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都市篇（四）
春日的雨缠绵又多情，总是不肯轻易停下。
清浅已经在屋檐下站了半个小时了，她抬头看了看雾蒙蒙的天，把手提包顶在头上，向外跑去，这个时候正是上课时间，校园里的人很少，所以雨中奔跑的身影格外引人注目。
傅衡原本正发着呆，那抹熟悉的黑白色出现在视线里时，涣散的眼光陡然专注起来，春雨陡峭，她衣衫单薄，这样是会生病的。
“有伞吗？”他拍了拍身旁的张羽。
对方瞥了眼窗外的雨嗤笑道：“这种程度，需要小爷我带伞？”
傅衡紧锁眉头，眼看着那背影就要消失在雨中，他举手随便寻了个理由，出了教室。
清浅跑的很快，她今天没有穿外套，只穿了一件白衬衫和到膝的黑色裙子，细细麻麻的凉意随着微风扑面而来，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今天她生理期本就不太舒服，这一跑痛感更加强烈。
A校的校园很大，清浅跑了很久也没到地下车库，小腹传来的抽痛让她慢慢停下来，捂着肚子喘了两口气，她正烦躁头顶潮湿的雨，一片阴影突然覆盖了她，暖意从身边传来，她抬眼去看，傅衡举着他的外套，遮在她的头上。
他向来整洁的衣服已经微微湿了，贴在张力十足的身上，勾出荷尔蒙爆棚的轮廓，利落的短发软软的的趴下，遮住他紧皱的眉。
被雨淋湿本该是狼狈的样子，可他沉静的眼和挺拔的身躯，只让清浅想到四个字。
明月清风。
傅衡看着清浅捂着肚子的姿势，猜测到了对方现在的情况。
“还好吗？”他扶上清浅单薄的肩，“用我背你吗？”
摇了摇头，清浅吸了一口气，强忍越来越强烈的痛感，拽着傅衡继续跑了起来。她跑的很快，扎起长发的发圈被甩掉，长发顺势落在她纤细的腰间，发梢随着摇摆的幅度，甩出几滴晶莹的水珠，美景迷人心神，傅衡的眼神错也不错的落在她的背影上。
终于到了车库，两人早已湿透，清浅一把拽下傅衡还举着的外套，披到了他的身上。
“我替你请假，现在回宿舍去换衣服。”
“担心我？”傅衡表情很冷，“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脸色和张白纸差不多。”
“我送你回去。”不容拒绝的语气，直接拉过她的手，上了一辆黑色的路虎揽胜。
他坐在驾驶座上，俯身替清浅系好安全带，踩开油门，直接飙了出去，车速很急，和他沉稳的性格完全不符。
“开慢点。”清浅难受的揉了揉眉。
“你现在的状态还是开快点好。”他把车内的暖气打开，“再忍一下，马上就到了。”
车驶入小区的时候，清浅肚子已经疼到起不来身，傅衡迅速的下车，抱起她就往楼上跑。女子在生理期的时候免疫力本就很弱，她被傅衡安置在床上的时候，身体已经变得滚烫，迷迷糊糊间看到傅衡要离去的背影，她想也不想的拉住他。
傅衡盯着紧紧捏着自己衣袖的小手，恍惚觉得心脏也被那双手捏了一下。
放大的俊脸凑到眼前，他温柔的替她掖了掖被脚，“我不走，我去替你冲杯姜糖。”
“傅衡？”她轻柔的唤他，没了往日的冰冷。
“恩。”
“我原来生病的时候，你都不在，谁都不在。”她的语气蓦地变得委屈，像喝药时要糖吃的小孩儿。
“都怪我。”他握起她的手克制的吻了吻。“以后我都在。”
清浅第二天醒了的时候，傅衡已经离开了，她喝着他放在保温杯里的粥，打开了任务面板，傅衡的好感度已经很高了，她也不能把剩下的一个人忽视。
随意的收拾一番，驾车去了郊区的孤儿院。
她提着大包的东西，刚刚走进院子，就被一群笑的天真烂漫的孩子围了起来，他们绕着她说着各种讨喜的话，笑的一个比一个灿烂，包里的东西很快就被刮分完了，他们便胡乱的道了声谢，拿着东西跑开了。
原地只停留了一个身板弱小的男孩子，那头泛黄的短发显示出主人严重的营养不良，他什么都没拿到，空着手孤零零的站着，眼里满是怯懦。
他与清浅隔着两步的距离，但他犹豫着不敢上前，清浅也不动，只是平静的看着他，停顿了几秒，清浅从口袋中摸出一根棒棒糖，“想要吗？”
男孩儿点了点头，舔着干裂的嘴唇，渴望让眼睛亮的像颗星。
慢条斯理的把糖纸拆掉，对面的视线更加灼热，像燃烧的火花，她低头直视着那双眼睛，毫不犹豫的把糖放到自己的嘴里。
那簇小火花倏地熄灭。
“想要就自己去拿，自己不主动，没人会把机会放到你的手里。”清浅从口袋里又拿出一袋牛奶，依旧站在原地，那男孩却慢慢的移到她的身前，向她伸出了手。
清浅不为所动，冷眼看着那只瘦的吓人的手。
旁边有机灵的小孩看到清浅手中的东西，迅速的冲了过来，经过小男孩时仿佛无意的撞了他一下，他仰脸笑的讨喜：“姐姐，你的头发真漂亮，像海藻一样。”
“谢谢。”摸了摸他的头，手里的牛奶塞到了他的手里，小孩笑着跑走。
小男孩的脸上显出几分因被戏耍而产生的愤怒与怨气，他收回伸出的手，跺了跺脚。
“我凭什么把牛奶给你呢？”清浅弯下身子理了理他乱着的衣领，“你什么都不做，凭什么得到牛奶？”
她指了指远处围在一起吃着东西的孩子，“他们都对我笑了，即便他们的笑不是真心的，他们对我说好听的话了，即便那些话也不是真心的。”她看着那双大眼睛里的不屑与执拗，接着道：“你不愿意这样，你觉得这样很恶心？可这里的环境就是你不喜欢的样子，你不笑就没有饭，你不合群就会被欺凌。”
“活着很难的，你要学会适时的低头，但同时要牢牢的记得，你本不愿低头，你现在在做你不喜欢的事，所以一定要快些强大起来，等到将来你足够有能力了，就再也不用低头了。”
她说完，在他的面前摊开手掌，白嫩的掌心里放着一块巧克力。
小男孩伸手去拿，脸上扯出生硬到难看的笑。
“真乖。”
她直起半蹲的身子，准备离开，手臂却被一只手拉住。
“小浅。”来人语带笑意，“又见面了。”
黎子霈来的比清浅早，她一步一步教育这个小男孩的时候，黎子霈一直就站在不远处。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看到这一幕时心底的感受，温暖，敬佩，感动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世上很少有人能以德报怨，这个地方于她来说，是地狱，她所有的不幸都是在这里，没有选择逃离，而选择直面黑暗的过去，她的坚强让他心疼，让他想要守护。
“这个小孩儿很像你。”
“嗯，”她柔和了冰冷的视线，望着珍惜的舔着巧克力的男孩儿，“所以我想教会他我那时不会的东西。”
“他已经懂了，你的话可能改变了他的人生。”黎子霈惯性的摸了摸她的头，想表示赞扬之意，只是手掌碰到那片柔软的时候，突然就回想起上次她躲避的反应，手上的动作立刻停止。
清浅却把眼睛睁得大大的，自然的蹭了蹭他的手。
对方温顺的动作让他诧异，透过她冰冷的镜片，他看到那双眼里的信任与依赖，嗓子莫名的有些发痒。
“我好像在黎先生面前永远是个孩子。”清浅扶了扶下滑的镜框，思考片刻又道：“这样说很奇怪，黎先生不过比我大六岁而已，那就是妹妹吧，我在黎先生面前一直是个需要照顾的小妹妹。”
黎子霈听了她的话，微微一愣，心底突然就有一丝怪异。
他之前的确是把她当做妹妹来看，现在，兄妹这种关系，好像已经满足不了他了。
“小浅不仅仅是妹妹。”
傅衡打来电话时，清浅正开着车，她戴上耳机，划开接听键。
“在哪？”简单利落的问题，连称呼都省了。
“有事？”高速公路上来往的汽车鸣笛声让耳塞里的声音变得模糊。
“嗯。”那边好似低笑了一声，“愿意帮我吗？”
“怎么帮？”
“你到家就知道了。”他这话说的让人误会，有种两人已经是住在一起的夫妻的感觉，清浅打开车窗，傍晚的风吹来，散去她脸颊上烫人的热度。
“嗯。”她应了一声，果断的把电话挂掉。
等到她回到家的时候，总算是明白傅衡话中的意思，对方穿着白衬衫，袖口随意的挽起，笔直的站在她的门前，如同一棵生的繁盛的青松，他的身侧是搬着家具来来往往的工人，而她对面的那间一直空着单元房此刻敞开着门，傅衡不断指挥着工人把东西搬进去。
“小姐，让一下。”搬着书架的工人从电梯里出来，扯着嗓子喊堵了他路的清浅，清浅迅速的侧过身，正准备退后，就被人拉到了一边。
强烈的男子气息环绕着她，对方带着热度的体温就在身前，而她的身后是冰冷的防盗门，姿势上的压迫让清浅不自在的侧过头。
“你要搬到对面住？”
“不愿意？”
“这里是教师公寓。”
“所以如果是其他地方，你就会很愿意？”他的话别有深意，清浅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先起开，这里人这么多，何况我是你的老师”清浅用力的推了推傅衡，想从这样的禁锢里摆脱出来。
傅衡握住她的手腕，又向前逼近两步，他与她之间只剩一掌宽的距离，眼看着一片粉红从清浅的脖颈蔓延到脸颊，傅衡的眼神沉了沉。
“你会一直是老师，但我不会永远是学生。”他得寸进尺的从她的包里上拿出一串钥匙，开了清浅身后的门：“有这么多人在看，我们进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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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浅已经在屋檐下站了半个小时了，她抬头看了看雾蒙蒙的天，把手提包顶在头上，向外跑去，这个时候正是上课时间，校园里的人很少，所以雨中奔跑的身影格外引人注目。
傅衡原本正发着呆，那抹熟悉的黑白色出现在视线里时，涣散的眼光陡然专注起来，春雨陡峭，她衣衫单薄，这样是会生病的。
“有伞吗？”他拍了拍身旁的张羽。
对方瞥了眼窗外的雨嗤笑道：“这种程度，需要小爷我带伞？”
傅衡紧锁眉头，眼看着那背影就要消失在雨中，他举手随便寻了个理由，出了教室。
清浅跑的很快，她今天没有穿外套，只穿了一件白衬衫和到膝的黑色裙子，细细麻麻的凉意随着微风扑面而来，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今天她生理期本就不太舒服，这一跑痛感更加强烈。
A校的校园很大，清浅跑了很久也没到地下车库，小腹传来的抽痛让她慢慢停下来，捂着肚子喘了两口气，她正烦躁头顶潮湿的雨，一片阴影突然覆盖了她，暖意从身边传来，她抬眼去看，傅衡举着他的外套，遮在她的头上。
他向来整洁的衣服已经微微湿了，贴在张力十足的身上，勾出荷尔蒙爆棚的轮廓，利落的短发软软的的趴下，遮住他紧皱的眉。
被雨淋湿本该是狼狈的样子，可他沉静的眼和挺拔的身躯，只让清浅想到四个字。
明月清风。
傅衡看着清浅捂着肚子的姿势，猜测到了对方现在的情况。
“还好吗？”他扶上清浅单薄的肩，“用我背你吗？”
摇了摇头，清浅吸了一口气，强忍越来越强烈的痛感，拽着傅衡继续跑了起来。她跑的很快，扎起长发的发圈被甩掉，长发顺势落在她纤细的腰间，发梢随着摇摆的幅度，甩出几滴晶莹的水珠，美景迷人心神，傅衡的眼神错也不错的落在她的背影上。
终于到了车库，两人早已湿透，清浅一把拽下傅衡还举着的外套，披到了他的身上。
“我替你请假，现在回宿舍去换衣服。”
“担心我？”傅衡表情很冷，“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脸色和张白纸差不多。”
“我送你回去。”不容拒绝的语气，直接拉过她的手，上了一辆黑色的路虎揽胜。
他坐在驾驶座上，俯身替清浅系好安全带，踩开油门，直接飙了出去，车速很急，和他沉稳的性格完全不符。
“开慢点。”清浅难受的揉了揉眉。
“你现在的状态还是开快点好。”他把车内的暖气打开，“再忍一下，马上就到了。”
车驶入小区的时候，清浅肚子已经疼到起不来身，傅衡迅速的下车，抱起她就往楼上跑。女子在生理期的时候免疫力本就很弱，她被傅衡安置在床上的时候，身体已经变得滚烫，迷迷糊糊间看到傅衡要离去的背影，她想也不想的拉住他。
傅衡盯着紧紧捏着自己衣袖的小手，恍惚觉得心脏也被那双手捏了一下。
放大的俊脸凑到眼前，他温柔的替她掖了掖被脚，“我不走，我去替你冲杯姜糖。”
“傅衡？”她轻柔的唤他，没了往日的冰冷。
“恩。”
“我原来生病的时候，你都不在，谁都不在。”她的语气蓦地变得委屈，像喝药时要糖吃的小孩儿。
“都怪我。”他握起她的手克制的吻了吻。“以后我都在。”
清浅第二天醒了的时候，傅衡已经离开了，她喝着他放在保温杯里的粥，打开了任务面板，傅衡的好感度已经很高了，她也不能把剩下的一个人忽视。
随意的收拾一番，驾车去了郊区的孤儿院。
她提着大包的东西，刚刚走进院子，就被一群笑的天真烂漫的孩子围了起来，他们绕着她说着各种讨喜的话，笑的一个比一个灿烂，包里的东西很快就被刮分完了，他们便胡乱的道了声谢，拿着东西跑开了。
原地只停留了一个身板弱小的男孩子，那头泛黄的短发显示出主人严重的营养不良，他什么都没拿到，空着手孤零零的站着，眼里满是怯懦。
他与清浅隔着两步的距离，但他犹豫着不敢上前，清浅也不动，只是平静的看着他，停顿了几秒，清浅从口袋中摸出一根棒棒糖，“想要吗？”
男孩儿点了点头，舔着干裂的嘴唇，渴望让眼睛亮的像颗星。
慢条斯理的把糖纸拆掉，对面的视线更加灼热，像燃烧的火花，她低头直视着那双眼睛，毫不犹豫的把糖放到自己的嘴里。
那簇小火花倏地熄灭。
“想要就自己去拿，自己不主动，没人会把机会放到你的手里。”清浅从口袋里又拿出一袋牛奶，依旧站在原地，那男孩却慢慢的移到她的身前，向她伸出了手。
清浅不为所动，冷眼看着那只瘦的吓人的手。
旁边有机灵的小孩看到清浅手中的东西，迅速的冲了过来，经过小男孩时仿佛无意的撞了他一下，他仰脸笑的讨喜：“姐姐，你的头发真漂亮，像海藻一样。”
“谢谢。”摸了摸他的头，手里的牛奶塞到了他的手里，小孩笑着跑走。
小男孩的脸上显出几分因被戏耍而产生的愤怒与怨气，他收回伸出的手，跺了跺脚。
“我凭什么把牛奶给你呢？”清浅弯下身子理了理他乱着的衣领，“你什么都不做，凭什么得到牛奶？”
她指了指远处围在一起吃着东西的孩子，“他们都对我笑了，即便他们的笑不是真心的，他们对我说好听的话了，即便那些话也不是真心的。”她看着那双大眼睛里的不屑与执拗，接着道：“你不愿意这样，你觉得这样很恶心？可这里的环境就是你不喜欢的样子，你不笑就没有饭，你不合群就会被欺凌。”
“活着很难的，你要学会适时的低头，但同时要牢牢的记得，你本不愿低头，你现在在做你不喜欢的事，所以一定要快些强大起来，等到将来你足够有能力了，就再也不用低头了。”
她说完，在他的面前摊开手掌，白嫩的掌心里放着一块巧克力。
小男孩伸手去拿，脸上扯出生硬到难看的笑。
“真乖。”
她直起半蹲的身子，准备离开，手臂却被一只手拉住。
“小浅。”来人语带笑意，“又见面了。”
黎子霈来的比清浅早，她一步一步教育这个小男孩的时候，黎子霈一直就站在不远处。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看到这一幕时心底的感受，温暖，敬佩，感动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世上很少有人能以德报怨，这个地方于她来说，是地狱，她所有的不幸都是在这里，没有选择逃离，而选择直面黑暗的过去，她的坚强让他心疼，让他想要守护。
“这个小孩儿很像你。”
“嗯，”她柔和了冰冷的视线，望着珍惜的舔着巧克力的男孩儿，“所以我想教会他我那时不会的东西。”
“他已经懂了，你的话可能改变了他的人生。”黎子霈惯性的摸了摸她的头，想表示赞扬之意，只是手掌碰到那片柔软的时候，突然就回想起上次她躲避的反应，手上的动作立刻停止。
清浅却把眼睛睁得大大的，自然的蹭了蹭他的手。
对方温顺的动作让他诧异，透过她冰冷的镜片，他看到那双眼里的信任与依赖，嗓子莫名的有些发痒。
“我好像在黎先生面前永远是个孩子。”清浅扶了扶下滑的镜框，思考片刻又道：“这样说很奇怪，黎先生不过比我大六岁而已，那就是妹妹吧，我在黎先生面前一直是个需要照顾的小妹妹。”
黎子霈听了她的话，微微一愣，心底突然就有一丝怪异。
他之前的确是把她当做妹妹来看，现在，兄妹这种关系，好像已经满足不了他了。
“小浅不仅仅是妹妹。”
傅衡打来电话时，清浅正开着车，她戴上耳机，划开接听键。
“在哪？”简单利落的问题，连称呼都省了。
“有事？”高速公路上来往的汽车鸣笛声让耳塞里的声音变得模糊。
“嗯。”那边好似低笑了一声，“愿意帮我吗？”
“怎么帮？”
“你到家就知道了。”他这话说的让人误会，有种两人已经是住在一起的夫妻的感觉，清浅打开车窗，傍晚的风吹来，散去她脸颊上烫人的热度。
“嗯。”她应了一声，果断的把电话挂掉。
等到她回到家的时候，总算是明白傅衡话中的意思，对方穿着白衬衫，袖口随意的挽起，笔直的站在她的门前，如同一棵生的繁盛的青松，他的身侧是搬着家具来来往往的工人，而她对面的那间一直空着单元房此刻敞开着门，傅衡不断指挥着工人把东西搬进去。
“小姐，让一下。”搬着书架的工人从电梯里出来，扯着嗓子喊堵了他路的清浅，清浅迅速的侧过身，正准备退后，就被人拉到了一边。
强烈的男子气息环绕着她，对方带着热度的体温就在身前，而她的身后是冰冷的防盗门，姿势上的压迫让清浅不自在的侧过头。
“你要搬到对面住？”
“不愿意？”
“这里是教师公寓。”
“所以如果是其他地方，你就会很愿意？”他的话别有深意，清浅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先起开，这里人这么多，何况我是你的老师”清浅用力的推了推傅衡，想从这样的禁锢里摆脱出来。
傅衡握住她的手腕，又向前逼近两步，他与她之间只剩一掌宽的距离，眼看着一片粉红从清浅的脖颈蔓延到脸颊，傅衡的眼神沉了沉。
“你会一直是老师，但我不会永远是学生。”他得寸进尺的从她的包里上拿出一串钥匙，开了清浅身后的门：“有这么多人在看，我们进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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