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53章_膝下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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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53章

  陆云灏不知道自己该送与姬桁说什么。

  因为他可怜的身世所以多加安慰,还是反驳说你自欺欺人。

  前者不对,者也不对,但两者又好像都是存在的。

  姬桁对灵鹫的喜欢是真实的,可姬桁不相信感情,这也是真实的,两者看似格格不入,但实际看起好像确实没有什么冲突。

  你可以喜欢一个人,但是你无法保证会永远喜欢她;当然有人也会喜欢你,但是那份感情又存在多久。

  陆云灏纠结了好半晌,最无奈的放弃这个话题,重新谈论起已经过去的科考上边。

  灵鹫琢磨了一下自己的身份,虽然说姬桁对她格外宽容,也了许多像陆云灏这样的朝廷命官,但回想一下她一个侍妾的身份实并不应该走出出风头,接待贵客这种事是正娶的夫人才可以做的。

  所以等陆云灏要离开的时候,灵鹫才礼貌的出送了客,等陆云灏走,灵鹫与往日一样的走进书房,原以为姬桁在看书或者忙公务,走进却现姬桁微蹙着眉头,只是静静的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灵鹫顿住了脚步,她最不会应付姬桁这种时候。

  是该问他在想什么,还是悄悄的离开不要打扰姬桁。

  姬桁也许在想重要的事情,也许是政务,和他意告假在家里有关。

  灵鹫从不是一个将自己看得重的人,生了这般漂亮的一张脸却没什么自信,上辈子被姬桁放在心上的时候尚且不觉得,如今自然更不会,所以无论如何灵鹫也不不觉得姬桁刻的沉默与自己有关。

  她在站了一会,想了想还是不要打扰姬桁了,转身正要走,却听姬桁淡淡的开,

  “去哪里。”

  灵鹫转头,微微思忖片刻还是老实回答,

  “看夫君在想事情,怕打扰你。”

  姬桁落在灵鹫身上的眸光微微一颤,这才猛然觉自己适才的状态不太对。

  所有的变故都是因为陆云灏那句突兀的话,陆云灏说他对灵鹫动了真感情。

  第一时间听这话只觉得想笑。

  他是薄情父亲所生的薄情子,这样的人哪有会有什么真感情。

  亦或者,这世上又有什么真感情。

  他只过无数的背叛与漠然,即使是陆云灏的父母,陆云灏自幼羡慕父母伉俪情深,可依旧有人记得,陆云灏的父亲在与陆云灏的母亲成亲之前,已经娶过一任妻子。

  听说那是陆云灏父亲青梅竹马的表妹,生的花容月貌只是身子骨弱的,自娘胎里带的病,两人自幼一起长大,又水渠成的成亲。

  只不过底没有撑过三年,未曾留下一一女撒手人寰。

  这是真感情吗?

  没有人说不是。

  陆父因颓废了好几年,又娶了陆云灏的母亲,本是为了延续香火,可却还是忘记了曾经的表妹,喜欢上了现在的妻子。

  二十余年未曾纳一妾,夫妻关系极好。

  这是真感情吗?

  也没有人会说不是。

  看,世人眼中所谓的真感情,也会随着时间流逝而忘却的干干净净。

  姬桁今日本心情极好,可陆云灏一句无心之言,却将他近些日子已经埋藏起的不安疑虑次挖了出。

  他迫切的想知道,你对我可是真感情?你的真感情可以维持多久?你若是知道我所有的秘密,知道我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知道我随时随地站在刀剑之上,跟着我甚至会有生命危险,是否还会依旧保留着你的真感情?

  他想问灵鹫,但又笑了。

  承诺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好听的海誓山盟,也许不是谎言,也许在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刹那真的有过想共度一生的念头,可那仅仅只是一刹那。

  谁也不为以的自己做决定。

  更不说灵鹫还这么。

  这个年纪根本不是承担得起承诺的年纪。

  所以你又在思考什么,烦躁什么,明明都看得透彻,却还想看明白什么。

  这是一个姬桁无法理解的过程,在这之前,每天的不满与烦躁都被灵鹫轻轻的抚平,侍妾的笑容也将自己的心一点一点的填满。

  明明之前一直都是这样,可为何突然间又空落落的难受。

  若有有人看得透彻,也许会告诉姬桁,因为在意的越多,想要的越多想拥有的越多,那不满足的空间也自然会越越多。

  灵鹫不知道姬桁怎么了,她犹豫片刻底还是走了姬桁身边,看了眼空空如也的宣纸,下一刻被姬桁拉近了怀里。

  姬桁什么也不说,灵鹫便任由他抱着,不知这样过去了多久,姬桁的之间抚过她的面颊,毫无预兆的问她,

  “你最怕什么。”

  灵鹫抱着姬桁的脖子,唇便贴在他耳边,想也不想的开,

  “怕你不要我。”

  姬桁抱着灵鹫的手一紧,半晌缓缓闭上了眼睛。

  怎么会不要她。

  只要她愿意留在他身边,他永远都不会不要她。

  三日,一大清早的长安城,比往日更加热闹。

  距离崇仁坊不过几里的礼,一大清早就站满了穿着整齐的学子,以及权贵人家爷们的书童厮,所有人挤在等着片刻之的放榜。

  虽然说大抵是哪些人大家已经有了定论,但学子们依旧不减热情。

  半个时辰,礼大徐徐打开,写满了学生字的榜文终于出现,敲锣声震响了长安城,官差们对照着榜文上的字一一上祝贺。

  按照规定一共选取二十人,礼这次加了五个额,一共二十五人,前三甲分别点状元,榜眼,探花。

  状元点了张家的庶次子,榜眼点了叶家的嫡子,而探花则点了寒学子,蔺臣。

  而之前闹得全城人尽皆知的季瀚池,点了第四。

  往下看单里边的他人,除去已经知晓的许多学子,余人无一惊讶。

  姬桁这几日虽然未曾上朝,但礼已经被他防的密不透风,就连宫相也拿不确切的单,但打听姬桁挑出的那些卷子的署。

  三场考试,每场三十人,九十份考卷,有重叠的额,所以最范围大概六七十人。

  宫相与客们估摸着姬桁的选人标准选了二十人,但最放榜一对比,出入极大。

  这让宫相沉默了下。

  依照宫相对姬桁的了解,这里边有些人不该出现在姬桁的单里,可现在偏偏出现了。

  可这个偏差的判断,也让宫相有些不好收场。

  等回头看,姬桁这张单,可谓占尽了好处。

  张家,叶家......

  宫相的脸色越越难看,本想着借机会可打压姬桁一二,却被姬桁这子钻了空档。

  这几日朝堂之上许多人抨击姬桁不守旧规,说他徇私枉法,宫相一派与姬桁一派每次上朝争吵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但许是姬桁不在,又许是之前还有好多人在观望,于是等姬桁终于休息好重新回,榜文也正好今日贴了出,形势便骤然逆转了过。

  许多人都想不通姬桁一介残废,如何担得起这卫将军的称号,底下万千士兵岂会服他?

  也有人说姬桁手段太过狠辣,手下客大多是因为有把柄被他握在手中,所以才不得不听命于姬桁。

  可如今姬桁终于回,风轻云淡的坐在那里,却像陡然给了姬桁一党的朝臣们底气,也让之前肆无忌惮参他的朝臣们莫畏惧。

  若真入市井所说,年纪轻轻坐上如位子,又岂服众。

  前几日还隔岸观火等着放榜的许多大臣,如今终于等了结果,在榜文上看了自家孙的字,心里一石头落下,自然而然已经承了姬桁的情。

  如今替姬桁说话的人,便不止之前那些了。

  姬桁淡淡的目睹了一切,不邀功不张扬,自然而然的将话题引了如何才让科举更加公平,最恭恭敬敬的请皇帝定夺。

  萧泽坐在高处,远远的看着殿下的姬桁。

  姬桁依旧万事请他定夺,不邀功不抢攻,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可有什么又好像变了。

  皇帝想起几天前陈太医从姬府回,说姬桁确实又犯了腿疾,至于为什么这个时候病,是因为不知为何冻伤了。

  为何冻伤?

  旁人不知,皇帝却知道。

  他那日确实生气,气姬桁自作主张不将他放在眼里。

  萧泽无法与旁人诉说,说他与姬桁,与萧烨相识二十年,他们过他最狼狈最不堪的时候,明明身为太子去不得不依附得宠的弟弟以及姬府的这位世子的时候。

  那时他是空有虚毫无尊严的太子,而萧烨是独得圣宠的九皇子,至于姬桁,更是满京城的长安第一公子。

  萧泽在午夜时分总会猛然惊醒,他想起自己被三皇子追进泥沟里时被姬桁找时候的狼狈样子,也想起三皇子万臣请奏萧烨登基,萧烨毅然决然远赴西北的背影。

  所有的一切,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你的皇位是姬桁帮你打下的,你的皇位是你的好弟弟让给你的。

  也在无时无刻的提醒他,就算你成了皇帝,可你在他们面前,永远抬不起头。

  直姬桁断了腿的那一刻,萧泽在惊慌愧疚之余蓦然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惊奇体验。

  姬桁也站不起,而他终于可以去俯视这个,被所有人捧在云端的天之骄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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