些，凑热闹最会了。”
听见苏力青像是埋怨又像是想念的口吻，符天呈一时疑惑，这苏力青若是喜欢九爷，对裴玉应该相当不待见吧，怎么说起话听着不像呢？
“算了算了，都是木头，和夏重那个家伙一样，一问三不知！”苏力青见符天呈半天没说话，便挥手算了。
符天呈微微笑了一下，“您想见裴玉？”
“胡说八道！谁想见他了！”苏力青极力否认。
“他在宫里。”
“什么？”苏力青立刻回头，他听属下说裴玉和九爷后来离开了皇城，去了极寒之地，大有一辈子不回皇城的意思，怎么突然又说在皇宫了？
“他在玉堂殿侧殿，陛下留他做客。”
苏力青眼睛眨了眨，“怎么可能，陛下对裴玉可是……”
还没说完，他深感自己失言，马上拿手捂住嘴。结果看到符天呈略有深意地看着自己，他便更心虚了。
含糊不清地问：“……看什么看……”
“你也知晓他们的事？”符天呈表情看上去很认真，苏力青缓缓放下手。
“就只是知道陛下对他关系不比常人罢了。”
符天呈站直身体，“你若是想见他，估计以你的身份，大概陛下没有拒绝的理由。”
说完，符天呈便挥挥衣袖走了。
留下苏力青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的背影，这番话别有用意，不过苏力青想不到别的，他就奇怪为什么裴玉在宫里。
九爷呢？来到皇城这么久，他对九爷的消息一概不知。苏力青想，莫不是裴玉背信弃义，受不了极寒之地的生活而投奔了陛下吧？
带着这样的疑问，苏力青进宫了。
陛下对草原而来的人很是客气，一来陛下现在手下的兵力并不完全属于自己，二来草原这些年壮大很多，他不得不思考二者之间的利弊。
哪怕只是个苏力青，他也要十分客气地对待，不得一丝怠慢。
苏力青是个藏不住事的，尤其是对九爷。即便这么久过去，他也还是满心热忱，“我听说裴玉也在这儿，我能见见他吗？”
陛下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显然一愣，掌事太监也没想到裴玉居然还认识草原世子苏力青。
掌事太监有些紧张地揣着拂尘，因为他看见陛下握着茶杯的手已然在暗暗用力。
不难想象，陛下现在的心情。
至于苏力青从何得知，人人心里都清楚。
不过陛下还是要问，“你是怎么知道朕留裴玉做客，不过不巧，他大概是去宫里某处玩了，等他下次在玉堂殿的时候，朕再引你们相见。”
“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反正皇城我认识的人不多，裴玉总归要回来陪陛下用膳，我等着便罢！”
早知这苏力青是个不懂看颜色的的草包，陛下也不能和他计较，只能僵笑一声看了一眼掌事太监。
没有办法，呆到中午用膳的时候，陛下只能把裴玉放出来。
时隔好些时日再相见，当裴玉从侧殿慢慢走出来时，苏力青差点认不出来。
“裴玉？”
听见熟悉的声音，裴玉才抬头看人，发现是苏力青，他脸上闪过讶异的神色。
苏力青看着他瘦削的样子，觉得他从前还有些肉，虽然不肯承认，裴玉的确被九爷养的白白嫩嫩的，很是可爱。
可如今再见，裴玉不仅瘦了几圈，那衣服挂在他的双肩上，连骨头都能看的很是清晰。
连那脸都是苍白无力，看着像是蔫了的花，一丝精神都没有。本该温润有神的双眼，此刻也是黯淡无光，看见自己时，才恢复了一点往日的神情。
“你怎么来了。”裴玉问，掌事太监引他坐到陛下身边，裴玉脸上显然不太想，苏力青难得看懂，于是装作大大咧咧地拉过裴玉的手，让他坐在自己左边。
“你不知道？我是为了武招来的呀。”
裴玉离陛下远一些后，苏力青显然感受到他紧绷的情绪稍稍放松。
这不由得让苏力青怀疑，裴玉在宫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陛下冷冷地看着裴玉，忽然道：“你发烧还这么喜欢跑出去，这下脸色更不好了。”
裴玉呼吸微微一滞，苏力青感觉他那种紧绷的感觉又来了，于是默默从桌下握住他的手。
那种温暖的感觉让裴玉怔了半晌，他低头看着苏力青的手，眼里慢慢升起一丝笑意。
身边的宫女们开始夹菜，乐声奏起。苏力青屡次借着宫女的身影在裴玉左耳说悄悄话，可是裴玉一点反应都没有。
苏力青有些奇怪，便用手指戳他。裴玉迷茫回头，他小声说，“我在跟你说话呢。”
裴玉看见他嘴巴一张一合，乐声掩盖了许多声音，左耳已聋的裴玉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只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嘴型，九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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