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以牙还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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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倾盆，一点减弱的征兆都没有。
一把红伞轻斜，将明溪整个人罩了起来，萧湛站在她旁边，为她撑着伞，半个肩膀都露在外面，被雨打湿了。
明溪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的所有注意力都被眼前的场景吸引去了，看着窗外一道道被处理掉的横尸，表情一片沉寒。
她握住颤抖的双手，眼圈猩红，沉着声音问：“一共来了多少人？”
“不下百人，逃了三个，其他的都在这里了。”
萧湛回她。
明溪敛了敛眉，表情说不出的嘲弄，“声势浩大啊，看来这次是真的铁了心要我的命。是薛家的人吗？”
她可不想冤枉了薛敏。
萧湛轻“嗯”了一声，“留了几个活口，问出来了。他们是凤池城主李兴派来的人，和上次在莲池底下谋杀你的，是同一拨。”
明溪眉峰又是一凛。
她知道薛敏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她，必定会在她离开花耶城之后，且在离开南燕国土之前对她动手，因为她的手能伸到的地方也只有这么长，一旦他们离开了南燕，再想对她动手就难了，而凤池是他们离开南燕回金陵的必经之路，再加上李兴正好是薛家的女婿……
此时不对她动手，更待何时。
“咱们的人有死伤吗？”
萧湛听着这声“咱们”，心尖一动，侧头看着她，回道：“死了两个，其他人或多或少受了些伤。”
“死了的兄弟带回去厚葬，若有在世的父母孩子和兄弟姐妹，由我来养。受伤的兄弟，用最好的药物，所有的费用由我来出。”
明溪看着他，凝声道。
萧羽在一旁听着，连连摆手说“不用”，萧湛却道：“按你嫂子说的办吧。”
雨夜凄迷，给黑暗的世界笼罩上一层厚厚的浓雾，让人愈发看不清楚。
这样的夜，确实适合杀人。
萧湛将明溪送到房间门口，往里探了一眼，见淳儿睡的正熟，这才安下心来，看着明溪苍白的脸色，担忧地问，“你还好吗？”
“我没事。”
明溪抬起眼睫，看着他，“今晚，辛苦你了。”
“溪儿，在我面前，你永远不需要这么见外。”
萧湛抬起手来，想要摸摸明溪的头，安慰她一番，明溪却往后退了一步，“天色不早了，折腾了一.夜，王爷早点回屋睡吧，晚安。”
然后，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就当着他的面把门关上了。
“……”
萧湛的手还在半空之中，好半响才将手缩回来，看着关的严严实实的门，唇角泛起一丝苦笑。
明溪靠在门板上，直到听着他的脚步声远去，感受不到萧湛的气息了，心才放了下来。
只是下一瞬，她神情一收，道：“出来吧。”
话音一落，狭小的房间从不同的角落飘出来七道身影，如同暗夜的鬼魅，齐刷刷站在她面前，欠身行礼，“姑姑。”
“今天晚上的情形，你们都看到了？”明溪挑了个地方坐下，淡淡问。
七子躬身道：“是。”
明溪凛声，“薛家既然送了我这样一份大礼，礼尚往来，我便不能不还给他们。前半夜没让你们动手，后半夜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冤有头债有主，她总得为那死去的两个兄弟报仇！
这一.夜的雨，怕是停不下了。
景阳宫里一大清早就响起清脆的耳光声。
起因是宫婢不小心梳掉了皇后娘娘的两根头发，搅了她的好心情。
“奴婢知错，奴婢知错，皇后娘娘饶命啊……”
宫婢跪在地上不停地打着自己的脸，手心、脸颊都肿成一片，血从口中滴落下来，她却一刻都不敢停，左右开弓地掌嘴。
薛敏坐在梳妆台前，两道秀眉拧成一团，几乎能夹死蚊子。
盯着镜中那光秃的几块头皮，心情糟糕的一塌糊涂。
某一天早上醒来，照镜子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头皮上少了好几块头发，直接露出头皮了，惊得她直接打碎了镜子，浑身都颤了。
御医说她这是斑秃，俗称“鬼剃头”，可能是由于饮食、睡眠和心情方面太过焦虑导致的。
开了方子，可一直都没见好，家里人给她想了个法子，直接剪了别人的头发粘在她的头上，可她光秃的那几块头皮就是不长头发了。
她斑秃的事情不知怎么就传了出去，后宫人人都在议论嘲笑她，想她堂堂皇后，一向端肃优雅，竟然成了后宫的笑柄！
更有甚者，还说这是她的报应，是老天爷对她心狠手辣的惩罚，是宸妃娘娘对她的诅咒。
那天宫宴一事虽然种种证据都指向了她，但皇上并没有处置她，为此后宫流言蜚语四起，最闹腾的就是乐妃，整日嚷嚷着不公平。
呵，公平？
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公平可言，居高位者说了算，这就是公平！
薛敏眼中闪过一抹寒芒，听着不绝于缕的耳光声和哭求声，心里更是烦躁，“吵死了，拖出去，杖毙！”
女官惊得一哆嗦，觑着皇后阴沉的脸，愣是半句话都没敢说，赶紧命人将犯了错的宫婢拖了出去，宫婢哀嚎，“娘娘饶命啊……”
听着外面的棍棒声渐渐消散，又是一条生命宣告结束，景阳宫阖宫上下都是瑟瑟发抖、噤若寒蝉。
皇后娘娘的性情越来越乖戾了。
女官小心翼翼地为皇后梳妆，薛敏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想着待会儿可能要传来的好消息，心情才稍微愉悦了些。
她微闭着眼睛，懒洋洋地问女官，“国舅爷那边还没传来消息吗？”
女官小心翼翼地禀道：“尚未。”
稍顷，一个女官迈着小碎步匆匆而至，给皇后行了礼，才踏上前去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皇后“啪”地睁开了眼睛。
“你说什么？！”
女官惊得跪在地上，哆嗦着身子颤声道：“皇后娘娘节哀，姑爷和三小姐，都去了。”
皇后大惊失色，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旋即则是暴怒，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明溪，明溪……
她竟然敢对她的妹妹和妹夫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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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倾盆，一点减弱的征兆都没有。
一把红伞轻斜，将明溪整个人罩了起来，萧湛站在她旁边，为她撑着伞，半个肩膀都露在外面，被雨打湿了。
明溪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的所有注意力都被眼前的场景吸引去了，看着窗外一道道被处理掉的横尸，表情一片沉寒。
她握住颤抖的双手，眼圈猩红，沉着声音问：“一共来了多少人？”
“不下百人，逃了三个，其他的都在这里了。”
萧湛回她。
明溪敛了敛眉，表情说不出的嘲弄，“声势浩大啊，看来这次是真的铁了心要我的命。是薛家的人吗？”
她可不想冤枉了薛敏。
萧湛轻“嗯”了一声，“留了几个活口，问出来了。他们是凤池城主李兴派来的人，和上次在莲池底下谋杀你的，是同一拨。”
明溪眉峰又是一凛。
她知道薛敏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她，必定会在她离开花耶城之后，且在离开南燕国土之前对她动手，因为她的手能伸到的地方也只有这么长，一旦他们离开了南燕，再想对她动手就难了，而凤池是他们离开南燕回金陵的必经之路，再加上李兴正好是薛家的女婿……
此时不对她动手，更待何时。
“咱们的人有死伤吗？”
萧湛听着这声“咱们”，心尖一动，侧头看着她，回道：“死了两个，其他人或多或少受了些伤。”
“死了的兄弟带回去厚葬，若有在世的父母孩子和兄弟姐妹，由我来养。受伤的兄弟，用最好的药物，所有的费用由我来出。”
明溪看着他，凝声道。
萧羽在一旁听着，连连摆手说“不用”，萧湛却道：“按你嫂子说的办吧。”
雨夜凄迷，给黑暗的世界笼罩上一层厚厚的浓雾，让人愈发看不清楚。
这样的夜，确实适合杀人。
萧湛将明溪送到房间门口，往里探了一眼，见淳儿睡的正熟，这才安下心来，看着明溪苍白的脸色，担忧地问，“你还好吗？”
“我没事。”
明溪抬起眼睫，看着他，“今晚，辛苦你了。”
“溪儿，在我面前，你永远不需要这么见外。”
萧湛抬起手来，想要摸摸明溪的头，安慰她一番，明溪却往后退了一步，“天色不早了，折腾了一.夜，王爷早点回屋睡吧，晚安。”
然后，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就当着他的面把门关上了。
“……”
萧湛的手还在半空之中，好半响才将手缩回来，看着关的严严实实的门，唇角泛起一丝苦笑。
明溪靠在门板上，直到听着他的脚步声远去，感受不到萧湛的气息了，心才放了下来。
只是下一瞬，她神情一收，道：“出来吧。”
话音一落，狭小的房间从不同的角落飘出来七道身影，如同暗夜的鬼魅，齐刷刷站在她面前，欠身行礼，“姑姑。”
“今天晚上的情形，你们都看到了？”明溪挑了个地方坐下，淡淡问。
七子躬身道：“是。”
明溪凛声，“薛家既然送了我这样一份大礼，礼尚往来，我便不能不还给他们。前半夜没让你们动手，后半夜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冤有头债有主，她总得为那死去的两个兄弟报仇！
这一.夜的雨，怕是停不下了。
景阳宫里一大清早就响起清脆的耳光声。
起因是宫婢不小心梳掉了皇后娘娘的两根头发，搅了她的好心情。
“奴婢知错，奴婢知错，皇后娘娘饶命啊……”
宫婢跪在地上不停地打着自己的脸，手心、脸颊都肿成一片，血从口中滴落下来，她却一刻都不敢停，左右开弓地掌嘴。
薛敏坐在梳妆台前，两道秀眉拧成一团，几乎能夹死蚊子。
盯着镜中那光秃的几块头皮，心情糟糕的一塌糊涂。
某一天早上醒来，照镜子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头皮上少了好几块头发，直接露出头皮了，惊得她直接打碎了镜子，浑身都颤了。
御医说她这是斑秃，俗称“鬼剃头”，可能是由于饮食、睡眠和心情方面太过焦虑导致的。
开了方子，可一直都没见好，家里人给她想了个法子，直接剪了别人的头发粘在她的头上，可她光秃的那几块头皮就是不长头发了。
她斑秃的事情不知怎么就传了出去，后宫人人都在议论嘲笑她，想她堂堂皇后，一向端肃优雅，竟然成了后宫的笑柄！
更有甚者，还说这是她的报应，是老天爷对她心狠手辣的惩罚，是宸妃娘娘对她的诅咒。
那天宫宴一事虽然种种证据都指向了她，但皇上并没有处置她，为此后宫流言蜚语四起，最闹腾的就是乐妃，整日嚷嚷着不公平。
呵，公平？
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公平可言，居高位者说了算，这就是公平！
薛敏眼中闪过一抹寒芒，听着不绝于缕的耳光声和哭求声，心里更是烦躁，“吵死了，拖出去，杖毙！”
女官惊得一哆嗦，觑着皇后阴沉的脸，愣是半句话都没敢说，赶紧命人将犯了错的宫婢拖了出去，宫婢哀嚎，“娘娘饶命啊……”
听着外面的棍棒声渐渐消散，又是一条生命宣告结束，景阳宫阖宫上下都是瑟瑟发抖、噤若寒蝉。
皇后娘娘的性情越来越乖戾了。
女官小心翼翼地为皇后梳妆，薛敏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想着待会儿可能要传来的好消息，心情才稍微愉悦了些。
她微闭着眼睛，懒洋洋地问女官，“国舅爷那边还没传来消息吗？”
女官小心翼翼地禀道：“尚未。”
稍顷，一个女官迈着小碎步匆匆而至，给皇后行了礼，才踏上前去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皇后“啪”地睁开了眼睛。
“你说什么？！”
女官惊得跪在地上，哆嗦着身子颤声道：“皇后娘娘节哀，姑爷和三小姐，都去了。”
皇后大惊失色，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旋即则是暴怒，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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