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八章 幕后凶手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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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蓝色的夜，外面传来几声鹧鸪的啼叫，三短一长，十分有规律。
萧湛侧头看了一眼已然睡熟的明溪，给她轻轻盖了盖被子，翻身而起，悄无声息地出了家门。
沿着山坡拾阶往上，直到两块青石旁，萧湛才顿住脚步，沉声道：“出来吧。”
几团黑影从竹林里走出来，顿足在他面前，单膝跪地，“王爷。”
齐刷刷的声音，极为整齐。
正是幻影黑骑，眼下只来了七人。
“不必拘礼。”
萧湛声音甚是平淡，月光下他的面容十分苍白，如玉雕琢一般，没有什么血色。
七人站起，看着主子面露关切，“王爷的伤好了吗？”
自从萧湛和明溪踏足金陵，他们就一直潜伏在他们身边，只是不确定王爷是否恢复了记忆，不敢贸然出现。
直到今天王爷给了他们信号，他们才敢出来。
“没什么大碍，我已经彻底恢复记忆。”
萧湛说到这里，幻影七人的脸上都露出喜色，老七道：“我们真以为王爷现在的智力停留在八岁，不记得我们了呢。”
“三岁是真，八岁是假。”
萧湛唇角也露出淡淡笑容，“现在还没到跟溪儿摊牌的时候，就让我再装些时日吧。”
他一顿，道：“萧八岁的生活蛮有趣的。”
幻影七人纷纷失声笑起。
萧湛轻咳一声，脸色一板，“说正事。”
七人也跟着紧了紧神色，听他沉声问，“你们此去西楚，还顺利吗？”
“不算太顺利。”
若非在西楚耽搁了这么些时日，他们怎么也能赶到江城护驾，也不至于让主子受这么重的伤，这是他们的失职。
老三将整理好的密报呈给萧湛，月光下上面的字迹看不清晰，萧湛淡淡吩咐：“我回去再详细看，你们拣些要紧事说吧，简洁些。”
“是。”
七子齐齐应下，却都不约而同看向老五，老五也不推却，上前一步，“这种做汇报的事情，还得我来。”
他一上来，先说重点，“王爷猜的没错，皇上和西楚的夕夏公主一直秘密有往来，而浣血帮表面是江湖帮派，实则是夕夏公主培植的杀手组织。”
萧湛眉睫微眯，脸上流转不定。
“也就是说，”老五一锤定音，“四年前浣血帮潜入俊王府行刺一事，皇上不可能不知道，甚至……是皇上联合夕夏公主所为。”
萧湛瞳孔骤然一缩，月光笼罩在他微垂的长睫下，反射出一层冰冷的光，寒意凛凛。
所以四年前，想让他死的并不只是寰王，与巡防营和西楚勾结的也不是寰王萧渺，而是当今圣上，他一手带大的亲侄儿——萧野！
浮生酒楼
窗边，萧野望着沉沉夜色，目光清淡中透着一丝冷然，拿出鼻烟壶迎风闻了闻。
鼻烟壶上绘着塞外雪山的风貌，月光照耀下显得它晶莹剔透，雪山的景色栩栩如生，制作的十分精美。
门“吱啦”一声从外打开，夏邑和苍云推门而入。
萧野头也不回地问，“她怎么样了？”
夏邑和苍云同时抬头。
看着皇上的背影，苍云拱手回道：“回皇上，娘娘伤的不重，臣已经给她处理好了伤口，只是……娘娘似乎被吓得不轻，一直在发抖。”
萧野脸上露出一个不屑的笑，转回身来，“她也有知道怕的时候，这是好事。”
夏邑和苍云对此不敢吭声，亦不敢发表什么意见。
“怎么？”
萧野在椅子上坐下，抬了抬手，夏邑忙上前给他斟茶，听皇上问，“觉得朕对柔妃太过冷酷？”
“奴才不敢。”
夏邑放下茶盏，屈膝跪地，苍云也跟着跪了下去，“臣不敢。”
“起来。”萧野不耐地摆摆手。
两人应声而起。
萧野淡淡哂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冒名顶替、欺君之罪，单这两样，就足够朕赐死她数回了，留着她的命，一是为了珉儿，二，也是为了明溪。”
他轻呷一口茶水，眼底晦暗不明。
夏邑和苍云深知皇上对俊王妃的心思，明知不妥，却也不敢规劝，感情这回事，一向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说正事。”
萧野不想在明柔的问题上多做纠结，浪费时间，凝声问：“你们觉得，十七叔是真的失忆了吗？”
夏邑和苍云神色也有些纠结。
“不好说。”
夏邑道：“奴才挨近王爷之时，能感觉到他气血不足，可见之前他伤的确实很重，那么多人都瞧见那一箭*了他的前胸，上面还有修罗煞的毒，即使在鬼医的治疗下捡回了一条命，按照鬼门擅长使用的以毒攻毒的办法，修罗煞的毒解了，另一种毒势必会存留在体内，造成一定的影响，失忆也极有可能。”
“是的，臣听说但凡中过忘沧海之毒的，都会留下后遗症，症状也是千花百样。”
苍云道：“俊王妃和淳郡主的红发，恐怕也是因为中了忘沧海的缘故。忘沧海会让人失忆，也有可能会让人变得痴呆，从王爷的种种表现来看，他确实是心智受损，还没有彻底恢复记忆，不然也不会连皇上都不记得。毕竟王爷八岁的时候，皇上还尚未出生呢。＂
萧野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分析，将鼻烟壶放到鼻子下方闻了闻，陷入一片深思之中。
良久，他不可抑制的发出一声闷笑，“失去记忆，回到八岁，这倒也是件挺不错的事情。若这忘沧海真的能够让人回到从前，你们想试试吗？”
夏邑和苍云同时怔了怔，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哦？为什么不想回去？”萧野饶有兴味地问。
夏邑脸上浮起一丝苦笑，“太苦了。”
无论是童年，还是后来被师父选中，习武的日子，都是苦不堪言，他们连回忆都不想回忆，更别说回到过去。
萧野微垂着眼眸，发出轻轻一叹，悠悠道：“若有可能，朕倒是挺想回去的。”
忽然，一个声音传来，“想回去，可以啊，我来帮你。”
只见一个灰色的身影掠过，烛光一灭，屋内顿时一片漆黑，夏邑和苍云如临大敌，纷纷拔剑护在萧野左右，厉声喝道：“谁！”
身影如光掠影般瞬间消失不见。
夏邑和苍云拧紧眉，回头一瞧，便见萧野不知何时倒在了地上，心一惊，“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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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蓝色的夜，外面传来几声鹧鸪的啼叫，三短一长，十分有规律。
萧湛侧头看了一眼已然睡熟的明溪，给她轻轻盖了盖被子，翻身而起，悄无声息地出了家门。
沿着山坡拾阶往上，直到两块青石旁，萧湛才顿住脚步，沉声道：“出来吧。”
几团黑影从竹林里走出来，顿足在他面前，单膝跪地，“王爷。”
齐刷刷的声音，极为整齐。
正是幻影黑骑，眼下只来了七人。
“不必拘礼。”
萧湛声音甚是平淡，月光下他的面容十分苍白，如玉雕琢一般，没有什么血色。
七人站起，看着主子面露关切，“王爷的伤好了吗？”
自从萧湛和明溪踏足金陵，他们就一直潜伏在他们身边，只是不确定王爷是否恢复了记忆，不敢贸然出现。
直到今天王爷给了他们信号，他们才敢出来。
“没什么大碍，我已经彻底恢复记忆。”
萧湛说到这里，幻影七人的脸上都露出喜色，老七道：“我们真以为王爷现在的智力停留在八岁，不记得我们了呢。”
“三岁是真，八岁是假。”
萧湛唇角也露出淡淡笑容，“现在还没到跟溪儿摊牌的时候，就让我再装些时日吧。”
他一顿，道：“萧八岁的生活蛮有趣的。”
幻影七人纷纷失声笑起。
萧湛轻咳一声，脸色一板，“说正事。”
七人也跟着紧了紧神色，听他沉声问，“你们此去西楚，还顺利吗？”
“不算太顺利。”
若非在西楚耽搁了这么些时日，他们怎么也能赶到江城护驾，也不至于让主子受这么重的伤，这是他们的失职。
老三将整理好的密报呈给萧湛，月光下上面的字迹看不清晰，萧湛淡淡吩咐：“我回去再详细看，你们拣些要紧事说吧，简洁些。”
“是。”
七子齐齐应下，却都不约而同看向老五，老五也不推却，上前一步，“这种做汇报的事情，还得我来。”
他一上来，先说重点，“王爷猜的没错，皇上和西楚的夕夏公主一直秘密有往来，而浣血帮表面是江湖帮派，实则是夕夏公主培植的杀手组织。”
萧湛眉睫微眯，脸上流转不定。
“也就是说，”老五一锤定音，“四年前浣血帮潜入俊王府行刺一事，皇上不可能不知道，甚至……是皇上联合夕夏公主所为。”
萧湛瞳孔骤然一缩，月光笼罩在他微垂的长睫下，反射出一层冰冷的光，寒意凛凛。
所以四年前，想让他死的并不只是寰王，与巡防营和西楚勾结的也不是寰王萧渺，而是当今圣上，他一手带大的亲侄儿——萧野！
浮生酒楼
窗边，萧野望着沉沉夜色，目光清淡中透着一丝冷然，拿出鼻烟壶迎风闻了闻。
鼻烟壶上绘着塞外雪山的风貌，月光照耀下显得它晶莹剔透，雪山的景色栩栩如生，制作的十分精美。
门“吱啦”一声从外打开，夏邑和苍云推门而入。
萧野头也不回地问，“她怎么样了？”
夏邑和苍云同时抬头。
看着皇上的背影，苍云拱手回道：“回皇上，娘娘伤的不重，臣已经给她处理好了伤口，只是……娘娘似乎被吓得不轻，一直在发抖。”
萧野脸上露出一个不屑的笑，转回身来，“她也有知道怕的时候，这是好事。”
夏邑和苍云对此不敢吭声，亦不敢发表什么意见。
“怎么？”
萧野在椅子上坐下，抬了抬手，夏邑忙上前给他斟茶，听皇上问，“觉得朕对柔妃太过冷酷？”
“奴才不敢。”
夏邑放下茶盏，屈膝跪地，苍云也跟着跪了下去，“臣不敢。”
“起来。”萧野不耐地摆摆手。
两人应声而起。
萧野淡淡哂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冒名顶替、欺君之罪，单这两样，就足够朕赐死她数回了，留着她的命，一是为了珉儿，二，也是为了明溪。”
他轻呷一口茶水，眼底晦暗不明。
夏邑和苍云深知皇上对俊王妃的心思，明知不妥，却也不敢规劝，感情这回事，一向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说正事。”
萧野不想在明柔的问题上多做纠结，浪费时间，凝声问：“你们觉得，十七叔是真的失忆了吗？”
夏邑和苍云神色也有些纠结。
“不好说。”
夏邑道：“奴才挨近王爷之时，能感觉到他气血不足，可见之前他伤的确实很重，那么多人都瞧见那一箭*了他的前胸，上面还有修罗煞的毒，即使在鬼医的治疗下捡回了一条命，按照鬼门擅长使用的以毒攻毒的办法，修罗煞的毒解了，另一种毒势必会存留在体内，造成一定的影响，失忆也极有可能。”
“是的，臣听说但凡中过忘沧海之毒的，都会留下后遗症，症状也是千花百样。”
苍云道：“俊王妃和淳郡主的红发，恐怕也是因为中了忘沧海的缘故。忘沧海会让人失忆，也有可能会让人变得痴呆，从王爷的种种表现来看，他确实是心智受损，还没有彻底恢复记忆，不然也不会连皇上都不记得。毕竟王爷八岁的时候，皇上还尚未出生呢。＂
萧野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分析，将鼻烟壶放到鼻子下方闻了闻，陷入一片深思之中。
良久，他不可抑制的发出一声闷笑，“失去记忆，回到八岁，这倒也是件挺不错的事情。若这忘沧海真的能够让人回到从前，你们想试试吗？”
夏邑和苍云同时怔了怔，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哦？为什么不想回去？”萧野饶有兴味地问。
夏邑脸上浮起一丝苦笑，“太苦了。”
无论是童年，还是后来被师父选中，习武的日子，都是苦不堪言，他们连回忆都不想回忆，更别说回到过去。
萧野微垂着眼眸，发出轻轻一叹，悠悠道：“若有可能，朕倒是挺想回去的。”
忽然，一个声音传来，“想回去，可以啊，我来帮你。”
只见一个灰色的身影掠过，烛光一灭，屋内顿时一片漆黑，夏邑和苍云如临大敌，纷纷拔剑护在萧野左右，厉声喝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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