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供应商考察
这是个高强度的方案，三十天，二十五个城市，从南至北，从西到东。刘静被安排在家留守，叶亦舟带着另外两个小朋友，几乎每天的日常便是：四、五点起床退房；最早的飞机或者火车到下一个城市；转几个小时的地面交通到供应商的工厂；简单的工作餐；下午现场评估、商谈；晚上回酒店整理资料、处理邮件。第二天又如此往复。经常被闹钟闹醒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个城市。
即便身心都被工作占领得余量已十分有限，但叶亦舟仍会见缝插针利用路途的时间，思考离婚之后的安排：她希望尽快离婚，儿子的抚养权是自己的底线。以她对丈夫的了解，为了这个底线，她必须放弃一切婚后财产的分割，并且独立承担儿子今后的所有费用，这将是个巨额的支出。在打工族里叶亦舟虽然挣得也不算少，但她从来也都是爱自己的，从衣着首饰，到餐具摆设，再到一茗一茶，件件精致，样样讲究；而婚后没多久丈夫就再没交过一分钱的家庭用度给她，却多了儿子的一应用度，而给儿子的，必然都是最好的。所以花得总比挣得多，能持平已然不错。如今决定不惜一切代价解决这个早该解决的问题，她必须好好筹划。
“mary，一会我们要到的那个工厂，就是henry提到那几个以停止供货相威胁供应商之一。据说他们就是挑头的那家。他们生产的这个产品，年出货量有十几万套，是我们公司的支柱产品，我们的利润也不错。他们在机加和热处理方面有他们独到的工艺控制，我们之前询了十几家类似工厂，送的样品都暂时还达不到现有要求。这个供应商的老板不太好打交道，一般只和henry直接沟通，”叶亦舟没想到郭家骏来项目组没多久，已经对公司项目产品、甚至供应商的情况都搞得一清二楚，不再像个新人。
“好的，我知道了。”叶亦舟的思绪被郭家骏拉了回来，她开始考虑一会该以怎么样的方式面对这个供应商。
接待他们的是一个王经理，四十左右，戴个眼镜，技术出身。整个接待过程中话不多，态度不算热情，但也还算有礼貌。
叶亦舟一行刚到会议室坐下，一个皮肤黝黑、身材敦实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听说你们在找我们厂生产的产品的第二供应商？”男子还没坐下，劈头盖脸就给了叶亦舟一个下马威，语气强硬而不满，面容严肃。
“您是？”叶亦舟猜出了来人的身份，但她并不想直接回应。
“这是我们的李明皇李总。”王经理忙起身介绍。
“李总您好，我是叶亦舟。这次评估的负责人。”叶亦舟站起身，递过自己的名片。
李明皇接过名片，只扫了一眼就放到一边：“你们的供应商找到了吗？”
“我们现在只是在对公司所有产品的供应商进行例行走访，不知道李总您的消息是从哪里得来的？”
“我自然有我的渠道。不过即使你们要找第二供应商，我想也并不容易吧。”李明皇边说边用手指重重的敲击着桌面，以刻意渲染加重自己的不满。说完坐下，黝黑的紧绷的脸侧向一边。一屋子一下子安静得听得见针落。
叶亦舟并没有马上回话，只等空气中的情绪缓和一下，才不紧不慢地说：“李总，我们这次评估，带着对每个供应商不同的方案。我们决不会轻易放弃或者亏待任何一个优秀的供应商。对于真诚与我们合作的供应商，我们会给到比之前更好的方案。“叶亦舟着意加重了最后一句。
“更好的方案？怎么个好法？第二供应商？“李明皇的声音依旧带着不满，语意带着挑衅。但侧着的脸转了过来，看着叶亦舟。
“李总，我也是道听途说，贵厂联合了几家供应商，要停我们的货？”叶亦舟并不直接回答李明皇，转而直击关键问题。
李明皇没想到叶亦舟话锋转得这么快，一时没作回答。
叶亦舟见李明皇没作声，停了一下，接着说：“我刚才参观了贵司的生产现场，我初步估算我们的产品占到贵司三分之一以上的产能。所以我相信停止供货，对于双方都不是最好的选择。“
“叶经理，之前我们为了开发你们的产品，花了相当的时间和精力。一般的机加和热处理厂无论是设备还工艺，短期内是根本无法达到我们的水平的。可没想到，现在刚顺利合作一年多，你们就要骑马找驴，这实在不符合我们当初合作的初衷啊。”王经理在一旁接着话，而李明皇依旧没作声，。
“我刚拿到美国公司的另外两个新产品，和你们现在生产的类似，量和之前的差不多。我可以把这两个产品给到你们，至少三年合同。但我的条件是：重签供货协议，所有采购价下调15，保证供货“。
叶亦舟一字一顿地说出条件，然后坐下，抿了一口放在面前的用纸杯泡的茶。这是普通的花茶，大多是老叶粗梗，比起她平时喝的要低劣不少。但因为这一路的奔波，基本就是靠矿泉水止渴，平时不茶不休的叶亦舟终于喝到这一口热茶，倒颇觉得口齿爽快，如沐春风。
“15太多了。我们的利本来就很薄。”王经理搭话。
李明皇脑子里快速地思忖着叶亦舟的条件，作为一个在生意场上混了多年的精明商人，他很清楚这对于他的工厂的产能规模意味着什么。他神色缓和了许多，假意看了看手表说：“这样吧，时间也不早了，叶经理你们一行也一路辛苦，今天晚上我做个东，为你们接风。”
“好，我们的荣幸。”平时都拒绝供应商宴请的叶亦舟一口答应。
用餐被安排在叶亦舟他们住的酒店，虽然只是三星，但在当地已是最好的。
还没上热菜，李明皇就给自己和叶亦舟分别倒满了酒，又让王经理给在座的其他人都满上了。
“叶经理，我们当地的习惯是主人先敬客人三杯，然后客人回敬三杯。剩下随意。我先敬你，欢迎你们的到来。”说完一饮而尽。叶亦舟一行人也跟着喝了杯中酒。
“第二杯是慰劳叶亦舟一行人一路的风尘辛苦”……
”第三杯是希望叶亦舟一行能多逗留几天，以有机会领略一下这里的好山好水”……
李明皇在酒桌上像换了一个人，表情和语气都缓和了很多，连脸色都显得没那么黑了。
三杯酒下来，叶亦舟浑身发热。因为一直没吃菜，所以胃里像有火在烧。
“李总，我带的这两个小朋友还年轻，不甚酒力。这剩下的酒，就由我单独回敬你吧。”说完，给自己满上，又给李明皇满上。
“第一杯是感谢李总百忙之中的接待”……
”第二杯是希望之前的不快就此一扫而光”……
”第三杯是希望之后的合作顺利”。
叶亦舟也不知道为什么酒桌上每一杯酒都要美其名曰一个理由。但她觉得借着酒精的润滑表达自己的用意，也并非不是一件好事。
郭家骏一直没有发言，只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当他看到叶亦舟六杯酒下肚却一口菜没吃，投去关注的目光。叶亦舟喝着杯中的酒，桌上所有人也都在她的眼里。她对郭家骏示意没问题。
“叶经理，过来的路上我看了一下你们草拟的协议条款，你们加大了我们违约责任的惩罚力度。”李明皇见叶亦舟没说话，接着说：“这我可以理解。但所有产品15的降价，这个过高了。我能接受5的下调。”
“李总，我大致估算过你们的产品成本，加上我们马上给你们的新产品，你们采购和零件可以达到规模化，成本有相当下调的空间，以李总的能力，成本下调20以上没有问题。”叶亦舟接过郭家骏给她盛的汤，喝了一口，然后接过李明皇的话：“并且李总，我们现的合作是彼此公司最坦诚的底线，可以省去所有中间费用，如果之前涉及的话。”
李明皇没想到叶亦舟对他们的成本这么了解，并且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于是哑然失笑：“这杯我敬叶经理你。没想到你这么年轻貌美，而又如此精明能干。”说完一饮而尽，眼睛一直盯着已被酒精渲染得面露红霞的叶亦舟。
“李总，一旦我们的新协议签订，并且顺利供货三年不出任何的质量问题，我们可以考虑更深入的合作，比如投资你的工厂，成为你的战略合作伙伴。这是我能给到贵厂最好的方案。”
李明皇听了叶亦舟的话，不再二话。席间不再说工作，只觥筹交错，宾主和谐。叶亦舟已有些醉意，但见一块硬骨头被啃了下来，再加上这一阵的风尘仆仆，和之后解决婚姻的各种棘手，叶亦舟希望借这一时的酒，得一时的喘息，于是席间的敬酒，她一杯也没拒绝；郭家骏几次想帮她挡酒，她也没同意，还帮高欣喝了几杯。醉意已浓，但大脑依旧清醒的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行为，比如走路的步伐，说话的速度，以便不被别人看出自己的醉态。
席罢，郭家骏和高欣陪叶亦舟三人与李明皇等人告别，然后又送叶亦舟回房后。
“亦舟姐喝了这么多酒，神色正常。真没想到她酒量这么好。”高欣佩服地说。
“她已经醉了。”郭家骏说。
郭家骏对以前只觉叶亦舟她漂亮、职业；这一路的周车劳顿，他没想到叶亦舟能如此能受如此奔波之苦；今天更佩服叶亦舟的周全的思虑和进退有度。
酒精让这一夜的叶亦舟睡得特别好。次日，三人又按继续按计划开始行程。之后的考察相对顺利，除了主要产品都确定第二供应商，更因为第二供应商的加入所有采购价都有不同程度的降幅，违约责任也按更利于甲方的条件进行了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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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身心都被工作占领得余量已十分有限，但叶亦舟仍会见缝插针利用路途的时间，思考离婚之后的安排：她希望尽快离婚，儿子的抚养权是自己的底线。以她对丈夫的了解，为了这个底线，她必须放弃一切婚后财产的分割，并且独立承担儿子今后的所有费用，这将是个巨额的支出。在打工族里叶亦舟虽然挣得也不算少，但她从来也都是爱自己的，从衣着首饰，到餐具摆设，再到一茗一茶，件件精致，样样讲究；而婚后没多久丈夫就再没交过一分钱的家庭用度给她，却多了儿子的一应用度，而给儿子的，必然都是最好的。所以花得总比挣得多，能持平已然不错。如今决定不惜一切代价解决这个早该解决的问题，她必须好好筹划。
“mary，一会我们要到的那个工厂，就是henry提到那几个以停止供货相威胁供应商之一。据说他们就是挑头的那家。他们生产的这个产品，年出货量有十几万套，是我们公司的支柱产品，我们的利润也不错。他们在机加和热处理方面有他们独到的工艺控制，我们之前询了十几家类似工厂，送的样品都暂时还达不到现有要求。这个供应商的老板不太好打交道，一般只和henry直接沟通，”叶亦舟没想到郭家骏来项目组没多久，已经对公司项目产品、甚至供应商的情况都搞得一清二楚，不再像个新人。
“好的，我知道了。”叶亦舟的思绪被郭家骏拉了回来，她开始考虑一会该以怎么样的方式面对这个供应商。
接待他们的是一个王经理，四十左右，戴个眼镜，技术出身。整个接待过程中话不多，态度不算热情，但也还算有礼貌。
叶亦舟一行刚到会议室坐下，一个皮肤黝黑、身材敦实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听说你们在找我们厂生产的产品的第二供应商？”男子还没坐下，劈头盖脸就给了叶亦舟一个下马威，语气强硬而不满，面容严肃。
“您是？”叶亦舟猜出了来人的身份，但她并不想直接回应。
“这是我们的李明皇李总。”王经理忙起身介绍。
“李总您好，我是叶亦舟。这次评估的负责人。”叶亦舟站起身，递过自己的名片。
李明皇接过名片，只扫了一眼就放到一边：“你们的供应商找到了吗？”
“我们现在只是在对公司所有产品的供应商进行例行走访，不知道李总您的消息是从哪里得来的？”
“我自然有我的渠道。不过即使你们要找第二供应商，我想也并不容易吧。”李明皇边说边用手指重重的敲击着桌面，以刻意渲染加重自己的不满。说完坐下，黝黑的紧绷的脸侧向一边。一屋子一下子安静得听得见针落。
叶亦舟并没有马上回话，只等空气中的情绪缓和一下，才不紧不慢地说：“李总，我们这次评估，带着对每个供应商不同的方案。我们决不会轻易放弃或者亏待任何一个优秀的供应商。对于真诚与我们合作的供应商，我们会给到比之前更好的方案。“叶亦舟着意加重了最后一句。
“更好的方案？怎么个好法？第二供应商？“李明皇的声音依旧带着不满，语意带着挑衅。但侧着的脸转了过来，看着叶亦舟。
“李总，我也是道听途说，贵厂联合了几家供应商，要停我们的货？”叶亦舟并不直接回答李明皇，转而直击关键问题。
李明皇没想到叶亦舟话锋转得这么快，一时没作回答。
叶亦舟见李明皇没作声，停了一下，接着说：“我刚才参观了贵司的生产现场，我初步估算我们的产品占到贵司三分之一以上的产能。所以我相信停止供货，对于双方都不是最好的选择。“
“叶经理，之前我们为了开发你们的产品，花了相当的时间和精力。一般的机加和热处理厂无论是设备还工艺，短期内是根本无法达到我们的水平的。可没想到，现在刚顺利合作一年多，你们就要骑马找驴，这实在不符合我们当初合作的初衷啊。”王经理在一旁接着话，而李明皇依旧没作声，。
“我刚拿到美国公司的另外两个新产品，和你们现在生产的类似，量和之前的差不多。我可以把这两个产品给到你们，至少三年合同。但我的条件是：重签供货协议，所有采购价下调15，保证供货“。
叶亦舟一字一顿地说出条件，然后坐下，抿了一口放在面前的用纸杯泡的茶。这是普通的花茶，大多是老叶粗梗，比起她平时喝的要低劣不少。但因为这一路的奔波，基本就是靠矿泉水止渴，平时不茶不休的叶亦舟终于喝到这一口热茶，倒颇觉得口齿爽快，如沐春风。
“15太多了。我们的利本来就很薄。”王经理搭话。
李明皇脑子里快速地思忖着叶亦舟的条件，作为一个在生意场上混了多年的精明商人，他很清楚这对于他的工厂的产能规模意味着什么。他神色缓和了许多，假意看了看手表说：“这样吧，时间也不早了，叶经理你们一行也一路辛苦，今天晚上我做个东，为你们接风。”
“好，我们的荣幸。”平时都拒绝供应商宴请的叶亦舟一口答应。
用餐被安排在叶亦舟他们住的酒店，虽然只是三星，但在当地已是最好的。
还没上热菜，李明皇就给自己和叶亦舟分别倒满了酒，又让王经理给在座的其他人都满上了。
“叶经理，我们当地的习惯是主人先敬客人三杯，然后客人回敬三杯。剩下随意。我先敬你，欢迎你们的到来。”说完一饮而尽。叶亦舟一行人也跟着喝了杯中酒。
“第二杯是慰劳叶亦舟一行人一路的风尘辛苦”……
”第三杯是希望叶亦舟一行能多逗留几天，以有机会领略一下这里的好山好水”……
李明皇在酒桌上像换了一个人，表情和语气都缓和了很多，连脸色都显得没那么黑了。
三杯酒下来，叶亦舟浑身发热。因为一直没吃菜，所以胃里像有火在烧。
“李总，我带的这两个小朋友还年轻，不甚酒力。这剩下的酒，就由我单独回敬你吧。”说完，给自己满上，又给李明皇满上。
“第一杯是感谢李总百忙之中的接待”……
”第二杯是希望之前的不快就此一扫而光”……
”第三杯是希望之后的合作顺利”。
叶亦舟也不知道为什么酒桌上每一杯酒都要美其名曰一个理由。但她觉得借着酒精的润滑表达自己的用意，也并非不是一件好事。
郭家骏一直没有发言，只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当他看到叶亦舟六杯酒下肚却一口菜没吃，投去关注的目光。叶亦舟喝着杯中的酒，桌上所有人也都在她的眼里。她对郭家骏示意没问题。
“叶经理，过来的路上我看了一下你们草拟的协议条款，你们加大了我们违约责任的惩罚力度。”李明皇见叶亦舟没说话，接着说：“这我可以理解。但所有产品15的降价，这个过高了。我能接受5的下调。”
“李总，我大致估算过你们的产品成本，加上我们马上给你们的新产品，你们采购和零件可以达到规模化，成本有相当下调的空间，以李总的能力，成本下调20以上没有问题。”叶亦舟接过郭家骏给她盛的汤，喝了一口，然后接过李明皇的话：“并且李总，我们现的合作是彼此公司最坦诚的底线，可以省去所有中间费用，如果之前涉及的话。”
李明皇没想到叶亦舟对他们的成本这么了解，并且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于是哑然失笑：“这杯我敬叶经理你。没想到你这么年轻貌美，而又如此精明能干。”说完一饮而尽，眼睛一直盯着已被酒精渲染得面露红霞的叶亦舟。
“李总，一旦我们的新协议签订，并且顺利供货三年不出任何的质量问题，我们可以考虑更深入的合作，比如投资你的工厂，成为你的战略合作伙伴。这是我能给到贵厂最好的方案。”
李明皇听了叶亦舟的话，不再二话。席间不再说工作，只觥筹交错，宾主和谐。叶亦舟已有些醉意，但见一块硬骨头被啃了下来，再加上这一阵的风尘仆仆，和之后解决婚姻的各种棘手，叶亦舟希望借这一时的酒，得一时的喘息，于是席间的敬酒，她一杯也没拒绝；郭家骏几次想帮她挡酒，她也没同意，还帮高欣喝了几杯。醉意已浓，但大脑依旧清醒的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行为，比如走路的步伐，说话的速度，以便不被别人看出自己的醉态。
席罢，郭家骏和高欣陪叶亦舟三人与李明皇等人告别，然后又送叶亦舟回房后。
“亦舟姐喝了这么多酒，神色正常。真没想到她酒量这么好。”高欣佩服地说。
“她已经醉了。”郭家骏说。
郭家骏对以前只觉叶亦舟她漂亮、职业；这一路的周车劳顿，他没想到叶亦舟能如此能受如此奔波之苦；今天更佩服叶亦舟的周全的思虑和进退有度。
酒精让这一夜的叶亦舟睡得特别好。次日，三人又按继续按计划开始行程。之后的考察相对顺利，除了主要产品都确定第二供应商，更因为第二供应商的加入所有采购价都有不同程度的降幅，违约责任也按更利于甲方的条件进行了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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